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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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卿點頭,她是最惜命的人,聽話的喝了藥又加了一件披風(fēng)才道,“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聽說外邊天花橫行,已經(jīng)十來人沒有救過來?” “嗯,今年實在太冷,許多人染了風(fēng)寒,天花又染人,有了一人就有第二人”,孟凡收了醫(yī)箱看了蘇文卿一眼道,“這病專挑身子薄的人,不過若是出過倒是無妨,弟妹小時候可曾出過天花?” “沒有”,她這身子若是再有天花,真的是活不過十七的,“倒是我家三jiejie出過”。印象中蘇文錦好像是出過的,不過那時蘇文卿還小,后面也是聽大人們說。蘇文卿大抵兩歲的時候出了天花,二娘差些哭死過去,只不過后來蘇文錦命硬挺了過來,后邊二娘就經(jīng)常說她這女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孟凡聞言又打開了箱子,蘇文卿身子實在太弱,比起一般人還是要預(yù)防一些,迅速重新寫好一張藥方道,“小時候若是沒有出過,現(xiàn)在還是預(yù)防著點,尤其是你,近期不要隨意吃外邊帶進來的東西,也少和外邊的人接觸,有什么事情等這陣子過去也不遲?!?/br> 正說著話,徐子越從外邊進來,玄色的大膩上沾了片片雪花。怕身上涼氣冷到蘇文卿,進來稍微暖了一些才走到蘇文卿身邊,“可好一些?” “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徐子越的手指很涼,蘇文卿將手中的暖爐遞給他,“暖一暖,大冷天的,孟大哥不如在這兒用午膳吧?!?/br> 蘇文卿曾和徐子越打聽過孟凡怎的好不成親,后來才知道孟凡早已成親,只是當(dāng)年妻子難產(chǎn)母子雙雙去世了,孟凡傷心之余也無心再娶。 孟凡平日里說話隨意又極愛開玩笑,每次見他都是笑瞇瞇的模樣,不想原來也有這些傷心事。許是這個原因,孟凡回府也是一人,平日里也喜歡和朋友玩鬧,既然蘇文卿留人也便留了下來。三人正在用膳,突然聽到外邊一陣嚷嚷聲,不一會兒綠袖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煞白著臉哆嗦著道,“小,小姐,蘇府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小少爺染上天花了?!?/br> 適才才在說天花,眨眼就有人真的染上了,還是蘇文卿的小侄子,孟凡夾著菜的手一頓,徐子越當(dāng)即去看蘇文卿。 蘇文卿俏臉?biāo)查g煞白,手指陡然像失了力氣,筷子滑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眼睛一刻間已經(jīng)酸澀難當(dāng),太過著急連聲音都有些喑啞,“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了病了!” 綠袖也是急得紅了眼,剛剛蘇府的婆子過來,她還以為是送了什么過來,還笑盈盈的請人進來。 “說昨兒三小姐帶了小少爺出去了一趟,昨兒回來后小少爺就哭個不停,本以為是染了風(fēng)寒,結(jié)果今兒早上才發(fā)現(xiàn)孩子身上出了痘子…” 綠袖已經(jīng)止不住的哭了,“三小姐急得快瘋了,說是請了好些大夫,但是小少爺還是燒著…” 蘇文卿坐不住了,蘇離染上了天花她怎么可能還鎮(zhèn)定。這不是普通的風(fēng)寒,而是天花,蘇文卿只覺得耳邊止不住的嗡嗡作響,又急又怒,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聽到綠袖這話頓時怒火中燒,“這個節(jié)氣帶孩子出去做什么!?。∷窍幼约好L還是覺得蘇離命大!” 她實在氣的狠了,一時眼前都有些發(fā)黑,徐子越伸手忙將人穩(wěn)住。 京城最近天花流行,就連宮里也有,人人皆小心翼翼,蘇文錦確實太魯莽了些,這個時候居然將孩子帶了出去。眼瞧著蘇文卿就要掙脫去蘇府,徐子越將人錮緊急聲道,“你去干什么?大夫已經(jīng)去了蘇府,你現(xiàn)在去有什么用,若是你也染上了怎么辦!” 蘇文卿的身子連蘇離也不如,微微受涼都能風(fēng)寒,若是真的去了蘇家一趟,這下一個定然是她。 蘇文卿也是一時太著急,現(xiàn)在慢慢緩過勁兒來頓時覺得心口都在疼,捂著心口緩了一陣子才好一些。蘇離從一生下來就養(yǎng)在蘇府,蘇文卿又喜歡孩子,大抵算是看著他長到了兩歲。 孟凡忙替蘇文卿診了脈,看她無事這才松了口氣道,“弟妹你這心疾萬萬不可再如此動怒,況且以前未曾出過天花,現(xiàn)在萬萬不可去蘇府。你也不必如此失措,天花固然可怕卻也不是即刻斃命,這些天也有救過來的孩子,你若是信得過我,我這就去蘇府走一趟。聽這丫鬟說孩子剛剛?cè)旧希⒉皇菦]有一救之力?!?/br> 倒不是他有什么醫(yī)德,只是因為小時候也得過天花,現(xiàn)在不用懼怕。這些天太醫(yī)院為了天花忙里忙外,比起一般大夫就多了許多經(jīng)驗。 孟凡能答應(yīng)去蘇府走一趟,蘇文卿感激的不知說什么才好。孟凡既然年紀(jì)輕輕就能進太醫(yī)院,那醫(yī)術(shù)自是要比普通大夫高明的多,最后只能道,“孟大哥若是需要什么開口便可,只要能救孩子一命?!?/br> “盡我所能”,孟凡不再耽擱迅速起身,蘇文卿又吩咐那前來報信的婆子,蘇府有任何消息都讓她帶過來,“那位公子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孟公子若是有什么需求,照辦便是?!?/br> 那婆子忙點頭應(yīng)了,這才迅速跟著孟凡的轎子匆匆忙忙趕回蘇府。 本打算待午睡后臨帖,現(xiàn)在也沒有半點心思,徐子越同孟凡一同離開。蘇文卿在越林苑來來來回回走了許多遍,適才徐子越也一同去了,蘇文卿既擔(dān)心蘇離,又擔(dān)心徐子越,根本靜不下心做事。直到傍晚時分,徐子越的身影才從外邊進來。 看見蘇文卿擔(dān)憂焦急的目光,徐子越與她保證,“我沒事”,說罷才與她細(xì)細(xì)說蘇府的情況。 外邊的大夫不敢放手治,進來瞧了一轉(zhuǎn)只是開了藥,徐子越過去時蘇離還在哭,“孟家時代醫(yī)者,孟凡小時候也出過天花,他既然說了會盡力一救,不用太過擔(dān)心?!?/br> 孟凡比那些老大夫果斷的多,當(dāng)日進去便將蘇離沾染過了衣服床褥焚燒,將蘇文錦居住的那處院子隔離起來,除了蘇文錦以及貼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以外不許任何人出入。 孟凡開了藥,他們太醫(yī)院治療天花別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徐子越?jīng)]有告訴蘇文卿的是,這法子到底能不能救還是得看蘇離的天數(shù)。將痘痂研細(xì),用銀管吹入孩子口鼻,以毒攻毒的法子,若是有用則皆大歡喜,若是無用,孩子病情加重再無一救之力。 孟凡直接了當(dāng)?shù)呐c蘇文錦說明白,蘇文錦俏麗的一張臉已經(jīng)哭的不成體統(tǒng),聽到孟凡的話沉默了片刻,最終咬著牙道,“救!” 孟凡眼中頗具贊賞,得了允肯后便開始醫(yī)救,忙了整整一個下午才休息了一陣子。徐子越回來的時候,蘇離已經(jīng)漸漸不怎么哭了,退了燒睡了過去。 撫平蘇文卿緊蹙的眉頭,徐子越沉聲道,“會好的?!?/br>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是因為這話是徐子越說的,蘇文卿一直提在空中的心緩緩回落了一些。 蘇文錦當(dāng)初不愿親近蘇離,直到后來到了京城才漸漸與孩子親近。到底是母子,蘇離現(xiàn)在就是蘇文錦唯一的依托,若是蘇離真的出了意外,蘇文錦真的會瘋。 二娘總說蘇文錦會有后福,只是無論是程晨的背棄,還是如今蘇離染上天花,都讓蘇文卿為這句話深深悲哀。所以因此更加怨恨程晨,若不是程晨當(dāng)初不告而別,拋棄妻兒,在蘇文錦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文錦萬萬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無助痛苦。 第98章 蘇文錦已經(jīng)三天未曾合眼。 誰說孩子太小不懂事, 蘇文錦因為程晨不告而別, 足足一年多時間不親近孩子。如今蘇離兩歲多, 不像其他孩子疼了就會放聲大哭, 這孩子天生就像不愛說話一般, 就算是疼了也只是小聲的抽泣, 蘇文錦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那時只消想起程晨就心中堵得難受,又急又恨,就連與程晨相關(guān)的兒子也是不愿見。如今看在眼里, 蘇文錦只覺得心口像被一根細(xì)小的銀針扎過, 小小的傷口一點點暈開,最后疼的話也說不出來。 孟凡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不會雖隨時可以看診的平常大夫, 孟凡不能日日過來,但只要稍有空閑就會過來。 待孟凡再來的時候, 眼前俏麗的女子面色疲憊,眼下的青黑觸目驚心。關(guān)心則亂,蘇文錦是個母親,如今孩子臥病命懸一線,孟凡嘆了口氣輕聲道,“去休息吧?!?/br> 蘇文錦見孟凡過來眼中微微有了些神采,她搖搖頭,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急切,“我不累,孟大哥, 阿離怎么樣?” 孟凡正巧瞧見蘇離以為不舒服,許是長了痘子會癢,伸出小手想去抓。孟凡急忙走過去抓住孩子的手,輕聲哄著蘇離好一陣子才道,“千萬不要抓,會留疤?!?/br> 蘇文錦忙點頭答應(yīng),待孟凡看診完后走過去將蘇離抱起來,逗著孩子玩了好一陣子,想借此分散孩子注意不讓他總是去抓。 孟凡開了藥,不一會兒丫鬟們煎了藥過來。蘇離喝藥一直很聽話,但是因為生病還是不愿意喝,蘇文錦柔聲哄他一點一點的喝。孟凡站在一旁靜靜看著,蘇文錦年紀(jì)并不大,雖然已經(jīng)做了母親,但瞧著也不過二十歲。 待蘇離終于喝完了一小碗藥,蘇文錦轉(zhuǎn)頭的一剎那,孟凡看見了蘇文錦已經(jīng)發(fā)紅的雙眼。 孟凡轉(zhuǎn)過頭不想再看,轉(zhuǎn)身去小廚房一轉(zhuǎn)。他剛剛開了兩副藥,一副給蘇離,一副卻是給蘇文錦的。 親自將藥倒入藥碗,走到蘇文錦身邊將藥遞給她時,蘇文錦詫異的抬起頭,孟凡淺淺一笑注視著她發(fā)紅的眼睛道,“我知道你無礙,只是些補氣的補藥。” 蘇文錦不疑有他,感激一笑道,“麻煩孟大哥還替我擔(dān)心”,說罷也不推脫喝了藥。 孟凡是蘇文卿和徐子越介紹來的大夫,五叔說孟大夫雖然年輕,但卻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前幾日請來的大夫皆是手足無措,只有孟太醫(yī)有條有理,蘇文錦也終于安心了些。 許是因為太疲憊,又許是終于得意放心片刻,蘇文錦坐在蘇離床頭靜靜陪著孩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孟凡嘆了口氣走過去,拾起放在軟塌上的披風(fēng)輕輕蓋在她身上。 剛剛的那碗藥確實都是補藥,只是多了一株連翹。 蘇文錦需要休息。 孟凡與蘇長明還算相熟,蘇長明因為已經(jīng)二十六卻不娶親,當(dāng)初孟凡也有些好奇。這次見過蘇文錦,他雖與蘇文卿認(rèn)得但也不會打聽蘇文卿的家事,當(dāng)初很是詫異蘇府居然也有女子,除了女子還有一個孩子。 沒來得及打趣蘇長明一聲,蘇長明鄭重的請他醫(yī)治時,孟凡才知道原來這女子是蘇長明的侄女。 為什么侄女會孤身一人帶著孩子來投奔叔叔,孩子出事這么多天,從未見過孩子父親的出現(xiàn)。孟凡留意到,這孩子姓蘇名離,跟的是母親的姓。 孟凡雖說有些好奇,但孩子病重,不是打聽私事的時候。這幾日經(jīng)常來往蘇府,與蘇家這幾人逐漸熟悉起來。蘇長明自是不說,蘇文錦,以及蘇文卿的親弟弟蘇瑜。 為人醫(yī)者,救死扶傷是天命,更不說孟家世代行醫(yī),無論是否有把握,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蘇文錦,孟凡自是盡力。蘇家人感激孟凡,蘇文錦更是如此,只是孟凡卻有些難以言說的私人感情。 蘇離這孩子長的很可愛,臉頰小小的,一雙眼睛卻和蘇文錦一樣烏黑,唇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孟凡行醫(yī)數(shù)年,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子大多愛鬧愛哭,宮里的皇子公主們更是如此,鮮少有蘇離這樣不哭不鬧的小孩。 他難受時會因為不舒服來回亂動,但是卻極少哭嚷,只有一次哭了整整一個時辰,但就算如此也是抱著蘇文錦小聲的啜泣。 蘇文錦就趴在蘇離身邊的榻上安睡,蘇離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蘇文錦看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頭去看孟凡。孩子的眼神永遠(yuǎn)最一目了然,感情又太過貧瘠,大抵只是知道喜歡不喜歡,高興或者不高興,但是此時注視著孟凡的蘇離,孟凡覺得這個孩子是喜歡自己的。 蘇離的臉上并未出痘,小臉依舊白白嫩嫩的可愛,他望著孟凡就像小孩子表達喜歡一樣咯咯的笑了。但是又因為沒有力氣,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慘兮兮的。 孟凡就這么瞧著蘇離,恍惚間想起,妻兒去世已經(jīng)快三年。若是她們還活著,自己的孩子也大抵有這么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蘇離一樣聽話懂事。 蘇離總是想抓在身上亂抓,孟凡瞧見蘇離一只小手又要伸向細(xì)嫩的皮膚,當(dāng)即走過去按住蘇離的小拳頭。蘇離抓不到,身上卻還是又癢又痛,不一會兒一雙大眼睛已經(jīng)通紅,軟軟的哭腔小聲的傳到孟凡耳邊,“疼?!?/br> 蘇離已經(jīng)兩歲多了,會用最簡單的詞語表達自己的感受,孟凡頓時覺得心口酸澀難當(dāng)。他當(dāng)初也想象過自己做了父親會是什么模樣,但是如今面對一個孩子,孟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哄一個孩子開心。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語氣是自己從未有過的溫柔,輕輕的抓著蘇離的手不讓他亂抓。 蘇離細(xì)細(xì)的小手抓住孟凡的手指,孟凡也不抽出手來,就這么坐在一旁逗他玩。蘇離稍微好一些時會咯咯的笑,又不舒服時會攥緊孟凡的手指,轉(zhuǎn)頭看見一旁的蘇文錦奶聲奶氣道,“娘親…” 孟凡轉(zhuǎn)頭看了眼就算睡著也皺著眉頭的蘇文錦,將蘇文錦肩頭滑落的披風(fēng)又蓋緊了些,這才轉(zhuǎn)頭小聲道,“乖,你娘親累了?!?/br> “累”,蘇離小聲的說道,孟凡聞言一笑,伸手輕輕的拍著他。大抵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蘇離睜大的眼睛逐漸有了困意,最后終于挨著一旁的蘇文錦睡了過去,只是小手還緊緊攥著孟凡的手指。 孟凡干澀許久的心像是流進了一汪溫泉,暖暖的卻又澀澀的。好一會兒才輕輕將手指抽出來。本想喚醒蘇文錦讓她去榻上休息,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俯身將人抱上床榻,看到母子依偎在一起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于心不忍罷了。 天氣越來越冷,京城的天花蔓延的越來越嚴(yán)重,就連一有機會就想回府的徐心蓮也沒了身影。蘇離的病到了中途,孟凡也來的越來越頻繁,蘇府中人再見到孟凡已經(jīng)很熟熟稔。 蘇離的情況比孟凡遇到的其他孩子好很多,只是出痘沒有發(fā)燒沒有風(fēng)寒。蘇文錦怕亂抓,在他手腕上纏了柔軟的棉花,然后用緞帶將孩子的手固定起來。孟凡進來時蘇離正睜著水汪汪的眼睛與蘇文錦對視,瞧見他進來小嘴一憋軟軟的喊他,“孟孟!” 蘇文錦喚他孟大哥,其余丫鬟婆子們都喚他孟太醫(yī),蘇離聽的不多最后只記住的孟字,每每見了孟凡都喊他孟孟。 蘇文錦當(dāng)時微微愣了片刻,繼而又沒忍住笑了,“孟大哥別惱?!?/br> “沒事”,孟凡笑著捏了捏蘇離的小臉,蘇離開心的笑個不停,一口小白牙不停的喊孟孟,孟凡無奈的搖搖頭。 孟孟就孟孟吧。 短短二十來日,孟凡就與蘇文錦蘇離如此相熟,許是因為正是在蘇文錦最脆弱的時候,是孟凡給了她一絲希望,蘇文錦沒有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孟凡出現(xiàn)時自己懸在空中的心才漸漸回歸了位置。 孟凡又許是因為正巧在這樣的時候,看見了蘇文錦所有沒有掩飾的一面,無論是哭還是笑,蘇文卿最真實的一面全部暴露在孟凡面前。直到蘇離恢復(fù)的越來越好,蘇文錦這才有些羞愧的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在孟凡面前哭的毫無形象,孟凡笑著打趣她,哭的丑死了。 蘇文錦向來是以最光鮮的模樣去面對任何人,卻不想居然就這樣邋邋遢遢的與孟凡相處了這么久。當(dāng)時心心念全是蘇離,如今再想起cia恨不得時間倒退,讓她好好挽救一把已經(jīng)丟失的面子。 孟凡沒有注意道蘇文錦今日比平日漂亮一些的妝容,只是瞧著蘇文錦氣色好了很多,一同走進去的時候轉(zhuǎn)頭問她,“昨晚可曾好好休息?” “睡了四個時辰”,她也是這幾日才漸漸能安心睡著,轉(zhuǎn)頭高興的對孟凡道,“阿離肚子上開始結(jié)痂了。” “這是好事,如果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也就沒有什么大礙了?!?/br> “嗯”,蘇文卿聽到孟凡肯定的回答終于放下了心,今天早上瞧見蘇離肚子上的痘開始結(jié)痂,身邊嬤嬤高興的說這是快好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念叨,“等孟大哥來了再看看。” 如今孟凡也說快好了,蘇文錦眼圈止不住的一紅,“還要麻煩孟大哥幾日了,我始終不放心,可不可以等阿離完全好了你再走?!?/br> “這是應(yīng)該的,若是沒有完全好了我也不放心?!?/br> 蘇文錦展顏一笑,“對了,昨兒我爹爹讓人捎了海味過來,孟大哥今日就留下來嘗一嘗吧,若是孟大哥府上已經(jīng)備好了晚膳…” “沒有”,孟凡表情淡淡的,“我府上只有我一人?!?/br> 蘇文錦一愣,孟凡瞧著與五叔差不多年紀(jì),難不成還沒有成親?孟凡瞧見蘇文錦的表情失笑解釋,“妻兒早就去世了,這是什么表情,已經(jīng)很久了不用這么同情的看著我?!?/br> “沒有同情”,蘇文錦只是沒有想到,孟凡原來也是個可憐人,“五叔已經(jīng)在等了,我們過去吧。” “好?!?/br> 京城中的天花的孩子越來越多,聽說陛下近日也是焦頭爛額。徐子越堅決不允許蘇文卿踏出府半步,蘇府過來的人也不允許直接見面,有什么話必須丫鬟通傳。 蘇文卿實在覺得徐子越太過緊張,徐子越鄭重的又與她說一遍,“不許出門,這些日子京城人人自危,就連幾位公主進宮也少了許多?!?/br> 連皇室都開始避嫌,可見這次天花有多嚴(yán)重,蘇文卿不在意其他,只是擔(dān)心蘇離。自打上次孟凡去了蘇家已經(jīng)將近一月,孟凡每日太醫(yī)院蘇家兩邊來回,蘇文錦信中說多有虧欠,但是又說自從孟太醫(yī)來后蘇離確實好了一些。 只要蘇離慢慢好了,以后再重重謝過孟凡便可。又過了兩日,蘇瑜打發(fā)了人傳話說傍晚會過來,蘇文卿正翻著書等蘇瑜過來,不想門外進來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是徐心梅。 蘇文卿一眼便瞧見徐心梅身上這件料子,正是上一次蘇瑜打發(fā)人送過來的。因為聽說蘇離情況不錯,蘇文卿這兩日心情好了許多,想起蘇瑜正巧要過來。 兩人說了幾句后蘇文卿笑著打趣她,“我五哥可從沒送過女子這些東西,心梅你說他為什么送你?” 蘇文卿從表姐的身份變成了嫂子,但徐心梅除了叫她一聲嫂子,待她與以往沒有什么不同。自打蘇瑜上次借著蘇文卿的手送來東西后,蘇文卿經(jīng)常會開玩笑,徐心梅剛開始還辯解幾句,后邊也漸漸由蘇文卿去說了。 聽到蘇文卿又開始打趣她,徐心梅嗔了一眼無奈笑道,“嫂嫂也收了,怎的不把自己算在里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