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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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嗎?” 夏成蹊抬起頭來,“兄長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瑾申冷聲道:“多謝關(guān)心,很好?!?/br> 夏成蹊看著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只怕那些宮中地位高些的宮人也比他要穿得好。 “兄長不必騙我,我也在后宮生活了十年,自然知道后宮這是個什么吃人的地方?!?/br> 瑾申看著他,“我和你不同,你有名有份,還有顧王照料,你很幸運(yùn)?!?/br> 夏成蹊笑笑沒說話,涼風(fēng)陣陣,覺得有些冷,瑾申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向那一堆的樹枝,熟練的將火引燃,放到鐵盆內(nèi)烤火。 夏成蹊笑著湊過來,將兩只手從袖中伸出來,湊到鐵盆旁烤火。 “兄長你在東宮吃得飽嗎?” “兄長你在東宮還睡得習(xí)慣嗎?” “兄長,東宮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瑾申對他不停的問話有些煩了,額上青筋鼓動,忍無可忍道:“閉嘴!” 夏成蹊乖乖閉嘴,心中暗自委屈,我還不是關(guān)心你才問你?這么兇干什么? “兄長你不用害怕,宮里的那些人一向捧高踩低,看你沒人撐腰就扣你月例,都是一些見利忘義的小人,你給他些好處他便不再欺負(fù)你了,不過以后兄長你放心,我會保護(hù)你!” 瑾申嗤笑,“你?” 夏成蹊登時火大,小毛孩子還看不上我? “當(dāng)然!” 瑾申瞥了他一眼,專心致志撥弄著鐵盆里的明火,沒有說話。 一時間殿內(nèi)靜默無聲,只剩下火光四濺噼里啪啦的聲音。 “兄長,今天是皇爺爺?shù)膲鄢?,兄長不去嗎?” 瑾申面無表情,良久才簡單明了的吐露兩個字,“不去?!?/br> “為什么?” 瑾申看了他一眼,“我身上有重孝?!?/br> 夏成蹊眨巴眼睛也看著他,“那我也有重孝,我也不能去?!?/br> 瑾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諷刺的語調(diào)響起,“你?重孝?你哪里來的重孝?” 夏成蹊明白這死小孩實在埋怨自己不曾守靈一事,低下了頭,“對不起兄長,我錯了。” “不用,你從小不在父王身邊,怨恨父王也是應(yīng)該的,我無權(quán)恨你?!?/br> 夏成蹊沉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眼前火光搖曳。 “如果有機(jī)會,兄長愿意離開東宮嗎?” “離開東宮?” “對,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而且你也必須離開,否則日子久了,會有惡奴欺主,還有皇后娘娘也會來找你麻煩的。” 瑾申從小在太子身邊耳濡目染,聽人識話的本事也略知一二,想了想,問道:“你之前被人欺負(fù)過?皇后娘娘來找過你麻煩?” 夏成蹊席地坐在那,一手托腮,道:“嗯,之前我在冷宮的時候,他們一直欺負(fù)我,讓我洗衣打掃干活,不干活就不給飯吃,克扣我月例,皇后娘娘還誣陷我殺人,若不是皇叔救我,我早就被關(guān)到宗人府去了。” 說完,夏成蹊又補(bǔ)充道:“不過想來兄長比我聰明機(jī)靈,一定不會讓人欺負(fù)了去,也不會讓人誣陷的?!?/br> “他們……都是這么欺負(fù)你的?十年都是這么欺負(fù)你的?” 夏成蹊搖搖頭,“我不記得了,反正自我記事起,就有干不完的活,每天都餓肚子?!?/br> 夏成蹊嘻嘻哈哈一笑,“不過現(xiàn)在皇叔對我可好了,我每天都能吃飽飯了,也不用干那些粗活了。” 瑾申垂首坐在那,沒有說話,火光霹靂,看不清他的臉色。 “兄長,你怎么了?別怕,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皇叔人可好了,他能救我,一定也會救你的?!毕某甚璩隃惲藴悾脨赖溃骸安贿^瑾玉嘴笨,之前向皇叔提過,他還罵了我一頓?!?/br> 瑾申抬頭,臉色絲毫不變,“往后你不用替我說情?!?/br> “為什么?” “父王和皇叔之間有不愉快的事情,他不會愿意救我的?!?/br> “可是皇叔不是救了我嗎?他也一定會救你的?!?/br> 瑾申朝那火盆內(nèi)扔樹枝,淡定道:“他不會救我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他救我?!?/br> 話音剛落,殿門被推開,一股凜冽的寒風(fēng)從殿外呼嘯而入,卷入盆中明火嗚咽搖曳,夏成蹊看向那門口,楞了片刻后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喊了聲:“皇叔。” 瑾申不疾不徐站了起來,朝著顧王方向跪了下去,“瑾申見過顧王?!?/br> 他低眉順眼跪在那,不似宮人見到顧王時那般伏小做低一派卑微之態(tài),脊椎挺直傲骨不屈,眼中隱隱溢出虎狼之色。 顧王站在殿門口冷冷的看著他,身側(cè)的路公公垂首大氣也不敢出。 “瑾玉,過來?!?/br> 夏成蹊看了瑾申一眼,朝著顧王走去,到他面前,抬起頭看著顧王,“皇叔,瑾玉只是一時無聊貪玩誤入了東宮,皇叔不要責(zé)怪路公公?!?/br> 顧王沒有回答他,只是對瑾申道:“今日乃是皇上壽宴,你若聰明,便該低調(diào)些,待在這東宮內(nèi)。” 瑾申點頭稱是,“皇叔所言瑾申明白,只是有一事瑾申不明白,既然今日乃是皇上壽宴,為何皇叔要將瑾玉帶入宮中,難道皇叔不明白瑾玉的身份嗎?將瑾玉推到人前,難道就不怕瑾玉被人構(gòu)陷?” 顧王冷笑道:“本王要護(hù)住的人,哪里容得別人多言?!?/br> 瑾申自嘲一笑,沒有說話。 顧王握著夏成蹊的手往外走,夏成蹊回頭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的瑾申,卻沒想到瑾申也一直在看自己,猛地四目相對,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出了東宮,顧王將夏成蹊抱在懷里,快步往前走。 夏成蹊看著漸漸遠(yuǎn)離的東宮,忍不住開口道:“對不起皇叔,我給你惹麻煩了?!?/br> 顧王的話干凈利落,“沒有?!?/br> 夏成蹊低頭,自然是感受到了顧王一臉不悅的神色,“皇叔,我覺得兄長說的對,我現(xiàn)在也是重孝在身,皇爺爺?shù)膲垩纾疫€是不要去的好?!?/br> “害怕?” 夏成蹊心中嘆了口氣。 確實是害怕,就害怕那虎視眈眈的人死盯著自己,雞蛋里挑骨頭也要挑出一點的錯。 “瑾玉是害怕連累皇叔?!?/br> 夏成蹊感覺得到顧王又將自己摟得緊了些,“不用害怕,皇叔會護(hù)著你的,有皇叔在,沒人能欺負(fù)你?!?/br> 既然如此,那便是非去不可了。 “皇叔,我以后還能再見到哥哥嗎?” “此事往后也不必再提。” 夏成蹊一陣哆嗦,知道此事算是犯了顧王的逆鱗,也不再說話了。 沒過多時,舉辦壽宴的乾清殿便到了。 說是家宴,也不過只是父子幾人而已,顧王一個外姓王出現(xiàn)在這其實并不合適,但這是皇上的圣旨,誰又敢多說什么。 殿內(nèi)皇上已經(jīng)穩(wěn)坐在上,笑著聽著一旁的太監(jiān)講著些什么,時不時大笑出聲,顧王踏進(jìn),正準(zhǔn)備行禮,皇上連忙喚他,“免禮,快坐下,就等你一人了?!?/br> 顧王告罪,夏成蹊與他一起行禮后坐到了皇上安排的席位之上。 皇上的右下手。 夏成蹊悄悄打量四周,皇后臉上掛著淡笑端坐在皇上身邊,席上的幾名夏成蹊從未見過的美貌的婦人也都一副笑容恬淡的模樣靜靜的望著皇上。 皇上笑著不停地和顧王說著些什么,反倒將自己這些親生的兒子丟到了一邊,一時間,場上氣氛有些詭異與尷尬。 “你啊,朕不過是個生辰罷了,你平日里事物又忙,何必如此絞盡腦汁為朕想壽禮?!?/br> 顧王淡笑,“皇上的壽宴,臣豈敢敷衍。” “不過你的壽禮朕著實喜歡,有賞!” 顧王復(fù)又笑道:“微臣不敢,只是那日微臣聽得瑾玉說,想送皇上您壽禮?!?/br> 皇上如今正在興頭上,哪里還能記起瑾玉的不好來。 一看顧王身邊的瑾玉,金雕玉琢的小瓷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笑臉看著自己,老人懷舊,皇上瞬間便想起了顧王小時候也是這模樣,可惜他從來都沒機(jī)會抱上一抱。 “哦?瑾玉也想送朕壽禮?那朕怎么沒瞧見?” 夏成蹊捏著衣角緊張道:“回皇爺爺?shù)脑?,瑾玉聽說送皇爺爺壽禮的無一不是舉世的珍寶,瑾玉的壽禮不敢拿出來,怕……怕配不上皇爺爺?!?/br> “你越說朕越是感興趣了,好孩子,快拿出來給朕悄悄?!?/br> 身旁一側(cè)的皇后看皇上歡喜得很,自然也順著說:“是啊瑾玉,快拿出來,也給咱們瞧瞧。” 夏成蹊扭扭捏捏的從袖口拿出一個平安福,溫潤明亮的眼珠子瞅著皇上,稚嫩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孫兒聽說郊外城區(qū)的九連山上九連寺很靈,所以瑾玉特地給皇爺爺去求了個平安福,瑾玉希望皇爺爺能長命百歲,身體健康?!?/br> “九連寺?”皇上回想起來,道:“朕記得那九連寺山路崎嶇,若是想要求得平安福,得徒步而上,盡顯誠意,你這么小的孩子……” 顧王在旁笑道:“瑾玉知道心誠則靈,非得纏著我去那九連寺求平安福,微臣怎么勸也勸不住,只得跟著他去了?!?/br> 皇上一愣,揮手將人招來,“瑾玉,過來?!?/br> 夏成蹊乖巧的走近,將那平安福遞上,“皇爺爺可是嫌棄瑾玉的……” 皇上將人摟在懷里,一手接過那平安福,“不,皇爺爺很喜歡,瑾玉如此有孝心,皇爺爺?shù)煤煤锚勝p你?!?/br> 今日風(fēng)頭讓顧王與瑾玉給搶了去,在場的人如何甘心。 皇后笑了笑,“皇上,今日是您壽辰,您就該坐在這收禮便是了,怎么您反而要送出去東西。” 似笑非笑的話一開口,頓時便打開了閘門。 “是啊父皇,哪有大壽星出禮的份?” “皇上這禮送的,臣妾都眼饞了。” “父皇老當(dāng)益壯,便是沒有這平安福,那也是長命百歲?!?/br> 皇上一手摟著夏成蹊,一邊聽著下邊人的奉承,登時笑開了壞。 “好了好了,這賞賜暫時記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