第186節(jié)
賀椿飄浮在半空中,看著那些怪物殘軀化作的隕石掉落到世界各地,有的引起山林大火,有的導(dǎo)致地震,有的引起海嘯,有的砸出了湖泊,有的深藏于黃沙和海洋中。 除此之外,這兩只怪物殘軀掉落的軌跡變成了一條不穩(wěn)定的空間通道。 而隨著時間過去,這條空間通道竟然從空中自動延伸,就好像玻璃中的裂痕。 景象沒有到此結(jié)束。 賀椿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掉落在賀家村附近的一顆隕石,不,他不是隕石,他是一顆蛋,只是氣息微弱就快要死了,他在怪物殘軀掉落下來時就俯身到了蛋上。 蛋和包裹著它的保護(hù)物砸出了一個深漏斗形,恰巧下面有地下水源,被砸開的泉眼涌出大量地下水,很快這里就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包裹著蛋的保護(hù)物努力上浮,為了最后一點(diǎn)機(jī)會,把快要死亡的蛋拋到了湖邊上。 就在周圍的山林里涌出大量蜘蛛向那顆蛋集中時,湖邊走來一個小孩,小孩大概是跑出來玩耍的,他很眼尖地看到了那顆蛋,可能覺得蛋上的裂痕形成的花紋很好看,就把那顆蛋撿走了。 大量蜘蛛要追上去奪回蛋,卻被蛋嚇退。 比起低等生物的蜘蛛,當(dāng)然還是本地的高等生物更適合寄生。 寄生?賀椿的靈魂顫抖了下。 可是寄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蛋的生機(jī)越來越微弱,它已經(jīng)無力去完成寄生乃至完美改造寄生體的過程。 當(dāng)初撿到蛋的小孩長大了,結(jié)婚生子,那是蛋的一個機(jī)會,可是長大的小孩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初有多么喜歡那顆蛋,他把那顆蛋鎖在了箱子里。 蛋無法離開那個箱子,同時也覺得小孩的兒子身體并不是特別適合,于是它繼續(xù)等待。 因?yàn)橐粓龃蠡?,長大的小孩帶著家人遷徙搬到了另一個城市。蛋一直跟隨著這家人,幾十年的時間,它用自己的能量一點(diǎn)點(diǎn)影響和改造目標(biāo)物的身體。 小孩的兒子也長大了,同樣結(jié)婚成家,兩年后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崽崽。 蛋覺得這個小崽崽的身體要比他的爺爺和父親都更適合他寄生,它用所剩不多的能量刺激爺爺?shù)拇竽X,讓他做了一個夢。 爺爺終于想起了小時候那顆蛋,不但給孫子按照那蛋上裂痕形狀取名椿,還把那顆蛋從箱子里取出來,放到小孫孫的手心里。 小孫孫也特別喜歡這顆蛋,抓住了就不肯放。 活潑的小東西還把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似乎想要藏起來。 蛋趁機(jī)鉆進(jìn)小家伙的肚臍里,小家伙毫無所覺地睡著了。 等小家伙再次醒來,找不到蛋還哭了一場,家里的大人以為那么小的石頭可能掉到哪里了,找了一番沒找到就算了。 叫賀椿的小家伙漸漸長大,那顆蛋也隨著賀椿長大,在他肚中孵化并開始想要完成寄生過程。 賀椿的身體開始有了些微改變,首先就是他的肚臍眼里偶爾會冒出一點(diǎn)粘粘的絲一樣的東西。這讓賀椿很自卑,連女朋友都不敢交,他總覺得自己有怪病。 后來賀椿因?yàn)楦鞣N歷練逐漸不再把這個怪病放在心上,他有了男朋友…… 賀椿被迫把自己的成長史和戀愛史以及其他各種見不得人的歷史都看了一遍。 最后,賀椿沖進(jìn)了那條不穩(wěn)定的空間通道。 他的rou身像之前進(jìn)入通道的其他人一樣,很快就因?yàn)槌惺懿蛔⊥ǖ纼?nèi)紊亂的能量,被撕扯成了碎片。 就在他的身體要被撕扯成碎片的剎那,他的身體中忽然冒出一道光,那道光化作一張巨大的符箓裹住他的身體。 蛋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它也對這具身體這個人產(chǎn)生了感情,眼看符箓護(hù)身,立刻便用自己最后的能量包裹住賀椿被撕扯開的身體和他的靈魂,把自己和賀椿進(jìn)行徹底融合。 兩者再次凝縮成了一顆小小的微塵,連著那符箓一起,微塵里面還藏著賀椿的靈魂。 微塵穿梭過空間通道,掉落到一個修真小世界中,下降的過程中,微塵憑借剩余的生物本能找到一個剛剛懷孕的婦人,沖進(jìn)她的身體。 蛋和賀椿兩個化成的微塵融入了那枚受精卵,三者在受孕過程中逐漸合而為一,直到完全融合為一體。 九個月后,賀十一出生,賀椿的靈魂因?yàn)槭艿揭欢〒p傷,無法完美地控制這具身體,直到他七歲,他的靈魂才真正掌控了這具身體,隨后他混亂的記憶也逐漸恢復(fù)。 第148章 失蹤 賀椿看完這一切, 以為影像結(jié)束了,可并不是,后面出現(xiàn)了他從沒有見過的星空和五個巨大無比的星球。 這五個巨大無比的星球像一個環(huán),圍住了最中間散發(fā)出熱量的巨大恒星。 而這五個星球都有生命,賀椿看到從這五個星球中時常飛出一些巨大的生物,它們就這么直接飛翔在太空中, 從一顆星球飛到另一顆星球。 畫面拉遠(yuǎn),這五個星球的高等生命似乎統(tǒng)治了整個星系, 賀椿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生命。 那個星系,以及星系中那五個巨大的星球就是蛋的老家嗎? 賀椿剛想到這里,影像突然改變, 一個類似于蜘蛛人的生物出現(xiàn), 他從自己的手心里拉出一段絲, 開始講解。 賀椿立刻集中精神, 初時他還擔(dān)心自己聽不懂對方說什么, 但也許是他和蛋融合了,那蜘蛛人說的話他完全理解。 很快,他就從蜘蛛人的教導(dǎo)中知道,他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傳承記憶,因?yàn)樗木窳σ呀?jīng)達(dá)到一級,傳承記憶以后會逐步向他敞開,他會像那個星球的幼年高等生物一樣開始逐漸接受基因記憶傳承。 這真是……太棒了!他早就對己絲好奇的不得了,對于己絲的用法等也完全是靠自我琢磨。如今有專門的老師來指點(diǎn)他相關(guān)知識,簡直不能再好! 巨大的鱷魚獸眼看黑色湖泥如被賀椿吸收般, 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 那些黑色湖泥中蘊(yùn)含了極為龐大的能量,可以說其就是造成地球意識產(chǎn)生危機(jī)感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黑色湖泥本身就能夠阻隔神識還能隱藏自身能量反應(yīng),這湖泥大概早就被傅淵弄走。 不過地球有句俗話,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傅淵只看到地球上有他的分身,想著要收回產(chǎn)生了自我意識的分身,進(jìn)而和地球意識合作,把他的備選弟子和修真各界的試練者一起放入地球“尋寶”。卻沒想到地球上真的隱藏了一個就是仙帝級別都會極為垂涎的大寶貝,而他還把這寶貝的主人給親自送到了寶貝面前。 毫不夸張地說,如果傅淵能得到黑色湖泥,他也不需要修煉什么九煉分身大法,收不收回傅逸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只吸收那些湖泥中的能量,就足夠他在仙界取得一席之地??上О。?/br> 鱷魚獸想:如果傅淵知道了這件事,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尤其他的分身傅逸曾經(jīng)距離這個大寶貝這么近,可惜不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差點(diǎn)被引得能量暴動。 當(dāng)然,以賀椿現(xiàn)在的修為還沒有辦法吸收這么龐大的能量,但賀椿和蛋融合,而這黑色湖泥自然就認(rèn)了賀椿為主,心甘情愿地被他吸收入體內(nèi),等待被賀椿慢慢吸收。 因?yàn)椴恍枰⒖滔@么龐大的能量,賀椿在看完“紀(jì)錄片和教學(xué)指導(dǎo)”后就醒了過來。 醒來時,地底黑色湖泥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只留下普通的沙土層。 賀椿睜開眼睛還有點(diǎn)怔愣,被鱷魚獸伸出舌頭從上到下舔了一遍。 “師父!”賀椿被舔醒了,抓住那張大嘴巴,想把探進(jìn)自己衣服里的粗長舌頭給拖出來。 鱷魚獸見好即收,又用舌頭給徒弟洗了一遍臉,就重新變回人形,與他一起浮上湖面。 被舔得濕答答的賀椿仰天長嘆:我能隔絕湖水卻沒辦法隔絕師父的口水,悲??! 話說那股會刺激到阿蒙的能量已經(jīng)被他納入體內(nèi),阿蒙怎么還特地保持鱷魚獸的模樣等待他醒來? 阿蒙他不是故意在用那種形態(tài)占他便宜吧? 賀椿想到剛才那條粗長舌頭都舔了他什么地方,臉蛋一下爆紅。 啊啊??!阿蒙肯定是故意的! 阿蒙把徒弟渾身上下都染滿了自己的味道,心情特別好,以后他會把蠢徒弟里里外外都涂滿自己的味道。 兩人上岸時發(fā)現(xiàn)岸邊特別熱鬧,好多軍人和白大褂在這里忙著運(yùn)送東西。 傅逸看到兩人上來,臉色陰沉。他似乎沒有察覺體內(nèi)被動了手腳,只是上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又增高了一些,懷疑湖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是修者,賀椿給他留下的也只是皮rou傷,斷掉的四肢也很快痊愈,另一處重要部位同樣如此,只是在看到賀椿時會忍不住產(chǎn)生反射性痛楚。 寒豆豆看到賀椿上來,立刻炮彈一樣沖過來,跳起來撲入少年懷中。 “蠢蠢,你怎么現(xiàn)在才上來?下面有什么?”問完,小不點(diǎn)又傳音給少年:“這個湖底有秘密,連我都無法cao縱底下的湖水,也無法看清底下有什么。” 這可是很了不得的事,寒豆豆作為單水屬性最高的九品靈根,只要是水源,他就能cao控一二,最起碼也會得到比他人更多的信息??蛇@里的湖水卻拒絕了他。 “是中間層以下的湖水不聽話,它們擋住了我的神識。”寒豆豆告狀。 賀椿樂,摸摸他的腦袋,傳音跟他說:“不是水的問題,是湖泥。我已經(jīng)解決這個問題,不信,你現(xiàn)在再探下去看看,保證沒有阻擋?!?/br> 寒豆豆眼睛唰地亮了,“你把底下的東西弄上來了?” “嗯。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那些隕石的下落,等我?guī)銈內(nèi)?。”蜘蛛殘軀形成的隕石對他很重要,某種意義上那大蜘蛛也算是他的直系親屬了,他自然不想讓蜘蛛隕石落到別人手上。但那蝙蝠怪形成的隕石則可以幫助他的小伙伴們修煉進(jìn)階,說不定還能幫助地球人體質(zhì)進(jìn)化。 得到傳承記憶的他已經(jīng)知道那兩個打架的大怪物就算在蜘蛛人的家鄉(xiāng)那也是超級大能級別,他們的遺體化作的隕石那就是超濃縮能量,還是精華中的精華。 如果這些隕石留著不收集,不說對地球的影響,如果被其他高等生物察覺,必定會成為地球懷璧其罪的要因。 有人和洛河一起走過來,不是之前的楊博士,那位楊博士昏迷后就被洛河通知人抬走了,洛河打了個電話,隕石研究組的副手迅速頂上了楊博士的位置。 這位副手可比楊博士會做人多了,不是說他見誰就巴結(jié)就拍馬屁,這位副手也是典型的科研工作者,但不亢不卑,清清淡淡,該怎樣就怎樣,而且絕不會把寒豆豆這些孩子只當(dāng)作實(shí)驗(yàn)材料看。 “你們好,我姓周,周飛航。你……就是賀十一吧?”周飛航先行主動自我介紹,看向賀椿。 他看得很仔細(xì),兩個少年從湖水里上來,可連頭發(fā)絲都沒濕一根。更何況這兩個少年沒帶任何工具,就這么在水底下待了三個多小時。 “是我。您好,有什么事嗎?”賀椿并不知道隕石研究組換人的事,更不知道他家寒豆豆已經(jīng)把人家組長給欺負(fù)了。 周飛航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鏡,“我們來的時候也先探勘了這個湖泊,但我們的機(jī)器下水三十米左右就會出問題,派遣潛水員下去,到了一百米左右,哪怕穿了專業(yè)潛水服也會莫名昏迷,有人至今還沒醒來。嗯……請問你剛才下湖有沒有遇到類似的麻煩?” “有,不過麻煩已經(jīng)給我解決了,現(xiàn)在你們再下湖應(yīng)該不會再遇到這種特殊異常?!?/br> “哦?是挖掘出了隕石嗎?” “不,我們只是發(fā)現(xiàn)了隕石。那隕石被不知從哪里來的鱷魚給吞了,那鱷魚產(chǎn)生變異,在湖底下稱王稱霸,并造成湖水下層磁場異常。我們專案組的傅警官也看到了那變異鱷魚,詳細(xì)你們可以問他。那變異鱷很厲害,我們沒有辦法殺死他,他似乎也知道我們是來找麻煩的,和我們打了一架,發(fā)現(xiàn)打不過我們,就進(jìn)入了湖底地下水道,他有一定智慧,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 周飛航再次推了推眼鏡,他們已經(jīng)把探測湖底當(dāng)作一件重大科研工作來做,結(jié)果人家兩孩子跳進(jìn)湖里三個多小時,回來就跟他們說問題解決了,還把湖底之謎也解開了。 “你們有拍攝那變異鱷魚的影像嗎?” 賀椿聳肩,“我們本來只是隨便下去看看,沒想到就遇到了那變異鱷魚。不過我覺得那鱷魚對人類并沒有太大惡感,他看到我時還以為我是落水小孩,想要救我上去。傅逸警官也是被變異鱷魚直接送上了岸,傅警官你說是不是?” 剛剛走過來的傅逸黑著臉,卻不得不點(diǎn)頭。否則怎么辦?大家互相揭老底嗎?而且他也確實(shí)是親眼看到了那變異鱷魚的,雖然不知道那鱷魚到底是湖底原住戶還是…… 傅逸狠狠瞪向疤臉蒙,他覺得這人特別可疑。尤其他下去時沒有遇到這個人,等賀椿上來這疤臉卻跟著一起上來了。 如果這疤臉就是那怪獸變的,那么賀椿說他持久又厲害也不難想象了,畢竟不是人嘛! 傅逸很想諷刺賀椿越來越不忌口,但說出來又有示弱的嫌疑,只能忍住。 阿蒙伸出手,手指間似乎夾著一顆小小的石粒。 傅逸驀然間覺得那石粒有點(diǎn)眼熟,再仔細(xì)看,那不是他的戒指戒面嗎? 果然是這個丑八怪干的!傅逸剛想讓他把戒面還給自己。 阿蒙手指一晃,石粒從他手指間消失。這枚小小的隕石因?yàn)楸荒吃L期佩戴沾染了對方不少氣息,阿蒙不把它“洗”干凈,是絕不會拿去給蠢徒弟吸收的。 傅逸看罪證消失,偏偏阿蒙的動作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注意到,他想找證人都難。而他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就這么當(dāng)著多人面嚷嚷讓對方把戒面還回來只會自取其辱。 傅逸忍了。他發(fā)誓自己一定會奪回戒面,奪回他的賀椿,再殺了這丑陋疤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