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jié)
剛回到接待室附近,張律師剛巧從里面出來。 張明德瞧見老總,立刻過來。 陸錫山交待出來的話,張明德悉數(shù)告訴郁庭川,他覺得郁總應該想知道,能感覺出郁總對自己這位太太的事很上心。 “這個案子以自首來處理,問題不大?!睆埫鞯路治龅溃骸凹覍倌沁?,我昨天上門了一趟,看他們的態(tài)度,也希望這事盡快能解決。” 話外音已經(jīng)很明顯。 郁庭川聽了,開腔道:“只要條件不離譜,你到時候看著辦?!?/br> 張明德點頭應下。 瞥到宋傾城從接待室出來,郁庭川沒再繼續(xù)說什么。 宋傾城注意到郁庭川和張律師在陽光下站著,見他們沒有交談,于是走過去告訴郁庭川,陸錫山想要見他一面。 郁庭川把手從西褲褲袋里拿出來,讓她和張律師先等著,自己進了接待室。 接待室靠回廊的墻上,開著一扇豎著鐵欄的窗戶。 宋傾城站在外面,透過窗戶看見郁庭川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在陸錫山對面坐下,可能是氣質使然,不管在哪兒,他都是這副氣定神閑的派頭。 。 陸錫山見到郁庭川,先開口:“我的事給郁總添麻煩了?!?/br> 郁庭川神色如常,對上陸錫山的時候,因為宋傾城,語調難免顯親近:“叫郁總太生分,喊我庭川就行?!?/br> “……”陸錫山雙手交扣,右手拇指摩挲著左手的虎口,不可能聽了郁庭川這句話真的在郁庭川面前擺長輩譜,依舊有些拘謹:“我讓傾城請你進來,不是為別的,就是想告訴你,傾城確實是我的孩子?!?/br> 同樣的話,看著宋傾城的眼睛難以啟齒,在郁庭川這里卻輕松很多。 陸錫山的喉結聳動,聲音里有自豪:“她一直就很聽話,人長得漂亮又聰明,小的時候,我去余饒看她,她外婆教她喊我叔叔,后來再見到,不用人提醒,她就會自己叫人。” 說著,陸錫山頓了頓,低聲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這么多年都不敢認她。我和她mama,怎么說都有違道德,那個時候我大哥整天在外面找女人,她mama嫁給我大哥時年紀還很小,為此夫妻倆沒少吵架。我和我太太是長輩親戚介紹結婚的,剛好那陣子,我們關系也不怎么和睦,所以” 再多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 宋莞嫁給陸錫明的時候,陸錫山已經(jīng)和葛文娟結婚幾年,葛文娟在葛家是老幺,性格極其要強,她說話做事處處喜歡壓人一頭,到后來,連日常的交流,聽在陸錫山耳里,每個字都是帶刺的。 那會兒,陸老爺子夫婦都還健在。 一家人吃飯,必須要等葛文娟坐下才能動筷。 陸錫山至今仍然記得,有天吃晚飯,因為保姆忘記做葛文娟愛喝的茄子,葛文娟直接撂下筷子翻臉,陸老太太是那種軟綿性格,當即讓保姆補做,然后親自給兒媳婦送上樓,結果葛文娟不但沒消氣,直接把整盤茄子對著臥室里的電視機砸過去,他聽到動靜上樓,看見老太太受驚嚇,剛開口指責葛文娟一句,葛文娟二話不說給了他重重一巴掌。 結婚前,葛文娟倒不是這樣。 陸老爺子生病,她還會特意買了水果去醫(yī)院探望。 婚后,葛文娟得知陸老爺子打算把家里的廠交給陸錫山,兩處房產則給大兒子,立即性格大變,指控陸老爺子偏心,不給兒子任何房產,閉口不提工廠的事,在葛文娟看來,陸錫山接手工廠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陸錫明只知道花天酒地,但是陸家長輩應該再分一幢房子給陸錫山。 等到宋莞嫁進陸家,宋莞年紀是不大,對上葛文娟卻寸步不讓,特別是在家產這個問題上。 陸家有段日子,幾乎是天天吵天天砸東西。 直到某一天,陸錫明突然死在外面。 如今再想起宋莞,陸錫山依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和自己的寡嫂發(fā)生不該有的關系,甚至有了孩子,在二十幾年前,說出去是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陸錫山說:“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倆,那個時候她mama一直想讓我離婚,是我沒有那個膽量,我大哥過世后,沒兩年,我父親因為腸道問題去了,我母親就有些老年癡呆,家里的事都壓在我身上,郁總應該知道,葛慶陽以前是南城的書記?!?/br> 題外話 晚上十點半二更,么么噠 元宵小福利 小郁先生出生后的第二個春節(jié)。 這個時候,小郁先生已經(jīng)長到一周歲零六個月。 郁先生抱著孩子帶郁太太回老宅過除夕。 吃年夜飯時郁太太負責看孩子,讓小郁先生坐在寶寶餐椅上,盛了半碗飯給小郁先生吃,開始幾口小郁先生還給面子,吃到后面,把嘴里的米飯噗噗吐出來。 郁太太一瞪眼,小郁先生頓時乖巧了。 然后,小郁先生口齒不清的說:“牛?!E!!?/br> 聽懂他要吃牛rou,郁先生用小碗裝了幾片牛rou,剛遞給郁太太,郁太太已經(jīng)瞥到旁邊的情形 小郁先生一手拿飯碗,用調羹不斷把米飯一勺一勺扔到地毯上。 郁太太不顧場合,嚴厲呵斥:“郁池云在干嘛!” 小郁先生圓潤的身體一抖,沒有回頭,立刻咧嘴作哭狀。 ☆、第268章 有你在我身邊很安心(二更 葛慶陽,是葛文娟的父親。紫幽閣 ziyouge 從男人的角度來說,陸錫山當時不離婚,似乎情有可原,一方面是家庭和事業(yè),另一方面是寡嫂和私生女,一旦選擇宋莞母女,意味著身敗名裂,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奮不顧身的勇氣。 “我知道她mama怨我,甚至恨我,要不然,后來也不會丟下孩子顧自己去嫁人。”陸錫山喉間哽咽,似嘆氣的道:“我也知道,她這么多年對孩子不聞不問,就是想看我會不會要這個孩子?!?/br> 陸錫山說著,抬頭看向郁庭川,情緒有所收斂:“我想和郁總說的,不是別的,傾城她把老太太當成她唯一的親人,老太太已經(jīng)走了,這些年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知道當初是傾城主動接近郁總的,這孩子沒什么壞心眼,會那樣做,也是因為被我和她嬸嬸逼的?,F(xiàn)在,她已經(jīng)和郁總領了證,她年紀還小,以后如果有不懂事的地方,也請郁總多擔待點。” 郁庭川在接待室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再出來,外頭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 離開看守所,傍晚四點左右。 車上,宋傾城沒忍住好奇,出聲問:“我叔叔和你講了什么?” 郁庭川的右手打了半圈方向盤,黑色路虎緩緩拐彎,壓過路口的黃黑減速帶,駛上車流不斷的寬闊馬路,一邊開腔道:“讓我好好照顧你?!?/br> 說著看她一眼,笑得很淡:“你以為他會跟我講什么?” “我猜不到?!?/br> 宋傾城又說:“其實在這里挺好的,最起碼夜深人靜的時候,可以把自己的過往心平氣和地回想一遍,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心境不一樣,得到的感悟也會有所不同?!?/br> 說著,宋傾城轉頭,看著郁庭川的側臉道:“我叔叔的事還是要和你說聲謝謝,和見不見外無關,只是覺得有你在我身邊,很安心?!?/br> 郁庭川說:“道謝就嘴上的?” “”宋傾城莞爾,傾身親了下他的臉頰。 然后道:“這樣總行了吧?!?/br> 郁庭川一笑,握住她搭在駕駛座位邊緣的手,用指腹摩挲著她蔥白的手指,視線還注視著路況:“晚上回老宅吃飯,不出意外,還會在那里住一晚?!?/br> “好?!彼蝺A城點點頭。 今天是除夕夜,一家人確實該吃頓團圓飯。 宋傾城想起什么,開口問:“要不要去買點禮品?” “等會兒經(jīng)過商場進去買一些?!?/br> 道路兩旁,槐樹上掛著大紅燈籠,路口的紅綠燈邊上,站滿來往行人,整座城市都渲染著過年的喜慶。 宋傾城靠過去,另一只手環(huán)著郁庭川的腰,動作充滿了依賴。 過了會兒,她仰起頭,蜻蜓點水地親吻男人薄唇。 這樣反復來了幾下,郁庭川放慢車速,先看了眼路況,然后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四唇相觸,令人的心潮翻滾。 這個吻并不持久,郁庭川很快就放開她,考慮到還要開車。 宋傾城沒有出聲說什么,也沒有坐回副駕駛座位,她順勢俯低身,撩起郁庭川身上的毛衣,開始摸索他腰上的皮帶。 路虎的車速減下來,旁邊是不斷超過的轎車。 白皙小手不老實的在他身上摸索。 當皮帶被解開,郁庭川猜到她想做什么,卻沒有阻止,幾乎是順從的反應。 然后,那只手解開皮帶扣,拉開了西褲的褲鏈。 郁庭川看著她低下頭,到后來慢慢踩剎車,讓路虎靠邊停了下來。 男人輪廓好看的大手輕撫女孩的長發(fā),手心里的發(fā)絲很柔順,一如她此刻溫順的模樣。 路虎停在一家商場門口,臨近傍晚五點半。 中途,付敏打電話來催促過。 宋傾城選了一盒茶葉,其它保健品沒買,像郁林江這樣的,要吃保健品肯定也瞧不上這些,至于買茶葉,不過是過過場子。 拎著茶葉禮盒,宋傾城覺得太單薄,問郁庭川要不要再添點別的? 郁庭川說:“那就再買兩條香煙?!?/br> “那我去超市買點吃的?!?/br> 為了不浪費時間,兩個人分開去買東西。 宋傾城去地下超市買了兩盒費列羅,外加若干進口零食,在水果區(qū)偶遇沈摯的養(yǎng)母,宋傾城看到蛇果不錯,剛伸手想去拿,旁邊也伸過來一只女人手,稍一偏頭,看見推著購物車的章如梅。 章如梅也認出宋傾城,作為知識分子,即便不待見一個人,也不會太表現(xiàn)在臉上。 所以,在這里碰到宋傾城,沈母沒有轉身就走。 對著章如梅,宋傾城沒有尷尬回避,落落大方的打了聲招呼:“阿姨也在這里買年貨?” 章如梅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宋傾城手上:“家里有小孩來做客?” “沒有,是準備去郁家老宅吃飯?!?/br> 宋傾城和郁庭川的事情,章如梅之前聽人講過一些,現(xiàn)在聽宋傾城這么說,沒有接腔,只是輕輕頷首表示知曉。 準備去結賬,宋傾城剛轉身就瞧見迎面過來的沈摯兄弟倆。 他們應該是來陪沈母逛超市的。 宋傾城忽然就明白剛才沈母神情不自然的原因。 那邊,沈摯也看見了她,腳步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