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拿出筆填合同的時候接到蘇花朝的電話, 說要一起吃個飯。 姜錦茜漫不經心的應:“好啊, 什么時候?” “下周四晚上?!碧K花朝猶豫許久,補充道:“不止我們兩個人, 還有我哥?!?/br> 哥…… 一聽到這個詞, 姜錦茜握著筆的手一滑,落在紙上的最后一筆瞬間歪七扭八的,她對著那字眨了眨眼,扔下筆,正襟危坐的問道:“他……我要怎么稱呼他?”她問的委婉, 盡量不提兩個人之間還隔著的模糊不清的關系。 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太亂了,饒是她這個擅長寫狗血言情小說的人都對此頭疼不已。和自己的繼兄在一起…… 兩個人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關鍵是兩個人在一起拉扯牽絆這么多年,姜錦茜都覺得能寫一本長篇小說了,書名就叫——霸道總裁:哥哥再愛我一次。 蘇花朝哼笑一聲:“能叫什么啊,叫霍大哥唄, 反正我也這么叫?!?/br> “你也這么叫……”姜錦茜腦洞大開,弱弱的說:“那你們在床上的時候,也是這么叫的嗎?” “姜錦茜!”蘇花朝跳腳, “你閉嘴!”她一想到在床上的場景,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怎么會叫霍大哥…… 越這么叫他越來勁好嗎! 姜錦茜不過是想到這么一方面便忍不住打趣她,卻沒想到竟逼得蘇花朝炸毛了,她連忙哄她:“好好好,我不說這個好吧?不過——我也叫他霍大哥,可以嗎?” 蘇花朝從那旖旎的畫面中抽出身來,她倒在床上,悶悶的說:“就叫霍大哥?!?/br> “那好。” 兩個人又隨意的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姜錦茜看著書桌上的出版合同處自己的落款,最后一筆歪的不成型,她伸手將那一張扔到垃圾桶里,十分平靜的重新打印了一張,簽好名。最后做完這一系列事,她將那疊紙放在一旁,拿出抽屜里她和蘇花朝的合照。 是兩個人八歲的時候拍的。 她扎著哪吒頭,蘇花朝扎著花苞頭,兩個人手挽著手站在一起,像是一對姐妹花一樣。她們那個時候確實像是姐妹,比一母同胞的姐妹還要親。 如果不是后來蘇花朝的父母離異,她被母親帶走,或許她們兩個還會在c市。 或許蘇花朝就不會遇到霍綏,也不會愛上霍綏。 可是命運的奇妙之處就在于,你永遠無法預測它的到來。 而愛情的不可思議之處便是,誰都沒有辦法預料自己愛上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姜錦茜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對此炳若觀火。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程敘之一見鐘情,直到現(xiàn)在仍就對他心心相念。 所以她對蘇花朝和霍綏之間的感情不會有任何的微詞。 哪怕那段愛情到最后誰都知道沒有結果。 但愛就愛了,何必計較。 ———— 周四很快就到了。 姜錦茜按時到了酒店,站在大堂處給蘇花朝打電話,沒一會兒蘇花朝就出來了,她的臉色并不太好看,眉宇間一片凝重。 姜錦茜的心臟一下子被吊在半空中,起伏不停的,她忐忐忑忑的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花朝帶著她去樓上的包廂,邊走邊說,語氣里滿是歉意:“臨時碰到一堆人,硬是要一起吃飯,茜茜,對不起啊,本來說話今天就我們三個人吃的……”她拉著姜錦茜的手晃了晃,“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茜茜?!?/br> “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人多熱鬧點嘛,沒事的。而且……”姜錦茜故意調侃:“你不是也說了霍大哥是塊冰塊嘛,我來之前還擔心到時候吃飯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說話,很尷尬!” 蘇花朝被她說的這番話給逗笑了,她噗嗤笑了一聲。 到了包廂門口,卻突然響起一件事,收回拉著門把的手,將姜錦茜拉到一旁的空包廂里,直截了當的問她:“你見過沈亦清了嗎?” “沈亦清?”姜錦茜在腦海里搜刮了一遍,并沒有任何的印象,她搖搖頭:“我不認識她?!?/br> 蘇花朝對于姜錦茜記人的記憶力表示深深的懷疑,她小時候記人也沒記對幾個,后來上大學的時候還經常說自己把隔壁的班長認成自己班的班長了。 她再問了一遍,甚至把沈亦清的外貌都給描述了一下:“及耳短發(fā),眼睛大大的,右眼角還有顆淚痣,個兒不高,就一米六的樣子,這個人有印象嗎?” 及耳短發(fā)…… 姜錦茜瞬間想起,那個晚上,她縮在副駕駛上睡覺,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 她醒來看到程敘之和一個女的站在一起。 短發(fā)。 姜錦茜磕磕絆絆的說:“好像,看到過這么一個人。”那晚天色太暗,而她醒來就看到程敘之帶著那人往外走,她只能看到背影,其他都沒有看清。 “算了,不管你看沒看過,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碧K花朝也不管她了,直接將沈亦清的身份一股腦的說出來,“她家的背景在我們這里是最好的,整個南城也找不到比她家更好的了,而且人美歌甜,跟著我媽唱京劇,就在蘇園?!?/br> “這——關我什么事?”姜錦茜聽得模模糊糊的,沒有抓到重點。 蘇花朝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道:“重點來了,程敘之的mama特別喜歡她,內定的兒媳婦。” “嗯?”姜錦茜雙眼瞪得極大,“他mama喜歡她?所以呢,關程敘之什么事?而且,程敘之的爺爺還喜歡我呢!”姜錦茜的腦回路格外的清奇,好像在面對情敵的時候,她的戰(zhàn)斗力都意外爆表。 因為在那一刻,她都是身披盔甲,為他而戰(zhàn)。 蘇花朝被她那一長篇給說愣住了,她抓住重點:“你見過程爺爺?” “啊,他是我導師。”姜錦茜心里悶悶的,像是四五月的江南,室內都是潮氣,悶的她喘不過氣來,“那個沈亦清是不相干的人,程敘之和我說過。”她努力的說服自己,因為當初,程敘之便是這么和他說的。 她說了信他,便是不會對他起任何疑心的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