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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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蘇你才是,太貪玩了,要不是腦袋比較靈光聰明肯定學(xué)業(yè)早就跟不上了。” 林明蘇臉上一紅,在紀老師和meimei面前被朋友拆穿自己缺點還真是羞愧。哼,他不就是考試前經(jīng)常找李兵這個家伙惡補嗎,這家伙還真是不給他留一點情面,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駁回去,要是李兵這小子生氣了不給他補課怎么辦…… “飯還沒有好。我、我去給你們拿可以吃的,我想起之前回來的路上在山坡上摘了不少的烏泡粒子,泡在水里忘記撈出來了……” 三個人看著林明蘇撒丫子跑開,不由會心一笑。 林夢嬋從廚房里拿出一個盤子,將洗好沾著水珠的紅紅的烏泡粒子放進盤子里。 這個烏泡粒子也就是山莓的一種,喜歡長在山坡上,在春夏之交的時候結(jié)出小果子。有些不知道的人直接跟著摘了還在泛黃的果子,扔進嘴里咀嚼之后酸澀得直接吐了出來,不會覺得好吃。卻不知道只有小果子變成紅紅的,甚至開始變?yōu)趿耍艜钦娴拿牢端?,酸酸甜甜的。村子里有些嚇唬小孩兒的大人也會說,這個烏泡粒子是有毒蛇爬過才會這么紅。 林夢嬋卻是覺得這個烏泡粒子比前世吃過的草莓還要好吃,前世吃的草莓大多都是農(nóng)藥催化出來的,表面聞著香甜,實際吃起來滿嘴只有汁水,根本說不上甜。 “紀老師你快嘗嘗,這可是我冒了風(fēng)險摘來的?!绷置魈K說起來可驕傲了,亮出手臂的細小劃痕和小傷口,嘿嘿一笑,“這長著烏泡粒子的枝椏上盡是尖刺,難摘得很,拉到rou里去還有些脹痛。但是,我向您保證,可好吃了!” “你這家伙可使勁往自己臉上貼金吧。”李兵雖然沒吃過這個東西,但是毫不客氣地抓了幾顆扔進嘴里,果然酸酸甜甜好吃得吞口水。 林父把屋里擱置的圓桌子抬了出來放在院子里,讓兩兄妹擦干凈,看著李兵一個勁地吃小果子不由笑道。 “水果等會兒吃都可以,飯菜馬上就好了?!?/br> 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香氣撲鼻。一盤回鍋rou,一盤蔥花煎餅,一盤涼拌野菜,一盆水煮土豆白菜,還有一大碗米湯。特別是回鍋rou的香味簡直勾起了肚子里的蛔蟲,就連盤里的青椒都看起來是那么地好吃!林明蘇和李兵兩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滿眼都只有那盤回鍋rou了! 林夢嬋也覺得嘴饞了,重生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個月了,她許久就沒有吃到rou了。而且也好久沒有嘗到過母親親手做的回鍋rou了,雖然她不喜歡吃肥rou,但是半rou半肥的回鍋rou真的特別下飯,肚子一下子就餓得咕咕叫了。 林父聽見女兒餓得咕咕叫的聲音,不由笑出了聲,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那我們今天慶祝嬋嬋考上了初中,也感謝紀老師的細心教導(dǎo)。明蘇以后也要更加努力不許偷懶,李兵同學(xué)辛苦你要多多監(jiān)督一下明蘇這小子了。” “我會的,林伯父?!崩畋豢涞貌缓靡馑嫉匦α诵Α?/br> “大家都餓了吧,開動吃飯吧!”林父笑了笑,給紀云崇夾了一大片的回鍋rou,生怕自家這個愛吃rou的混小子毫不客氣的不給客人留一片rou了。 “太好了?!?/br> 林明蘇一聽這話,趕忙也開動了。李兵也饞的躍躍欲試,這林伯母做的飯菜實在是太香了,比他mama做的還要好吃!吃了一口根本停不下來,從田地里挖的野菜也好吃,雖然有點苦苦的,但是夏天吃這個剛好覺得挺不錯的。 紀云崇也在這兩人爭奪回鍋rou的戰(zhàn)況中給林夢嬋夾了一片回鍋rou,她默默地道了謝,低頭夾菜扒飯。 下午李兵拉著林明蘇玩了一會兒滾鐵輪之后,很快又跟著紀老師走了。 送走了兩人之后,林夢嬋看著李兵離去的背影,想起自家聰明機智的哥哥吃癟的樣子,不由笑了。 “哥哥,李兵哥還真是你的克星,一物降一物呢!” 林明蘇一聽李兵這個名字就覺得煩躁,這個小子被他父親走之前那樣猛夸了一頓,不知道會不會信以為真真的學(xué)習(xí)雷鋒精神監(jiān)督他啊??!不過,現(xiàn)在看著洋洋得意的meimei的樣子,林明蘇也不服輸?shù)卣f道。 “哼,你看見紀老師不也像是老鼠看見貓一樣嗎,一物降一物呢?!?/br> 林家兄妹嫌棄不滿地對視了幾秒,像是憋了一口惡氣一樣,最后又差點岔氣地笑出了聲來。 “我們兩個難兄難妹,還是努力加油學(xué)習(xí)吧。塔子村雖好,但是太小了,小的連李兵和紀老師那樣的人都遇不到,以后我們兄妹要是能去大城市,肯定能見識更多形形色色的人?!?/br> “嗯!” 林夢嬋看著高了自己兩個頭的哥哥,認真地點頭承諾。 林家過得祥和溫馨,卻是沒想到幾天之后,塔子村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年僅才11歲的葉蘭芳全身赤裸地死在了學(xué)校旁邊的小樹林里??! 作者有話要說: _(:3」∠)_那個時候人們是淳樸,但是什么年代都是有壞人的。 謝謝提醒錯誤,我不小心把小升初寫成了中考,我覺得我這是藥丸?!鷂→還有同志們,那時候小升初沒有要寫志愿的 ,又ooc啦。 ☆、第 28 章 塔子村就這么小, 而且鐵路旁邊就是部隊, 從來也聽說過誰敢違紀亂法的。 更何況這么一個小女孩死得這么可憐, 而且聽說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扯得稀爛,草地上全是血跡,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歹毒的事情。要不是有些放假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地跑進里面去摸鳥蛋,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發(fā)現(xiàn),平時瞅著那葉家的姑娘是個頂好能干的,怎么還出現(xiàn)了這種男女作風(fēng)問題,這小姑娘才11歲啊…… “聽說, 那葉家的丫頭全身上下都每一片好的,都被人抓得烏青烏青的。下半身都被扯爛了, 隊上的人趕過去的時候, 哎喲喂, 你們可能不知道, 那場面真是看都沒有看過……” “怎么了?王老虎,你倒是別賣關(guān)子了,繼續(xù)說?。?!” “呵呵, 那我說了, 你們可別到處亂說我說胡話, 拉我去批、斗!!” “哎喲喂,都過了好幾年了。死了那么多人了,種莊稼的人都不多了,咱們村子里又不像大城市里一樣現(xiàn)在還抓住那些人不放。我們隊上的劉隊長可是個能干的,現(xiàn)在大家都忙活著怎么能吃飽飯呢, 誰還拉人去批、斗?。?!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快說,你快說,再不說可真拉你去批、斗了……” “那我說了,”王大虎神神秘秘地低聲說道,“聽衛(wèi)生隊那邊的人說,那葉家的小丫頭是被活活做那檔子事兒給弄死的呢……” “哎喲喂,真是造孽啊,是哪個沒心肺的混小子做的孽哦。不過,那葉丫頭也太不檢點了吧,居然跟著人進了小樹林,也不知道葉家怎么教的女兒……” “就是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這葉丫頭也就是表面看著好,實際上還是個浪、蕩的貨色……” 隔壁的馬二爺頂著一個顯懷的大肚皮,眉飛色舞地擠進人群里討論,“我馬二丫生的姑娘也就不一樣了,我家冬梅考試成績排進前五名了!那葉家不是經(jīng)常炫耀他們家出了個會讀書的人嗎,不是說長大后肯定能分配到好工作嗎,呵呵,我們李家也是出了個會讀書的了!看看他們?nèi)~家,現(xiàn)在一個能讀書的都沒有了,活該他們那么愛炫耀,活活把自己娃兒給克死的!” 林夢嬋和林明蘇也從村里其他人嘴里聽說了這件事,不過比起那么人圍在一起人多嘴雜地瞎想,他們更多地是閉口不談,關(guān)上門背著籮筐準備幫母親去田地里扯雜草。 “哼,兩個地主家賤貨生下來的小雜種!” 馬二丫看見林家兩個考進縣城了的兄妹兩,眼神里嫉妒得都要化成利劍捅死這兩個小雜種了,狠狠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不過,馬二丫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屋里那死老太婆說了,她的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個男娃兒。 只要在生產(chǎn)之前都每天不落地喝那煎熬的偏方,肯定能生出一個健健康康的男娃,到時候她們李家也是有后了!她馬二丫也是個有兒有女能享清福的女人了! “妹兒,別聽這些人說的閑話,那不管我們的事。今天我們的任務(wù)可是很重大的,至少放假這些日子讓媽多休息一樣吧,要不然她腰肩下雨天的時候可疼了?!?/br> “嗯!等一會兒做完活兒了,就回家喝我做的酸梅湯!我坐在盆子里鎮(zhèn)著呢!” “嗯,我們一定要有出息地走出這里……” 林明蘇撒著一雙草鞋,咬著一根狗尾巴草,褲兜里揣著皮繃子,雙眸里透露出無比堅定的眼神,聲音輕得很快消失在夏天的風(fēng)里。 林夢嬋有些沒聽清楚剛剛哥說了一句什么話,正想問一問,就被自家哥哥按了按被風(fēng)刮得快要掉下來的破爛草帽,用身體護著她走過了那群站在田間中央高聲呼氣的說話人群。 林夢嬋低垂了眼眸,她從那些眼熟的村民們之中看到憐憫、同情,可是更多的是興奮,像是這個沉寂死潭一樣的塔子小村,終于煥發(fā)出了活力一般。因為一個無辜小姑娘的死亡,眾人引發(fā)了聊天的狂潮,比起對死人的惋惜敬畏,更多的是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有趣喜悅之情。 誰說這個越是久遠的年代,越是偏遠的農(nóng)村那里的人就越是淳樸善良了?這些人,分明就是窮山惡水多刁民…… 任何時代,任何地方,有好人的地方總是有壞人的,有光的地方總是有陰影的。就像是她家用的煤油燈一樣,看似照亮了這個屋子,只不過是燈下黑罷了。 越是看起來淳樸善良的人,壞起來越是毫無自覺,甚至比壞人做的更要徹底殘忍,體內(nèi)的血rou都已經(jīng)壞得腐爛惡臭了,偏偏表面上那張皮卻是光鮮亮麗,聞不到污穢惡心的惡臭。 因為,他們至始至終從來都不認為他們做錯過什么事情。 林明蘇帶著meimei頭也不回地飛快地走過了這群人,走向村子大路的三岔路口,那里樹木多,有好幾棵大槐樹會陰涼許多。旁邊有片竹林地,不過地是往下凹進去的,有個雨水積起來的水塘子,風(fēng)吹過的時候,還帶著一些些的水汽。 這種事情他們林家就不摻和進去了,本來前幾年批、斗得厲害的時候,聽母親閑聊的時候說,村子里這些看起來友善淳樸的人從他們家里搬走了不少東西,又砸了不少東西。所幸都是砸的鍋碗瓢盆,磕爛的碗勉勉強強還能裝半碗水,唯一的鐵鍋還被別人拿去煉鋼去了,日子過得艱難的很。 隔壁李家的馬二丫一家還有村子里看不慣他們林家的人,仗著自己是貧農(nóng)身份,聽著廣播里主、席說貧農(nóng)們翻身做主的口號,覺得他們十分了不起。開批、斗大會的時候,永遠都把他們林家投進去,每天早上,院子的門口總是有一堆掃不清洗不干凈的糞水。還有些紅、衛(wèi)、兵小孩子們更是經(jīng)常拾起牛糞就往他們屋里扔…… 他父親林建軍被抓進去批、斗過了好幾次,硬是要他交代出東西來,要是不交代就一頓拳打腳踢,要不是看著他叔叔林衛(wèi)國在部隊上當兵、有功勛,肯定會像隔壁教外文的老先生一樣逼著喝糞水。一村子里有一小部分的人,大有架勢要把他們林家逼死的樣子。 林家祖上三代是地、主,不過林家太爺爺卻是個十足地賭棍。輸了三個姨太太不說,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當了,土地除了還留有一點點外,就連清朝時期做的雕花的窗戶、雕花黃木做的床走拿去當了,全家上下窮得響叮當。這也就是村子里其余的人沒跟著批、斗的原因,他們林家也不過就是個打著地、主旗幟的貧農(nóng)而已,全身上下已經(jīng)是扒不出半點值錢的東西了…… 后來,還是林衛(wèi)國給村子里寫了封信,聽說信里面還有部隊上領(lǐng)導(dǎo)寫的擔保信,村子里對林家的批、斗這才消停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斷有人找茬不服氣。 直到后面聽人說有個安了狗眼睛的軍長來了一趟說了好話,這才讓隊上的人還有婦聯(lián)的干部們都幫著他們林家澄清了事情,說林家祖上的事情早就過了三代了,不許村子里的人再鬧事把林家打成地主階、級了。隊上的隊長還有干部們都這樣發(fā)話了,也就沒人嘀咕什么了,只說林家真是走運,明明林建國不也是要打倒的知識分子嗎,還真是不知道入了哪個首長的青眼了…… “哥,隔壁馬嬸子嘴巴又不干凈了。我們回家的時候干脆找?guī)讉€石子,往他們家的屋頂上砸吧!我看她嘴巴有多臭!” 林夢嬋眼里怒火沖天,她平時被馬二丫經(jīng)常埋汰慣了,不理這個瘋女人也就算了??烧媸菦]想到,她越是不理這個瘋子,這個女人越是覺得她怕了她了,還越說越起勁了?! 竟然不僅說了她,還說她的母親和哥哥,真是太給臉不要臉了! 林明蘇看著這個像極了小刺猬的meimei,不由噗嗤笑出聲來:“你還真打算和那馬二丫罵一架?。?!那女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把她逼急了,她嘴里可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能說出來!那種人,就當是嗡嗡亂叫的蒼蠅,隨她去吧!” “我沒打算明面上去,暗地里去往她家房頂上砸?guī)讉€石頭還不成嗎?!”林夢嬋穿著母親以前穿過改小的白汗衫抱著雙臂不滿地說,“最好,讓那茅草木房子給砸個洞才痛快呢!” “哥的老妹兒怎么變了這么多?!還真像是紀老師說的小刺猬一樣了……” “…………” “別咬別咬,你屬狗嗎,還真下的了口……” 兄妹兩笑著打鬧著往最偏僻的田地那邊跑,林明蘇一個勁兒地往前沖,時不時回頭注意身后meimei的動向,完全沒有注意眼前有還有個人,直挺挺地撞了上去。鼻子撞在前面高大中年人衣服上的金屬扣子上,疼得直捂著鼻子道歉。 “抱歉,這位大叔,我剛才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你了?!?/br> 林明蘇摸了摸紅腫的鼻子,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擦破皮,要不然一沾水就要疼好久。 “大叔抱歉,都是因為我和我哥哥打鬧才撞著您了,真是對不起。” 林夢嬋也趕緊背著籮筐追上來,禮貌地道歉之后,趕緊看了看自家哥哥紅腫的鼻子,不過所幸沒出鼻血,剛剛那樣大的聲響,她還真怕哥哥把鼻子撞壞了。也不知道這位眼睛有些奇怪的中年大叔怎么長的這么高大魁梧,站姿端正不說,身板也太結(jié)實了吧,被自家哥哥這么一撞還紋絲不動,也看不出來有什么表情…… “欣茹,還真是教出了兩個好孩子呢……” 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蹲下身來,想要撫摸眼前這對兄妹的頭,卻是被林家哥哥直接拉著meimei警惕地往后退。中年男人眼神里流露出落寞孤單的眼神,從衣服上衣口袋里摸出幾塊奶糖,想要遞給林家兄妹,卻依然被兩個小家伙給拒絕了。 他聽蕭家的人說欣茹的女兒考上中學(xué)了,放下手里的工作趕過來,就想瞅瞅自己當初看到還是一個嬰兒的小女孩,沒想到時光荏苒,兩個小家伙都長這么大了。 可惜,他卻是能忙里抽閑偷偷摸摸地來看看這兩個小家伙,還不能被欣茹兩口子發(fā)現(xiàn)。除了一包奶糖外,他還找到了以前妻子還在的時候珍藏的胸花,想要送給小姑娘做賀禮…… “謝謝,但是我媽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再見?!?/br> 林家哥哥趕緊拉著還在發(fā)呆的meimei走了,雖然他不小心撞著人了是他不對。但是村子這么小,他根本沒看過這個大叔,萬一是拐子怎么辦?!像村子里那些人說的那樣,吃了拐子的東西,腦子就變傻了,傻了就會乖乖地跟著拐子走了,以后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大叔看起來像是軍人一樣正直,知人知面不知心,難保不齊不是什么個腌臜東西! “哥,剛剛那人說的話,好像是認識媽的人?!?/br>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塔子村所有人都知道咱媽的名字??偛荒芤驗橐粋€陌生大叔叫了咱媽的名字,咱們就跟上去套近乎吧?!绷置魈K雙手抱著無所謂地說道。 “也對,就是……” 就是這個中年大叔她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一瞬間地眼熟,好像前世看見過這個眼睛有些奇怪的大叔一樣。但是到底見沒見過,她卻是記憶模糊,早就記不清了…… 林夢嬋回頭看了看還站在三岔路口原地不動的中年大叔,雙鬢有些斑白,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手里捏著幾顆大奶糖,一直用著很孤寂的眼神注視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過兩個人一下田地之后,就立馬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為了不讓林母一直彎著腰累著了,林家哥哥特地在旁邊的小溝里把毛巾打濕,揪得還有點潤的時候,遞給林母擦擦汗。林夢嬋也是乖巧懂事地把一直忙碌著的母親拉到有樹蔭的田埂上坐下歇息,從籮筐里把水壺給拎了出來,倒了一碗加了一點糖精的涼白開遞給母親。 “哪來的白砂糖?你這個丫頭,不會是出去賣幾天的糖水后就變得金貴起來了吧?”林母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哪里是白砂糖?” 林夢嬋笑著噘嘴撒嬌道,“是上次買的一包糖精,我和婷婷姐他們平分了之后還剩下一點。今天突然想起了,就往白開水里丟了一顆。雖然沒有白砂糖好喝,但是也甜得很,正好消暑。媽,你多坐一會兒,等會兒我和哥做完農(nóng)活了,咱們再一起回去喝我鎮(zhèn)在井水里的酸梅湯?!?/br>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家哪來的梅子???這幾天,也沒看見你出家門摘梅子,整天捧著個外文書,查著外文字典,你倒真是喜歡上這門課了?!?/br> 林明蘇一聽酸梅湯,又看了看這毒日頭,擦了把汗趕緊干起活來,又順帶把旁邊栽種的紅椒上的蟲子捏死扔在田埂上。 “不是拿梅子做的,咱們這兒附近哪有人家種梅子的。是我自制的假的酸梅湯,醋加糖精兌水和的,看起來像是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好不好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