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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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雙拾眨了眨眼,天真無辜地看著藏淵。他怕怪物,可不怕人。想嚇?biāo)??他是被表姨母嚇大的好么?/br> 藏淵一凜,心上頓時(shí)像是被一只小貓爪子給輕輕地?fù)狭艘幌?,不由得打了個(gè)哆嗦,醞釀半天的惡言惡語脫口而出便成了:“諒,諒你還小,本領(lǐng)主今日便放你一馬。唔……還不速速退去!” 褚雙拾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小貝殼一樣兒的小白牙,“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來的。”將小嗓門兒一壓,學(xué)了藏淵的語氣道,“大黑牛,你們那混蛋城主呢?還不速速叫他出來迎接小爺我?” 藏淵臉一黑。 千重久于他而言,是不可冒犯的神祇,亦是忍耐的底線。不論是誰,膽敢對千重久不敬,都是不可饒恕的。 “小鬼,大言不慚!”藏淵變了臉,黑纓槍刷地一抖,攜著肅殺之氣向褚雙拾刺去。 褚雙拾蹭的一跳,躲開了藏淵的一刺,拍拍胸,朝藏淵吐了吐舌頭,還做了個(gè)鬼臉。 藏淵一瞇眼,“小鬼,有些本事。” 黑纓槍一掣,追著褚雙拾便是一陣連環(huán)刺。褚雙拾被追得滿地跑,邊跑便哇哇亂叫,“褚清越!千重久!大壞蛋!你叫人欺負(fù)我!你這個(gè)大壞蛋!!” “放肆!”藏淵一聲怒吼,黑纓槍嗡鳴一聲,如一道黑色閃電向褚雙拾劃去。 褚雙拾來不及閃躲,定在當(dāng)場,呆愣愣看著黑色閃電竄到眼前。 他想,九九,完蛋了…… 忽然識海中一陣波動,有甚么從他的識海之中跳了出來。迎向黑纓槍,砰的撞上,將黑纓槍攔在他眼前。 褚雙拾眨了眨眼,看著浮在他眼前的魔言,玄色杖頭死死抵住黑纓槍的槍頭,拼力護(hù)他,就像九九在他身邊一樣。 藏淵見到突然現(xiàn)出的魔言,一驚,便要撤回黑纓槍。卻是此時(shí),身后躍出一道白色身影,閃到褚雙拾身前,抓住黑纓槍向后一擲,將黑纓槍擲回藏淵手中。掣手奪過魔言,一把將褚雙拾拎起,就像拎了只小兔子,沉聲問道:“魔言為何在你手中?你是誰?” 褚雙拾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打量著眼前的人。得出的第一個(gè)結(jié)論,不喜歡,不是自己人?!澳阆雀嬖V我你是誰我才告訴你我是誰?!?/br> “你不是要找我?我就是你要找的人?!?/br> 你就是我爹?我爹竟然長這樣?!重新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了對方一遍,褚雙拾得出第二個(gè)結(jié)論,這不是他想象中的爹。 他想象中的爹,應(yīng)該是像山下李狗蛋的爹那樣,矮矮的,胖胖的,臉圓圓的,下巴上有一圈兒胡須可以讓他一根根揪下來玩兒的,是可以讓他坐在鼓鼓的肚腩上玩蹦高高的。再不濟(jì),也應(yīng)該像褚哥哥那樣,笑瞇瞇,和藹可親的??墒沁@個(gè)人,他想要的,一樣都沒有…… 心中的失望一言難盡,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嫌棄道:“你放我下來罷,我不找你了,我要回去了。告辭,后會無期!”將自己來不死城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凈。 過了一會兒。 大眼對小眼的兩人—— “你,你倒是放我下來啊。”褚雙拾蹬了蹬懸在半空的小短腿兒,“我都說啦,我不找你了,我要回去了,你把魔言還給我?!?/br> “魔言為何在你手中?你是誰?” 褚雙拾耷拉著眼皮,悶聲不吭。我才不會說叻,說了就走不掉了。 褚清越拎著褚雙拾走到繩橋上,手伸出,將褚雙拾懸在繩橋外,“我數(shù)到三,不說就把你扔河里面去。三?!?/br> 手一松。 “啊——!魔言是九九給我的!”褚雙拾緊緊抓住褚清越的手臂。 “你是誰?” “嗚嗚嗚嗚,我是褚雙拾,九九叫我二十,嗚嗚嗚嗚,你這個(gè)大騙子!你沒數(shù)一和二……”褚雙拾眼淚汪汪。 褚清越手腕一轉(zhuǎn),抓住褚雙拾的手臂將他撈了上來,“九九是誰?!” “九九是我娘?!?/br> “你娘是誰!” 褚雙拾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委屈地看著褚清越,“我娘是九九?!?/br> “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扔下去?”褚清越挑眉。 “不要——!”褚雙拾趕緊一把推開褚清越,往后一跳,防備地看著褚清越,“我娘是容佩玖,龍未山的容九!” 褚清越一愣,好半天,才道:“你說你姓褚?” 褚雙拾哼了聲,“我爹姓褚,我不姓褚姓甚么!” 褚清越盯著褚雙拾,神色莫辨。 小女娃長著一雙和那人一樣的眼睛,笑起來是如此神似,一顰一笑皆可入畫。 原來,她生的孩子,長這樣。 陰善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好事將近。聽說,容九已經(jīng)收下了褚家宗主褚玄商的婚書,過不了多久便要嫁到昆侖山去了?!?/br>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魔言,自嘲地一笑。 原來如此,難怪…… 走到褚雙拾面前,將魔言交還給他,轉(zhuǎn)身朝著四殿的方向走去。 “小meimei,容家小九,她可好???”千尋芳拎著酒壺,緩緩從繩橋上踱來,走到褚雙拾身邊停下,微笑著看向褚雙拾。 “你是誰?”矮冬瓜褚雙拾仰起頭,防備地看著面前這一堵高墻。戴了張丑得不像話的面具,還好意思笑,看著就不像好人。 “我是你娘親的故交。”千尋芳笑道,“不愧是容家小九生的,才這么點(diǎn)大就敢闖不死城了。只是,你來不死城,你娘親她知不知道?” “九九她當(dāng)然知道!” “我不信?!鼻し济嗣亲?,搖頭道,“你該不會是背著你娘親偷偷摸摸來的罷?” 褚雙拾很氣憤,“誰偷偷摸摸了!是九九送我來的!” 褚清越腳下一頓。 “哦?原來是你娘親送你來的。那她人呢,怎么不見?”千尋芳問道。 “她將我送來就回家啦!”褚雙拾瞪了褚清越的背影一眼。哼,九九才不想見到你這個(gè)沒良心的大混蛋。 千尋芳笑了笑,又問道:“小meimei,你說你要找不死城主,你找他何事啊?”伸手指了指褚清越,“他人就在那里?!?/br> 褚雙拾看了看大黑牛一樣的藏淵,又看了看不像好人的千尋芳,最后瞥了一眼他的混蛋爹,對不死城的好感瞬間降到了零,連連擺手,“沒事了,沒事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就是隨便來走走的?!彪S手將魔言放回了識海。 “隨便走走?”千尋芳看著他的動作,若有所思,彎下腰,摸了摸褚雙拾的腦袋,“可以。小meimei先回答我一個(gè)問題,我便放你回去?!?/br> “你問罷!” “你才多大,竟然有識海?” 褚雙拾自豪地道,“這有甚么稀奇的?我從小就有了!” 褚清越緩緩轉(zhuǎn)過身,探究地目光看著褚雙拾。 不稀奇?稀奇的很。千尋芳唇角勾了勾,心念一動,問道:“小meimei最怕的是甚么?最喜歡的又是甚么?” “你已經(jīng)問過一個(gè)問題了!”褚雙拾不滿道,“你們不死城的人,都喜歡耍賴!” “我保證,這是最后兩個(gè)問題了,你告訴我,我馬上就讓你走。”千尋芳笑瞇瞇的,“不然,我就是小狗,如何?” 褚雙拾將信將疑,“好罷,真是拿你們大人沒辦法?!笨粗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故意反著說,“我最怕的是天上飛的,最喜歡的是水里游的。好啦,我都告訴你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哼,愚蠢的大人,想套我話,才不讓你得逞咧! “嗯,你走罷。要不要我送你?” 褚雙拾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撒腿就往回跑,甚么鬼地方嘛,他再也不要來了! 千尋芳看著褚雙拾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走到繩橋邊,手一伸,從護(hù)城河中飛上來一條鮮活的魚,落入他的手中。他揚(yáng)聲,朝褚雙拾喊道:“小meimei,哎呀,快看看你后面是甚么?” 褚雙拾奔跑著,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回頭。一回頭,便看見頭上掉下來一樣扁扁的東西,雙手往前一伸,啪嗒,落下來一條濕噠噠、滑不溜秋的魚,在他手里亂蹦。 捧著魚的褚雙拾愣了兩秒,“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左眼之中瞬間現(xiàn)出了豎瞳,右眼泛出煞氣——只有不死族人才有的煞氣。 煞氣之濃,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褚清越臉色驟然一變,一個(gè)騰躍,閃到褚雙拾身邊,一把將他手中的魚打落在地,將他抱起,強(qiáng)行抑制住他渾身的煞氣。 沒過多久,褚雙拾的豎瞳漸漸消失,右眼恢復(fù)正常。但他似乎還陷在驚嚇之中,呆呆地看著還在地上撲騰在的魚。 褚清越將他的臉掰向自己,沉著臉,一字一句問道:“你爹不可能是褚玄商,你爹到底是誰?!” 褚雙拾呆了半晌,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小拳頭如雨點(diǎn)一般砸向褚清越,腳也不停地亂踢,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啊!你這個(gè)大壞蛋!大混蛋!嗚嗚嗚嗚!我要告訴九九,再也不理你!我再也不要理你!嗚嗚嗚嗚!” ============================= 感謝兩位大佬“炸雞呀”和“畔月の小狐”灌噠營養(yǎng)液~mua'mua’ 讀者“炸雞呀”,灌溉營養(yǎng)液 1 20170611 23:27:20 讀者“畔月の小狐”,灌溉營養(yǎng)液 1 20170611 21:48:44 ☆、第84章 褚清越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怔怔地站著, 身體好像被定住了一樣,腦中空白一片, 懵然看著懷中的小女娃,任由她拳打腳踢。好半天, 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方才說, 你爹是誰?” 褚雙拾正處于崩潰之中,嚎啕大哭,根本聽不見他的話, 失控一般用力捶打著他??拗拗? 竟然打起了嗝。 褚清越只得用一只手托住褚雙拾的小屁股, 另一只手空出來在他后背輕輕拍著。等他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 哭聲漸漸變小了,才又重新開口, 不確定道:“你說我是你爹?” 褚雙拾氣呼呼地瞪他一眼, “怎,怎么,你還不信?。俊蔽宋翘?,“我告訴你,我,我其實(shí)也不想要你做我爹的,我也沒有辦法?!?/br> 褚清越看著他頭上的小揪揪,神色有幾分怪異, 若有所思,“我不死族,從來只有男丁沒有女——”眸光一動,那只拍著褚雙拾后背的手忽地收回,出其不意地往褚雙拾襠下一探。 褚雙拾一愣,嗝也驚走了。 褚清越也是一愣。 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 還是褚雙拾最先反應(yīng)過來,抓起褚清越的手就往外甩,整個(gè)人都要炸了,“你這個(gè)臭流氓,你想干甚么?。?!” 褚清越不語,神情復(fù)雜地凝視著懷中的這個(gè)孩童,滔天的巨浪在心中翻滾拍打。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褚雙拾的臉,毫不費(fèi)力地,便在他臉上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眉眼是她的,鼻梁以下是他的。 這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這樣明顯,而他,竟然沒有認(rèn)出來。 她在他不知道的時(shí)候,給他生下了這個(gè)孩子,不死族的孩子。他明明很小心,卻還是讓她受孕了。也明明,那一日她的脈象沒有絲毫有孕的跡象。 她是如何度過孕期,又是如何生下的這個(gè)孩子…… 他忽然臉色一變,不敢繼續(xù)往下想,抱著褚雙拾的手一緊,“你娘親,她好不好?” 褚雙拾這時(shí),鼻涕已經(jīng)快流到嘴唇上,頭一低,往褚清越的肩膀上一拱,一蹭。抬起頭時(shí),爹的肩膀與兒子的鼻頭之間便拉出了一條細(xì)細(xì)長長的鼻涕絲兒。褚雙拾又轉(zhuǎn)到另一邊肩膀,在那上面蹭了蹭,總算將鼻涕擦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