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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六相全功在線閱讀 - 第202節(jié)

第202節(jié)

    我想了想,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是啊,藏在這里,還真難發(fā)現(xiàn)。”

    明瑤道:“遇見咱們,也算是異五行倒大霉。別人找不到他們,咱們掘地三十尺,硬是把他們找出來了?!?/br>
    說話間,我和明瑤已經(jīng)臨近屋舍,怕屋中有人,不敢再說話,小心翼翼的打探,一連找了三、四間,都是居室,擺設(shè)大同小異,全是只有連成一片的木板,類似大通鋪,一間能睡十多人,卻連被褥都沒有,料想是賭城的守衛(wèi)、雜役在此居住。

    等鉆進(jìn)第五間房時(shí),終于發(fā)現(xiàn)是灶房,里面有灶臺(tái),有火種,有糧食、rou蔬和油、鹽、醬、醋、水。

    我口渴,從水缸里舀了涼水就要喝,明瑤連忙攔住,說:“這里的涼水怕是湖水,不干凈,得燒開了才能喝?!庇终f:“我做點(diǎn)飯菜,你稍微忍耐一下。”

    我道:“在這里,不用那么講究了吧?”

    “很快的。”明瑤道:“你幫我擇菜,洗菜?!?/br>
    見明瑤滿臉熱情,我不忍拂逆,便上前幫忙。

    菜洗出來以后,明瑤便要我坐在板凳上等著了。她手腳麻利,倒真是很快,不多時(shí),一鍋熱騰騰的面就好了。

    我坐在桌旁,明瑤把碗筷端上來,就著熱氣吹了幾口,然后笑瞇瞇的說:“吃吧?!?/br>
    我心中莫名感動(dòng),端起碗來,正要?jiǎng)涌曜?,明瑤忽伸手到我額前,幫我撥了撥頭發(fā),道:“頭發(fā)有點(diǎn)長了?!比缓蟊汶p手托腮,靜靜的看著我。

    我先呷了一口湯,暖意瞬間遍布全身,再看看明瑤,俏麗動(dòng)人,又溫馨可愛,霎時(shí)間,不知道被觸動(dòng)到了什么情懷,竟差點(diǎn)留下淚來……連忙咳嗽兩聲,掩飾似的說道:“明瑤,你也吃吧?!?/br>
    腹中飽食之后,不覺困意又來,明瑤說:“咱們在這里歇一會(huì)兒吧?”

    我“嗯”了一聲,把外套脫下,鋪在桌子上,道:“你趴在上面睡一會(huì)兒?!?/br>
    明瑤點(diǎn)點(diǎn)頭,伏在桌子上小憩。

    我注視她了片刻,聽著她呼吸均勻悠長,似乎入了睡,便撫了撫她的頭發(fā),然后坐在地下,盤膝入定——婆娑禪功,最能祛除困意了……

    漸漸神清氣爽之際,耳中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來的極快!

    我猛然睜開眼睛,從地上跳起,明瑤也醒了過來,起身抓起我的外套,說:“弘道哥,咱們到上面去!”

    我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明瑤翻身上梁!

    剛隱藏了行跡,屋門便被推開,一個(gè)人影閃了進(jìn)來,然后又掩上了屋門。

    我悄悄往下看了一眼,不由得心頭震動(dòng),暗道:“真是無巧不成書!”

    進(jìn)屋的那人,竟是先前見過的老相識,五大隊(duì)的首腦人物之一,醫(yī)脈的高手——薛笙白!

    他竟然也來到了賭城!

    如此說來,許丹陽、袁重山、計(jì)千謀等人應(yīng)該也來了吧?

    這幾人可是焦不離孟。

    也不知道那個(gè)邵如心還跟著許丹陽沒有……

    第258章 五行異端(十五)

    不過,與之前趾高氣揚(yáng)、不可一世的形容不同,眼下的薛笙白相貌極其狼狽,衣服破破爛爛,似是被燒焦了許多,滿身血痕,臉上污漬遍布,精神慘淡,竟像是受了極重的傷一樣!

    我不禁暗暗詫異:五大隊(duì)既然是得了三叔暗中報(bào)信,知道賭城中有大量的邪教中人,必定會(huì)派重兵來攻,這薛笙白也是醫(yī)脈中有數(shù)的高手,怎么會(huì)弄成這個(gè)樣子?

    薛笙白進(jìn)得屋里來,四下里看了看,像是在搜尋屋中有人沒有。我和明瑤都屏住呼吸,一動(dòng)不動(dòng)。

    忽然屋門砰然一聲,被打開,有人叫嚷道:“你看好了沒有??!我要進(jìn)來嘍!”

    我吃了一驚,怎么外面還有人???而我竟然沒有聽到腳步聲!?

    也不知道來人是何等高手,我忍不住稍稍伸頭,往下看去,卻見屋門口站著個(gè)麻桿兒一樣的高個(gè)子姑娘,又黃又瘦,幾成一縷,飄飄欲倒,頭發(fā)雖長,卻稀疏的嚇人,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卻也凹陷的極深,整個(gè)人狀若皮包骨頭,就像是久病纏身,始終未能痊愈一樣。

    那姑娘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情形,倚門而立,皺著眉頭,道:“這么多鍋碗!爹,你又要熬藥么?!我不喜歡吃了!”

    我心中暗道:“原來這姑娘是薛笙白的女兒啊!這薛笙白,怎么還帶著女兒來這種危險(xiǎn)的地方?”

    只聽那薛笙白道:“這里的鍋是做飯用的,不是熬藥的?!?/br>
    那姑娘道:“那你是要做飯吃么?你是不是剛才背我背的累了,餓了,所以要吃飯?”

    我這才恍然:“怪不得剛才只聽到了一個(gè)人的腳步聲,原來是薛笙白是背著她跑過來的。”

    “爹不累,也不餓?!毖习卓觳缴锨埃涯枪媚锢M(jìn)屋里,關(guān)上門,埋怨道:“你這孩子,爹讓你在外面稍微等一會(huì)兒,你就等不及啊!”

    “你時(shí)間太長了!”

    “老是不聽我的話,萬一這里面埋伏著什么壞人,該怎么辦呢?!”

    那姑娘“嘻嘻”笑道:“有爹在這里,什么壞人都不怕!出來一個(gè),毒死一個(gè),出來兩個(gè),毒死一對兒!”

    我心中暗暗稱奇:“看這姑娘的樣子,怎么有些不大正常?神情癡癡呆呆的,說話也瘋瘋癲癲的?!?/br>
    “唉……”那薛笙白嘆息了一聲,說道:“這里的壞人太多了,爹也未必能應(yīng)付得過來。你這孩子,什么時(shí)候能學(xué)會(huì)小心啊?!?/br>
    那姑娘四下里亂看,突然鼻子使勁一嗅,“咦”了一聲,眼神發(fā)起亮光來。

    我吃了一驚,還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我和明瑤,卻見她突然奔到灶火前,伸手把鍋蓋揭開,看了一眼,鼓掌“哈哈”大笑:“爹,原來你這么快就把飯做好了?。≌嫦惆?!”

    鍋里還有些我和明瑤吃剩下的面和湯水,那姑娘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面湯就要喝,薛笙白大驚,連忙攔阻,道:“那不是我做的!你先別——”

    話音未落,那姑娘仰臉“咕咚”、“咕咚”的已經(jīng)把勺子里的面湯給咽了下去,突然“呃”了一聲,翻起白眼來。薛笙白慌的臉色都變了:“怎么了?是不是有毒?快吐出來!”

    “呃……”那姑娘的喉嚨使勁兒一動(dòng),然后拍拍胸口,道:“噎著了。”

    薛笙白劈手奪了勺子,喝道:“你這孩子!爹都說了不是爹做的!這是別人剩下的!”

    “別人剩下的?哪個(gè)別人???”

    “說不定就是壞人,你先別吃,萬一有毒呢?。俊?/br>
    “有毒也不怕啊,爹不是有解藥么?”

    “爹配置的解藥只能解爹下的毒。”

    “那這鍋里的毒是誰下的?”

    薛笙白哭笑不得,拿著銀針在湯里試了試,看見無毒,才又把勺子遞給了那傻姑娘,道:“你喝吧?!?/br>
    那傻姑娘連喝了三大勺,又端起鍋來,朝自己嘴里倒,把剩湯全部喝完,然后才吁了一口氣,拍拍肚皮,似乎心滿意足,扶著板凳坐了下來,道:“做的不好,有點(diǎn)涼……”

    明瑤在我旁邊撅起了嘴——她做的飯,被不認(rèn)識的人吃了個(gè)精光,心中自然有些不樂意。

    我朝她動(dòng)口型,用唇語說道:“底下的那個(gè)老頭是五大隊(duì)的人,而且是個(gè)大人物,醫(yī)脈的高手薛笙白?!?/br>
    明瑤也用唇語回道:“你們認(rèn)識?”

    我用唇語說道:“以前見過一面,不過我以前沒有見過他這個(gè)女兒?!?/br>
    明瑤唇語道:“如果你和她女兒一早就見了,倒是沒我的事兒了?!?/br>
    我微感詫異,唇語問道:“什么意思?”

    明瑤滿臉詭譎的笑容,唇語說道:“你們倆如果早見著,肯定能湊成一對兒啊。她傻,你也傻嘛?!?/br>
    我一愣,然后瞪了明瑤一眼,唇語道:“我沒她那么傻!”

    明瑤一笑,差點(diǎn)出聲,連忙忍住。

    “嗯?!”下面的薛笙白突然抬頭,喝道:“誰在上面???”

    我登時(shí)驚住,心想:“這下要糟!”

    那薛笙白跟叔父本來就不對付,看我更不順眼,這次如果在這里遇上,萬一栽贓我個(gè)邪教徒的罪名,可就麻煩了。

    “頂上的人快下來!”那薛笙白喝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我一咬牙,對明瑤唇語說道:“你待著別動(dòng),我下去?!?/br>
    明瑤卻搖了搖頭,手一伸,忽然“吱吱”兩聲響,一只花鼠順著大梁跑了出去。

    “老鼠?!”薛笙白詫異了一聲。

    “哎呀,老鼠!”那傻姑娘滿屋子亂跳,嘴里也大叫起來:“有老鼠!老鼠臟死了!老鼠會(huì)咬人!”

    “沒事,沒事。”薛笙白趕緊安慰,道:“老鼠已經(jīng)跑了,已經(jīng)沒了……”

    我大喜,看著明瑤,唇語問道:“你什么時(shí)候又帶了一只花鼠?”

    明瑤得意洋洋,沖我擠眉弄眼。

    下面,那傻姑娘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不跳也不叫了,薛笙白喘了一口氣,說:“清凌啊,你在下面待著啊?!?/br>
    薛清凌道:“你去哪兒?!”

    薛笙白道:“我上梁上看看,不知道上面藏得有沒有壞人。”

    我心頭一震:“這老狐貍!”

    那薛清凌突然又叫道:“梁上有老鼠!不能去!去了老鼠就下來了!”又是一番吵鬧。

    薛笙白連忙說:“好,好,好,不上去,不上去……”

    那薛清凌這才作罷。

    薛笙白喃喃自語道:“應(yīng)該不會(huì)藏人,藏人的話,老鼠不會(huì)出來的……”

    我心中暗自慶幸,還好這姑娘傻,這爹偏偏又寵這傻姑娘。

    薛清凌忽然說道:“爹,咱們什么時(shí)候走???那些人會(huì)噴火,也好玩的很啊,咱們還去找他們,讓他們噴火給咱們玩吧!”

    薛笙白道:“你這傻丫頭,那些噴火的人是壞人,差點(diǎn)沒把你爹給燒死!”說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罵道:“孫寡婦,敢對老子施陰招,。下黑手!想抹掉老子,你當(dāng)老大,嘿嘿……老子讓你好看!”

    薛清凌道:“爹,寡婦是什么人?。俊?/br>
    薛笙白道:“這個(gè),你不用知道,不用知道?!?/br>
    薛清凌嗔道:“你快告訴我啊!”

    薛笙白道:“這個(gè)寡婦啊,就是說那些沒有男人的女人?!?/br>
    薛清凌道:“哦!那我也是寡婦吧?”

    “你不是寡婦!”薛笙白道:“寡婦是先有男人,然后男人又死了的女人?!?/br>
    薛清凌道:“先有男人,然后男人又死了……那我為什么沒有男人呢?”

    “這……”薛笙白道:“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不好,你不要男人也好?!?/br>
    薛清凌道:“那爹你不也是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