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她寧愿忍受發(fā)作的痛苦,只為了讓他要她。 可他卻是做不到了。 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何湘后,他根本做不到同別的女人,行那巫山之事。便是蘭煙也不行。 但是靳老大夫已經(jīng)駕鶴西去。蘭煙的寒癥刁鉆,固疾難醫(yī)。哪怕時靖瀟醫(yī)術(shù)再高明,終究經(jīng)驗有限,抵不上他的師父。 為了蘭煙的病能徹底根治,他戳了何湘的心窩子。。 第11章 啞姑 看到好友這樣痛苦,時靖瀟不由心生唏噓,很是感慨。 求而不得的那個成了病西施;辜負人的這一個也沒好到哪里去。還有伊人不知身在何處,芳蹤杳然的那一個,更是心傷得背井離鄉(xiāng),自我流放。 其實仔細想想當(dāng)時那情境,無論凌逸軒怎么選擇,事后,他都難以心安。這三人的情愛糾葛,時靖瀟可謂是全程見證。 凌逸軒愛何湘,不想與蘭煙再有牽扯。所以,他想要徹底根治蘭煙的病。 對于凌逸軒之前與蘭煙有過肌膚之親,時靖瀟也是知情的。他是醫(yī)者,兼之但凡不出外的日子,都與這兩人同住一處。 他二人間有沒有過云☆雨之事,他又怎會不清楚。男女交☆合,對于蘭煙的寒癥,確實大有裨益。 所謂陰陽調(diào)和,尤其凌逸軒身上陽氣重,較之一般男人,他能更好的驅(qū)散蘭煙身上的寒毒。自師父仙逝后,為蘭煙治病的事就交由時靖瀟接替。 以他后期對蘭煙身體的診治,他以為,只要凌逸軒與蘭煙有持續(xù)規(guī)律的閨房生活,那么蘭煙即使不吃藥,也無多大妨礙。 甚至,年長月久下來,蘭煙的病能不藥而愈也說不定。就這方面來看,凌逸軒與蘭煙說得上是天生一對。凌逸軒身體至陽,蘭煙身體至陰。兩者相依合該是理想搭配。 可是后來凌逸軒不情愿了,他身心皆屬何湘,再不愿與蘭煙同房。只蘭煙畢竟是因為他而得的寒癥,又是蘭伯父的獨生女,他亦不能置之不理。 時靖瀟還記得,當(dāng)他告訴凌逸軒他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根治蘭煙寒癥的方法時,凌逸軒那一臉的如釋重負。 他在師父在世時,對如何根治蘭煙寒癥的研究結(jié)果上,通過無數(shù)次的試驗比對藥理,更進一步找出了根治寒毒的方子。 本來是件大好事,奈何造化弄人,世事難料。冥冥中有只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在替蘭煙根除寒毒的那件事里,凌逸軒,何湘,蘭煙還有秦稹他們四個人,皆敗俱傷沒有一個贏家。 而其中何湘最是冤枉,最是無辜! 可惜那時,他沒看懂凌逸軒的臉色,也怪這家伙太深藏不露,他只看到他凝重的面色,沒看出他當(dāng)時心里竟然已有了計較。 捫心自問,如果他當(dāng)時知道了凌逸軒心里的想法,他會怎么樣?會阻止么? 會! 他會! 時靖瀟不想自欺欺人。如果那會他知道凌逸軒,竟真的會答應(yīng)秦稹那樣荒謬,那樣匪夷所思天理不容的惡毒要求,他一定會全力阻止。 他會告訴他,他愿意幫他承擔(dān)照顧蘭煙的責(zé)任,他愿意窮盡一生專門治療蘭煙一個人。 雖然不答應(yīng)秦稹,對蘭煙的病只能治標不治本,但他可以保證,他會盡力讓蘭煙少受寒毒折磨。他可以一輩子不成家,陪在蘭煙身側(cè)。 只求那個人安好! 至于蘭煙對凌逸軒的一腔癡情,他會幫著蘭煙斬斷。長痛不如短痛,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索性快刀斬亂麻,斬斷情絲。 那過程自然是痛的!以蘭煙對凌逸軒的癡戀,那痛不蒂于割骨剜心。 但若今日這般要死不活的拖拉著,難道就不痛了么?凌逸軒跟她已是死局,今生注定有緣無分,根本不可能還有轉(zhuǎn)機。 唉,凌逸軒糊涂!那般聰明絕頂?shù)囊粋€人??!想是太過著急,一心盼著能趕快塵埃落定。為了彌補蘭煙,是以決定舍棄他的親生子,以此換來蘭煙的健康。 時靖瀟相信,凌逸軒做下這個決定時,其心情必然是萬分痛苦。他想起凌逸軒當(dāng)時問過,除此外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本著醫(yī)者求實的心,他實話實說,暫時沒有。但他能給蘭煙調(diào)配藥丸,遏制她寒毒發(fā)作的次數(shù),有效的減緩她發(fā)作時的痛苦。 他告訴凌逸軒,他不會放棄,假以時日說不準他便能尋到另外的根治辦法。 彼時,他哪里能猜到凌逸軒那會心中的悲痛與絕望。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一切只怪秦稹。。。 不過他應(yīng)該死得很慘!時靖瀟想。 凌逸軒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雖然時靖瀟認為秦稹死有余辜,但當(dāng)他真正看到秦稹的慘狀時,他亦然震驚難言。。 他一直以為秦稹早不在人世,三年前就該死去。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只這樣活著,與死又有什么分別呢? 他的人生已然完結(jié),存活下來的軀體毫無存在的意義。茍延殘喘,真不如死了干凈。 “他在發(fā)燒?!睍r靖瀟走近秦稹,手指撥開他汗?jié)癯煽|的頭發(fā),露出那張潮紅得異樣的臉。只需瞧上一眼,便知他這是因傷口感染而引發(fā)的高熱。 凌逸軒置若罔聞,只管沉沉的盯著秦稹。時靖瀟回頭看到他的眼神,暗自心驚。凌逸軒看向秦稹的目光,已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目光。在在透著殘忍與魔性!形容不出的陰森與冷涼。 他想起蘭煙說的凌逸軒他已經(jīng)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