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36.朋友聚會 “所以這就是你不接受她的原因?”傅文熙用一臉“wtf原來還可以這么玩”的崩潰表情看著蘇愿, 卻被蘇愿眼神中的“怎么養(yǎng)你還敢有意見”頂了回去。 “你和她就不能和平共處么?”傅文熙挫敗的抹了把臉。 “傅文熙你知道你這話說的, 特別像什么嗎?”蘇愿雙手抱胸,沒好氣的問道。 “像什么?”傅文熙不恥下問道。 “就像是中國古代的那種, 娶了大老婆許下海誓山盟,之后又給家里抬進來一房小老婆的混蛋男人?!碧K愿涼涼的說, 接著她又補充道:“當然, 我是那個小老婆?!?/br> 聞言傅文熙直覺想要張口反駁,但被蘇愿一抬手按住了聲音。 “而這罐老干媽, 就是你的正妻?!彼稚焓种噶酥副桓滴奈踝o著的那罐老干媽,“當你那見不得光的小老婆和正妻起了沖突之后, 你的所有朋友都會護著的正妻?!?/br> 在那天傅文熙下課回家發(fā)現(xiàn)蘇愿哭成淚人兒之后,傅文熙才知道自己腦洞大開的女朋友在自己走之后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頭腦風暴”。他哭笑不得的把蘇愿從床上抱起來鎖在自己懷中, 有些無奈的笑著幫痛經(jīng)痛到坐都坐不起來的女朋友揉肚子。 “陶華碧就是國內(nèi)一個辣椒醬品牌的創(chuàng)始人, 人家年紀大得能當你奶奶了,你在這吃什么瞎醋??!”他邊揉邊向蘇愿解釋道。 “你......你欺負我!”得了解釋的蘇愿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多大的烏龍。她鴕鳥地把臉埋進傅文熙的胸膛, 只是那抽噎一時半會兒還止不住。 “你這么難過怎么不給我打電話發(fā)短信問我呢?”傅文熙瞅著自家女朋友那個可憐的小模樣,心疼又好笑。 “你不是還要上課么?我不想你掛科被退學回國。”蘇愿兩手環(huán)著傅文熙的腰, 低聲道。 所以這是以為自己對不起她了卻還依舊不想自己離開么?傅文熙只覺得心頭的煙花一朵接著一朵的綻放,有這么可愛的女朋友, 他怎么舍得回去?更何況他的成績在這學期已經(jīng)穩(wěn)定在系前三了。 “所以你這次生理期為什么這么疼?感覺比以前都要疼。”陶女神的事情翻篇, 傅文熙開始追究眼下事態(tài)最嚴重的事。 “被你氣的!”這一次蘇愿倒是不害羞了,抬頭對著傅文熙就是譴責的一眼。“本來就要累癱掉, 還在沙發(fā)上躺了一晚上可能著了涼, 你又氣我。叫你逗我!” “好好好我錯了好不好?陶華碧那可是國民老干媽, 知名度比周杰倫還要廣吧?我以為你就是不吃辣也是知道的?!备滴奈鯂@了口氣解釋道。 “我家沒人吃辣,我也不買菜更不會去逛超市里調(diào)味料這種廚藝進階級貨架,我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之前也沒有在家里放這么一罐呀!” “這不是你不吃辣么?我索性就不在家里放了。這次你這兩天不在家,我就從一個華人學長家里挖了兩勺?!备滴奈蹙褪沁@么一解釋,誰知道又惹了蘇愿生氣。 “我是那樣的人么?連個辣醬都不讓你吃!”蘇愿說起來就很氣,她美目一瞪掐了一把傅文熙,又接著道:“我也不認識你那個學長,你什么都不給我說!” 這個......到還真不是傅文熙不帶蘇愿進自己朋友圈。只是蘇愿太忙,她在蘇黎世的就忙上學,回家經(jīng)常一頭栽進畫室里畫畫準備考巴黎國立美院;而除此之外的時間,她一般都在國外或走秀或拍攝,總之是在工作。于是到了現(xiàn)在他還未正式將蘇愿引薦給自己的朋友們。 “等你這兩天疼完了,過兩天我們就一起聚會好不好?” 蘇愿點頭。可誰知這一點頭,就又透支了她下個周的所有的壞心情份額。 在名列“蘇愿永遠都不想回想”的列表上,傅文熙帶著蘇愿進自己朋友圈的那次聚會絕對可以拍上前三。 有一句話講,女人打扮不是為了給男人看,而是為了給別的女人看?,F(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考當初傅文熙帶蘇愿去朋友聚會之前,蘇愿的那一番打扮到底有著什么樣的心思,但那一場聚會成功的向蘇愿詮釋了“格格不入”這個詞語的深刻含義。 其實傅文熙的朋友圈她也并不是全都不認識,當初介紹她去搭傅文熙便車的那位米蘭小哥馬里奧就是她很好的朋友,還有兩個傅文熙的同系同級的同學也來過家里。但給友情贊助傅文熙老干媽辣椒醬的那個學長圈子她還真沒有接觸過。 可誰知,這一接觸就結(jié)出了仇。 華人學長是新學期從德國畢業(yè)過來讀博的,和傅文熙也是新學期之后才漸漸熟識。學長人性格很熱情,很快便交到了不少朋友。 “不全是我們院的,還有幾個別的學院的朋友。也不全是中國人,學長家一向是被稱作為‘小聯(lián)合國’的存在?!痹谇巴鶎W長家的路上,傅文熙向蘇愿科普今天會去學長家的朋友都有哪些。蘇愿很重視這次聚會,在出門前還打扮了老半天。最后傅文熙的不停催促和滿聲盛贊下,蘇愿終于穿著狀似隨意搭配的常服、帶著狀似只做了護膚程序的裸妝,姍姍來到傅文熙面前。 當然,這是在傅文熙等一眾連美妝牌子都記不清的直男眼中。 而在各位姑娘們眼中,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此時,蘇愿已經(jīng)是“純凈的□□”這一款香水的代言人了。稍微關(guān)注一點時尚,便能經(jīng)常在各大雜志和商場美妝柜臺看到蘇愿的照片。每個姑娘心中都有著自己的小虛榮,當她們來到無論的什么場合,都會下意識的去環(huán)視一圈查看一下自己的同性的模樣和裝扮,然后再在心中和自己做一點小對比。若是給自己打了高分,那心中的那點小心思小欣喜能讓她們開心好一會兒。 所以當傅文熙帶著蘇愿來到學長家時,在蘇愿之前,那個最漂亮的姑娘的小欣喜便再都無法維持。 蘇愿帶著裸妝,而眼尖的姑娘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唇上的顏色正來自現(xiàn)在超火的、早已賣脫銷的限量版mq家的97號色口紅,俗稱粉櫻姬。 傅文熙帶著蘇愿把人認了一圈之后,一群姑娘把蘇愿圍了起來咨詢這個那個,自己搖搖頭推出粉黛圈,去廚房找學長幫忙下廚。同性之間的對比也是有數(shù)量級的標準。如果你我在同一個數(shù)量級,那么我們還可一戰(zhàn),而若我是數(shù)小數(shù)點,而你是十的右上角帶次方,那我對你就只有仰望的份了。 當然這也分情況,比方說,你的男朋友,剛好就是那位我暗戀到窒息、天天都想表白的人。 在任何聚會中,總會有一個人作為聚會的焦點擔當。而若這個焦點在聚會中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發(fā)生轉(zhuǎn)移,舊焦點就很容易對新焦點心生不滿。當姑娘們認出蘇愿就是現(xiàn)在常常出現(xiàn)在時尚雜志上的女模特蘇wish后,蘇愿就立即成了聚會的新焦點擔當,笑瞇瞇地和傅文熙的朋友們講一些自己在時尚圈里遇到的趣事。所有人都對時尚圈這個不曾接觸過的光鮮圈子特別感興趣,一時間客廳儼然成了蘇愿的個人秀。然而仿佛成了定律,總會有人喜歡給人兜頭澆冰水。 “wish,你知道現(xiàn)在那個前幾年很高調(diào)宣布自己出柜的攝影師大衛(wèi)·克里斯嗎?”一姑娘問道。蘇愿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長相精巧個頭嬌小妝容精致的女孩?!拔夷懿荒馨素砸幌掳。皫滋觳恢涝谀睦锲沉艘谎坌〉老⒄f他得了艾滋!是真的么?” 那姑娘的話音落下,原本聊得開心客廳氣氛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在十年前,同性戀被不少人視為“變態(tài)”和“有病”,是“**”、“嗑藥”和“吸|毒”的同義詞,且令人聞風喪膽的談“艾”色變的艾滋病更是直接與同性戀劃等號。 時至今日,蘇愿早已記不清當年那個前焦點女孩的名字,但她依舊記得那女孩在提及大衛(wèi)·克里斯時眼中的鄙夷。 “大衛(wèi)是我最好的好朋友?!碧K愿身上原本溫柔親人的氣質(zhì)瞬間褪的一干二凈,平時只在給雜志和品牌拍大片硬照時出現(xiàn)的高冷女王氣場出現(xiàn)?!八芎?,他和他的男朋友也都很好,你有什么意見么?” 而事實是,她知道對一切都不知情的大衛(wèi)確實因為男友出軌染上艾滋之后,自己也不幸成了hiv病毒的攜帶者。大衛(wèi)為她拍過不少令人驚嘆的大片,去年夏天她登上意大利版《v.h.》封面的那封封面照就是出自大衛(wèi)之手。只是不久之后,大衛(wèi)就傳來了他的壞消息。 那天當傅文熙聽到女孩子的尖叫聲從廚房沖出來之后,客廳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一群人拉著一個姑娘不讓她向前沖。而傅文熙心中記掛的人倒仿若遺世而獨立的樣子,臉上面無表情,捏了個空酒杯站在客廳空地中央。只是他剛松了一口氣之后就看到剛發(fā)出尖叫聲的女孩頭發(fā)和衣服都濕著——明顯是被蘇愿剛潑的。此刻她又開始嘶聲指著蘇愿尖叫。 “瘋子!都是瘋子!” 聚會顯然是無法進行下去,三兩句搞清楚事情始末的傅文熙替蘇愿向那被潑了酒的女孩說了聲對不起,但接著便嚴厲的要求那女孩對蘇愿和她的朋友鄭重道歉。女孩情緒失控,傅文熙站在蘇愿身邊,等到了一句抽抽搭搭極不情愿的對不起之后,就帶著蘇愿離開??赡闹獎偝隽藢W長家的家門,蘇愿便一把推開摟住自己的傅文熙。 “你憑什么要給她道歉!”她眼睛紅著,方才在學長家的鎮(zhèn)定此刻蕩然無存。“都是她不對!她憑什么要那么惡毒地說我的朋友!” “愿愿!”傅文熙皺起眉頭提高聲音叫她的名字。 “你還兇我!”這會兒蘇愿的眼淚是真的流了下來,她傷心道:“我討厭你的朋友,這種聚會我這輩子再都不要來了!” 而兩天之后,媒體上就爆了關(guān)于知名時尚攝影師大衛(wèi)·克里斯在公寓中自殺的新聞。為此蘇愿的情緒整整低落了一個月,并且更加討厭傅文熙那個學長圈子里的朋友。 回憶完那段糟糕的經(jīng)歷,傅文熙和蘇愿都沉默了下來。良久,傅文熙開口問道:“所以這和老干媽有什么關(guān)系?” ☆、37.稱贊 “怎么沒關(guān)系了?”蘇愿反駁。“你們都是老干媽幫的。” 傅文熙繼續(xù)無奈地抹了把臉。老干媽幫, 他還斧頭幫呢信不信??! “那天我們在客廳發(fā)生爭執(zhí),那死女人后來又說了不干凈的話,于是我便拿酒潑她給她洗洗嘴巴。你的那些朋友雖然把我和那女人拉開, 但也不再敢站在我身邊了。好像我身上有......有......”她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但傅文熙知道她是想說有艾滋病一樣。 這是他不曾知道的, 從前蘇愿也沒有和他提過這些。雖然在那次事情之后, 他也少了和那個圈子的往來。 “你當時去廚房給你那學長幫忙做飯,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給我做飯吧。”蘇愿表情懷念地搖了搖頭?!澳銈冪姁鄣睦贬u就成了一個標簽,而我則是被阻擋在那個標簽之外的人。也虧是后來沒在你那個學長家用餐,不然一桌子人看著我吃你親手特調(diào)的男友晚餐?和所有人格格不入,面上會調(diào)笑說這是在秀恩愛, 可背地里指不定在說我矯情,也說不定能松一口氣,我和你們分食,省的把什么病傳染給他們。” 蘇愿說的話不好聽, 可事實確實如此。僅僅憑借著一罐辣椒醬就能區(qū)分出兩種圈子——蘇愿因為工作原因要格外注意飲食的控制, 像是辣椒醬這種油水多的調(diào)味料對她來講就是禁區(qū),但因為有傅文熙看著所以她還算飲食健康的模特。在那個年代, 甚至有模特靠掛點滴維持生命, 只為能更瘦一些,且有的模特甚至會吃紙巾, 因為紙巾進到胃中之后發(fā)泡會產(chǎn)生飽脹感。 這些事情,別說是那些本就對蘇愿起了偏見的人看不過眼覺得時尚圈的人腦子都有問題, 就連傅文熙他本人都覺得無比荒謬。 “可這是這罐辣椒醬的鍋么?這不是!你這是赤果果明晃晃的遷怒?!?/br> “我遷怒一罐辣椒醬怎么了?我又沒遷怒你, 甚至沒去報復那個死女人。那女人我記得是讀商科還是學金融的?這種最講究門面的行業(yè)我沒去給那些和我交好的設計師打招呼, 讓他們絕不賣那死女人一件衣服甚至一根線已經(jīng)是對她的仁慈了!你還要我怎么大度?” “還沒遷怒我?那晚回家之后你整整一個月沒和我說過一句話這還不算遷怒?” 傅文熙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年的事情,只覺得那時候若是蘇愿能他吵一架,說不定兩個人還不至于鬧成那步田地。 大衛(wèi)·克里斯的死訊傳來,幾天之后就是他的出殯儀式。蘇愿作為好友自然前往參加送他最后一面。那一次葬禮傅文熙有陪著蘇愿一同出席,雖然蘇愿在那鬧劇一般的聚會之后就不愿和他說話,但他擔心蘇愿在葬禮上過度悲傷,于是還是跟著蘇愿來到了巴黎。在葬禮上,蘇愿果然悲痛萬分,若不是傅文熙照顧著她,她很可能會暈倒在葬禮上。 從葬禮回來之后,蘇愿便把自己長時間的關(guān)進畫室,一方面她要為申請巴黎國立美院做準備,一方面她不想理會傅文熙。傅文熙心知兩人不能再這樣下去,這才從友人家領(lǐng)養(yǎng)了大兒子,阿拉斯加犬蘇柯南。 聽上去感覺頗像婚姻快要破裂的夫妻為了挽回婚姻要孩子,但這一招確實有效。不久之后兩人關(guān)系逐漸回溫,大有重回從前蜜里調(diào)油狀態(tài)的趨勢,且蘇愿也在某一天帶回家了一只小流浪貓傅安琪。兩人給這一狗一貓都上了戶口,貓的中間名是蘇愿的wish,和傅文熙姓傅,狗的中間名則是傅文熙的英文名vi,和蘇愿姓蘇。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生活了一段時間,就在此時蘇愿也接到了自己想要的通知書。 只是在蘇愿讀了大學之后,她并沒有如第一次遇見傅文熙所說的那般,從此就住在巴黎再都不回蘇黎世。她還住在蘇黎世,和傅文熙一起。因為專業(yè)的特殊性,蘇愿每周去巴黎上一次課便可。其余的時間都是她用來自己處理安排,并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因此蘇愿上了大學之后,兩個人的生活同從前并沒有太多的變化。蘇愿依然忙碌,每周去巴黎上一次課,若是碰上了工作她當晚便不回蘇黎世。而她若是在蘇黎世待著,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畫室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傅文熙的課業(yè)內(nèi)容也越來越艱深,但家中還有嗷嗷待哺的三張口,他就是想住在實驗室也沒轍。 “我那時候已然是你們?nèi)齻€的保姆。你捫心自問,你給蝦餃哪怕鏟過一次屎么?還是你帶柯南出門遛過彎?”提到這個傅文熙心中也窩火?!澳嵌螘r間若不是我堅持每天一起吃早餐,我每天能見到你幾分鐘?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過得像是異地戀。甚至連異地戀都不如。” 這指控太過實錘蘇愿無法反駁。她心虛的沉默,傅文熙乘勝追擊。 “別家男朋友老公藏私房,藏的都是什么煙啊酒啊私房錢什么的,我呢?我藏的是兩罐老干媽辣椒醬!就這還不夠,還要被你翻出來折騰出花兒?!碧岬竭@個傅文熙內(nèi)心的屈辱就騰空而起,空中來個大跳還不夠還要來個托馬斯回旋再接空中轉(zhuǎn)體三周半的那種。 趁著蘇愿在巴黎的傅文熙給自己私藏了兩罐老干媽,平日里晚上熬夜用來夾面包吃。蘇愿在那次聚會之后不知怎的,就開始對這種辣椒醬深惡痛絕,明明她第一次聞到的時候還很喜歡。但好在家中的廚房是傅文熙的地盤,所以他私藏著也不會被蘇愿發(fā)現(xiàn)。 但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還有一對坑爹的貓狗兒子。 事情的發(fā)生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是哪次吃夜宵的時候,老干媽的味道被蘇柯南這蠢狗記住了一鼻子,這天傅文熙去學校上課,蘇愿剛從巴黎回來補眠,家中只有一貓一狗一蘇愿。傅文熙臨走前給蘇愿掖好被子,轉(zhuǎn)頭反復叮囑蘇柯南和蝦餃不許去打擾mama睡覺,得到倆兒子的點頭后傅文熙這才離開。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倆兒子是不去打擾它們mama睡覺,卻把主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廚房。而剛剛好,蘇柯南靠著絕佳的嗅覺,翻出了他私藏在廚房柜子里的老干媽。 于是當那天傅文熙回家,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畫架,畫架上還有一幅老干媽味的畫,而畫上的人,正是他自己。 畫上的傅文熙果著身體,挺拔俊逸。他表情閑適地靠在一個書架上,身體呈打開的姿態(tài),倒是一副歡迎回家的樣子。平心而論,這幅畫畫得很好,扎扎實實地展現(xiàn)出蘇愿作為巴黎高等美院學生的功底。人物的姿態(tài)自然,肌rou的線條流暢,將傅文熙溫文爾雅克制內(nèi)斂的氣質(zhì)和他那充滿野性力量的肌rou完美的結(jié)合在了一起。 總之,荷爾蒙爆棚。 唯三美中不足的是—— 一、這幅畫的顏料從頭至尾只有一個,那就是辣椒醬老干媽; 二、畫中傅文熙的□□部位打了馬賽克這很好,只是這馬賽克不是一般的馬賽克,小文熙的位置被一只憨傻的狗頭所占據(jù),而傅文熙越看,越覺得這狗頭就屬于他大兒子蘇柯南; 三、傅文熙身后還跟了兩個同學,那兩個同學是來家里和他借書的,兩同學今晚要通宵,那書他們今晚就要,所以便直接跟來了傅文熙家。 那一天,傅文熙和蘇愿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爭吵。傅文熙憋了小半年的火一次性被他全部發(fā)泄出來。因為蘇愿朋友的去世,這半年里傅文熙簡直是把蘇愿當祖宗供著,深怕她走不出悲傷,處處小心。明明是男朋友,而他卻當?shù)孟袷莻€古代弄臣?,F(xiàn)在想來,如今蘇愿這女王大人唯我獨尊的脾氣就是他在那小半年給慣的。 吵完的第二天,蘇愿就立即打包自己的行李去了巴黎。那時候她的學習和工作重心全在巴黎,而她卻依舊住在蘇黎世。不是為了不付房租住自己家房子,而是因為蘇黎世有傅文熙。兩個人都覺得自己為了對方做出了極大的犧牲,各自委屈,各自忙碌,最終竟然就這么分開了。 “當年的那件事完全就是一場鬧劇?!苯赀^去,如今兩個人終于能平靜的在一起談及往事。傅文熙對當年的那場“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做出了如此評價。認同傅文熙評價的蘇愿默不作聲。 “還有我一直想問,你當初是怎么想的把柯南的狗頭畫在那個地方?” “保護你的**?!碧K愿把頭偏過到一邊,梗著脖子狡辯道:“你看要不是我那時候給你打了馬賽克,你那倆同學不就把你看光了?” “我謝謝你!”傅文熙氣得一口氣梗在胸口不上不下?!澳悄憔筒荒軗Q個馬賽克?非要把柯南那蠢狗的頭畫上去?而且你一個學藝術(shù)的不知道畫過多少全果的人體模特了吧?還怕這個?” “這是對你的稱贊!”蘇愿紅著臉道,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當年那副畫作的主角。 “稱贊?”傅文熙直接氣笑了。他離開流理臺走到蘇愿面前,雙手握住蘇愿的肩膀,一副“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的表情?!澳愕绞歉嬖V我,這是哪門子的稱贊!” “稱贊......稱贊那時候的你宛若小狼狗,讓我腿軟?。 闭f完這話的蘇愿臉蛋紅得能滴出血。而傅文熙先是一愣,接著低聲笑開。他很滿意這個稱贊。 摟著蘇愿笑完后,他便抱小孩似的一把將蘇愿抱起,踢開廚房的門大步朝臥室走去。 “就當時?你放心,現(xiàn)在我也能讓你腿軟! ☆、38.傅!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