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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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nèi),元容一身鵝黃長衫,坐在一側(cè)輕輕地給趙衷按著肩膀,從出城以來,下邊的回報就不成停過,有前線的也有中都的,一開始,回報的探子還會礙于元容在此,有些吞吐,后來看趙衷沒有讓她退下的意思,便也不做思量了。 “陛下,李大人的小兒子帶人馬強(qiáng)行出城,被常公子給殺了。” “李大人怎么說。” “常公子從中找出了兩名朝鳳殿的縱火刺客,李大人也無顏面說些什么?!?/br> “嗯,下去吧?!钡热送讼拢w衷轉(zhuǎn)身敲了下坐在旁邊托腮研究醫(yī)藥書籍的曹元晦,“這回你可安心了吧?!?/br> 曹元晦抬頭,眼光撇過趙衷身后的元容,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剛上車的公孫訓(xùn)搶了先,“您防的了千里之外,也要防的了身邊之人才好?!?/br> 元容聽著公孫訓(xùn)話里有話,也不再搭理他,從見面起,這個男人就對她頗有成見,一路上指桑罵槐,趙衷更是兩邊都不得罪,全當(dāng)看不見。 開始,元容還扯著脖子與公孫訓(xùn)對峙幾句,再往后,元容也不再搭理公孫家的二公子,只是偶爾和曹元晦說上幾句。 “陛下,喝藥了?!惫珜O訓(xùn)是抱著藥罐沖上馬車的,藥罐還冒著熱氣,燙的他一個勁的摸耳朵,元容看不下去,剛要伸手,就被公孫訓(xùn)躲了過去。 “這藥可不敢過你的手?!?/br> 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元容氣不過,這公孫訓(xùn)簡直是拿她當(dāng)殺手在防,“你不在的時候,這藥可每每都過了我的手!” “是嗎,難怪這兩年陛下身子特別弱?!?/br> “你!”看著公孫訓(xùn),元容縮在袖子里的小拳頭握了又握,真的好想給他一拳。 看著元容憋的通紅的小臉,趙衷只得伸手拉扯了下她的袖角,然后,就對上了一雙盈盈含霧的大眼睛,心瞬間就軟了,只抬頭對公孫訓(xùn)道,“幼禮,你莫要再鬧她?!?/br> ☆、眉眼如畫 隨著離回廊越來越近,曹元晦也沒什么心情看他倆吵鬧,這回趙衷開口了,他便推了下公孫訓(xùn),示意他就坡下驢。 公孫訓(xùn)倒也有分寸,沒再鬧下去,他隨手把藥罐塞到元容手中,險些撒了元容一身,“拿去,晾涼些再給陛下用?!?/br> “世上怎會有如此討厭之人?!笨粗茉藓凸珜O訓(xùn)下車,元容忍不住小聲抱怨,聲音飄到趙衷耳朵里,惹得趙衷忍不住笑出聲響,元容在趙衷面前倒也不藏著掖著,邊用湯匙攪著手中的湯藥,邊忍不住抱怨兩聲,“本來就好生討厭?!?/br> 元容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若是她,面對一個叛國軍將的女兒,想必臉色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何況她還長了這張臉,公孫訓(xùn)剛見她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連一向沉穩(wěn)的曹元晦也有些詫異。 “像有什么用,子和jiejie也是她能比的?”公孫訓(xùn)的嘀咕沒能逃過元容的耳朵,她也只有暗暗咬了下嘴唇當(dāng)沒聽到,可她還是由心的覺著有些委屈。 “你莫要放在心上。”趙衷面對這樣的元容,看見眼里,多少是有些心疼的,他也私下勸過公孫訓(xùn),無奈公孫家對元容偏見太深,認(rèn)定了她從入宮開始就是一場陰謀,到反過來苦口婆心的勸趙衷不要被皮相蒙蔽了雙眼。 車馬的腳程很快,原本還需三日的路程僅用了兩天便到了。 陳將軍和林府尹早早就候在了城門外,趙衷便帶了一隊親兵入城,剩下的便留在了林外扎了營。 自打他們的車馬行進(jìn)了城里,元容就在趙衷有意無意的提點下觀察著城內(nèi)的情況,蜀軍破惠州的消息在趙衷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便傳來了,元容本以為回廊的百姓也會惴惴不安,但是看到城內(nèi)一片熱鬧,反倒有些奇怪。 車馬最終在一個綠樹叢陰的氣派大院前停了下來,朱紅色大門上九釘并立,兩個黃色明亮的圓銅獅子頭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fā)光,更顯得威風(fēng)異常。 庭院寬大通明,翠綠鋪滿兩側(cè),元容一撇頭,眼神正好與趙衷撞了個正著,他沖她微微一笑,元容立刻感覺臉龐有些發(fā)熱,迅速的低頭去看地上的青石板路。 元容這表情看在公孫訓(xùn)眼里,可就稱得上是別有用心,他不滿的看了下正因為元容無措而含笑的趙衷,剛要說話,就被曹元晦伸手拉住。 曹元晦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有外人,莫要沖動壞了正經(jīng)事。 一行人又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才到了宅子的后廳,“此處乃商賈廖家的宅子,前些日子有意要賣出,末將想來回廊并無行宮,便低價買了下進(jìn)來。”陳將軍看著元容欲言又止。 趙衷知他這番話也不是與他討論這宅院,定是還有話要說,“陳將軍有事直說?!?/br> “不知這位小姐是?”陳將軍看著元容,“末將也好多做打算。” “這是曹公子的嫡妹,精通醫(yī)藥?!壁w衷話說的平和。 曹元晦在旁邊聽著,看林府尹眼神疑惑,也不緊不慢的補(bǔ)充,“在下畢竟是男子,心思不及女子細(xì)膩,小妹自幼跟在家父身邊習(xí)了些醫(yī)術(shù),若非此次陛下遠(yuǎn)行,在下也萬萬不敢求得家父帶了她出來。” 曹元晦聲音本就溫純,一番言語也并無不妥之處。 話聲剛落,林府尹便滿面盛笑,“曹公子這是哪里話,令妹看上去便玲瓏聰慧,年歲似與小女素兒相仿,若是曹小姐清閑之時,不妨讓小女陪著走走,觀觀這園子。” 元容安靜的佇立在旁邊,聽幾人又彼此說了些場面話,陳將軍和林府尹才俯身告退。 趙衷初入回廊,晚宴必不可少,奈何邊防前線吃緊,又有內(nèi)亂,所以辦的并不盛大,林府尹想必也是動了腦子的,既不奢靡又從細(xì)節(jié)上顯出了誠意。 要說這其中,唯一讓元容感到不安的就是林家小姐,按理未出閣的女眷本不該出現(xiàn)在宴會上的,可是這林素兒不僅出現(xiàn)了還在御前獻(xiàn)了才藝。 一曲相思引彈的眾人如癡如醉,元容坐在離趙衷頗遠(yuǎn)的位置,趁著喝水的時候望了他兩眼,卻不料正好被趙衷撞了個正好,心里頗為尷尬,趙衷似乎并不介意,沖她一笑,眼神就轉(zhuǎn)了過去。 趙衷看著眼前彈曲的女子,酒水舉在唇邊,單手執(zhí)杯,剛才元容的表情似乎還未從眼前散去,臉頰在燈火的映照下愈發(fā)的可人水靈,嘴角微微抿起,挽著一抹清淺,大大的眼睛里透著許遠(yuǎn)也能看見的光彩,燈火映在她的瞳孔里,就那么在里面不停地跳啊跳啊,就這么穿過人群繁鬧深深的望著他。 那一刻,趙衷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了一個聲音:不要再看下去。 他快速的回過了頭,握著酒杯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眼前的身影與腦海中女子身影不停地錯過重合。 人人都道元容樣貌像極了衛(wèi)子和,趙衷也曾一度辨別不清自己對她的心憐有多少是出自對子和的虧欠。 可是時間久了,他便很少再混淆倆人。 子和清冷,才華堪比南晉佼楚男兒,卻終究被禮教倫理捆綁了一生;元容看似生就了一副軟弱的性子,賢惠達(dá)理下卻隱隱藏著一身反骨,知命卻不信命。 想來同樣的境遇,若是子和,定不會求他來這兇險之地的,她會一生在別院等他,贏了就看他坐擁江山,輸了便陪他一杯毒酒。 趙衷舉杯昂頭,酒水的清冽伴著果香滑入喉嚨,怎么也蓋不住心里泛出的苦澀。 也許是蜀軍長驅(qū)直入的速度太快,也許是趙衷他們離開的太快,元容除了晚宴一場,便再也沒見過林素兒,她仿佛就像一顆小石子,還未泛起點漣漪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但是元容不知為何,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起這個女子,眉眼如畫,笑意穿過皮膚刻入她的骨頭。 回廊唯有內(nèi)城地處高地,出城不過十余里便都是山林,綿延近百里,接壤應(yīng)陽,地勢低洼,常年生霧。 把應(yīng)陽劃入了戰(zhàn)場是趙衷的意思,他沒知會過元容,元容也沒做聲。她知道,這種時候,若是蜀軍一旦渡過回廊,向西南出陵南關(guān),一路便再無險阻,直抵中都。戰(zhàn)火紛飛,什么家鄉(xiāng)故里,那都是后話,趙衷的目的只有一個,保住回廊。 這么些天,高度緊張的急行,加上水土不服,元容早已疲倦不堪,多日來幾乎把膽汁都吐了出來,身上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一點rou也消了下去,趙衷看她身子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思考了半刻,還是伸手握住了她,“若不,我們休息片刻?” “算了?!痹輷u搖頭,似乎還有些恍惚,“此地荒僻,不宜在此久留,何況如今咱們已經(jīng)入了應(yīng)陽的地界,還是盡快趕赴城中早作打算吧?!?/br> 趙衷看著固執(zhí)的元容,啞然失笑,他也知道這時間是不能再拖了,便也不再與她推讓,“好吧,我們啟程?!?/br> 夕陽西下,如血的殘陽悄悄地在空中抹下最后一筆,風(fēng)呼嘯著從道路上掠過,卷起黃色的沙土,元容懨懨的坐在車呢,握著趙衷的手掌,耳邊是軍隊整齊的腳步聲,合著風(fēng)聲,聽著無比的沉重悲壯。 元容這次出來沒有帶勺兒,趙衷曾跟她提過讓勺兒一起,可是她知道,趙衷信不過她身邊的人,何況此行實在太危險,她便干脆把勺兒留在了中都,一來降低趙衷的戒心,二來勺兒在那也比較安全。 忽然,身邊的男人微動,他伸了手把元容攬入懷中,她的額靠在趙衷的肩頭上,藥香淺淺的劃過呼吸,趙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似再安撫她一般,“天涼風(fēng)重,容兒先睡一下吧。” 元容就這么靠著他,眼前漸漸升起了一層霧氣。她到底是個姑娘,面對著種種變故,她也會害怕也會不安,也需要有人給她一個溫暖的肩膀,她的手臂輕輕搭在趙衷的腰上,有些想哭。 “算來蜀軍的前鋒只怕已提早過了安林,也不知薄水還能堅守多久?!壁w衷似乎沒有注意到元容,只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臉上早已沒了笑意,“西梅河岸也不知道能困趙涉到幾時。” 元容悶著鼻子,沉思片刻才甕聲道,“趙涉的封地順州接壤大燕,邊境也飽守戰(zhàn)亂之苦,雖兵馬驍勇,但也要提防燕人,算來梁南王在西梅應(yīng)無心力久戰(zhàn)。至于這邊……”元容手指攪動著胸前的秀發(fā),“蜀國多江海,少山林,薄水雖不及回廊,但山林頗多,想來兩軍對戰(zhàn),他們也是要吃些苦頭的?!?/br> 趙衷聽她說,微笑頷首,“朕聽聞應(yīng)陽刺史張鵬飛乃容兒叔父的門生,只是不知到時他是相助哪邊了?!?/br> 趙衷這話說的直白,看她的眼神真實而灼熱,元容知道他這是在有意的點撥她,但是心里也暗自的松了口氣,蜀國領(lǐng)軍的幸好不是自家兄長。也對,哪有反噬自家故里的道理,再來想那顯后也是疑心姜家的。 既然如此,為何家族還是要選擇蜀國呢?元容心里越發(fā)的不解。 ☆、亦真亦假 車馬抵達(dá)應(yīng)陽城外已是夜深時分。 公孫訓(xùn)已事先遣人通報了張刺史,此時城內(nèi)雖已入夜,卻依舊卻是燈火通明,與回廊不同,張鵬飛幾乎帶著整座城池的大小官吏出城迎接。 元容怕被別人認(rèn)出來,臉上覆著薄紗,靜靜端坐在趙衷旁邊,只用余光看著周邊的景致。 可惜,物是人非,元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又想到了邙山上那漫山遍野的桃樹,這些,她都該忘了才是。 晚上的宴席,出于安全考慮,趙衷沒讓她出去,只差人送了吃食給她,元容盯著幾方小盤,含著淚一口一口咽下,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可是如今卻全都變得面目全非。 之后元容便安靜的呆在房間里,她不敢出去,就那么抱膝坐在床上,這么久以來,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靜靜的等待,不吭不響,就像個影子,直到月亮高高的掛上樹梢,才洗漱就寢。 夜半,元容正睡得迷迷糊糊,耳邊忽然傳來細(xì)細(xì)碎碎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也越來越近,睡意褪卻逐漸被驚恐替代,元容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悄悄摸出枕頭下的銀釵,等聲音走近,反手就向那人刺去…… 結(jié)果還未碰到,就被人飛快的奪了釵子,嘴巴也被人一手掩住,高大的身影覆在她面前,聲音壓得極低,“你莫要出聲,小心被捉了去?!?/br> 元容聽得出這是公孫訓(xùn)的聲音,等她看清那人的五官,這才松了心底的那根弦。只是他沒事半夜往她這里跑什么?元容指指嘴巴又點點頭,示意她不會出聲,讓公孫訓(xùn)放開她。 公孫訓(xùn)遲疑了片刻,才把手拿下。 “怎么了?” 月光下,公孫訓(xùn)不復(fù)白天吊兒郎當(dāng)?shù)墓幽?,“還不是你那叔父的得意門生?!痹萁柚饬量辞辶怂劾锏牟粷M與譏諷,“這薄水還沒丟呢,張刺史就急著想邀功了?!?/br> 趙衷應(yīng)陽此行為的是勘察周邊的地勢,他說無論地圖畫的如何精準(zhǔn),終究還是比不得自個親自走上一趟,故而,只帶了八百親兵精銳入城,應(yīng)陽雖兵力薄弱,可是畢竟是一座城池,城內(nèi)兵馬定然要比他們多上許多,若要圍困他們也不是不可。 “陛下信你,我可不信,你若是敢有半分異動,別怪小爺我親手了結(jié)了你?!惫珜O訓(xùn)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嘴里還不忘了威脅元容。 打剛?cè)氤情_始,他們就覺得城中有古怪,上至將領(lǐng),下至兵卒都一副整裝待發(fā)的模樣,趙衷私下給了他一個眼神,公孫訓(xùn)便悄悄地離了馬車,他雖然不及元晦聰慧,但勝在身手敏捷,身上又有一股兵痞氣,想混入張鵬飛的軍營簡直是易如反掌。 元晦則貼身跟著趙衷,從酒水到吃食無一不經(jīng)過他的手。 丑時三刻。 真是個好時辰,趙衷看著翹著腿躺在床上哼曲的公孫訓(xùn),笑著開口,“幼禮,我和元晦需要去軍中一趟,容兒就有勞你照料了?!?/br> “為什么是我!”公孫訓(xùn)骨碌爬了起來,還不忘整理下冠上的發(fā)帶,“你怎得不讓元晦去照顧她?!?/br> “元晦武藝不如你,還是你去我更放心些?!壁w衷眼神微動轉(zhuǎn),似乎想到了什么,“總之,你要比元晦妥帖。” 回憶被拉回,公孫訓(xùn)越想越氣,他看著身邊和他蹲在一起看窗外的女子,語氣相當(dāng)不友好,“若不是應(yīng)了陛下,小爺一定把你丟出去?!?/br>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處境很糟糕?”元容弓著身子,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輕聲問。 “是你處境很糟糕,不是我,我要想跑,誰還能攔得住不成?”轉(zhuǎn)念一想,公孫訓(xùn)迅速的扯下了元容慌亂中帶上的薄紗,“你說,我若是把這破布一扯,把你往張刺史面前一放,你猜他會是什么表情。” “你——”元容咬著嘴唇,伸手奪過公孫訓(xùn)手中的面紗,剛要說什么,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反手拉住公孫訓(xùn)的衣袖,認(rèn)真道,“靠你一人之力,咱們可能逃出去?” 公孫訓(xùn)被她的動作駭了一跳,片刻才沒好氣的答,“我一人定然是可以的,但是帶上你便難說了。” “那張鵬飛可曾見過你?”元容忽然想到,似乎從入了應(yīng)陽起,她就沒見過公孫訓(xùn),想來那張鵬飛也是沒見過的。 想了下,公孫訓(xùn)搖搖頭,“未曾?!?/br> 這樣便好,元容拉著他的袖口,眼睛在夜色的籠蓋下閃著點點星光,“咱們或許有個安全脫身的法子?!?/br> “安全?”公孫訓(xùn)看著一臉笑意的元容,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他怎么就沒想到,難怪趙衷說他比元晦適合。 大院內(nèi),張鵬飛心急的直轉(zhuǎn)圈,張夫人也在一旁坐立不安,馬上就到丑時了,不成功便成仁,他們可是把所有的榮華都賭上了。 “報??!大人,不好了!”門外,一副官跌跌撞撞的沖了進(jìn)來,“人、人跑了!” “跑了?”張鵬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了是什么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