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華胥拾遺、女神的煩惱(重生)、魔君寵夫日常、過來給我親一口(來談個戀愛唄)、絕寵小媽:億萬總裁太囂張、如意佳婿、末世欲菟、天災(zāi)后帶嬌氣老婆求生、世界級網(wǎng)紅、我的嬌花少爺
郁庭川嘴邊還掛著笑。 感覺被戲弄了…… 宋傾城:_(:3」∠)_ 郁庭川重新拿起茶杯,喝了小口茶水,視線定格在她眉眼間:“如果真的想去,那就去吧,讓老趙送你到山頂,不必跟其他人去擠巴士?!?/br> 宋傾城知道,這是他最后的讓步。 讓老趙送她過去,是不容商量的決定。 所以,宋傾城沒再討價還價,識趣的點點頭:“好,那星期天讓趙師傅早點送我上山?!?/br> 話音落下,服務(wù)員正好端著餐盤走過來。 宋傾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瞧著過來的服務(wù)員,她倒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在郁庭川拿起餐刀切牛排的時候,宋傾城沒頭沒尾的想,應(yīng)該換身衣服再來吃飯的。 她現(xiàn)在身上還穿著三中的校服。 等披薩上桌,宋傾城已經(jīng)吃了一些牛排。 沒多久,西裝上掛著經(jīng)理名牌的男人走過來,簡單的問候后,在郁庭川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郁庭川聞言頷首:“我馬上過去?!?/br> “慢用。”經(jīng)理沖宋傾城微笑了下,先行離開。 宋傾城收回視線望向郁庭川。 郁庭川把腿上的餐巾放回到桌邊,讓宋傾城繼續(xù)吃飯,他去樓上包廂見一見熟人,很快就回來。 想來,應(yīng)該是他們在這里用餐,有被人瞧見。 宋傾城沒阻攔,猜到是他工作上的熟人:“好,我等你回來?!?/br> …… 郁庭川離開之后,只有宋傾城一個人用餐。 不知道郁庭川多久回來,她放慢吃披薩的速度,端起高腳杯啜了口牛奶,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的瞥向樓下,恰巧瞧見有個打扮俏麗的女孩跟著個染綠發(fā)的清瘦男人繞過旋轉(zhuǎn)門進(jìn)來。 女孩身上是九分破洞牛仔褲跟棒球棉服,正嚼著木糖醇,偶爾吹出泡泡來,挎了個紅色小包,和男人一塊走去服務(wù)臺。 在男人和前臺小姐說話時,女孩斜靠著服務(wù)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宋傾城認(rèn)出女孩,就是上午從派出所出來的慕苒語。 至于那男人,顯然不是季涼城。 男人流里流氣,有點像紈绔,但看著又不是特別有錢的那種。 慕苒語突然有些不耐煩,說了句什么,站直身就往酒店大門口走去,男人趕緊把她拉住,好聲好氣把人哄住,慕苒語翻了個白眼,甩開男人的手,卻沒再急著走人。 沒多久,男人扭頭招呼著慕苒語上樓。 慕苒語一臉不屑,不緊不慢的跟著對方走去電梯門口。 宋傾城剛才在電梯里,看過酒店的樓層指示牌,這家酒店的八樓有個ktv,瞧著慕苒語的樣子,應(yīng)該是過來玩的。 等他們進(jìn)電梯,宋傾城沒再往下看。 大概一刻鐘,郁庭川回來。 宋傾城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 郁庭川見她真沒胃口再吃別的,招來服務(wù)員結(jié)了賬,起身離開的時候,宋傾城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主動問:“在那邊喝酒了?” “喝了半杯紅酒。” 郁庭川拿起西裝外套:“不礙事?!?/br> 宋傾城見他看人的視線清明,不像喝醉,這才稍稍放心。 路虎停在負(fù)二層的地庫。 宋傾城不怎么愿意提慕苒語這號人物,對方是好是壞與自己無關(guān),所以沒有和郁庭川提起慕苒語跟陌生男人來酒店唱卡拉ok的事。 坐進(jìn)車?yán)锏臅r候,宋傾城心想,自己更不愿意提及的應(yīng)該是慕清雨。 上回見卞老板,和慕清雨一塊吃飯。 面對慕清雨,宋傾城總有種自己太嫩的認(rèn)知。 這種嫩,不是在年齡上。 來自見識和氣度。 像郁庭川這樣的男人,和他組成家庭的妻子性格應(yīng)該是溫婉大方,提到生意上的事,總能搭上一兩句,相較之下的自己,不懂生意經(jīng),也沒有學(xué)富五車的才情。 不管是慕清雨還是顧嘉芝,面對商場上的應(yīng)酬,肯定都是游刃有余。 墓園被強(qiáng)拆這件事,讓她看清自己遭遇麻煩時的束手無策。 可能,這就是對方的意圖吧。 間接告訴她,沒有郁庭川護(hù)著她,她什么都不是。 事實確實也是如此。 宋傾城無法否認(rèn)。 但是,現(xiàn)在她生不出離開郁庭川的心思,做不到因為這種差距就遠(yuǎn)遠(yuǎn)避開去,或許,真正在意一個人以后,即便會讓自己顯得自私厚顏,也不愿意放棄已經(jīng)到手的幸福。 晚上八點多,路虎停進(jìn)別墅旁的車庫。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車庫角落靠墻豎著一柄長柄雨傘。 云溪路八號園里的別墅,備受富豪歡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環(huán)境好,每戶人家的別墅都用鐵柵欄隔開,別墅周圍有草坪和花園,走路的道是用鵝卵石砌成,遇到雨天就得防著腳下打滑。 宋傾城沒走從車庫到別墅的這段路。 她是被郁庭川抱出來的。 宋傾城只負(fù)責(zé)撐起手里的雨傘,郁庭川打橫抱著她,她盡量用雨傘去遮擋他的身體,耳畔是雨水落在傘面上的悶響聲,她一手搭著郁庭川的后頸,另一手握緊雨傘的傘柄。 院落里,三兩盞地?zé)粼谟觎F里暈開淡淡柔光。 郁庭川走的很穩(wěn),挺拔身形掩于雨中,懷里抱著個纖瘦的宋傾城并不吃力。 宋傾城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心里卻不若手上那么冰涼。 平日里三四十米的一段路,忽然變得有些漫長。 不知為何,宋傾城想起了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的骨灰盒已經(jīng)被送去郊區(qū)的墓園。 她十四歲那年,外公過世。 在二十二歲這一年,外婆也離她而去。 世界這么大,她卻像是茍且偷生的螻蟻,如今再想起來,當(dāng)時坐在外婆的遺體旁邊,她滿心滿眼的都是迷茫和孤單。 就像是斷了繩索的風(fēng)箏,突然失控,搖曳飄蕩在茫茫空中。 直到有個男人出現(xiàn),重新扯住繩的那一頭。 曾經(jīng),她被沈摯傷透了心。 那種傷心,無法用眼淚去計量。 是從心底最深處傳來的枯萎破碎的聲音。 她從那個地方出來,一夜夜的失眠,不僅是對未來的迷惘,還有對過去的恐懼,這些情緒,沒有辦法向旁人訴說,只能在深夜靠自己去舔舐去克制。 宋傾城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生出這么多感慨,可能是現(xiàn)在的幸福,和過去幾年的生活對比太過強(qiáng)烈,喚醒了她自己努力壓制的脆弱一面,也可能是有孩子后,整個人都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在郁庭川面前,宋傾城提起慕清雨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 就像他同樣不問自己和沈摯的那一段。 以前,宋傾城也有過飛蛾撲火的轟轟烈烈,那是沈摯拽著她跑出酒吧的瞬間,穿過紛亂的人群,五顏六色的燈光在眼底稍縱即逝,心臟怦怦跳著,呼吸越來越重,彼此牢牢相握的手心全是汗。 即便那個時候她尚且年少,卻已經(jīng)明白,這應(yīng)該就是男男女女所向往的不顧一切的感情。 然而,不顧一切過后,等待她的是無盡的黑暗。 任何的轟轟烈烈都需要付出相應(yīng)代價。 沈摯和陸韻萱結(jié)婚,是她有所預(yù)料卻又意外的一個代價。 關(guān)在那個地方,她多少猜到,自己再出去,和沈摯可能不會有結(jié)果。 沒猜到的是,那個女人會是陸韻萱。 二十歲以后的她一夜長大。 當(dāng)她變得市儈、開始算計別人,郁庭川就這樣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那個時候,她一邊想著靠近他一邊又在試探,因為也看出來,他對自己有著不一樣的包容,她忍不住想知道,卻又不敢知道,怕知道后再無機(jī)會,所以,只當(dāng)他對自己不是沒有感覺。 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聽到關(guān)于他最多的信息,有錢人,恒遠(yuǎn)老總,離異,和前妻的婚姻不怎么圓滿。 當(dāng)她真的到他身邊,發(fā)現(xiàn)很多都和傳聞不一樣。 他工作很忙,卻會盡量抽出時間陪自己,晚上很多飯局能推則推;也沒有其她女人圍繞在他周圍,偶爾她想找蛛絲馬跡都沒找著,那個時候,自己懷疑他對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出手闊綽,現(xiàn)在想來,可能真是因為自己年紀(jì)小,他才會那樣一而再再而三寬容自己,而不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 距離別墅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宋傾城開口:“郁老板,再過14天就是你生日了?!?/br> 郁庭川聞言,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把人抱得更穩(wěn),然后低頭,看著她被雨水掃到的鬢發(fā),微微一笑:“這次打算送什么盆栽?” 宋傾城搖了搖頭:“不送盆栽,這次改送別的?!?/br> “送什么?” “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br> 宋傾城莞爾:“現(xiàn)在說出來就不算禮物了。” 話落,收回搭在他襯衫上的右手,把胳臂從蓋在身上的西裝里伸出來,濕漉漉的手心貼上郁庭川左臉,男人的臉龐削瘦,摸上去沒多少rou,她的手指很涼,和他的臉上溫度不逞多讓,一邊說道:“暖和暖和。” 說著話,又用校服的袖口替他擦了擦下巴處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