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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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不忙。” “那……那這七天您能不能待在別墅里。” “待在別墅里干什么?” 夏成蹊絞盡腦汁,“那……那啥,二爺,我看……看您印堂發(fā)黑,近日,有血光之災(zāi)啊,您留在我身邊幾天,我保管您之后事業(yè)前程,愛情婚姻,一片坦蕩!” 顧二爺狐疑的看著他,音調(diào)上揚,似乎帶著些許的笑意,“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夏成蹊拍著胸脯打包票,“我可是繼承自岐山一脈,雖然捉鬼的本事差了點,但為人消災(zāi)解難,可是一把好手!” “這樣啊……”顧二爺眉心緊蹙,似乎在思索著該不該信。 “別考慮了,你這一考慮,說不定明天就有血光之災(zāi)了,那不得后悔死沒聽我的話?” 顧二爺冷笑道:“行吧,這幾日我都陪著你,不過你若是早出現(xiàn)個一年,恐怕我什么劫難都沒了。” 夏成蹊不明所以,顧二爺也不給他思索發(fā)問的機會,“走吧,下去吃飯?!?/br> 夏成蹊餓了大半天,一見到飯菜便扒拉了好幾口,顧二爺卻只坐在飯桌前,并不吃。 “二爺不吃?” “我吃過了。” 夏成蹊又扒拉了幾口飯菜,也是顧不得了,一邊咀嚼一邊對顧二爺?shù)溃骸岸?,您可不知道,中午的時候,吳大媽給您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您硬是沒回來吃,那手藝,真是絕了?!?/br> 顧二爺凝眉,“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像什么樣?!?/br> 夏成蹊閉嘴嘴巴咀嚼,等嘴里的飯菜都吞完,這才道:“二爺,我昨天來的時候沒有問清楚,這別墅里,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 “發(fā)生過什么事?” 夏成蹊把碗一放,“這別墅不干凈,不干凈的地方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想問問清楚有什么忌諱,也免得沖撞了?!?/br> “也沒什么大事。”顧二爺垂眉冷笑道:“顧老爺子死了,顧家大亂,子孫奪權(quán),死了不少人而已?!?/br> “而已?!”夏成蹊瞠目結(jié)舌,“死人了還是而已?二爺,您這也……” 夏成蹊看顧二爺臉色,也沒再說下去,只是收了情緒,問道:“那,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br> “顧文廷的父母,大伯嬸嬸,還有一個表妹。” “都怎么死的啊。” 顧二爺嗤笑道:“如今顧家就顧文廷一個人,你說還能是怎么死的?!?/br> 夏成蹊失聲,“顧文廷下的手?他就不怕警察?” “他怕就不會做了,心狠手辣,果真是顧家人。” 夏成蹊訕訕笑了笑,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低頭吃飯。 “惡有惡報,既然敢做就得敢當(dāng),顧文廷找了不少道士來,還不是無功而返?” “那他就不能不住這么?” “這兒是顧家老宅,算是顧家人的象征,他那么在乎手上的顧氏,不住這,住哪?” 夏成蹊夾著一塊雞rou往嘴里塞,沒有做聲。 吃飽喝足,時間也到了十一點。 想起昨天晚上的鬼壓床,夏成蹊看著準備上樓的顧二爺,“二爺,您昨晚有沒有進過我的房間?” 顧二爺也不看他,“我進你房間干什么?” “沒,我就隨便問問?!闭f完,夏成蹊還是覺得有些瘆得慌,“我昨天晚上好像被‘鬼壓床’了?!?/br> 顧二爺這才屈尊降貴的轉(zhuǎn)過身來,站在二樓的樓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大師,‘鬼壓床’是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從科學(xué)角度來說,‘鬼壓床’是指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意識但是身體不能動,事實上是罹患了睡眠障礙的疾病,大師,你該去看病了?!?/br> 夏成蹊被噎得沒話說,垂頭喪氣回了房間。 將門鎖了,又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坐在床上,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綠帽,昨天晚上有沒有人來我房間?] [沒有。] 夏成蹊撓頭,[難道真的是我壓力太大了,‘鬼壓床’了?] [宿主,相信科學(xué),七天之后你去看看病吧。] [……行吧。] 夏成蹊撫著下顎,想了想,還是不成。萬一這顧二爺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實際上早已暗戳戳的看上了自己,晚上下藥迷暈了自己,霸王硬上弓怎么辦? 我長得這么好看,說不定他還真能鋌而走險。 不成,這樣不成。 夏成蹊環(huán)顧房間,柜子抽屜都尋了個遍,也沒見到什么稱手的東西,翻箱倒柜好半響,終于在那床頭角落里尋到一塊木屑碎片,有些尖銳。 夏成蹊握在手心,又唯恐半夜睡覺丟了,從窗簾上扯下了一些細線,將木屑纏繞到自己手上,在確定木屑不會因為翻動而掉落后,這才蓋上被子,閉眼睡去。 半夜,別墅內(nèi)空蕩蕩一片,三樓走廊傳來陣陣腳步聲,那腳步聲很小,卻奇怪的傳遍別墅的每一個角落,腳步聲沉重,還帶著回音,格外瘆人。 那聲音在夏成蹊房門前便沒了,倏然,原本燈火通明的別墅剎那間陷入黑暗中,所有的燈光瞬間沉浸。 窗開了,風(fēng)吹起窗簾,夏成蹊床邊凹陷,那凹陷一點一點朝著夏成蹊身邊而去。 夏成蹊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衣服緩緩被褪了下來。 夏成蹊還睡得昏昏沉沉的,只覺得昨天那感覺又來了,四肢酸痛,眼皮格外沉重,有人壓在自己身上,夏成蹊喘不過氣來。 可夏成蹊他偏偏還有些意識,能感覺到肯定有人壓著自己,有片刻意識的清明時,夏成蹊手心的觸感提醒他想起睡前的準備,緊握了手心,木屑尖細的一頭便刺入掌心,掌心刺痛傳來,夏成蹊猛地從睡夢中蘇醒,頭腦清醒,毫無睡意。 然而清醒之后的夏成蹊面色通紅,手心握得更緊了。 只因為他之前料想的沒錯,真的是顧二爺趁著他睡覺的時候迷暈他,對他做這種事! 先前還愚蠢的以為是自己得了痔瘡! 忍受著下身摩擦得疼痛感,夏成蹊氣的頭腦發(fā)暈,猛地一把睜開眼睛,“顧二爺!” 對上一雙古井無波冰涼刺骨的眼睛。 那眼神冰涼,眼底如同蓄著千年寒冰一般。 顧二爺沒想到他會醒來,不過也并不意外,望著他,語氣冰冷并嗤笑道:“醒了?” 夏成蹊被他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徹底惹怒了,當(dāng)即怒火中燒,伸手就要去推他,但當(dāng)他雙手不小心觸摸到他臉頰時…… 好冰。 沒有一絲溫度。 ——“大師,這些菜可是二爺?shù)?,您可別再偷吃了,萬一二爺生氣了,可不得了?!?/br> ——“大師,雖然您是大師,手段定是高超,但是還是想提醒您一句,晚上您如果再遇到二爺,您說話行事客氣些,可別惹怒了他?!?/br> ——“二爺,我不是故意的,您行行好,饒了我。” ——“如今顧家就顧文廷一個人,你說還能是怎么死的?!?/br> 夏成蹊瞬間全明白了,瞪大了眼睛望著顧二爺,咕咚一聲,喉結(jié)上下滾動,夏成蹊咽了口口水。 “二……二爺,您還舒服嗎?” 第98章 魑魅魍魎(三) 夏成蹊幾乎是顫著心肝再說這句話。 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只能借著窗外明亮的月色透過窗簾傳來微弱的月光, 看到顧二爺臉上輪廓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臉上是個什么顏色, 但剛才那冰涼的觸感實打?qū)嵉膫鱽? 并非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該有的溫度。 “二爺……您大人……不不不, 您大鬼有大量, 就別和我計較?!?/br> 雖然看不見,夏成蹊卻莫名覺得此時的顧二爺臉上應(yīng)該是笑著的。 果不其然,顧二爺?shù)吐曅α艘宦? “你做什么事了, 讓我有大量?” 猛地動了幾下。 夏成蹊眉心緊蹙, 手心緊抓著身下床單, 嘶聲連連, 內(nèi)心真是叫苦不迭。 都成了鬼了還這么精力旺盛! “說啊?!?/br> 夏成蹊一個不慎慘叫了一聲,疼得眼中含淚, 顫顫巍巍道:“二爺,我不該吃您的飯菜?!?/br> “嗯?就這個?” “我不該……不該說要捉鬼?!?/br> “繼續(xù)?!?/br> “我不該是個道士!” 聽到夏成蹊這聲叫喊, 顧二爺忍不住笑出了聲, 也不再為難他,倉促的解決后一手拂過夏成蹊的臉頰, “大師, 既然來了, 就別走了吧?!?/br> 夏成蹊被他手上冰涼的溫度打了個寒顫,“別……別走?” “陪我啊?!?/br> 夏成蹊瞬間哭出聲來,“二爺二爺, 您放過我,我就一個普通人,要什么沒什么,這樣,您……您放過我,往后只要是國家法定節(jié)假日,我一定來看你祭拜你給你燒紙錢的,您看,怎么樣?” 顧二爺?shù)穆曇羧局粚油嫖?,“看我?祭拜我?燒紙錢?節(jié)假日?” “那……那要不我每三天?不不不每天都來!” “每天來回跑是不是太麻煩了?要不就在這住下吧?!?/br> 夏成蹊小聲和他打著商量,“可以再商量商量嗎?” 顧二爺手撫上他額頭,夏成蹊冷得全身打了個寒顫,“乖,沒得商量?!?/br> 夏成蹊還想說話,顧二爺直接捂了他的嘴,“本來不想這么早便讓你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既然知道的,那就自己選,要么裝作不知道,繼續(xù)睡,要么配合我,動一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