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她對她要求不多,她就負(fù)責(zé)來回走動走動,吸引一下新生的目光就可以啦,“有人跟你搭話你也不要回復(fù),coser要保持神秘感,如果有人一直跟著你問你是哪個社團(tuán)的,那你就把她領(lǐng)到我們社團(tuán)的攤位,后續(xù)的事情我們就會負(fù)責(zé)的啦。” 是不是很簡單?是不是很容易上手? 盛時悠一邊跟唐羨擠眉弄眼,一邊笑得如沐春風(fēng)。唐羨在心里面苦笑了兩聲,她怎么覺得,她自己這回是真真的被坑了呢。 “真的問什么都不用回復(fù)?” 盛時悠搗藥似的點頭,“真的問什么都不用回復(fù)?!?/br> 唐羨了然,在盛時悠的陪同下,壯著膽子走出了門。 正值午休時間,各個社團(tuán)的招新攤位前都擁簇著不少的新生,唐羨感慨地嘆了口氣,想她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里從大一混到了大四,在各個社團(tuán)里也是從第一批新生起成長起來,到后來成為了面試官、主考官,組長、部長……在大學(xué)里,年級的等級劃分十分明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真沒想到她有朝一日竟然又會干起這種大一新生的活計。 唐羨撇了撇嘴,十根細(xì)嫩的手指插在裙子的口袋里,在漪瀾廣場漫無目的地來回晃悠。 不一會兒,她身后就跟了一群的男生,亦步亦趨,兩只眼睛像長在了她身上一樣,身后背著各式的書包,跟著她一路停停走走。 “同學(xué),你是哪個學(xué)院的?” “小meimei,你大幾?。俊?/br> “小jiejie,你這個社團(tuán)看起來挺有意思的哈……” 男生多了,隨后女生也就跟著多了。不管別人說什么,唐羨都不吭聲,她兩只手抄在口袋里,走路時用眼角的余光往后掃,感覺差不多有十七八個的時候就往社團(tuán)的攤位那附近一帶,負(fù)責(zé)報名的社團(tuán)成員反應(yīng)也快,看見她走過來,便連忙抄出報名表,三四番過后,別的社團(tuán)攤位都變得冷清了不少,就她們這個攤位的前面聚滿了幾隊前來報名的男女學(xué)生。 盛時悠怕她累到,緊忙著抽空到附近的奶茶店里買了幾杯飲料回來。 “嫂子!你今天真的是功不可沒啊!” 今天是招新的第一天,但她聽社里的老人說,這一下午的報名人數(shù)就跟去年報名的總數(shù)差不多了。 遠(yuǎn)離了人群,唐羨坐在一條實木的長椅上,插上吸管,咗了一口飲料。 她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報名攤位前站著的那群學(xué)生,怎么看都是男生要比女生多,“小男生們居心叵測,動機(jī)不純,報名的人多說明不了什么,實話說,對于你們這種專業(yè)性較強的社團(tuán)來說,不應(yīng)該是質(zhì)量要比數(shù)量重要么……” 盛時悠點頭,她嫂子說的在理。 “不過人多也總比人少強啊?!笔r悠頗為感慨地捶了錘自己酸痛的肩膀。 其實她們這所大學(xué),在國內(nèi)也算挺出名的,可重點大學(xué)就是這樣嘛,從來不重視類似于cos這種社團(tuán),學(xué)校不支持,報名的人數(shù)也是一年比一年還要少,圈里面就這么幾個人,一些小有名氣的學(xué)長學(xué)姐也都快畢業(yè)了,她們現(xiàn)在是正趕上青黃不接的時候,今天要是沒有唐羨過來幫她們領(lǐng)來了這么多大一的新生,她們這個社團(tuán)真的有可能就再也發(fā)展不起來了。 “嫂子,謝謝你……” 盛時悠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唐羨的脖子,使勁兒地晃了晃。 她這一晃,唐羨腦袋上的兔耳朵也就跟著一起晃動,粉嫩嫩的毛線紛飛在眼前,唐羨看得有點頭暈,她揉了下眼睛,連忙放下飲料將小丫頭拉開,“哎呦,行啦行啦,rou麻死啦。”不就是幫個小忙嘛,她是她親嫂子,她不幫她幫誰啊。 盛時悠抹了下眼角,咧嘴笑得開懷,唐羨看著她這副模樣自己心情也自然不錯。 “不過咱們倆得約法三章,這事兒回家可千萬不能讓你哥知道?!?/br> 要讓盛時彥知道她穿成這樣站在男人堆里任人搭訕,那想都不用想,她們倆回頭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盛時悠忙不迭地應(yīng)了下來,她明白,她比她嫂子還怕她哥呢。她心知這事兒要是一旦露餡,那她哥不得把她五馬分尸大卸八塊啊,“嗯嗯!嫂子,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哥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在保密工作方面,盛時悠一向是頗有底氣的。唐羨低頭喝飲料,小心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嗯……她來之前告訴了盛時彥她是要來這小丫頭的學(xué)校,不過她沒說她要來做什么,按理說,盛時彥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開會,不出意外,這事兒應(yīng)該能就此安穩(wěn)地翻篇兒吧。 說笑間,天空中突然掉下來幾滴微涼的雨點,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有雨,唐羨本來還沒放在心上,頭頂?shù)挠甑卧铰湓酱?,她現(xiàn)在想來是自己疏忽大意了,盛時悠驚了一下,她那些報名表還沒收拾完呢。 “嫂子!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買傘,回來就接你!” “哎!小悠,小悠!” 話音剛落,盛時悠就義無反顧地沖進(jìn)了雨里,唐羨怎么叫都叫不回來,她看著那道背影,幽幽地哀怨,這小丫頭性子怎么這么急,這附近也沒個擋雨的地方,她把她留在這里等著有什么用啊…… 雨下得更大了,長椅后面種著兩棵郁郁蔥蔥的大樹,唐羨抱著肩膀,縮進(jìn)了大樹的枝葉下方。 淅淅瀝瀝的春雨下得很急,不一會兒就穿透樹木的枝葉打濕了她頭上戴的兔耳朵,唐羨冷得打了個哆嗦,她手提包留在了報名處的位置,現(xiàn)在電話也不隨身,她強打起精神挨著,兩條纖細(xì)的手臂緊摟著自己蜷縮的長腿。盛時悠給她穿的這套衣服又小又緊,粉灰色的上衣也相對輕薄,沾上些雨水,很快就變得透明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雙深郁的眼睛看見了她濕裸的后背,黑色的蕾絲鏤空胸衣做不了假。他撐著傘,闊步朝她走了過去,黑色的傘把握在手里,他在她面前駐足,替她遮住了風(fēng)雨。 嗯??? 這年頭還有人雪中送炭?唐羨又驚又喜,她連忙抬頭,臉上掛滿了感激的笑意。 “謝謝你啊,同……”學(xué)。 后面一個“學(xué)”字卡在了嗓子眼兒里,她睜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盛時彥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摘掉她頭上的兔耳朵扔在地上,“衣服不錯?!?/br> “……” 唐羨瑟瑟不安,蜷縮成一團(tuán),等著聽他的下一句審判。 盛時彥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用力地丟在了她身上。說話間咬牙切齒。 “穿了跟沒穿似的。” “……” 完——蛋——了。 ☆、第68章 傘柄微斜向唐羨的一側(cè)。 綿雨朦朧,盛時彥脫掉了西裝外套, 單手插在褲兜里。 他自己穿著一件白色的輕薄襯衫佇立于風(fēng)雨之中, 清冷的雨水順著傘面流淌下來, 很快地, 肩膀、手臂、后背, 遮擋著這幾處的衣料都被肆意的雨水打濕,濕透的襯衫緊裹著男人緊實的身軀,勾勒成線, 一道道分明的肌rou線條綽約可見。 唐羨冷得發(fā)抖, 她蜷縮在長椅上, 抱著他丟過來的外套, 迅速地蓋住了自己的肩膀和小腿。抬頭, 又小心地看了一眼來人…… “你怎么會來……” 他下午一般不是都要開會嗎? 盛時彥冷笑了一聲,呵, 他怎么會來?他是心知她沒有帶傘,開會中途, 怕她淋雨所以才特地跑來這一趟, 好啊,現(xiàn)在好了, 瞧瞧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好玩嗎?” 他把傘塞到她手里, 兩腿跨開, 彎下腰,用修長的兩指捏起她的下巴。 另一只手掀開她正披蓋著的外套,深郁的目光順著她袒露的鎖骨一路向下看去, 唐羨正穿著一身粉嫩的水手服,v領(lǐng)偏低,胸口處深陷的溝壑又細(xì)又長,腹下的裙子又短,裙擺下黑色的絲襪緊致地包裹著兩條纖長的美腿,盛時彥腹腔冒火——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大學(xué)!男人密集得跟螻蟻一樣,他的女人就這么被人看光了? “……” 清澈的眼眸被迫與深郁的目光對視,眼前的男人緊鎖著眉頭,神情嚴(yán)厲,不用多說,唐羨也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條手臂盡力地將傘撐高,另一只手抓著被他扯開的外套,極力地往自己身上拉。“時彥,你聽我解釋……” 這個事兒不是他想的那樣。 “不用解釋。唐羨,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解釋這件事情!”盛時彥一把抓住她正在撐傘的左手,質(zhì)問她,“你戒指呢?戒指哪兒去了?!” “……” 唐羨愣了一下,她看著自己光禿的左手,反應(yīng)了一陣兒。今天是百團(tuán)納新,學(xué)校里來往的人多,那枚戒指那么貴重,她怕弄丟了,就讓盛時悠替她保管起來了。 “時彥,在我包里……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拿!” 她的包還留在社團(tuán)的攤位里,唐羨掙脫開他連忙就要起身,盛時彥一把將她按了下來,他扔掉了她手里的傘,兩條結(jié)實的手臂撐在木質(zhì)的長椅上,一雙深色的眼瞳緊絞著眼前的女人。 “唐羨,我對你真的是太好了。” 他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他什么事情都會先替她著想,可到頭來呢,這女人沒心沒肺,粗枝大葉,他和她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薄唇猛地欺壓下來,熱燙的火舌交織著冰冷的雨水一同侵入她口中,唐羨沒來得及反應(yīng),腰肢便也被人提了起來,陰雨連綿的天氣,小路上悄無一人,枝繁葉茂的大樹下,有人趁著四周有遮擋便扒下了她大腿上的絲襪,五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死死地捏著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駭人的力道恨不得是要將她揉碎。 唐羨疼得縮了一下,她腿上的淤青還沒好呢。 “時彥,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唇瓣脫離開他的親吻,嗓子里勉強才發(fā)出了點聲音。 盛時彥看她一眼,“忍著!” “……” 唐羨僵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有點委屈。她知道盛時彥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如果她直接抗拒他,那樣反而有可能會火上澆油。她咬了下嘴唇,在思忖了一番利弊之后將擋在他胸前的手掌垂了下來,他要吻她,她就任由他吻,反正她不反抗也不接受,一動不動,就像個木偶人一樣。 “……” 交織的津液混合著雨水一齊從嘴角邊流淌下來,盛時彥揪著她不放,唐羨渾身顫栗,漸漸地眼前變白,身體麻木。 男人熱燙的吻從她嘴角、耳背一路向下游走,粗糲的手掌撫弄著她的胸口,肆意揉亂。唐羨瓷白的大腿還暴|露在雨水之中,他低下頭,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 唐羨忍不住疼,終于叫了一聲。盛時彥深眸看她一眼,倏爾,慢慢地退了出來。 大樹下,他坐到她身邊,兩臂一展,將她納入懷中,一只手他撈起尚未淋濕的西裝外套,迅速地蓋到了她的頭頂。盛時彥肩膀以及后背部位的襯衫已經(jīng)被雨水淋得完全濕透,接吻時,他仍舊護(hù)著她,幫她遮擋住樹外的風(fēng)雨。而現(xiàn)在,他靜靜地抱著她,用鋒利的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讓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他默了一陣兒,唐羨冷得打了個哆嗦。 她光潔的額頭抵在他胸口,閉著眼睛,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眼角濕潤,分成雙馬尾的柔發(fā)也早已被雨水打濕,盛時彥扯了下嘴角,伸手將她頭上的皮筋拽了下來,跟先前的粉毛兔耳朵一樣扔在了地上,置之不理。 “怎么,委屈?” 他看著遠(yuǎn)方,淡淡地開口。 “……”唐羨窩在他懷里,兩只白嫩的小手抓著他胸口的襯衫,輕輕地?fù)u頭,“不委屈……” 他有道理生氣,她知道,她知道這件事情她本來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上一次被男按摩師揩油之后盛時彥的反應(yīng)還歷歷在目,她知道他容忍不了這些,她當(dāng)時也跟他承諾了沒有下次,可她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食言了…… “時彥,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她在來之前她也不知道盛時悠到底要讓她穿什么衣服,她已經(jīng)盡力爭取了,可她后來實在是看小丫頭那么可憐,自己就心軟答應(yīng)了。 盛時彥斂眉,“不是存心的就可以?” 他一邊問話,一邊又掀開了她窄短的裙擺,修長的手指抓起她的腿彎,讓她自己看。她大腿上的吻痕已經(jīng)淺了很多,原本的紫青已經(jīng)變回了淺粉,“我?guī)湍銦岱罅艘煌砩?,就是為了讓你穿這個?” “……” 唐羨自知理虧,不說話了。 她睜開眼睛,目光穿過西裝外套的縫隙,小心地仰頭看了他一眼。盛時彥清俊的面容落在一襲青色的雨幕里,側(cè)臉的線條被雨滴清晰勾勒,他安坐在雨里巋然不動,粗硬的短發(fā)也早已被雨水淋濕。 唐羨抿了抿嘴角,清澈的眼睛里盛滿了淚光,視線模糊,黝黑濃密的眼睫毛也隨之變得濕漉漉的。 “時彥,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