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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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危樓前往名劍大會時下的決定本就非常倉促,根本沒有和教里交代什么,而且他臨走時就告訴了幾個心腹。心覺最近沒什么事,自己出去一趟就當游玩了,所以半點兒心思都沒浪費,全心觀賞完杭州風景,而且還正好參加藏劍盛事。 嗯,半途他還不忘搶張?zhí)樱褪沁@么悠閑。 可悠閑過頭果然遭報應(yīng)了,他在見到黑時,白夜兩位法王時就整個人都懵逼的,他要是現(xiàn)代人恐怕滿腦子艸艸艸刷屏了。 他可還沒做好挑上藏劍山莊的心理準備啊,你們到底怎么回事趕快從實招來! 陸危樓積威日重,此時見他盛怒,這兩個打死不吭聲的法王疑惑道:“不是教主您的命令嗎?”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鎖定到陸危樓身上,阿薩辛和藏劍一眾之人的目光尤為意味深長,陸危樓感到背都要被燒透了,他咬牙切齒的道:“誰告訴你的?”不知道他有愛刀浮沉照影了嗎? 黑兜帽法王黑時更顯疑惑:“是十日前來自教主……?。。√郯““““。。。。 ?/br> 凄慘的喊聲從黑時口里冒出來,聽得眾人膽寒的同時,還看到黑時皮膚下面正在冒出異樣鮮紅。血點密密麻麻,轉(zhuǎn)瞬就布滿全身,最終形成燒傷一樣的囊腫血泡痕跡。 這般慘狀,見多識廣的陸教主都忍不住退開,驚疑不定的盯著他。 由于黑時是純種波斯人,全身皮膚白的能跟牛奶比較。這下子一冒血更是分外可怖,好像一個人被活生生剝了皮。 “嘶,好慘啊。” 方乾牙疼般的呢喃道。 就連惡人谷谷主王遺風都瞇起眼睛,“這般手段不似正邪實屬魔道。”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露出不適的模樣,在這些人里,唯有顧生玉鎮(zhèn)定的神色十分引人注意。 李忘生更是直言道:“顧小友不會覺得驚奇嗎?” 顧生玉聞言從沉思中醒神,沉默一下,道:“我好像看過類似情景?!?/br> “什么?” 陸危樓詫異道:“你怎……” “……教主!小……心……”全身被“燒”的不行的黑時瞪大眼睛,眼球凸起血絲密布,吐著潰爛的舌頭努力喊道,但誰也不知道他在說的小心是小心誰。 知道黑時已經(jīng)救不了的陸危樓立刻看向白夜,白夜復(fù)雜的臉色落到他眼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厲聲呵斥道:“你知道什么?還不快說!” 白夜深深看了陸危樓一眼,用力搖頭,“教主,請你一定要小心?!彪S后……“唔!”他咬舌自盡了。 陸危樓整個人都懵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藏劍山莊里躺了兩個明教法王,一者全身潰爛,發(fā)作時就救命不得,一者誰也沒想到的咬舌自盡了,唯一的線索因此斷絕。 唯一的好消息是,大家差不多也看出來了,此事幕后肯定有人,明教恐怕也只是被做了筏子??墒谴蠹艺l也輕松不起來,因為這“毒”的可怕,半點兒不讓人能生出喜意。 這種情況下,顧生玉作為唯一有行醫(yī)資格的人蹲在地上檢查黑時的尸體,這具發(fā)“病”的尸體明顯比自盡的白夜價值更高。 “怎么樣?” 見他起身,葉暉焦急的問道,他不知道藏劍山莊里是不是還有這種毒,要是有的話……嘶,不寒而栗! 站起身來的顧生玉正用清水洗手,藏劍弟子遞給他棉帕,他不緊不慢的擦干凈,然后說道:“這非是毒而是蠱,亦不是蠱,而是毒,非毒非蠱非病,是毒是蠱是病,”說著,瞥了那具凄慘的尸體一眼,口氣篤定,“沒有傳染性,但一定有潛伏期?!?/br> 聽到?jīng)]有傳染性的時候葉暉松了口氣,聽到有潛伏期的時候那口氣再度提了上來。 “顧先生……”您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顧生玉揚眉:“該cao心的明顯不該是你吧?要是對方真有能力將此物遍及藏劍山莊,他也不需要派這兩個過來然后迫不得己的滅口了。咱們這里最應(yīng)該憂心的分明另有其人,你說對不對,愁眉不展的陸教主。”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到陸危樓緊鎖的眉頭和冷厲的眼神。 “咳咳咳……” “啊呀,天氣不錯?!?/br> “呵?!?/br> ……各種各樣的反應(yīng),弄得陸危樓眉頭直跳。 莫名其妙就損失兩個法王,還牽扯出很明顯有預(yù)備的陰謀。萬幸是沒有因此得罪藏劍山莊,但要是成功了,沒有黑時以死暴露出來,這種“東西”還要在明教潛伏多久? 看到黑時的慘狀和白夜毅然決然自盡的舉動,陸危樓脊背發(fā)寒。眾多明教弟子到底有多少人被無知無覺下了這種“東西”?而又有多少人因此受制于幕后之人? 光是想想就要不寒而栗,滔天怒火也燒不盡的冷寒化作最為危險的冷怒,激怒陸危樓的人會發(fā)現(xiàn)這絕不是個好主意! 陸危樓忍著怒火的說道:“還請先生告知我,這……‘東西’能潛伏多長時間?它的來處是哪里?”他一頓,選擇了東西這個模棱兩可的說法,畢竟既不是毒亦不是蠱還不是病。 顧生玉聽到這里,瞅向面無表情的方乾。 “時間……不確定,我看過的版本不是這種類型的,那種有感染性,這種更像是兇性不完整而強行培育出了其他效果。第一次發(fā)現(xiàn)是在苗疆,五毒地界。所以你要是問這種東西的具體情況,還是去問方乾更方便。” “什么意思?”李承恩疑惑道,攥緊槍身。 他在聽到顧生玉解說這種毒物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個威脅性多么大的東西,如今再得他一言,更是忍不住問道。 顧生玉搔搔臉頰,征詢的看向方乾,得到他輕蔑一笑。 “我之前所居正是苗疆?!?/br> 顧生玉望天,心道得罪你我也不怕啊。 陸危樓瞇著眼睛注視他,周身氣勢已是蓄勢待發(fā)。 方乾冷冷回視他道:“哼,想和我動手不成?別忘了來搶劍的是明教,死了人的也是明教,和我有何關(guān)系?!?/br> 陸危樓聽到這話頓時像是一肚子氣被根針戳癟了一樣,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羅宇帶著小李復(fù)喝完藥,邊散步邊向書房走。平常這園子是獨屬于這倆人的好地方,李復(fù)的母親輕易不會過來,原因嘛……主要是這里太觸景傷情,李復(fù)的父親當年就是和羅宇一起在這間老宅里面接受上代玄天君教導的。 李復(fù)知道這里的歷史,所以很乖的跟在羅宇后面, 無論是即將要去的古樸書房,還是這座簡單卻雅致的庭院,都有自己已逝父親的手筆,也因此他越發(fā)清楚自己的責任。 未來新一代玄天君,以及大名鼎鼎的鬼謀,這都需要年幼的孩子放棄許多東西才能繼承下這兩個稱號中的其中一個,更別說這本是非常人難以擔負的責任地位,如今統(tǒng)統(tǒng)壓在他瘦小的肩膀上面。 所以他沒有辦法像其他孩子一樣吃過糖葫蘆,看過糖畫,玩過鞭炮陀螺,李復(fù)的童年堪稱乏味,但他從未覺得難過。 順從的跟著自己師父走南闖北,讀經(jīng)史四書,李復(fù)最后可能會成長為對大唐每個關(guān)卡了若指掌的軍事家。然后變成可看穿所到之地每一處地理位置,知道哪里適合正攻,哪里適合奇襲,哪里適合設(shè)置陷阱的真真正正九天鬼謀。 這一切都是他注定的未來,他也從未感覺到難過,這個孩子太乖了,乖到即使長大成人,他恐怕仍會為自己的一生感到迷惘。 不過這些都不急,他還是個垂鬢小童,而能為他遮風擋雨的師父還未離去,他的未來還很漫長,還很遙遠…… 羅宇回到書房第一件事就是用奇妙的手法打開暗匣,抽出里面幾頁紙張,點著寫有顧生玉那一行字認真說道:“聽好李復(fù),我曾在大漠就七十二馬王寨跟你講解了有關(guān)于漠地行軍的注意點兒,而你當日問我為何不借助官府之力消除這些為禍一方的禍害,我回答的是,馬賊寨易守難攻,最易化整為零,可謂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難以除根,可謂兵法中的大忌。” 李復(fù)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羅宇見狀點頭,隨即面色凝重的將三頁紙并排放于桌面,“你看著,我說。” 李復(fù)聽話的趴桌子上看,羅宇語速不緊不慢的補充紙上并未全述的內(nèi)容。 “那處是個廢棄的馬賊寨,可在三年前卻是大漠兇地,聚集有最多馬賊的地方。因為不遠處就是商路,所以這類賊患最是猖獗。但以某一件事情為分割點,馬賊寨被空置,且再無人敢占據(jù)?!?/br> “三年過去,只余殘戈斷壁,黃沙漫卷。事后我專門查探一番,發(fā)現(xiàn)有人在那里進行了一場大屠殺。甚至山寨在屠殺過后長達三月鴉飛枯木,白骨爆陽,死者不計其數(shù)。原本人數(shù)眾多的馬王寨因此成了大漠中的禁忌,聽說現(xiàn)在還有人聽見里面?zhèn)鞒龅膽K叫和哭號聲。” 李復(fù)順著羅宇話中的內(nèi)容找和馬王寨有關(guān)的信息,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羅宇說完之后,話鋒一轉(zhuǎn)。 “做出這種事的人聽說是名深衣男子,廣袖長舒,魏晉風流,有著超乎尋常強大的武藝。而在屠寨一事發(fā)生之前,沒有人見到過這人的出現(xiàn),他仿佛憑空冒出來一樣……” 李復(fù):“……師父?” 羅宇提高近似呢喃的聲量,嚴肅著表情說道:“在這之后,我還聽說過不少類似傳聞。苗疆之地曾出過一名神醫(yī),這位醫(yī)者愛穿黑衣,脾氣古怪,以非死非活著稱。雖然醫(yī)術(shù)高超,但醫(yī)術(shù)之詭異,令經(jīng)手患者忌諱莫深?!?/br> 李復(fù)道:“師父不知道內(nèi)情嗎?” “不知道,”羅宇搖頭,“那位醫(yī)者雖然可怕,詭異的卻是沒有一位病人愿意透露治療過程,只知道那是一位可活死人rou白骨的神醫(yī)?!?/br> 李復(fù)眼底深處正有疑惑不斷冒出來,但他是好孩子,小心翼翼的問道:“還有其他消息嗎?” “繼續(xù)看下去?!?/br> 李復(fù)聽話的繼續(xù)看起白紙上的內(nèi)容。 羅宇說完又開始回憶自己這些年聽到的傳聞。 “……這個人來歷不明,卻能短短時間在大唐各境留下足跡。旁人對他印象也都是不深不淺,時間一長,連他為什么出現(xiàn)都忘掉了。搜集那么多消息,也只得出他會從各地帶走一些不受歡迎的人,像是秦嶺附近就有一名嗜賭如命的男人被他帶走……這些年來,此人零零碎碎暴露出來的信息只讓人感覺是冰山一角,難窺全貌?!?/br> 說到這里,李復(fù)已經(jīng)差不多都看完了,遂嚴肅道:“您之意我明白了?!?/br> 羅宇欣慰的說道:“我說這么多就是讓你明白,顧生玉此人從未表明身份,卻能在短短兩年間做出這么多的事情,就算是他是九天之一,是你的恩人,也要慎重對待。你需記得,這個人如此神秘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之后無論是相交還是為敵,都需慎重。” 李復(fù)板著臉嚴肅道:“老師,復(fù)兒省得,然而復(fù)兒還有一問,這幾年來被顧……先生帶走的人們都去哪里了?”話到半截,他似乎猶豫起了稱呼問題,但頓了一頓,還是選擇了先生二字。 對顧生玉這樣的人來說,再沒有什么比先生更適合指代他的了。 羅宇聞言,沉吟片刻道:“西湖旁有一鎮(zhèn),顧生玉現(xiàn)居于那里。這鎮(zhèn)子在短短兩年內(nèi)人口暴增,如今已是西湖最繁華的小鎮(zhèn)之一了?!?/br> 李復(fù):“……復(fù)兒明白了?!?/br> 五湖四海撿人回來,最后形成一個鎮(zhèn)的規(guī)模,顧生玉就算說實話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毫無圖謀,但真相就是那般簡單,他最初就是為了弄一處沒人監(jiān)視的了自己的地方休憩而已。 至于最后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情況,真只能說天意弄人,以及他到達各處后不報名字的處事方式。 試想看看,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士,短短兩年間跑遍全國,這在古代這個交通堵塞的地方到底多么神奇? 在去另一個城鎮(zhèn)往往需要十天半個月的糟糕路況,顧生玉還能有這等速度豈不神乎其神? 而且認真思考一下,應(yīng)該也是沒人會去詢問顧生玉口中的真相的,哪怕他真的就只是四處亂走,趕路和迷路湊一塊了而已,思維定式已經(jīng)形成,他就算想解釋應(yīng)該也是沒人聽的,所以顧生玉后來就隨便了。 一般會關(guān)注他消息的不是別有所圖,就是心懷不軌,像羅宇這樣單純熱愛收集消息的類型畢竟是少數(shù),這根本不在顧生玉的留意范圍。 樂的給這群人添麻煩,也因此他行事也越發(fā)讓人摸不著頭腦,直到一年前回到西湖附近,防護隔離“網(wǎng)”已經(jīng)建好,他才重新歸于隱居生活。 算算他到達這個世界的時間,三年綽綽有余, 三年啊……時間還真是快…… 有心人捏指一算,就會知道打從顧生玉出現(xiàn)開始,某種風向就已經(jīng)開始動了。 感觸最深的無疑是神算世家,也因此第一個找上門的就是這一家子神棍。 幸好顧生玉也是個神棍,和他們交流相處良好,就是起到至關(guān)重要作用的唐簡……他的目的是什么,仍處于迷霧之中。 顧生玉能坦言自己掌握目前局面上大多數(shù)人的目的,卻不明白這個看似熱血正直的老頭心底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為何他會讓自己去保護神算傳人,好似他早就知道對方會有危險,而且還盡可能的幫自己連上了與九天之間原本模糊不堪的線…… 是偶然嗎?還是必然? 他遲疑著,但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步調(diào)行事,就因為他這樣想,第三次名劍大會才會鬧的這么大。 沒看,明教教主在藏劍山莊里閃爍其詞,整個人都是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