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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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面對的不是與他比試的對手,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于他,毫無危險可言。 沈靖不動如山,對視之間,似乎還能看到沈靖那藐視的眼神,居高臨下,著實讓那侍衛(wèi)難以接受。 夏成蹊瞬間便被這肅殺的氣場所染,斂聲屏氣盯著沈靖的動作,可他直到那侍衛(wèi)的劍尖離他的臉頰不過咫尺之隔,他這才微微往后一仰,輕巧的,氣定神閑的躲過那一劍。 侍衛(wèi)的長劍從他面前而過,沈靖伸手,雙指緊緊夾住那劍尖處,涼涼一笑,那侍衛(wèi)竟是動彈不得,沈靖右腿高抬,狠狠踹向侍衛(wèi)的腹部,侍衛(wèi)飛身往后,狠狠摔在殿中大柱上。 那侍衛(wèi)捂腹臉色痛苦,半天沒爬起來。 一招制敵。 夏成蹊拍手叫好,“好武藝,竟然一招便將朕的侍衛(wèi)打??!” 沈靖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卻在抬頭的瞬間消散,拱手道:“皇上謬贊了。” 夏成蹊走下,一手抬起他行禮的手,“不必如此多禮?!?/br> 手心相碰的瞬間,沈靖全身似乎僵硬了片刻,但那也只是片刻而已,極不自在的將手心攥緊藏于袖中,恭敬道:“屬下不敢?!?/br> “你如此武藝,即使朕禮賢下士,你也是當?shù)闷鸬?,朕只是羨慕端皇叔有如此福氣,竟然能有沈靖如此武藝高強之人在身旁庇護?!?/br> 端王若是還聽不出夏成蹊弦外之音那就是白費了皇后多年的心血,“皇上若是真心覺得沈靖武藝高強,不妨也給沈靖一個機會,讓他在皇上身邊,也比在微臣身邊有前途的多?!?/br> “哦?”夏成蹊順桿往上爬,朝沈靖問道:“不知你可愿意?” 沈靖站在那,手心微微顫抖,看著夏成蹊那滿是笑意的面容,終是拱手道:“屬下自當從命。” “好!”夏成蹊道:“那從今日起,你沈靖便是朕御前……” “皇上,奴才以為,實在不妥?!?/br> 說話打斷夏成蹊之人的是路福,夏成蹊瞥了他一眼,“怎么不妥了?” 路福躬身笑了笑,“這所有在宮中任職之人,須得經(jīng)過內(nèi)務(wù)府重重審查方可入宮,若是皇上開了此等先河,只怕群臣恐有微議?!?/br> 夏成蹊不悅,“不過一個侍衛(wèi)而已?!?/br> 路福低眉不敢抬頭,只是勸道:“攝政王吩咐過,皇上的事萬不可掉以輕心?!?/br> 夏成蹊眉心緊皺,雖然不悅,但也不曾表露出過多的不滿,思忖了片刻,望向沈靖,道:“既然規(guī)矩如此,朕也不好破例而為之,你先去內(nèi)務(wù)府入職?!?/br> 沈靖垂眉,躬身應(yīng)是。 端王在側(cè)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微臣先行告退?!?/br> 夏成蹊頷首點頭,“退下吧?!?/br> “微臣告退?!?/br> 端王與沈靖一前一后跨出乾清殿,前有宮人帶領(lǐng),后有侍衛(wèi)虎視眈眈,行至宮門外,這才對沈靖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顧王的天下,皇上?不過傀儡而已。” 沈靖眼光微沉,看著那巍峨的群宮,紅漆高墻阻擋他的視線,抿嘴,一言不發(fā)。 端王前腳出宮,顧王后腳便入宮了,夏成蹊尚在殿內(nèi)小憩,也不知睡了有多久,仿佛有所察覺,冷不丁驚醒,睜眼一瞧,顧王正坐在案前,批閱著奏折。 夏成蹊驚訝道:“皇叔,你怎么來了?!?/br> 顧王沒有停筆,只是一邊在奏折上書寫著什么,眼皮也不抬,冷聲道:“聽說你今日想將端王身邊的一名侍衛(wèi)留在身邊?” 夏成蹊朝他走近的身子一頓,看了眼立在一側(cè)的路福,勉強幾分笑意,走過來,道:“皇叔可是生氣了?我不過說說而已。” “說說而已?”顧王放下筆,看向他,一字一句問道:“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夏成蹊面有尷尬之色,路福悄然退了出去,一時之間大殿之內(nèi)獨有兩人,氣氛一時靜得有些可怕。 “瑾玉是見端王身邊那侍衛(wèi)武藝高強,所以想留下,并無其他的想法?!?/br> “武藝高強之人皇叔府上也有許多,瑾玉若是想挑兩個人,大可向我明說?!?/br> 夏成蹊心中不快,顧王的人一向循規(guī)蹈矩?zé)o趣得很,他實在是提不起什么興趣。 但他也不想與顧王有太多的沖突,悶聲說了句好。 顧王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不情不愿,看著他,“不服?” 夏成蹊第一時間沒有說話,想了片刻,也認真看著顧王,“皇叔,瑾玉不想騙你,我不愿意?!?/br> “為什么?理由。” 夏成蹊斟酌著詞匯,謹慎道:“皇叔,我不想騙你,我知道,這個皇位是皇叔讓給我的,是皇叔讓我坐上這萬人之上的位置,可是如果這個位置我只是一個傀儡,我寧愿回顧王府,當皇叔的瑾玉,不要當這孤家寡人的皇帝?!?/br> 顧王眼眸微沉。 夏成蹊在顧王身側(cè)蹲下,仰頭看著他,“如果皇叔只是想讓我當個傀儡皇帝,將我像物品一樣束之高閣,那我不要這個皇位,皇叔,您以前很疼我的,是皇叔您把我?guī)С隼鋵m,也是皇叔將我從皇后的手下救出,為什么現(xiàn)在對我這么殘忍,看我孤身一人坐在皇位上,孤立無援,皇叔忍心嗎?” 夏成蹊將頭靠在顧王腿上,雙手死死環(huán)住顧王的腰際,“其實瑾玉知道,皇叔比我更合適當這個皇帝?!?/br> “瑾玉……”顧王深深嘆了口氣,“可是怪皇叔不給你一點實權(quán)?” 夏成蹊搖頭,“實權(quán)我不在乎,我只是希望皇叔可以給我一點自己的空間,路福是您的人,白芷也是您的人,放眼望去,全天下都是您的人?!?/br> 顧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彎彎繞繞,不過為了一個人而已,輕輕捏著夏成蹊下顎,道:“可是本王是你的人?!?/br> 夏成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顧王失笑,“怎么?本王是屬于瑾玉的,這句話,不對?” 夏成蹊倏然起身,跨坐到顧王身上,捧著顧王的臉,狠狠親了下去,“對,皇叔是瑾玉的人,皇叔是屬于瑾玉的!” 大起大落的情緒登時讓顧王哭笑不得,“是,屬于你的?!?/br> 夏成蹊見他開懷,小聲道:“那……那個侍衛(wèi)……” 顧王的臉瞬間又沉了下來,“瑾玉是覺得本王管你太過,連個小小的侍衛(wèi)也要橫加阻攔?” “不是,我只是覺得,并不用這么小題大做,不過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而已?!?/br> “小題大做?區(qū)區(qū)一個侍衛(wèi)?”顧王冷笑了兩聲,“那你可知道那武藝高強的侍衛(wèi)是端王的?” 夏成蹊低下頭,“我知道?!?/br> “那你可知道那侍衛(wèi)來歷不明?” 夏成蹊越發(fā)抬不起頭來了,“我知道?!?/br> “既然知道,還要將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留在身邊,皇上莫非就不怕某天他……” “不會的!”夏成蹊急忙解釋,“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顧王眼眸陰沉,語氣強硬了幾分,“不會,瑾玉為何如此篤定?” 面對顧王的質(zhì)問,夏成蹊無言以對。 什么事情都能坦白,唯獨這件事,不能說,這是他的秘密,立身于世的秘密,若是告訴顧王,原來的瑾玉早已死在八年前,自己不過鳩占鵲巢為攻略任務(wù)而來,他會如何看待自己? 見夏成蹊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顧王將人挪開,倏然起身,“此事到此為止,那個侍衛(wèi),微臣不想見他出現(xiàn)在宮中,還望皇上三思。” “若是朕一意孤行呢?” “那微臣,也只好領(lǐng)命?!?/br> 四目相對,疲憊不堪。 這是夏成蹊第一次覺得活得如此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在顧王面前笨拙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即使你知我知,明明觸手可及,卻又感覺隔著天塹,橫在他和顧王之間的,不止是那謂之可言、又不可言的皇位,不可言又可言的權(quán)力,還有他深藏在心底那獨屬于自己的秘密。 “皇叔真的覺得瑾玉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 顧王垂眉不語。 夏成蹊苦笑一聲,落寞的站在一側(cè)偏過頭去,看著案前堆積的奏折,壓抑和隱忍充斥眼眶,逼得他眼圈微紅,一層薄霧籠罩,一開口,便帶了些許的泣音,“瑾玉知道了,皇叔請回吧。” 這副委屈落寞的模樣落在顧王眼中,瞬間便讓他舉手投降,心肝似乎絞得生疼。 為他著想為他好,讓他在皇位之上高枕無憂,莫非真的錯了嗎? 可是這和在顧王府有何不同,同樣都是被保護,不過是換了個身份而已,為何你偏偏那么介意! 這些年逼你自立自強,我在一日你尚且安穩(wěn)一時,若是我不在了,你又該如何是好? 啪嗒——一聲脆響,一顆眼淚砸落在奏折上,夏成蹊顫抖著手狠狠擦拭著眼眶,堅強又倔強的背對著顧王,削瘦的肩膀微不可聞的發(fā)著抖。 顧王所有的堅持在瞬間分崩離析,什么自立自強!什么我在一日你尚且安穩(wěn)一時!即使有一天不能再護著你了,那也到時再說! 上前幾步,一把抱住他,親昵的親著夏成蹊的額頭,“好了好了,皇叔錯了,往后瑾玉想怎么樣便怎么樣吧,皇叔再也不干涉了,不管是想親政還是納后,皇叔都不管了,皇叔把手里的權(quán)力全都交出來,好不好?” 這聲音明明安撫人心,甚至還帶些討好的意味,夏成蹊原本止住的眼淚如今卻是再也忍不住了,顫抖著手去擦,反而越擦越多。 “都給你都給你,無論瑾玉想干什么都可以,你若不喜歡路福,就砍了他,不喜歡文丞相就貶了他,那個侍衛(wèi)你想如何便如何,皇叔把兵權(quán)都給你,好不好?” 夏成蹊瞬間從哽咽到抽噎,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卻竭力鎮(zhèn)定,“誰……誰要你哄我,我才……才不要你哄我,你今天這時候哄了我,明天……明天或許又改變主意了,我不要相信你了?!?/br> 顧王將人摟在懷里,夏成蹊掙扎著,“我不要做這個皇帝,沒一個人真心對我,就連你也離我遠遠的,我不要做了,我寧愿去冷宮,也不要這個皇位?!?/br> 顧王摟得更緊了,“好了好了,乖啊,不做了不做了,瑾玉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當皇帝了。” 夏成蹊在他懷里泣不成聲,一邊痛恨自己如此軟弱,一邊又痛恨自己如此眷戀依賴,將頭悶在顧王肩胛處,哽咽道:“皇叔,瑾玉不想一個人住在這?!?/br> 心疼只要是露出了端倪,便是再也無法硬下心來。 “好,皇叔陪你,不會再讓瑾玉一人住在這的?!?/br> 夏成蹊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看著他,“真的嗎?” 顧王心疼得給他擦眼淚,“真的,今晚本王就搬進來陪你,不會再教你一個人了,可好?” “不騙我?” “當然不騙你?!?/br> 夏成蹊將眼淚全擦在顧王衣服上,“好,那瑾玉就再相信皇叔一次。” 顧王拍著他后背,見他眼睫低垂,似有疲憊之色,“累不累?” 夏成蹊點點頭。 “你先睡會,皇叔去交代些事情?!?/br> 夏成蹊摟得他更緊了。 顧王笑道:“放心,皇叔一會就回來?!?/br> 夏成蹊看了他一會,仿佛在思索他有沒有騙自己,好半響才點頭。 顧王將人哄到睡著了,這才退出乾清殿,回到顧王府,大殿中疲憊揉著眉心,殿外有人走進,至案前,恭敬道:“啟稟王爺,屬下無能,那侍衛(wèi)身份未曾查明。” 顧王抬眼望著房梁,“算了,不必查了,西北來的,猜也該猜到是誰。解藥一事辦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