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陳大哥,你要走?”阿羅不笑了,突然把身子往前一挺,胸口幾乎已經(jīng)要貼到我,我臉上更加一熱,急忙往后縮了縮身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你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阿羅反問我一句。 我說:“我,我要回去睡覺啊?!?/br> “你就在這里睡,沒關(guān)系的?!卑⒘_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眨也不眨的說:“反正你也來了?!?/br> “???!”我吃驚的看著阿羅:“你,你這,這樣不好,我這樣更不好,我走了——” 我往前去,阿羅卻往后一擋,把住了屋門,伸開手臂,攔住我,說:“這會有什么不好?” 她的聲音柔的能把人心給化掉,險些亂了我的定力。 我吐出一口濁氣,心中不悅,臉色一沉,言語也利索了,當即生氣的說:“孤男寡女睡在一個屋里,你說有什么好?!你讓開!” “就不讓開,就不讓開!”阿羅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我心里越發(fā)的不舒服了:“你別鬧!” “誰讓你進來的。”阿羅嬌嗔的拒絕,然后又滿面堆歡,笑嘻嘻的問:“陳大哥,你看我長得好看么?” “你年紀輕輕的,怎么能這么不正經(jīng)呢?!”我生氣的說:“我管你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你讓我出去!” “你怎么就這么呆?!我想和你好!”阿羅的手突然一伸,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她用手一搭,渾身都是一顫,急忙往后躲,甩掉了她的手。 阿羅這么放肆,讓我驚怒交加,我厲聲說:“你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阿羅吃吃的一笑:“我就要你對我不客氣啊?!?/br> “你,你也不害臊?!” “我害臊什么?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你是真正經(jīng)呢,還是假正經(jīng)?”阿羅一臉詭譎的笑意:“要是陳二哥在這里,早就抱著我了。” “別的男人怎么樣,我不管。”我說:“我只管我自己!你讓不讓開?” “不讓!”阿羅說:“你來了,就別想走了。” 說著,阿羅就又朝我逼近而來。 第37章 鬼遮眼的障眼法 “你,你不要臉!”我也動了真怒,變了臉色,說:“你別過來!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你敢?!”阿羅冷笑一聲:“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大聲喊,讓我爹娘還有你的兄弟都起來看看,是你半夜溜進了我的屋里,讓他們都問問你,你這是想干什么。” “你!”我氣急,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 阿羅得意洋洋的又往我身前走,我緊張的直往后退。 “****值千金,陳大哥,你怎么就這么不解風情?”阿羅說:“你看我不年輕,不漂亮嗎?” 我急的出了一頭冷汗。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我已經(jīng)退到了墻角,阿羅迎著月光越走越近。 猛然間,我驚愕的發(fā)現(xiàn),月光照射下的阿羅,竟沒有影子印在地上! 她越來越近,一股森森的寒氣,也漸漸襲近! “站在!”我恍然大悟,朝她大喝一聲:“你不是人!” “?。?!”阿羅吃了一驚,登時站在了那里:“你說什么?” “被我說中了?!” “沒有,沒有!”阿羅臉色一下子煞白,越發(fā)的不像人,卻連連搖頭,說:“陳大哥,你怎么疑神疑鬼起來了?我怎么會是鬼?” “那你的影子呢?”我指了指地上:“月光都透進來了,為什么印不出你的影子?” 阿羅低頭一看,又瞥向窗外,才呼了一口氣,說:“月光太暗,影子太淡,所以看不出來的?!?/br> “那你為什么渾身寒氣逼人?”我說:“現(xiàn)在的天可不冷!” “我,我從小體弱,身子從來沒有熱過?!卑⒘_勉強笑了笑,身子又往我跟前湊近,嘴里說道:“夜里越發(fā)的冷,所以才想要陳大哥留下來——” “住口!”我厲聲道:“你再近前,我就不客氣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不是鬼呢?” “就是不信!” “你怎么能這么疑心呢?”阿羅委屈的說:“我要是鬼,你怎么能看見我?” 我冷笑道:“你想害人,自然要人看見你才好蠱惑下毒手?!?/br> “那我害你了嗎?”阿羅反問道。 “是我沒有給你機會!”我心中暗想,剛才你明明是在以****人,我如果上了鉤,肯定就已經(jīng)被你給害了。 “你實實在在的是在冤枉好人!”阿羅撅著嘴說:“你有證據(jù)能證明我是鬼嗎?” “哎?”我稍稍一愣,確實也無證據(jù),能徹底判定阿羅為鬼,此時又是深夜,要怎么證明? 看她委屈的樣子,難道真是冤枉她了? 沉吟了一番,我把丁蘭尺掏了出來,握在手中,看著阿羅,說:“這丁蘭尺是辟邪除祟的寶物,很有靈氣,你敢來摸一下嗎?” “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阿羅驚奇的看了一眼丁蘭尺,說:“袁大師用的不就是丁蘭尺嗎?” 老爹給我的家伙事總共三樣——陰陽羅盤、丁蘭尺,還有一把相筆! 陰陽羅盤不消說,是相士相形時,觀風望水、尋根定位必用的法器。 丁蘭尺,是相士測棺,量xue,修祠堂,矗碑刻時必備的法器,我家祖?zhèn)鬟@一把尺子,是用純銀壓制打造,長一尺二寸八分,有“財、失、興、死、官、義、苦、旺、害、丁”十格,寬一寸八分,厚有六分,很是沉重。 相筆,是相士相字寫批時必用的工具,我這把相筆都是統(tǒng)一的規(guī)格,小拇指粗細,五寸來長。 我雖然并不精通相術(shù),可是以六相全功使用家傳的相脈法器,還是能激發(fā)出法器的靈力的。 我說:“不用管我怎么會有,你只說敢不敢摸?” “那有什么不敢的?”阿羅笑道:“你瞧好了,看我到底是不是鬼?!?/br> 阿羅真的毫無懼意,往前走來,伸手去握丁蘭尺,將要握著的時候,她卻又突然抬起了頭看我,嘴里問:“陳大哥,如果我握住了丁蘭尺,又沒事的話,那就是你冤枉了我,你冤枉了我,那該怎么辦?” 我說:“向你賠罪道歉。” “就只是口頭上說說嗎?”阿羅撅著嘴說:“我才不要!” “你先握!”我實在是受不了阿羅嬌憨發(fā)癡的樣子。 “陳大哥,你真是好兇哦,握就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阿羅伸手去握丁蘭尺,我也仔細謹慎的盯著她的手看,卻看見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展開來,輕輕地握住了丁蘭尺。 片刻間,毫無反應。 我不由得一呆,愕然看向阿羅,難道真的是我誤會她了? 正自疑惑,阿羅“嘻嘻”的一笑,說:“陳大哥,怎么樣?你錯怪我了!我要不依你!” “這……”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為什么也有這種尺子?”阿羅說:“你也是相士嗎?” “不,不是?!币徽f謊話,我就更有些慌亂了,我臉上不自然,嘴里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我是做木,對,做木活的木匠!” “哦!”阿羅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說:“我可以松開了?” “嗯!” 阿羅把手松開了,突然又往前一送,越過了尺子,竟把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一碰,嘴里已經(jīng)“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只感覺手背上滑膩冰涼,情知是被阿羅給戲弄了,心中驚怒交加,不由自主的就把手往回縮。 “你胡鬧什么?!”我抬頭就出言呵責,阿羅卻往前一撲,整個人奔我懷里而來。 這一下離的太近,又事發(fā)突然,變生肘腋之間,我一時失察,被她撲了個正著! 頃刻間,懷里就多了個柔軟的身子。 我大驚失色,急忙去推她,她卻在此時抬起頭來,張開嘴,“呼”的一聲,朝我噴出一口白氣來! 又一個未加提防,措手不及! 我被她噴了個正著! 好涼的一股寒氣,經(jīng)喉入肺,異樣的香膩彌漫全身,刺激的我頭腦昏沉,我往后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你,你——”我瞪大了眼睛,指著阿羅。 “咦?”阿羅驚奇道:“居然不倒?” “好惡鬼!”到了此時此刻,我終于再無懷疑了,猛咬舌尖,劇痛之下,一陣清醒,喝罵道:“這么jian猾!” 我右手拿丁蘭尺防住身子,左手一把從兜里掏出陰陽羅盤,朝著阿羅的腦袋就砸了上去! “哎唷!” 我還沒砸中,阿羅就先尖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月光里,我看見她的身影輕飄飄的從窗口鉆了出去,如同一片被風吹起的樹葉。 “陳大哥,你真的是好兇啊!你嚇到人家了……”阿羅那嘲弄似的聲音傳了進來,然后是一陣笑聲:“咯咯……” 我驚怒交加,萬萬沒想到,竟然著了她的道。 她真的不是人! 我說呢,怎么會好端端的聽見外面有哭聲,怎么出去一遭就能走錯屋子呢?現(xiàn)在想來,那應該都是阿羅搗的鬼! 原本我還奇怪,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女孩子,怎么會這么的不知廉恥?! 現(xiàn)在真相大白,一切都不足為奇了。 羞憤之中,我心里又十分詫異,既然阿羅真的是鬼祟,那她剛才摸著丁蘭尺的時候,為什么毫無反應? 這丁蘭尺是我陳家的相脈法寶,歷代先人供奉侍養(yǎng),最是辟邪的東西啊。 我低頭往那丁蘭尺上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古怪處——那丁蘭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原本銀白色的尺身,現(xiàn)在竟然變得有些暗淡了! 我登時不安,用手細細摸去,才發(fā)覺,尺身上面有些濕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