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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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華盯著李旭看了一會兒。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一片混亂,忽然就想起了謝二和莊氏在一起教育月餅時的場景。李旭現(xiàn)在就好比是月餅,當月餅被故作嚴厲的謝二嚇住了時,二嫂都是怎么做的來著? 于是,謝瑾華拍了拍柯祺的手背,溫柔地說:“瞧你,都把孩子嚇壞了。” 柯祺:“……”這口黑鍋真是來得猝不及防。 李旭:“……”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有醉? 柯祺把謝瑾華哄去里間休息了。他和李旭則繼續(xù)喝酒聊天。這種宮廷梅花酒是給后妃們喝的,度數(shù)很低,所以等到傍晚時,柯祺和李旭散了席,謝瑾華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夫夫倆坐著轎子回家。 謝瑾華靠著柯祺懷里,閉著眼睛由柯祺幫他按著太陽xue,問:“我向來知道你是有大才的……那些東西,你為什么不等到自己進入官場后再慢慢拿出來,偏偏現(xiàn)在就送了王師兄,送了德親王他們……” 體育博彩也好,農具改造也好,這些只要真弄出了成果,就都是能立功的??! 盡管王文吉是謝瑾華的師兄,德親王是謝瑾華的姐夫,但人都是偏心的,謝瑾華再如何盼著王文吉好、盼著德親王好,他更愿意柯祺好。所以,他舍不得見著柯祺拿了自己的東西去成全了其他人。 柯祺捏了捏謝瑾華的鼻子,說:“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小心思。” 謝瑾華心里頓時起了一點點羞愧,但更多的還是理直氣壯,說:“我還不是怕你吃虧了!” 柯祺很享受這種被謝瑾華保護了的感覺,道:“若我沒有認識你,沒有和你成親,只是一個從柯家分出去的庶子。就算我很努力,等到我有資格進入官場后,當把我肚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時,上峰肯定要分走大部分的功勞,并沒有多少會落在我頭上。但當我認識了你,我日后要走的路就順暢了很多?!?/br> “所以,你在……回報我?”謝瑾華感動極了。 柯祺搖了搖頭,說:“恰恰相反,我是為了我自己。我如今背靠著慶陽侯府,大哥他們就不說了,我們只說外人。無論是文吉師兄這層關系,還是德親王府的關系,我最初能有資格和他們接觸,原因都在你身上。用文吉師兄來舉個例子,因為你是他的師弟,所以我才能認識他。而我選擇和他合作,是因為我想要加強我和他之間的聯(lián)系,使得我在他心目中成為了一個能合作的人,而不是你的附庸?!?/br> 謝瑾華用星星眼看著柯祺。 柯祺嘆了一口氣,說:“你難道還沒有聽明白嗎?我其實是在把那些原本屬于你的人脈勢力一點點都發(fā)展成我自己的啊?;蛘哒f,我是在踩著你的肩膀往上爬?”柯祺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說得卑鄙一點。 謝瑾華搖了搖頭:“話不能這么說的。如果你做了傷害我的事,然后從中得到了益處,這才叫踩著我往上爬。可現(xiàn)在,你根本就沒有傷害我。當然,其實我甘愿成為你的階梯,只要我能做到這一點?!?/br> 當柯祺和王文吉成為了合作者,難道王文吉就不再是謝瑾華的好師兄了嗎?不是的,王文吉依然會關愛謝瑾華。也就是說,柯祺在為自己爭取資源時,借助了謝瑾華的資源,卻沒有掠奪他的資源。 而在謝瑾華看來,就算柯祺真的掠奪了他的資源,那也沒什么。他愿意把一切都交給柯祺。 柯祺覺得謝瑾華真是個傻孩子。他忍不住親了親傻孩子的額頭。 傻孩子又說:“所以,你是……在拉幫結派嗎?” “可以這么說?!笨蚂餍Φ馈9賵鲋写嬖谥鞣N派系,孤臣也是有的,但孤臣背后必然站著皇上,否則他肯定走不遠??蚂麟m要等到下屆科舉后才能正式進入官場,但這不妨礙他現(xiàn)在就為自己鋪路。 在官場中,總是獨木難支,這個時代的官場尤為如此??蚂髯瞿敲炊?,說到底還是為了他自己。他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就能拿到別人的全力支持。利益層面的結盟才是最好的最不易背叛的結盟。 “如果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敝x瑾華鄭重其事地說。 柯祺忍不住把謝瑾華按進自己懷里,然后再一次捏了個爽。 謝三的運動事業(yè)正一點點走上正軌。安朝的貴族們喜歡打馬球,但馬是貴重物品,所以馬球這項運動注定是推廣不開的。謝三就考慮著是不是要把馬換成騾子。然而,如果真換成了騾子,貴族們覺得騎著騾子太掉身價,肯定不愿意再騎了。而平民們依然覺得買只騾子的耗費太大,照樣買不起啊。 謝三某天靈機一動,說:“那就不要馬了,騾子也不要,讓他們直接用腳踢!” 紈绔們紛紛鼓掌,很不走心地拍著馬屁,道:“謝三爺真是機智!” 謝三也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他發(fā)明了一項新運動??!直到某個紈绔一語道破了真相:“這不就是前朝初年流行過一陣子的蹴鞠嗎?當然,形式規(guī)則上和蹴鞠有不少的區(qū)別。但蹴鞠也是用腳踢的?!?/br> 謝三:“……” 謝三想了想,說:“不,這不是蹴鞠。我要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名詞來稱呼它!” “三爺,不如就叫三兒球吧!說明這是三爺您想出來的球!”又有紈绔說。 謝三對著那人肩膀捶了一拳:“合著我就當個球被你們踢來踢去啊,虧你想得出來!” 于老將軍被謝三請出山后,原本只用負責運動員的體能訓練這項工作。然而,老將軍看著一群白斬雞似的紈绔,眉頭一皺,正所謂一群羊也是趕,兩群羊一樣趕,他就連帶著這些紈绔們一起訓了。 被虐得死去活來的紈绔們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謝三,三爺真是把他們坑慘了啊! 苦是真苦,然而沒有一個紈绔選擇退出。這些一直跟著謝三混日子的少爺們,他們既然接了體育博彩這活,說明他們心里還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的,并不是好逸惡勞到了無可救藥地步的那種人。更何況,他們的頭兒謝三爺都堅持下來了,他們這些叫著謝三為老大的人又怎么可以說自己不行呢? 于老將軍認真觀察了這些孩子和謝三以后,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嗯,寶貝孫女沒有嫁錯人。 這一日,德親王世子忽然說要過來視察工作。于老將軍再次摸出鏡子照了照,決定要給年輕人們留一條活路,于是就帶著老管家回家去了。他原本就是謝三請來的外援,確實不必向世子匯報工作。 紈绔們圍著謝三急得團團轉,道:“世子要來了啊,我們該怎么辦?”世子和他們的年紀差不多,但世子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因此他們從來玩不到一塊去。他們混的圈子從來沒有重合過。 謝三佯裝鎮(zhèn)定地說:“你們放心,世子還要叫我一聲舅舅呢!” 紈绔們看出了謝三的色厲內荏,誰也沒把他這話當回事。而謝三確實幫不上什么忙,他可以對著于老將軍出賣世子的喜好,那是因為于老將軍是長輩,而且于老將軍算是他們自己人。但在一幫不著調的紈绔面前,謝三就不能說自己外甥是個很自戀的人了。這話說出去,實在影響世子的對外形象。 于是,紈绔們就按照套路給世子準備了一場酒席。 酒席上不能沒有美人。紈绔們原本想請春風閣的姑娘,那兒的姑娘膚白貌美。然而,他們轉念一想,世子那樣高雅的人物,肯定更注重內在的一些東西,于是最終請來了芙蓉閣的姑娘。文人雅士確實會更偏愛芙蓉閣的姑娘一些,她們不僅長得漂亮,還個個都會琴棋書畫,有不少是賣藝不賣身的。 以防萬一,他們還請了男伶。 紈绔們準備得這么多,然而酒席真開始了以后,謝三和世子都表示不要人服侍。 別人不要妓伶服侍,那是因為他們假正經,但謝三和世子絕對不是假正經。紈绔們先瞧了一眼謝三,心里紛紛想著,三爺這怕媳婦的毛病真是沒法治了啊!他們又看向世子,世子的臉真好看啊,世子端著酒杯的手真好看啊,世子喝酒的樣子真好看啊,世子不要妓伶服侍肯定是因為他品性高潔??! 品性好高潔的世子端著酒杯,眼神從那些女校書、男伶身上劃過,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呵呵,絕對不能讓他們占了本世子的便宜! 第一百四十章 九月里菊花開, 謝純英的調令終于落實了下來。 因為出了太子遇刺這檔子事,其實現(xiàn)在并非是一個外放的好時機。但謝純英年初時就開始為外放之事活動了, 不能因為出了意外就臨時更改自己的計劃,否則會顯得他的目的性太強了一些。事實證明, 雖然人人都關心太子的身體情況, 但皇上把消息封鎖得那樣厲害, 大家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臨行那天, 謝二、謝三、謝瑾華和柯祺都去送謝純英了,一送就送到了京城十里外的驛亭。 謝純英的目光依次從家里的孩子們身上滑過,先對謝二說:“你最為年長,也向來穩(wěn)重, 最叫我放心,以后要照顧好弟弟們?!焙髮χx三說:“遇到事情時, 先問問你媳婦, 你媳婦決定不了的,再問問老二和柯祺,別擅作主張?!庇謱χx瑾華說:“跟著慕老好好修書,活到老, 學到老, 功課也別落下。” 三個弟弟乖巧地點頭說是。 謝純英最后看向了柯祺,提醒道:“若是遇到了什么難以抉擇的事, 你可以去尋邊二?!边@話的意思是,如果家里發(fā)生了什么讓謝侯爺都撐不住的大事,非要向外人求救不可, 柯祺可以去尋邊二爺。 邊二爺名叫邊仲英,名字里也有一個英字,是莊氏的舅父,也是謝純英的好基友。 謝純英和柯祺交換了一個略顯復雜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告別的話說上再多,也顯得不足。大哥干脆揮揮手,直接坐著馬車離開了。一時間,被留下的幾人心里都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惆悵。此時沒有電話,更沒有電腦,只能靠原始的信件交流,實在太沒有效率了。大哥這一走,除非是京中召他回來述職,否則在任職期滿了之前,他都輕易不能離開崗位。 謝瑾華覺得自己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塊。 大概是因為謝瑾華看上去太顯得難過了,原本也有幾分不舍的謝二只好努力地安慰他,說:“四弟放心吧,大哥此行一定會很順利的。我已經把那地的情況都摸透了,都整理成書面文字交給了大哥?!?/br> 謝二管著慶陽侯府中的庶務。他早兩年就派人去南面用做生意當幌子打探了不少消息。當然,雖然他派了人去南面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查探消息,但生意上的事并沒有落下,侯府的進益年年在增長。 謝三也跟著勸慰謝瑾華,道:“大哥身邊帶著護衛(wèi)呢!其中有兩個還是我從你三嫂娘家借來的。” 柯祺聞言有些感慨。先不說慶陽侯府自己培養(yǎng)的護衛(wèi)了,那真是要忠心有忠心,要能力有能力。只說從于府借來的兩個護衛(wèi)吧,在柯祺看來,那簡直就是特種兵中兵王一樣的存在!真是太厲害了! 謝純英這一次離京赴任,帶著不少的人,一隊馬車浩浩蕩蕩,看上去非常壯觀。 謝瑾華很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說:“我不擔心大哥。我就是……”就是有些舍不得大哥。 在謝瑾華的上一世,他和大哥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像這一世這么好。額,這么說其實不對,應該說是,上一世的謝瑾華還來不及感知大哥對他的好。那時的謝瑾華每日只管守在家里讀書,大哥只會隔上幾日檢查一下他的功課,別的話一概不說。謝瑾華見大哥表情嚴肅,在大哥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 但這一世不一樣。謝瑾華熬過了那場令他差點死亡的怪病,他和大哥的相處時間多了起來,大哥不僅會給他學業(yè)上的督促,還會給他生活上的指導,他漸漸就發(fā)現(xiàn)大哥的面無表情下藏著的溫柔了。 當然,柯祺在其中也發(fā)揮了巨大作用。此時的人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為了確保長者的威儀,父與子、兄與弟之間是存在距離感的,然而一個柯祺就輕而易舉地消除了這種距離感。身為穿越者的他有時候沒那么嚴守規(guī)矩。可以說,柯祺的到來,使得大家和大哥的相處模式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哥僅僅是離開幾年而已,謝瑾華就已經覺得如此舍不得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摸摸地想,上一世的他沒能活下來,那大哥該多傷心???這樣的假設是不能說出口的,但謝瑾華確實覺得很難受。 已經長高了并且還在持續(xù)長高的柯祺把謝瑾華攬在懷里,像哄月餅一樣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不要臉地說:“雖然大哥走了,但我不是還在嗎?而且,你可以給大哥寫信?!薄肚锪治膱蟆吩缫呀洸痪窒抻谠诰┏侵邪l(fā)行,一些較為繁榮的城市都有了報紙的經銷點,用送報紙的渠道送信,速度會快很多。 四人坐著馬車回了慶陽侯府。 謝二忽然說:“我一直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不是不對勁嗎!大哥怎么是坐著馬車走的?他要去南面赴任,難道不是坐船更方便嗎?”這時候的水路交通比陸路方便很多,是人們遠行時的首選。 柯祺想了想,說:“大哥暈船吧?!?/br> “暈船?”謝三問。 柯祺斬釘截鐵地說:“對啊,大哥肯定是暈船的!不然皇上每年組織賽龍舟時,大哥肯定有資格參加吧?可大哥一直是看客。”皇家的龍舟上選的都是最為皇上看好的年輕臣子,但謝純英從未被選上。 謝三覺得柯祺這說法很有道理,嘿嘿嘿嘿地笑了幾聲,終于發(fā)現(xiàn)看似無所不能的大哥的弱點了。 謝二的目光閃了閃,卻也按下了這個話題不提。 其實,謝純英之所以選擇坐馬車,是因為他這一路上都需要暗訪。他已經和皇上通了氣,皇上知道他此去的重點是要對付前朝余孽?;噬蠈η俺嗄鯚o比痛恨。因此,等到遠離了京城后,皇上那邊派出的一隊侍衛(wèi)將會和謝純英匯合,大家喬裝改變之后,才會繼續(xù)一路南行。這其中自然危險重重。 柯祺是知道真相的。 但謝瑾華此時就已經很為大哥擔心了,若是謝瑾華跟著知道了真相,只怕他接下來的一些日子都要坐立難安了。再有一個,謝家大哥要做的事,原本就是隱秘中的隱秘,就算是在家人面前,也都是不能提起的。柯祺是憑著自己的洞察力猜出來的,但柯祺要是把自己的猜測往外說,那就犯忌諱了。 于是,柯祺就隨便找了個什么暈船的理由,先糊弄了過去。 長子走了,向來不管事的謝侯爺非常難得地從他養(yǎng)花的院子里走出來,在府里刷了幾天存在感。后來他見內院之中一派祥和,外頭也從來沒有出過什么岔子,于是又重新縮回他的院子里去養(yǎng)花了。 莊氏懷著孕,月份漸漸就大了,她有心要拉于真柔一把,便帶著于真柔一起管家。雖說于真柔確實沒這方面的天賦,但她的陪嫁中有幾位全能侍女和全能嬤嬤,管家時便也沒有出過什么岔子。但她依然有煩心事,她嫁過來已經有半年了,在二嫂懷著二胎的節(jié)骨眼,婆母張氏天天盯著她的肚子瞧。 謝三記得媳婦被封了郡主后陪嫁中有個皇莊,于是就找了個理由帶著媳婦去皇莊住了。說是要在皇莊住上月余,其實剛到皇莊,他就帶著換了男裝的于真柔又殺回了京城,終日混跡于眾紈绔之間。 有了德親王世子的重視,又有于老將軍的鼎力相助,謝三很快就組織了一場試驗性質的友誼賽。 謝三拿了一把票回家,塞給了柯祺和謝瑾華,讓他們帶著朋友們一起來看比賽。入場票據說是世子的弟弟李旭設計的,柯祺拿起票一看,口中的茶就噴了出去。要不是謝三躲得快,肯定就被噴了。 謝瑾華沒覺得入場票有問題,還以為柯祺是喝水嗆到了,說:“柯弟,你慢著喝?!?/br> 柯祺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謝三,又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入場票。 謝三洋洋得意地說:“足球!沒聽說過吧?其實就是馬球沒了馬和長棍,改用腳踢了?!?/br> “那不就是蹴鞠?”謝瑾華好奇地問。前朝就有蹴鞠這項運動了,但在前朝末年時早已經沒落,貴族們都更偏愛打馬球。不過,蹴鞠也沒有徹底絕跡,民間有一些人會用各種爛布頭裹個球踢著玩兒。 謝三搖搖頭:“足球和蹴鞠的比賽規(guī)則、比賽方式都不太一樣,是我新想出來的。他們就非要用我的名字來給這項新運動命名,但我是那種高調的人嗎?我就說,既然是用腳踢的,不如就叫腳球吧?!?/br> 謝瑾華發(fā)自內心地說:“三哥,你真厲害?!毕裰x三這種不愛讀書的人,謝瑾華相信他在此之前真沒聽說過蹴鞠這項早已經絕跡于貴族的運動,所以腳球什么的,肯定是謝三根據馬球重新想出來的。 “那怎么又叫足球了?”柯祺的心情非常復雜。 “世子說,足這一字比腳更文雅些。腳球腳球,聽著顯得粗俗了。足球就好聽很多。對不對?”謝三搖頭晃腦地說,“足,腳也,又有夠量、增益的意思,多好的一個名字啊!”謝三對此非常地滿意。 確實是個好名字,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個鬼??!真是嚇死個人了!柯祺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有這么欺負穿越者的嗎!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