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寧瑜掛了電話,反唇相譏:“你還是那個為了把周戎弄上直升機,恨不得把我一腳踹下去的司南嗎?” 司南沉思片刻:“還真是。” 寧瑜立刻往后退了三米遠。 片刻后助手捧著蛋白補充劑送來了,寧瑜親自撕開糖包,足足往里攪了三袋糖,才讓司南趁熱喝了睡一覺。 司南仰躺在寬大的皮椅上,還蓋著周戎的軍服外套。他把軍服往上拉了拉,蓋住自己的鼻尖,深深呼吸一口,鼻腔中充滿了周戎熟悉的強橫、霸道又溫暖的alpha信息素氣息。 正午靜悄悄的,實驗室空曠陰涼,遠處只有寧瑜穿著軟底鞋走來走去,以及玻璃器皿碰撞發(fā)出的輕微動靜。 司南閉上眼睛,半晌突然在外套中悶悶道:“寧博士?” 寧瑜遠遠地:“嗯哼?” “你在幸存者基地做活體實驗時,是什么感覺?” 寧瑜的動作慢慢停下了,站在分離機和培養(yǎng)箱夾角的陰影里,半晌反問:“怎么突然想知道這個?” “就想知道人在做明知有罪又必須去做的事情前,心理會有什么征兆?!?/br> 寧瑜把一支試管放進培養(yǎng)箱里,良久后淡淡道:“忘了,誰記得那么多?!?/br> 司南無聲地點點頭,合上了眼皮。 · 司南在實驗室睡到傍晚,醒來的時候?qū)庤げ辉?,只剩助理誠惶誠恐守在邊上,說寧博士往所里拿資料去了。司南拒絕了助理開車送他的提議,自己一個人花半小時漫步回到宿舍區(qū),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宿舍大樓前一排路燈亮起,映出樹叢間不斷繚繞的飛蛾。 19:30pm。 司南推開宿舍門,周戎正坐在臺燈下擦槍。 “回來了?” “嗯?!?/br> “上哪去了?” 司南走到離書桌還有兩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腳步,片刻后回答:“研究所?!?/br> 周戎眼眶通紅,沉默地一點頭。 “你怎么在這里?”司南問。 “鄭中將讓我回來休息下?!敝苋址瓉砀踩タ词种心前岩呀?jīng)被擦得烏黑錚亮的微沖,說:“睡不著?!?/br> 食堂吃晚飯的士兵回來了,模糊不清的人聲從走廊上穿過,繼而遠去,漸漸消失。 寢室只能聽見兩人靜默的呼吸,和臺燈泡發(fā)出的輕微滋滋聲。 司南走上前,抽出周戎的槍放在桌上,動作輕而不容拒絕。然后他擠在書桌和座椅之間,抬腿跨坐在周戎大腿上,兩人的距離一下變得非常近,呼吸交錯心跳相貼,甚至連彼此眼底的每一絲情緒都無所遁形。 司南居高臨下端詳著,周戎的眉毛相當(dāng)濃密,斜著上揚,眼窩較深,鼻高而唇薄。這種面相讓他不笑的時候有種充滿戾氣的桀驁,似乎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又有種冷酷寡情的、令人心折的魅力。 司南低下頭蹭蹭周戎的鼻尖,繼而親吻他緊抿的嘴唇。 司南的吻沒什么技巧,只是用舌尖溫?zé)嵊钟H密地描繪周戎嘴唇的形狀,繼而探進牙關(guān),舔舐每顆牙齒序列。因為略高的角度這個吻得以不斷深入,周戎猝然抬手抓住了司南的手臂,緊攥的力道非常大,連手背都凸起了青筋。 “……司南,”終于在唇舌稍微分離的間隙,周戎喘息著別過頭:“等等,現(xiàn)在不……” 司南掙脫右手,一顆顆解開周戎的軍裝襯衣紐扣,繼而探進他赤裸強壯的胸膛,向后滑到脊背,順著紋理分明的背肌一路往下,順著褲腰滑到前方腹肌末端,隨即用力解開了皮帶。他細長的手指尖端有槍繭,指腹上有經(jīng)年累月難以消去的疤痕,那是無數(shù)次電擊和殘酷戰(zhàn)斗為他留下的痕跡;當(dāng)那只手伸進軍褲內(nèi)時,周戎神經(jīng)末端突然被電打了似的,驟然竄起一股戰(zhàn)栗的觸感。 周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司南,我真的不……” 臺燈下他眉頭緊鎖,猶如困獸煩躁不安,俊美的面孔上蓋著大片陰影。 司南冷冷地注視他片刻,反手按住身后的桌沿一推,轉(zhuǎn)椅向后滑動。隨即司南滑下空隙,在周戎還沒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的同時,弓身含住了已半暴露在空氣中的器官。 “……!” 周戎怔住了,一股熱血直沖腦頂,下意識就抓住司南后腦的頭發(fā),想強令他抬起頭。 但吮吸和水聲突然變得那么清晰,伴隨著最細微的刺激都清晰入骨,匯聚成無數(shù)強電流狠狠打在中樞神經(jīng)上。周戎滿腦子轟轟作響,用力拉起司南的頭發(fā),曖昧燈影中只見一道拉絲轉(zhuǎn)瞬即逝,司南嘴唇格外濕潤鮮紅,水跡隱約閃爍著靡麗的光澤。 周戎大腦一片空白,就著這個姿勢俯身吻住了那柔軟濕潤的唇,繼而發(fā)力把司南提了起來,斷斷續(xù)續(xù)親吻著,把他重重按在床上。 司南突然從強勢變得異常溫順,周戎三兩下粗暴地把他衣服扯了,自己卻只拉下褲鏈,用兩根手指稍作擴張就把勃發(fā)的器官硬頂了進去,摩擦霎時帶來瘋狂的快感。 “……?。 ?/br> 被強行進入的瞬間司南控制不住發(fā)出一聲,緊接著咬緊牙,顫抖著伸出手,被周戎抓住雙手按了回去。 周戎就像頭野獸,每次頂入都深到讓人畏懼,稍微撤出后又再次狠狠撞進去,完全不顧那嬌氣的內(nèi)壁哭著絞纏,只顧著狂風(fēng)暴雨般毫不間隙地抽插。每下又兇又狠的頂撞都像是要把甬道徹底碾碎攪爛,司南很快被那粗長兇器搞到難以承受的地步,崩潰地呻吟著向后掙扎,水順著交合處浸濕大腿,又被周戎拉回來毫不留情地侵入,繼續(xù)刑罰般漫長又yin靡的折磨。 完全被cao控的快感就像沉淪深海,高潮來臨時司南整個人繃直,后xue沒命地絞緊,卻被強硬地擠開、插穿,直到他眼前發(fā)黑神智模糊,周戎才爆發(fā)在了他體內(nèi)最深處。 他們倒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很久后粗喘才漸漸平息,周戎大半身體壓著司南,沉默地把他摟進自己懷里,親吻他濕漉漉的額角:“……對不起?!?/br> 他們倒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很久后粗喘才漸漸平息,周戎大半身體壓著司南,沉默地把他摟進自己懷里,親吻他濕漉漉的額角: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彼灸仙硢〉溃苋謶牙锔钐幉?,少頃幾乎無聲地呢喃了句:“是我對不起?!?/br> 周戎沒聽清:“什么?” 司南閉上眼睛:“沒什么?!?/br> 他們就這么互相依偎,大片光裸肌膚緊貼,毫無間隙的溫暖讓人神經(jīng)放松,近四十個小時未曾入眠的周戎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疲憊。 “睡吧。” 周戎閉上眼睛,又強迫自己睜開:“兩小時后我要去總參部開會……” “兩小時后我叫醒你?!彼灸贤乜隍榱蓑椋⌒÷暤溃骸暗饶阈褋淼臅r候……會發(fā)現(xiàn)所有問題都引刃而解了,請相信我?!?/br> 周戎隱約閃過一絲懷疑,但意識很快模糊了。他親親司南的頭發(fā),閉上眼睛,幾分鐘后就陷入了短暫的沉睡。 床頭的夜光鐘在黑暗中閃爍著熒光,司南睜開眼睛,目光冷靜清醒。 他在休憩中靜靜等待著。 第77章 22:00pm。 浴室嘩嘩水聲一關(guān), 司南用毛巾隨便擦擦因為濕潤而格外黑亮的短發(fā), 迅速套上t恤、夾克、黑色工裝長褲,無聲無息走到宿舍門邊, 擰開了門。 他的動靜非常輕微, 但周戎還是有所察覺, 略微動了下:“嗯?” 司南停下了動作。 “……幾點了?”周戎迷迷糊糊問:“去干嗎?” 司南輕聲道:“九點。去找寧瑜?!?/br> 周戎唔了聲,司南就像黑暗中的灰影, 閃身出門, 轉(zhuǎn)眼融進了茫茫夜色里。 片刻后,周戎突然驚醒, 赤著上身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拿起鬧鐘一看。 “司南?”他翻身下地, 沖出去打開門:“司南?!” 機場附近燈火通明,內(nèi)蒙基地精銳偵察營在峽谷搜救一無所獲的消息已經(jīng)傳來,由南海總部親自牽頭組織的最后一批搜救人員即將就位,物資已經(jīng)先行運送到機場了。 機場車來回將槍支彈藥、生存物資、降落傘包等運到停機坪上, 再由士兵一趟趟搬進小型客機內(nèi), 司南靠近停機坪外的鐵絲網(wǎng), 哨兵立刻發(fā)現(xiàn)了他,大聲喝止:“干什么的?站住!軍事重地不得入內(nèi)!” 司南瞥了他一眼,調(diào)轉(zhuǎn)腳步走來。 “回去!喂,干什么……咳咳……” 司南閃電般掐住士兵脖子,一把扭暈,單手拖進草叢。 幾分鐘后他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穿著哨兵的外套,扣上迷彩帽遮住上半張臉,走進了停機坪。 “最后一遍清點彈藥,準備裝箱!”一名少尉拿著喇叭走來走去,順口指揮:“喂,那邊那個!把那堆戰(zhàn)術(shù)包搬上去!” 司南默不作聲立正、敬禮,從腳邊那堆小山似的三十公斤標(biāo)準戰(zhàn)術(shù)背包中,單肩背起一個,又隨手拎起一箱子彈,穿過身邊幾個熱火朝天打包的士兵,向機艙走去。 少尉沒留意,轉(zhuǎn)過身,突然又若有所思轉(zhuǎn)了回去: “等等?” 司南頂著大風(fēng)走向鐵梯,少尉打量那勁瘦的背影,遲疑地向前追了兩步:“喂!我叫你等等!” · 傘兵營辦公室,二十名特種兵正整理裝備、準備出發(fā)。鄭中將拉著孔營長站在桌前,面前攤著一幅巨大的山陵地圖,用筆在上面指指點點:“你們從這里跳傘,注意搜救縱深不要太深,這里是關(guān)鍵地區(qū),他們失蹤前的最后一段信號定位大致是這個范圍……” “上校!” “周上校!” 鄭中將和孔營長兩人同時抬頭,只見周戎裹挾一身潮濕的夜氣,匆匆推門而入:“司南不見了?!?/br> 鄭中將莫名其妙:“什么?” 周戎標(biāo)志性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袂槿兞?,面色肅殺不同以往,峻聲道:“司南剛說出門找寧博士,但我打了寧博士的內(nèi)線電話,他說司南根本沒去找他,半小時了,哪里都找不到人,機場警衛(wèi)呢?” “等等等等,”鄭中將腦子一團漿糊,抬手止住他:“你說他不見了?不見之前有什么征兆?” “下午突然去找寧瑜,非要給自己抽了600cc血?!?/br> 鄭中將:“……” “他救過118的隊員,”周戎一字一句道,“他可能想再救他們一次?!?/br> 鄭中將腦子被雷劈了似的,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然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幾乎是推開孔營長撲過去拎起電話,匆匆打了個內(nèi)線號碼:“喂?警衛(wèi)處?” “立刻搜查機場,抗體攜帶者可能混上了即將飛往失事峽谷的飛機,立刻把他帶回來!” · 停機坪。 “站?。∥?!” 少尉快步趕上來,司南轉(zhuǎn)過身,目光茫然立正。 “……”少尉停在他面前,視線略帶疑惑,瞅了半天問:“你哪個班的?” “傘兵營七連四班?!?/br> “參軍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