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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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的語氣溫和。 那種不容置喙的霸道,讓她攥緊手里的電話。 “下車,別讓我講第三遍?!?/br> 他說。 宋傾城也很堅持:“我以為我已經(jīng)講的很清楚,我現(xiàn)在過得很開心,這兩個月里,我?guī)缀蹩焱浤懔耍矝]有再記起在南城的那些事,可是看到你的時候,那些不好的記憶跟著接踵而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最后五個字,幾乎用盡她的力氣。 也再次劃破了那層橫在她跟他之間的薄紙。 鳴笛聲,在窗外此起彼伏。 電話那頭在沉默。 宋傾城還捏著手機(jī),然而下一秒,看到卡宴的車門被打開,那人從車?yán)锵聛?,然后朝這邊走過來。 他的眉眼,在雨中更顯深邃。 宋傾城的大腦卻驀地空白,只是看著他走到車旁。 孟浩認(rèn)出是誰,昨晚還在宋家見過,正要下車打招呼—— 副駕駛車門被拉開,宋傾城已經(jīng)被拽出去。 孟浩看著這一幕,神情上掩不住錯愕,卻也只能眼睜睜看郁庭川把人帶走,望著揚(yáng)長而去的卡宴,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頓之中。 …… 宋傾城記不清自己是怎么被帶進(jìn)酒店房間的,那不是他跟郁菁住的五星級酒店,只是服裝市場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 房門被他反手重重的摔上。 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待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跌在就近的沙發(fā)里。 本就狹仄的房間,充斥了混亂的氣息。 宋傾城被壓在沙發(fā)上,耳邊是皮帶滑扣解開的啪嗒聲,不等她回頭去看,她的雙手被反剪,下一刻,只覺得是皮帶捆住了她的手腕,一切都在無聲中進(jìn)行,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男人的西裝被丟在她目之所及的席夢思邊緣。 她的牛仔褲被用力扯下,涼意頓時席卷而來。 宋傾城沒有過多反抗,甚至生出解脫感,她聽到拉鏈落下的聲響,緊接著,郁庭川已經(jīng)覆身上來,調(diào)整兩人的姿勢,醇厚的嗓音透著冷怒:“快忘記我了?我看是我太縱著你,所以才讓你這么放肆!” ☆、第175章 他來找我,我要不要跟他回去 從相識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說這么重的話。 過往,郁庭川對她總是萬分的包容。 不管自己說什么做什么。 可是現(xiàn)在,他的耐心終于耗盡,自己踩塌了他規(guī)定的那條底線。 宋傾城窩在沙發(fā)里,聽到自己短促的呼吸,意識混沌之間,想起那束嬌紅的玫瑰,想起那張卡片,還有昨天晚上,他在家門口從后抱著自己,說話的語氣溫柔…… 時隔兩個月,兜轉(zhuǎn)一大圈,最終仍然要回到原來的位置。 這一刻,她又覺得自己是咎由自取。 在她選擇和孟浩打著傘離開的那刻起,心臟就沒恢復(fù)過正常跳動的節(jié)奏,特別是看到他在車?yán)稂c(diǎn)煙靜靜吸著,她心里已經(jīng)生出可以稱為害怕的情緒,或許從那一眼開始,多少預(yù)料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所以,被拽下車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抵抗掙扎。 像是飄蕩在汪洋里的一株浮萍,被打撈上岸,終究會有屬于它的一個結(jié)局…… 思緒紛飛間,耳畔,又響起郁庭川低著聲警告的話語:“都這個時候,還想著那個小白臉?我有沒有說過,不聽話是什么下場?” 宋傾城有些透不過氣來,忍不住偏過頭:“你沒資格這樣對我,我想跟誰做朋友,那是我的自由,你不也在勾搭年輕小姑娘?” “……”郁庭川聽了這話,鉗制她的動作越發(fā)蠻橫,灼人的氣息拂過她雪白后頸:“沒有資格?等會兒就讓你知道我有沒有資格!” 宋傾城掙脫不得,只能埋頭抵著沙發(fā)扶手。 宋傾城不怕疼,平日里割到手,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這一刻,她感覺到切切實(shí)實(shí)的疼痛,一如當(dāng)初在出租屋里的那次。 手腕處的皮帶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解開,雙手恢復(fù)自由。 烏黑的發(fā)絲,凌亂地黏在汗涔涔的臉頰處。 掉在地上的包里,傳來手機(jī)震動。 然而,卻無人去顧忌。 郁庭川骨骼好看的左手掰著沙發(fā)邊緣,身體支撐在宋傾城上方,低頭,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咬著牙說:“以后再敢三心二意,有的是辦法收拾你?!?/br> …… 不知道過去多久,房間里恢復(fù)最初的安靜。 郁庭川還覆在她的身上。 相合處,燙意漸散,余韻猶在。 彼此的身體,盡是情事后的味道…… 宋傾城的臉頰貼著被汗?jié)n染透的枕頭,微張著嘴呼氣,發(fā)瀉過后,心跳漸漸平穩(wěn),整個人仿佛依舊置身云端。 哪怕自己在嘴上說多希望和他劃清界限,身體卻成了最誠實(shí)的叛徒。 這樣想著,宋傾城更多的是迷茫。 在谷欠念面前,人的意志是那樣不堪一擊。 而自己終究也沒有幸免。 她凝視著墻邊那盞籠罩在陰影里的臺燈,久久的,與其說是在出神,不如說是在回避,回避現(xiàn)實(shí)里那些接踵而來的問題。 走到這一步,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窗外,夜色正濃。 郁庭川伸手,按了墻上的開關(guān)。 房間內(nèi)的黑暗被驅(qū)散,取而代之的,是帶著暖意的燈光。 他低頭,見身下的女孩沒有聲響,像是睡著了,撥開擋臉的發(fā)絲,看到她無聲泛紅的眼周,在那瞬間,再無其它情思,從她的身體里離開,將女孩拉到自己身前擁著,另一手扯過被褥蓋住她纖瘦的身體。 宋傾城被他摟著,呼吸間,滿滿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既熟悉,又讓她感覺到溫暖。 她的鼻尖掃過男人肩頭,襯衫上帶著煙草味,席夢思邊沿,扔著西褲跟牛仔褲,被子上還有兩人的低褲,外套已經(jīng)散落在地,毛衣還穿在她身上,只不過貼身衣物的扣子早已被解開。 手機(jī)鈴聲打破了房間內(nèi)的靜謐。 是他的電話。 郁庭川沒有接,按掛斷鍵,然后把手機(jī)放去一旁。 又不知過去多久—— 外面,響起煙花綻放的嘭嘭聲,震耳欲聾,也撼動著人的心防。 漆黑的夜空,瞬間布滿五彩繽紛的流光。 宋傾城聽到郁庭川的心跳,穩(wěn)健有力,突然間,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就希望這樣子待著…… 良久,她開口,有些低啞的嗓音:“你不該再來找我的。” 郁庭川只是擁緊她,指腹磨挲著她光滑的肩胛骨,每一寸皮膚都充斥著年輕的訊息,過了會兒說:“早上那束花沒收到?” “……”宋傾城沒有作答。 郁庭川輕輕的嘆了口氣,很是無奈:“我以為那樣表達(dá),已經(jīng)夠清晰明了。” 在他這個年紀(jì),很難再親口說出‘我喜歡你’、‘我愛你’這種話,不管是性格使然,還是其它原因,對于口頭上的承諾,他更注重的是付諸行動。 郁庭川見她這樣,也忍不住秋后算賬:“我讓你回余饒想清楚,不是讓你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br> 宋傾城不想在孟浩的問題上作無謂的爭辯,組織好語言才說:“我說分開,你是同意了的,現(xiàn)在這樣,讓我很為難?!?/br> “為難什么?”郁庭川緩聲開腔。 宋傾城沒有回答。 郁庭川卻問:“還是你打算跟那個姓孟的雙棲雙飛?” “不關(guān)孟浩的事?!彼蝺A城不想提孟浩,現(xiàn)在卻不得不提,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其他人都沒關(guān)系,我們本來就不合適?!?/br> 郁庭川說:“我看你挺惦記他的。” 宋傾城低聲道:“我沒惦記他,也不喜歡他,更不會跟他在一起?!?/br> “不惦記他,那你惦記誰?” 郁庭川說話的時候,喉結(jié)微微動著。 宋傾城目之所及,換做往常,會伸手去碰一碰,只是如今已經(jīng)不合適,她掩下眼睫,聲音很輕:“我誰也沒有惦記,就想平靜的工作生活?!?/br> 郁庭川看她仍然不聽教,倒比在桌上跟人談生意還難,有些話,終究是要挑明,也就沒再留作后手:“你離開南城前說的,這些日子我有反思,的確是我平時工作太忙,以致于沒顧慮到你的感受,以后沒應(yīng)酬不加班,晚上最遲七點(diǎn)肯定回家,如果有飯局,十點(diǎn)前會回來,每周空出一天來陪你,有急事提前跟你商量?!?/br> 宋傾城沒料到他會這么說,一時不知如何回應(yīng),心潮竟跟著澎湃起來。 她會離開,其實(shí)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宋傾城正想著,又聽到他的聲音:“我工作忙這點(diǎn),你也要學(xué)會體諒,到我這個年紀(jì),不可能再把情情愛愛看做生活的重心,以后我們在一起生活,很多時候,我都不可能把你放在第一位,不是不重視,而是男人在不同年紀(jì),有他相應(yīng)的責(zé)任。” “……”宋傾城無言以對。 這應(yīng)該也是他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或者說,是放低身段,來跟自己特意解釋這些。 過去半晌,宋傾城輕輕的開口:“當(dāng)初開始就是個錯誤,你應(yīng)該跟顧嘉芝在一起,是我硬生生搶了顧嘉芝的東西,因果循環(huán),所以才會連孩子都保不住?!?/br> 郁庭川扣著她肩膀的大手,緩緩收緊,爾后道:“真是她的別人搶不走,不是她的,再挽留也沒用?!?/br> 說著,也加重?fù)碇牧Χ龋骸昂⒆拥氖率莻€意外,我問過醫(yī)生,二手煙對胎兒影響也很大,既然已經(jīng)過去,那就讓它過去吧,以后會怎么樣,現(xiàn)在誰也說不好。” 宋傾城聽他這么說,眼底漸漸的浮起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