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他們在地上種出來了碩大無比的4個英文字母,h、e、l、p。還有四個平平整整的漢字,這里有人。 還真別說,又過了兩個月,李昀正在整理新收集來的物資,和安排新加入基地的幸存者,突然有好幾個人手舞足蹈,雙眼熱淚的闖門進來報信。 他們說,國家沒有放棄人民,軍隊上面來人了! 李昀從桌案邊驀然站起,臉色陰晴不明。 李昀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這十來名的軍裝男人,他們正是看到地面上的help字形這些求救信號,以及大面積覆蓋的糧作物,才確定這里有大量的幸存者。 李昀慎重的考察了來人,他們證件齊全,對現(xiàn)在的世界、國家形勢都略有了解,李昀暗自打量和打聽了多次,不得不確定這些人不是冒牌貨,可他并不覺得高興。 當(dāng)晚,李昀有點抑郁和nongnong的不甘心來到鄭硯和霍賢的住所,簡單描述了一下現(xiàn)在狀況。 鄭硯左聽右聽,發(fā)現(xiàn)李昀還是想自己單干,他想把硯賢基地在全國開分店,他做了周密的計劃,不想付諸東流,話里話外都是想亂世稱王的信號。 鄭硯聽他滔滔不絕的描述前景,一片偉岸光明,等他說完,鄭硯只說了一句話。 “你勢力再粗長雄厚,也就是一條胳膊,懂嗎?” 李昀是懂的,胳膊擰不過大腿。 于是李昀回去想了兩天,最終決定歸順大方向,那十幾名軍人中的小隊長,給他封了一個小官,正式入了國家編制,從此民間基地轉(zhuǎn)為官方基地。 只是一個小官,李昀自然是看不上的,那隊長便給他立了白紙黑字的文書,論功行賞,論功升官,只要他肯好好干,前途無限,這才算把李昀給穩(wěn)住。 鄭硯解決了一樁大心事。 他最擔(dān)憂的就是李昀的野心,之前的保證都是瞎說,嘴上說一套心里又有自己的一套主意,跟大方向忤逆著干,最后走進迷途。 他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就算民間基地再強大也早晚都會被收編,開始的放任自流也不是領(lǐng)導(dǎo)管不住,而是時機未到,等到制衡喪尸潮,把他們這些民間基地的掌管人個個都物盡其用之后,才會騰出手來,收拾這些不服管的民間基地。所謂擒賊先擒王,真到那時候,別說李昀,跟在他身后的李光明和田橙等人都保不住。 現(xiàn)在他們異能比常人要強出數(shù)倍,就是在沙丘地里閃閃發(fā)光的金子,現(xiàn)在早早的從民間變成官方,以他們的能力,升官發(fā)財不在話下。 現(xiàn)如今鄭硯看著李昀雖然磕磕巴巴不太情愿,最后好歹是走上了康莊大道,沒有偏離大的方向,沒有誤入歧途,是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舒出來,霍賢就神神秘秘的拿出來一樣?xùn)|西,“看看?!?/br> 鄭硯懷疑的看著霍賢,禮物?送他的禮物? 鄭硯捏著小盒子,心里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霍賢坐在桌邊,看他一動不動的木頭人一樣,皺了皺眉,催促道:“快看?!?/br> 鄭硯展開盒子,拿出來抖開一看,好家伙,是一張中國地圖。 霍賢美滋滋的把地圖鋪在桌上,問:“想去哪里玩?” 鄭硯想了想,說:“我想出門,左拐,直走三米,去找田橙玩。” 霍賢:“……” 兩人相對無言,靜了一會,鄭硯憂愁的說:“我不想走?!?/br> 霍賢沒說話,手臂平放在桌上,壓住地圖的一角。 霍賢沉默片刻,抬眼看他的眼睛,鄭硯心里發(fā)虛,別過眼睛去看墻壁,霍賢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他不需要你了?!?/br> 鄭硯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霍賢,雙眼噴火。 霍賢平靜的說:“你心知肚明?!?/br> 鄭硯頹唐的坐下來,煩躁的捂住腦袋,霍賢說的沒錯,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從李昀給他送來種子開始,只是拒絕承認。李昀以前依附于他,現(xiàn)在李昀成了氣候,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有吃有喝有人,有他沒他,都沒什么區(qū)別,他們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了。 第227章 不辭而別 2更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次日清晨,胡非跟在李昀手底下,送完那十多名軍人離去,才興沖沖的跑去找鄭硯。 還沒進門,胡非大喊道:“鄭叔叔!我想玩遙控飛機!” 里面卻沒人應(yīng)聲,胡非奇怪的推門進去,只見屋子里干干凈凈,桌上茶壺杯盞沒了,床上柔軟的被褥沒了,仿佛從來沒人住過。 胡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站在門口沒敢進去,愣了一會才大吼道:“帥天使!” “鄭叔叔!” “霍叔叔!” …… “嗚嗚嗚嗚嗚嗚……”胡非又驚又恐的跑了。 李昀在他的基地辦公室里忙,李光明常伴左右,李昀非常重視他,儼然是左膀右臂,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周子康和田橙在城外訓(xùn)兵,兩人穿著合身的軍裝,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胡非熱淚揮灑,嚶嚶嚶的跑過來,撲騰一下抱住田橙的大腿,把鼻涕眼淚都蹭到她身上。 田橙尖叫:“啊啊??!我昨天才洗的衣服!” 周子康陰森森的說:“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周叔叔替你削死他!” 胡非雙眼通紅,抬起頭來哽咽的說:“鄭叔叔……他們沒了?!?/br> 田橙皺眉道:“胡說八道,一邊玩去,jiejie忙呢?!?/br> 胡非哇的一聲哭出來,“是真的!房子都空了!連帥天使都不見了!啊啊啊!我要玩遙控飛機!” 田橙:“……” 田橙和周子康只好先讓手下的幸存者先自行cao練,兩人隨胡非往城內(nèi)走。 李昀不敢怠慢鄭硯和霍賢,才遷進新基地,就為兩人留出來城內(nèi)最好的房子,甚至比他自己的辦公室還要清靜豪華三分。 那是一座三層小洋樓,帶著前院和后院,鄭硯在這里住了幾個月,原本荒涼的前后院被他種出來不少花花草草。 田橙和周子康兩人一走近洋樓就覺得不對,心里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平時停在前院的悍馬和路虎現(xiàn)在只剩下一輛,路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谠鹤永?,車頂上放著兩把備用的車鑰匙,而悍馬卻不翼而飛。 周子康眼見不對勁,抬手招來一個人,讓他麻利的去把李昀和李光明找來,那個幸存者腳底生風(fēng)的去了。 兩人走進院里。 越往前一步,田橙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就連周子康的表情都不甚好看。 胡非還在記恨他們兩個剛才兇他胡說八道,小跑著把一樓的門哐當(dāng)推開,大聲說道:“沒了!我沒撒謊!” 兩人一步一步走進去,這么大的房子鄭硯和霍賢兩人住不過來,所以兩人通常只用一樓,二樓和三樓都閑置著。 把臥室門推開,里面果真如胡非所說,鄭硯兩人常用的家具都沒了,臥室里只剩下一張光禿禿的床板。因為窗簾沒拉開,屋里顯得有點陰暗。 田橙胸口積著一團火,咕咚咕咚的快把她燒成灰燼了。 周子康眼尖,放開搖搖欲墜的田橙,走到床板上,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張紙,上面標(biāo)題上寫著三個字:藏寶圖。 然后往下看,藏寶圖上也是只有四個字,二樓書房。 周子康捏著紙,和田橙一同跑上二樓,把所有的房間推開一看,在朝陽的房間門口頓住腳步。 里面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埾渥?,堆滿了房間,隨便打開一個看,里面有生雞生鴨生魚數(shù)只,另一只箱子里全是雞蛋。周子康哭笑不得,田橙撲過來將剩余的箱子能打開的就打開了,里面是瓜果零食、巧克力糖果、方便面牛rou干、火腿餅干、牛奶干果……還有兩箱子送給胡非的書本和玩具,各種各樣的吃食和零食數(shù)都數(shù)不清。 而再往里走則是大桶大桶的汽油,一排一排的放在房間內(nèi)部。 田橙氣得眼暈,忍不住開始打嗝了。 正在這時候,耳邊突然有什么奇怪的叫聲,周子康循聲打開兩個箱子,里邊黃橙橙的,巴掌大的小東西圍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叫。 竟然是一窩小雞崽和小鴨崽! 這回鄭硯可謂是大出血了,除了好吃卻又不經(jīng)放的小吃,其他的東西都留下來許多。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周子康又在房門后面發(fā)現(xiàn)一張便利貼,是鄭硯的字跡。 上面寫著:“保重,省著點吃?!?/br> 田橙看了一眼,大罵道:“誰稀罕他這些東西啊!說走就走,走了就別回來!” 放狠話的是她,哭得最厲害的也是她,田橙鼻子發(fā)酸,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嘴巴還沒張開眼淚唰的就掉下來了,啪嗒啪嗒的砸進小雞籠里,里面小雞嘰嘰嘰嘰的在籠子里亂跑。 田橙:“……” 田橙哭了一會,嗖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英勇非常,推開二樓窗戶順著窗臺下去了,正好砸到匆匆趕來的李昀和李光明。 李光明接住從天而降的女孩子,皺眉道:“他們走了?” 田橙沒空細想李光明是怎么知道的,從他身上爬下來,在地上站穩(wěn),匆匆道:“快!快去找鄭硯他們,我要他們給我一個解釋!什么意思啊,說走就走,我們在他們眼里就這么不重要嗎!虧我還把他當(dāng)我最好的朋友!” 周子康從二樓樓梯上緩步而下,嘆息道:“如果真的不重要,以鄭硯那個摳門的樣子,他會給你留下這么多東西吃?” 田橙扁了扁嘴,又想哭了。 李昀和李光明早有準(zhǔn)備,所有事情安妥下來,霍賢早晚會離開。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還是不辭而別。 田橙含著淚,低頭揪自己的手指甲,沮喪的說:“我舍不得他們?!?/br> 李光明摸了摸女孩子的頭發(fā),安撫道:“他們也舍不得你,所以才沒有當(dāng)面道別。” 田橙自言自語的說:“連再見都沒有說,如果我知道昨天是最后一面,我一定……我一定揍他一頓!” 李光明:“……” 田橙、胡非和周子康頗是抑郁了幾天,就連李昀和李光明也連續(xù)一個星期精神不振,導(dǎo)致整個基地都烏云籠罩,垂頭喪氣。失去了鄭硯霍賢他們兩個,一切明明還是照常,可就是覺得哪里不對了。 好像被抽去了主心骨,失去了精神支柱和背靠的兩座大山。 這個時代里,沒有手機電話,沒有網(wǎng)絡(luò)郵件,他們怎么聯(lián)系呢? 還會見面嗎? 太突然了,難道從此天各一方,不知下落,山水不相逢了? …… 但他們實在是多慮了! 五個人大的大小的小,誰也沒心思開解對方,只能自己從陰霾中走出來,田橙和胡非把鄭硯留下的東西看的特別緊,別說吃了,連多看一眼都不行,放著跟寶貝似的。 鄭硯給胡非留下的玩具小孩一個都沒舍得開,就差拿香案供起來了,每天再燒三炷香。 兩個月后,好不容易稍稍振作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