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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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書嘛,總比喝亂七八糟的東西好。 不過,大家都覺得運氣最好的是頭一位下臺的那位姓安的書生。他的任務(wù)是為美人賦詩一首,如今正獨自在后臺欣賞美人。美人??!只要能有美人相伴,別說賦詩一首了,就算賦詩十首都愿意??! 優(yōu)勝者葉正平也是這么想的。銀子順利拿到手,生活中的一件叫他為難了好久的事就有了著落,他的心情自然輕松了很多。于是,他也想去開安姓書生的玩笑了。他們二人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安書生一緊張就容易結(jié)巴,不知道在美人面前還能正常說話嗎? 呂管事慷慨激昂地宣布這次活動圓滿結(jié)束,圍觀者很給面子地拼命鼓掌。呂管事又說了下次活動的舉辦時間。周期是二十余天。六場比賽之后,六位優(yōu)勝者將一起參加第七場,決出最終的優(yōu)勝者。 德郡王府的侍衛(wèi)跳上了臺子,對著呂管事輕聲說了兩句話。呂管事的眼睛瞪大了。 “那人是……瞧穿著像是李旭身邊的侍衛(wèi),莫非李旭就在附近?”柯祺對謝瑾華說。 謝瑾華搖了搖頭:“他最近不是在忙幼慈院的事么?” 呂管事還算是個見過風浪的人,很快就把心中的訝異壓了下去,高聲說:“……正如我剛剛說的那樣,六場過后,會請前六場中獲勝的公子一起參加第七場,憶仙樓將拿出《縱馬游春圖》作為獎品!” 在腦子里數(shù)著一兩銀子二兩銀子三兩銀子好多銀子的葉正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真是《縱馬游春圖》?這一幅能換多少銀子!啊呸,這是多少銀子都不換的有雪梅三公子之稱的盧大家的作品?。?/br> 云祥樓中,謝瑾華猛然站了起來。 “我要參賽!”謝瑾華鄭重其事地說。他一定要拿到那幅《縱馬游春圖》! 柯祺趕緊把謝瑾華往椅子上按:“先別激動。這是德郡王的收藏吧?李旭擅自把王府的收藏拿出來做了獎品,他爹說不定會暴揍他的。我們趕緊先找到李旭,然后和他好好說說這件事?!彼笆酪姸嗔诵芎⒆油的酶改秆瑰X給自己買愛豆演唱會門票或者打賞網(wǎng)絡(luò)上喜歡的主播然后把父母氣哭的事情。 謝瑾華冷靜了下來:“人不可無信。若真是李旭擅自做主……” “先確保他不會被揍,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笨蚂饕灿X頭疼,根本沒想到畫是王爺主動拿出來的。 謝瑾華抓住柯祺的手,嘆道:“唉,不求能為我所有,只要能讓我將那畫好好欣賞一番就好了。” 柯祺見謝瑾華難得情緒如此外露,腦抽似的問:“要是我和《縱馬游春圖》同時掉進了水里……” “先撈畫!”謝瑾華不假思索地說。 柯祺默默地看著謝瑾華。 謝瑾華默默地回望著柯祺。 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 “你會戲水,我記得你說過的。”謝瑾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他真不是不在意柯祺啊! 已經(jīng)被《縱馬游春圖》炸得暈乎的葉正平一腳深一腳淺地回了后臺,正聽到安姓書生深深嘆了一口氣。見葉正平回來了,安書生連忙起身對葉正平道了恭喜。葉正平努力深呼吸,慢慢恢復(fù)了鎮(zhèn)定。 葉正平小聲地問:“你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有美人相伴,還要嘆氣?” 安書生朝房間的角落指去。 葉正平朝那處看了眼,道:“這是美人帶來的愛寵?怎么不說話?莫不是得了美人愛慕,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二人都尚未成家,平日里也不曾走馬章臺,因此葉正平只是口頭上花花而已。 安書生指著那只趴在柜子上頭的大黃貓,生無可戀地說:“這就是美人??!”誰能告訴他要怎么寫詩贊美一只大肥貓啊!這到底是誰出的題啊!這貓還特別欠揍,用爪子沾了墨汁,把他衣服都污了。 葉正平覺得憶仙樓的主家真是好任性。 “詩是已經(jīng)寫好了……”安書生搖頭晃尾地開起了玩笑,“胖胖肥肥貓,黃黃白白毛,若能瘦三斤,估計更漂亮。哈哈,是不是特別有童趣?哎,我開玩笑的,真是開玩笑的,貓大爺您快把花瓶放下!” 阿黃默默地把搭在花瓶上的左前爪收了回來。在安書生松了一口氣時,它迅速伸出右前爪,賤兮兮地一推,花瓶就掉在了地上,砸成了碎片。安書生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跟著碎掉了,這需要他賠嗎? 完全不覺得自己闖禍了的阿黃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位沒有毛的可憐獸。 呵,蠢貨。 第四十三章 在一站到底的比賽過程中, 有些懲罰項目是即時的,比如說喝怪味飲品, 抽中了這個項目的書生在淘汰時就直接把飲料喝了。但有些項目會延時,比如說安書生, 他雖然是第一個被淘汰的, 但因為要先觀察“美人”, 作詩也需要時間, 于是等他最終把詩呈現(xiàn)給大家時,都已經(jīng)是活動徹底結(jié)束時了。 圍觀的眾人見安書生像模像樣地給一只貓送上贊美,都哄笑著鼓起了掌。 安書生當然不會把自己玩笑似的打油詩念出來,他在詩中把黃貓比作了一頑皮小兒, 頗有野趣。 謝瑾華非??陀^地評價說:“這位書生擅長白描,用俚詞俗語寫出了貓兒生動活潑的樣子。就算老百姓們不識幾個字, 他們卻都能夠聽得懂這幾句詩里說了什么, 所以這就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詩了?!?/br> 說到這里,謝瑾華略作停頓。 “你好似有些不滿?”柯祺問道。 身為一個優(yōu)秀的阿黃吹,謝瑾華確實有些不滿:“他竟覺得阿黃有些肥了?阿黃怎么肥了,珠圓玉潤恰恰好而已?!卑ⅫS是只橘黃色的大貓, 都說十橘九肥, 還有一只特別肥,阿黃在橘貓中并不能算是特別胖的, 畢竟它是個有工作的正經(jīng)貓??墒?,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胖子中的瘦子還是個胖子啊。 柯祺很上道地說:“阿黃之所以長得有些豐滿, 是因為它不缺食物。而它之所以不缺食物,是因為它抓老鼠的本領(lǐng)高強。就算真的胖了點,那也是它自己養(yǎng)活了自己,根本沒有吃別人家的一粒大米?!?/br> “阿黃的身材恰到好處?!敝x瑾華非常堅持地說,仿佛柯祺不改口就罪大惡極了一樣。 柯祺覺得自己很冤,他是友軍??!腦殘粉竟然傷了友軍! 都說一個腦殘粉能頂十個黑,后人誠不欺我也! “等臺子前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吧。你要不要見一見今天的六位書生?”柯祺轉(zhuǎn)了話題。 謝瑾華搖了搖頭:“不見了……我們先找呂管事,問問那幅《縱馬游春圖》到底是怎么回事。” 活動雖已徹底結(jié)束,但六位書生還要寫篇總結(jié)性質(zhì)的文,于是被引入了憶仙樓的包間中就坐。憶仙樓給他們每人都準備了一份小禮物,就算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安書生,其實也有了二兩銀子的紅封。 謝瑾華和柯祺悄悄進了憶仙樓的后院。沒過多久,呂管事就來匯報情況了。 聽說《縱馬游春圖》是德郡王親自決定了要拿出來做獎品的,謝瑾華立刻下定了決心要參賽。柯祺還沒有從德郡王竟然關(guān)注了我們家的小活動的驚喜中醒轉(zhuǎn)過來,就見到了一個斗志昂揚的謝瑾華。 “等等,你不行??!”柯祺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如何不行了?”謝瑾華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學(xué)神狂傲酷霸拽”的氣息。 柯祺嘆著氣說:“你別忘了你是主要出題人!如果你去參加了比賽,這就破壞規(guī)則了?!?/br> 謝瑾華呆住了。對啊,他是出題者,還怎么去答題?!他剛剛竟然忽略這一點了!即便謝瑾華真的很喜歡那幅《縱馬游春圖》,但這種明擺著是違反了比賽公平原則的事,謝瑾華是不屑于去做的。 可那是……就算自己掉進了水里也要努力把它高舉過頭的《縱馬游春圖》??! “所以我們要盡快把一站到底的名氣搞大,后幾期中要是能夠請到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來出題,你就可以參賽了?!笨蚂靼参恐x瑾華說,“好在第一期活動非常圓滿,我們接下來要繼續(xù)在輿論上跟進?!?/br> 有了《縱馬游春圖》這個噱頭,后面幾期報名參賽的人會更多吧?畢竟就連見慣了好東西的謝瑾華都為這幅畫心動了。而隨著李旭的衣服拍賣會的舉行,他名下的幼慈院也會慢慢進入大家的視線。 柯祺不信自己占了這么大的優(yōu)勢,還不能把憶仙樓的名聲徹底炒起來。 謝瑾華見自己和名畫無緣,默默坐回了椅子里,顯得有那么幾分委屈。 柯祺很想往謝瑾華的手里塞一根棒棒糖。 然而,沒有棒棒糖。 柯祺對呂管事使著眼色,道:“我瞧著這回的六位書生都很不錯。有關(guān)于他們更詳細的資料嗎?” 呂管事便從柜子里取出一疊寫滿了字的紙,說:“這是他們的報名表。”報名表這東西當然也是按照柯祺的意思弄出來的。呂管事翻出了優(yōu)勝者葉正平自己填寫的那份,把他的報名表放在了最上面。 “咦,他竟然還是秋林書院的學(xué)生!”柯祺道。 柯祺和謝瑾華二人打算于今年九月去秋林書院報名。謝瑾華聞言便也好奇地探過頭來,將葉正平的報名表拿在手里查看。報名表中并沒有暴露太多的隱私,謝瑾華只覺得葉正平的字真是寫得不錯。 這字跡似乎有些眼熟…… 謝瑾華想了又想,他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到葉正平寫的字才對,怎么會覺得眼熟呢? 葉正平分明是習了書學(xué)楷體,而書學(xué)楷體是此時的讀書人最常鉆研的字體之一。葉正平在書學(xué)楷體的基礎(chǔ)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一定的自我風格,也就是說,他的字很具有個人特色。謝瑾華應(yīng)該不會錯認。 柯祺見謝瑾華想得入神,便湊到了謝瑾華面前。 謝瑾華指著葉正平的報名表,問:“柯弟,你可覺得這字眼熟?” 柯祺看不出好歹,腦子卻轉(zhuǎn)得非??欤肓讼氩耪f:“你平日里很少能接觸到外面的東西,如何會見過葉正平的字?哦,你最近倒是和我一起看過季達先生寫的書。還有就是那本由謝三哥送來的……” “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了!”謝瑾華恍然大悟地說。 ……哎? 柯祺驚呆了。 “我懷疑那本……是這位葉姓書生仿的?!币騾喂苁戮驼驹谝贿?,謝瑾華便說得有些含糊。 要不要這么巧,仿了避火圖的那個人竟成了第一期一站到底的優(yōu)勝者?柯祺倒是不會因此而歧視葉正平,畢竟英雄不問出處嘛。他只覺得古代各行業(yè)的競爭很大啊,賣盜版光盤都需要有高學(xué)歷了。 柯祺拿著報名表繼續(xù)往下翻,很快找到了屬于安姓書生的那張報名表。他雖是葉正平的好友,卻不是秋林書院的學(xué)生。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秋林書院的入學(xué)門檻很高,并不是人人都能夠考進去的。 “安謙……字……字學(xué)友?”柯祺面無表情地把報名表塞了回去。 姓安太可惜了,大兄弟你怎么不姓張呢? 柯祺琢磨著等自己到了需要取字的年紀,很可能是那時的師長幫他取字,那他能不能暗示師長給他取一個“彥祖”的字?等到自我介紹時……在下姓柯,字彥祖,你們叫我京城彥祖就好了,么么噠! 憶仙樓中準備了房間,但此時天色不晚,謝瑾華就打算回問草園中住。他們在屋子里又坐了一會兒,等到書生們都交了稿子后,柯祺拿上稿子,就招呼謝瑾華趕緊去把阿黃抱過來,然后一起回家。 遛狗很常見,但很少會有人遛貓。貓有縮骨功,項圈根本套不住它們。于是,為了能順利把阿黃帶出問草園,柯祺特意叫針線房用柔軟而結(jié)實的布料做了一個背心式的遛貓繩。但阿黃依然不喜歡。 謝瑾華不忍心叫阿黃覺得委屈,所以遛貓繩到底沒有派上用場。他叫人用藤條做了一個寬敞而精致的貓籠子,又在籠子里墊上了柔軟的棉布、皮毛,還在籠子里放了好多特意為阿黃準備的小玩具。 但即使是這樣,把貓哄到籠子里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貓?zhí)焐筒皇且环N愿意被束縛的動物,尤其是已經(jīng)自在慣了的阿黃??蚂鞲静桓蚁胂缶谷挥腥丝梢园堰@種兇殘的動物裝進籠子里去!它不咬人嗎?它不撓人嗎?它不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抗拒到底嗎? 離家時,柯祺忙著給一站到底的活動安排做最后的查漏補缺,生怕活動中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于是沒注意謝瑾華是怎么順利把智商不低的阿黃“騙”進籠子里去的;而現(xiàn)在,柯祺終于可以見證奇跡了。 謝瑾華默默地盯著阿黃。 柯祺等了好久。 謝瑾華依然只是默默地盯著阿黃。 “謝哥哥……”柯祺很想提醒謝瑾華這不是欣賞美色的時候,抓阿黃進籠子要緊。 謝瑾華對著柯祺搖了搖頭,小聲地說:“不要說話……我正在和阿黃進行交流?!?/br> 交流?腦電波的交流嗎?柯祺簡直要給謝瑾華跪了!謝瑾華很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傳遞出各種復(fù)雜的信息,比如說“別怕,去籠子里待一會兒就好了”、“你是最聽話的貓兒了”、“我們一起回家吧”等等。 覺得感情交流得差不多了,謝瑾華才走到阿黃身邊,把阿黃抱了起來。 “好了,阿黃同意讓我把它裝進籠子里去了?!敝x瑾華開心地對柯祺說。 老實說,柯祺有時候真搞不懂重度貓控的所作所為了。他覺得阿黃應(yīng)該也是不懂的。阿黃之所以愿意聽謝瑾華的話,應(yīng)該只是相信謝瑾華不會傷害它而已,再或者是喵主子對鏟屎官的淡淡寵溺。 阿黃肯定看不懂謝瑾華那配方復(fù)雜的眼神! 阿黃一定很辛苦,阿黃什么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