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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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予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將他抱在懷里,急速而平穩(wěn)的朝外走去。 上了車,讓夏成蹊趴在后座上,側(cè)臉靠在自己大腿上,急不可耐的就朝那司機吼道:“去醫(yī)院,快!” 司機聽了,狠踩油門,顧城予還嫌不夠快,不停的為夏成蹊拭去額上的冷汗,一路上少有的失態(tài)。 夏成蹊不僅臉色白了,連嘴唇都沒了血色,艱難抬起頭來,“姐夫,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br> 顧城予又急又氣,“平時在我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剛才怎么就敢給我擋,你什么身子骨,這也是能擋的嗎?” 夏成蹊委屈的低下頭。 顧城予訓(xùn)完人也發(fā)覺這個時候罵他不太合適,一手撫著夏成蹊臉頰,低下頭去親了親,“夏夏,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罵你,我太心急了,你這樣子要是有什么事……” 夏成蹊沒有說話。 顧城予摸著他汗?jié)窳说念^發(fā),心疼得心都快碎了,“好了,知道你疼,忍著點,醫(yī)院就快到了,到了醫(yī)院就不疼了?!?/br> “我沒事,不疼?!毕某甚杪曇粲行┒?,“姐夫你別擔(dān)心了?!?/br> 顧城予怎么不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終于到了醫(yī)院,顧城予抱起夏成蹊便往醫(yī)院走,早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醫(yī)院的醫(yī)生,以顧城予在江城的知名度,他的電話打來,醫(yī)院很快將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直接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顧城予站在手術(shù)室外,度秒如年。 越等越心急,越等越自責(zé),他身為一個男人,連這點危機感都沒有,不僅自己保護(hù)不了,就連夏成蹊都無法保護(hù)。 以往都是自己保護(hù)別人,而今日卻反過來被別人保護(hù),一瞬間,顧城予覺得自己特別無能。 雙目緊閉,一向堅強又自信的男人如今頹然的靠在雪白的墻壁上,想起車上夏成蹊蒼白的臉色,汗?jié)竦念^發(fā),頓時心亂如麻。 這種煎熬就像懸在頭上的利刃,將掉不掉,讓你心情忐忑不安,讓你提心吊膽,讓你心煩意亂。 拿刀戳在心尖上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shù)室里的燈滅了,門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笑道:“顧先生請放心,只是輕微的骨裂,沒有傷及脊椎,修養(yǎng)些日子就好了?!?/br> 顧城予緊握的拳心松開,“多謝?!?/br> “應(yīng)該的?!?/br> 夏成蹊被推了出來,趴在病床上,側(cè)臉貼著汗?jié)竦念^發(fā),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模樣,直教人心疼。 顧城予替他撥開臉頰上被汗?jié)竦念^發(fā),“夏夏,沒事了,乖。” 夏成蹊艱難的睜開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夏成蹊被送去了病房,顧城予一言不發(fā)的為他擦拭身體,小心翼翼給他調(diào)點滴的速度,臉色甚是可怕。 夏成蹊不明白,明明自己給他擋了一拐杖,不感激自己就算了,還這一副冷言冷語的樣子。 “想吃什么嗎?” 夏成蹊搖搖頭,“我不餓?!?/br> “疼不疼?” 夏成蹊點頭,“有點?!?/br> 顧城予咬緊了牙關(guān),夏成蹊見他一副要發(fā)火的模樣,有些膽怯,喏喏的開始往側(cè)邊移。 “動什么!背上傷還嫌不夠痛?” 被這么一吼,夏成蹊既難過又心酸,“姐夫,對不起,你別生氣?!?/br> “我不生氣,我會為你這個笨蛋生氣?”顧城予站了起來,如同困在籠中的野獸般暴躁不安,“夏成蹊,你聽好,我顧城予長這么大,還用不著別人來保護(hù),你那身子骨,自己保護(hù)自己還不夠,誰給你的能力逞強來保護(hù)我?簡直不自量力。” 夏成蹊被這一番話罵的暈頭轉(zhuǎn)向,連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是不住的喃喃,“姐夫,對不起……” “對不起?這次是沒事,下次呢?下下次呢?夏成蹊,幸好這一拐杖只是讓你輕微骨裂,如果是打斷了,你這后半輩子都得在床上度過了你知道嗎?” 夏成蹊看著他,說,“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受傷,我后半輩子可能在床上度過,那你呢?你就沒這個可能嗎?” 顧城予所有的暴躁在這瞬間被撫平,看著病床上那個雙眼噙著一汪淚,滿臉委屈的人,一向不動與山的顧城予徹底敗下陣來,撫著他的后腦,“夏夏,下次,別這樣了,我會保護(hù)你,不用你保護(hù)我。” 夏成蹊疲憊的抓著他的手,“姐夫,我累了,想睡覺?!?/br> “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夏成蹊抓著他的手心,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了,顧城予還坐在床邊沒有絲毫睡意,將夏成蹊緊握著自己的手翻了過來,五指淤青的痕跡在夏成蹊細(xì)凈的手上頗為明顯,小心將他的手放到一邊,從床頭的抽屜里取出外用的藥來,用棉簽沾取了,一點一點涂抹在他那些淤青的傷痕上。 病房里燈光微弱,顧城予起身后沒有看見的是,夏成蹊睜開雙眼,一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看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舒怡就來了,雖然昨晚顧城予已經(jīng)電話告知了她夏成蹊沒事的消息,但是今天親眼見到,這才松了口氣,坐在床頭,眼淚啪嗒便落了下來。 “媽,你別哭了,我沒事,真的沒事,養(yǎng)兩天就好了?!?/br> 舒怡心中苦悶,被夏成蹊這么一權(quán),更加難受了,“都是媽不好,媽讓你受委屈了?!?/br> “我沒事的,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舒怡搖搖頭,“沒有?!?/br> 夏成蹊咧嘴笑了笑,“沒有就好?!?/br> 舒怡心疼的撫著兒子的手背,“小蹊,媽想通了,當(dāng)年因為你舅舅,媽心甘情愿做了你爸的情婦,生下了你,在外人眼里,mama就是一個小三,現(xiàn)在還連累你,mama真的很抱歉?!?/br> 夏成蹊最聽不得這話了,立刻就急了,“媽,你說這些干什么,這都是他們說的,我從來不放在心上,你有什么好對不起我的?!?/br> “如果不是mama,你就不用在夏家忍氣吞聲,小蹊,mama問你,想離開夏家嗎?” 夏成蹊苦笑,“媽,我沒關(guān)系,只要你過得好……” “mama過的不好,mama是個小三,本來就不配住在夏家?!?/br> “媽,你……” “mama決定了,準(zhǔn)備從夏家搬出來?!?/br> 夏成蹊凝眉,“搬出來?夏家會同意嗎?” “怎么不同意?”舒怡苦笑了聲,“mama本來就不屬于那里。” 夏成蹊握著她的手,“媽你還有我,你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br> 舒怡猶豫了大半輩子,從前一心為了自己弟弟,后來又一心為了自己兒子,現(xiàn)在也總該為自己活一活了。 “你舅舅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也能團(tuán)聚了?!?/br> “舅舅?”夏成蹊對那個從未蒙面的舅舅沒什么印象,更沒什么好感,遠(yuǎn)赴國外這么多年,常年除了電話,從未見過人,被舒怡這么一提,他還真沒什么感覺。 “對,你舅舅前不久來電話,說是一個月后處理了國外的事物,就能回來了?!?/br> 夏成蹊不想掃興,笑了笑,“那挺好的,我也挺期待舅舅回來的?!?/br> “到時候你舅舅回來了,你也能好過一些。” 夏成蹊看著時間,“媽你先回去?!?/br> 舒怡笑了笑,“小蹊,你如今也大了,自己也有了主見,mama也不能干涉你,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人活一輩子,不是為了來受委屈的,活的開心,最重要?!?/br> 夏成蹊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舒怡才走不久,顧城予就來了,和往常一樣,給他擦身體,看傷,在顧城予精心照顧下,夏成蹊的傷養(yǎng)了大半個月,終于可以出院了。 夏家暫時是不能回了,顧城予直接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夏成蹊知道,傷好了,秋后算賬的時候到了。 臥房里,夏成蹊站在書桌前弓著身子在桌子上寫著什么,握筆的手賊緊,甚至還有些抖,通過胳膊往外看,沒看到顧城予的身影,直起身體,悄悄揉了揉腰。 “怎么,寫出來了?” 突如其來聲音威嚴(yán)的在門口響起,夏成蹊一驚,連忙又拿筆伏在桌子上寫著,剛拿起筆就覺得自己是個戲精,都已經(jīng)被顧城予看到偷懶了,還裝什么! 夏成蹊放下筆,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顧城予,“姐夫,我背疼?!?/br> 顧城予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大步跨了過來,“怎么了?哪里疼,是不是上次那個受傷的地方?” 夏成蹊搖頭,“腰。” 顧城予臉上的擔(dān)憂這才消散了些,替他揉著腰,還不忘訓(xùn)斥他,“讓你寫的檢查寫的怎么樣了?” 顧城予見著桌上白紙,拿起來一看,凝眉,“重寫,十點前寫不出來,翻倍?!?/br> 夏成蹊欲哭無淚。 “別呀姐夫,只有十五分鐘了,我哪里能想出十條錯來。” “慢慢想?!?/br> 暴君! 夏成蹊不情不愿的繼續(xù)寫。 1、不該逃家。 2、不該騙人。 3、不該把姐夫關(guān)門外。 4、不該沖動口不擇言。 5、不該不信任姐夫。 6、不該和陌生人搭訕。 夏成蹊寫了六條后無從下筆,最終眼睜睜看著只剩下五分鐘了。 “姐夫,我真的不知道哪里錯了?!?/br> “真不知道?” 夏成蹊搖頭。 顧城予走了過來,一只溫暖的手緊緊將夏成蹊的手包裹在手心,就著那張白紙繼續(xù)往下寫。 7、不該讓自己受寒。 8、不該讓自己受傷。 9、不該受了委屈不告訴顧城予。 10、 不該保護(hù)顧城予。 顧城予指著白紙,“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