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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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肆月撇撇嘴,“那我不搶,我在一旁看看就好。” 沈斯南一笑,“沈太太,你那么想要捧花,難道是想要再結(jié)一次婚?” 辛肆月當(dāng)即故意接話道:“那再結(jié)婚,新郎肯定得換個人,才有新鮮感。” 沈斯南咬牙,伸手想要抓她,她眼疾手快一閃,伶俐地躲過,“沈總,咱們還是去別處逛逛吧!” 沈斯南看著她,到底是無奈一笑。 辛肆月邊走邊停??纯矗钡娇吹侥浅錆M古色古香的鋪子時,忍不住朝著四周望了又望。所有的建筑中,就數(shù)它最與眾不同。 辛肆月看著它的名字,不由得念了出來:“看透來世今生。”說完,正想說它名字怎么那么玄乎時,突然就想起了海邊那男人的話,笑著和沈斯南說:“原來還真有這種地方?。俊?/br> 沈斯南看了看那店名,感覺就是不舒服,正想和她說這都是騙人的時候,就見從里頭走出了一位佝僂著腰的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那老人臉部肌rou松弛,唯獨那雙眼,帶著琥珀色,盯人的時候格外犀利。 辛肆月看了看他,還未說話,就聽到那位老人問:“二位,不如進(jìn)來算一卦?” 第68章 “二位, 不如進(jìn)來算一卦?”那位老人看著兩人,琥珀色的雙眼很是引人注目。 辛肆月微微睜眸看他, 略是不解,不是說這位神通廣大的老人很少給人算命的嗎? 辛肆月對這些玄乎的東西一向不迷信,可卻是滿懷好奇,所以當(dāng)她將目光轉(zhuǎn)向沈斯南想詢問他看法時,就見他眸光深沉, 難得恭敬有禮地道了一句:“多謝了, 我們不用?!?/br> 沈斯南上前一步,牽了辛肆月的手正準(zhǔn)備繼續(xù)往前走, 就聽到那位老人突然中氣十足地道了一句:“無魂之軀?!?/br> “嗯?”沒頭沒尾的四個字, 讓辛肆月不禁地頓了下腳步。她拉住了沈斯南,轉(zhuǎn)身看向了一旁的老人。 那老人琥珀色的眸光亮的驚人,辛肆月發(fā)覺她似乎無需細(xì)看,就可以看清那雙漂亮的瞳孔里的紋路。 “請問……”辛肆月的話未完,就見那位老人將視線投向沈斯南, 道了一句:“時空流轉(zhuǎn),從哪來,自會回哪去。無果之緣,傷己傷人?!?/br> 清晰地聽清楚他每句話每個字的沈斯南臉色忽而沉了下來。 辛肆月楞在原地,良久也沒能擠出一個字。 那位老人看著兩人緊緊相牽的手, 搖頭輕笑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步伐蹣跚地往里走了進(jìn)去。 辛肆月看著他消失的身影, 沉下心,看向沈斯南,佯裝輕松道:“你說他真的有傳言那么靈驗嗎?” 沈斯南不想逗留,牽住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冷聲回道:“我不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br> 辛肆月笑了笑,“嗯,我也不信?!?/br> 兩人沒了興致繼續(xù)逛下去,回了酒店,準(zhǔn)備第二日便回去。 只是兩人不知的是,那位老人進(jìn)屋之后,看著裊裊香爐旁坐著的年輕高大男子,坐下,卻是完全沒有正眼給他一個眼神,只是道:“你可以請回了?!?/br> 那人笑了笑,把玩著手機,卻是誠懇地請教道:“先生之前不是還和我說不給兩人看天命的嗎?怎么他們只是路過,您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老朽一把年紀(jì)了,做事向來隨心。請回吧?!?/br> “打擾先生了?!蹦俏荒贻p的男人起身,禮貌地彎了彎身子,這才離開屋子。 上車之后,他撥了個電話,那邊電話接通之后,他先是一聲輕笑,隨后才說道:“溫陽,你這么大老遠(yuǎn)地cao心那對新婚夫婦,是安的好心?還是壞心?” “kaivion,你別挖苦我了,好心壞心,純粹只是不安心?!?/br> 對于她這個回答,kaivion似乎并不怎么關(guān)心,只是回道:“我看兩人挺恩愛的,女的身材不錯,男的顏值不錯,如果說,你看不上莫北那小子,是因為他,貌似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比莫北那家伙帥多了?!?/br> 盛溫陽在電話那頭無聲地扯了一下嘴角,并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她一直知道同行里很有天賦的kaivion,畢業(yè)回國后并沒有從事珠寶設(shè)計行業(yè),而是找到了一個風(fēng)景迷人的海島,每天過著曬曬太陽,看看美女的逍遙生活。 她和他交情不淺,這也是多虧了中介人莫北。 這一次得知沈斯南恰好這幾天在那座海島停留幾日,她便驟然想起了那位神秘兮兮的老人。 她曾經(jīng)去看過kaivion,他帶她路過時,便和她說起了那個傳說。盛溫陽對這些從不迷信,只是一時興起,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入了老人眼的那個人。 進(jìn)去試探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老人只是神色淡淡地回了一句:“請回吧?!?/br> 盛溫陽一聽便知深意,正想再開口,就聽到那位老人平靜道:“無緣無趣之人,我沒興趣?!?/br> 盛溫陽當(dāng)然稍顯尷尬,kaivion就站在自己身后三步遠(yuǎn),倒是笑得開懷。 如今,她關(guān)心的則是:“那位老人怎么說?” kaivion稍稍吊她胃口,“你怎么知道他給兩人看了天命?” “真的?”盛溫陽一聽,心劇烈一跳,隨后整顆心又往下沉,“他、他說什么了?” kaivion仔細(xì)地回想了一下,“說是什么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傷人傷己的?!彼阍陂T旁,為了能聽清這幾句,早已是費勁。 “溫陽,你認(rèn)識他們吧?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盛溫陽卻是呢喃著這幾句話,隨后沒了聲音,只是匆匆掛斷電話前說了句:“謝謝你了,kaivion,下次過去請你吃飯。” “這個好說!” 盛溫陽出神地想著這幾句話,自言自語道:“傷人傷己,所以意思是他們的結(jié)局真的如施詩說的那般不得善終?” 盛溫陽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 原來,命運真的存在。呵呵。 而辛肆月回到酒店后,趁著沈斯南洗澡的時候,借口自己好像落東西在海灘上了,要回去找找看。 沈斯南在浴室里回道:“等會我洗完和你一起去?!?/br> “不用,反正也不遠(yuǎn),我去去就回來?!?/br> 辛肆月溜出了酒店,卻是叫了車直往剛剛的重光街去。 日落西山,金黃色的余暉籠罩之下,這條略顯安靜的街道越發(fā)顯得神秘。 辛肆月站在那“看透來世今生”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之前,仍舊有些猶豫。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jìn)來?”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帶上了一點點的自豪語氣。似乎,他早已預(yù)料到她還會來找他一樣。 辛肆月臉色一沉,心事重重地走了進(jìn)去。 屋里的裝飾很具古樸氣息。 辛肆月看了眼那精致的香爐一眼,里面,有縷縷白霧升起。屋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很好聞,又似乎,讓人頭暈?zāi)垦!?/br> “您好……” “坐?!蹦俏焕先丝戳怂谎郏焓质疽饬俗约呵胺降哪疽?。 “謝謝?!?/br> “想問什么?”他翻了翻前面的書籍,上面的上古圖案和文字,辛肆月全然看不懂。 “您知道什么?” “老朽知道得可多了!” “那可否請大師盡數(shù)告知。” “盡數(shù)?老朽窺探天命原本就有違天理,若是盡數(shù)告知,恐怖老朽會遭了天譴,命不久矣?!?/br> 這番說辭……辛肆月心里很是不解:“既然這樣,為什么大師還執(zhí)意要窺探天命?” “與天斗,其樂不窮!哈哈哈!”那老人忽而得意一笑。 辛肆月嘴角動了動,已無言以對。 “我只回答你兩個問題?!蹦抢先速慷鴩?yán)肅道。 辛肆月一怔,想了想,便問道:“這個世界的人會死嗎?” “不會。”那位老人笑了,“世間萬物,生命,最可貴?!?/br> 辛肆月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兩年后……會死嗎?” 那位老人看了她一瞬,道:“生亦死,死亦生?!?/br> 辛肆月神色一驚,卻是煞白了臉。 那老人看了她一眼,忽而嘆道:“時空定律,生死有命?!?/br> 辛肆月眼眶一濕潤,可到底是沒有失了態(tài),她起身,將身上帶著的所有現(xiàn)金都放在了桌上,莞爾一笑并告辭:“多謝大師了。” 辛肆月失魂落魄地走出這間所謂的“看透來世今生”,臉色有些難看。 她正想得出神的時候,猛然望去,就看到了前方靠著路燈站著的修長身影。黑色長褲,軍綠色上衣,短發(fā)微微帶著濕氣的沈斯南。 辛肆月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復(fù)雜的心情。 剛剛得知自己遲早有一日會離開他,可是,出門,卻是看到了這個給了自己所有溫暖和愛意的男人。 “沈斯南……” 沈斯南抬眸看了她一眼,走向她,和她十指相扣后,帶著她往回走,問了聲:“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辛肆月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沈斯南也沒有看她,只是眸光深深地望著遠(yuǎn)方,忽然說道:“我原本不信命,可是你的到來讓我多多少少信了一些。但是,也非全信,不管未來如何,我都相信,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所以,不要瞎想?!?/br> 辛肆月擠出笑容,回道:“我沒有瞎想?!?/br> 沈斯南滿是不相信地看她一眼,“笑得真難看。不想笑就不要笑。” 辛肆月?lián)P起的笑弧又落了回去,她緊了緊和他相牽的手,低著聲音說:“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那怎么辦?” “那到時,我一定會去陪你。” “要是你根本沒辦法去陪我呢?” “那我也會一直守護(hù)你。” “好,沈斯南,我們說話算話!” “嗯,所以,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不要瞎想?!?/br> “好?!痹捯袈?,辛肆月看了他一眼,笑著和他手牽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