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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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瓷杯擱在茶幾上,看向睡著的男人,即便三月的氣溫升了,這樣睡肯定會著涼,瞧出他眉眼間的疲態(tài),不想突然喊醒她,宋傾城忍不住發(fā)出嘆息,轉(zhuǎn)身走到單人沙發(fā)前,拿了自己用過的毛毯給郁庭川蓋上。 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撒手,郁庭川就醒了過來。 顯然睡得不怎么沉。 郁庭川開口:“還沒有去樓上?” “嗯?!彼蝺A城嘴里應(yīng)著,一邊拿過白瓷杯遞給他:“你喝完我就上去。” 蜂蜜是用溫開水沖的。 宋傾城坐在旁邊,盯著郁庭川喝下大半杯蜂蜜水。 等到郁庭川把杯子放回茶幾,宋傾城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煙味有些濃,估計飯局上抽煙的人不少,她把手往他身體胃的部位按了按:“真的不疼?” 郁庭川就勢握住她的小手,用自己溫?zé)岬氖终瓢骸懊髟绮淮蛩闳ド险n了?” 醉酒后的男人聲音,有些低緩的喑啞。 聽在宋傾城耳里,莫名的讓她感到踏實(shí)跟安心。 “你這樣,我要怎么休息?!彼蝺A城把毛毯往他身上扯了扯:“年紀(jì)也不小了,還不讓人省心。” 說著,她忽然有所察覺的抬頭。 郁庭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 那眼神,格外的深情。 比起往常,這一刻的眼神更加溫情。 宋傾城的臉有些熱,想到自己剛才的抱怨啰嗦,有些些的不自在,她放開手里的毛毯,作勢就要站起來:“我給你去弄塊濕毛巾?!?/br> 說完,她的手腕就被攥住。 郁庭川摟過她的肩,低聲開腔:“別動,讓我這樣抱會兒?!?/br> 說話的時候,下巴輕蹭她的發(fā)頂。 這個舉動對宋傾城而言,早就已經(jīng)不算陌生。 她不再做聲,就這樣乖乖待在他懷里。 今天是個大晴天,連著晚上也是月朗星疏,客廳的窗簾忘記拉上,路燈光映著月光投進(jìn)來,靜謐又影綽。 宋傾城靠在男人的肩膀處,心里漫無邊際的想著,郁庭川的酒品應(yīng)該算好的,有些男人喝醉酒,不是動手打人就是大喊大叫,給人粗魯不堪的印象,上回她瞧見郁庭川這樣喝多酒,是在自己跟外婆回余饒的前一晚。 那個時候,除了抱著自己索吻,然后就在床上安然入睡。 夜間,有寒意襲來。 宋傾城往郁庭川懷里靠了靠,男人的體溫比她高,過了會兒,她先開口:“喂?!?/br> 郁庭川沙啞的嗯了一聲,還沒有睡著。 “……”宋傾城見他意識比較清醒,不是真的爛醉如泥,就把沈徹告訴自己的事說給他聽:“警方以聚眾吸、毒的罪名抓了慕苒語,驗(yàn)完尿確定人沒嗑藥才被放出來,感覺這事有些玄乎?!?/br> “玄乎什么?”郁庭川問她。 “我昨晚才告訴你慕苒語和那個混混在一塊,他們今天就出事了?!?/br> 宋傾城又補(bǔ)充道:“沈徹跟我講,舉報人就是季涼城,他應(yīng)該是不想慕苒語跟那個社會青年混在一起,警方確實(shí)在慕苒語待的地方找到幾包搖頭、丸,既然不是慕苒語的,恐怕就是那個混混身上掉出來的?!?/br> 郁庭川說:“那個混混被抓了?” “……沒有,沈徹的朋友說當(dāng)時房間里只有慕苒語一個人。” 說著,宋傾城抬起眼,只瞧見男人微微冒青的下巴,忍不住道:“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驚訝,是不感興趣還是早就知道啦?” 話雖這么問,她的心里更偏向于后者。 果然—— “今早她堂兄給我打了電話。” 郁庭川沒有瞞她:“我讓人私底下查了查,然后把結(jié)果告訴她堂兄?!?/br> 宋傾城聽他說的輕描淡寫,明顯是沒放在心上的意思。 沉默片刻,宋傾城突然問道:“你怎么知道慕苒語在哪里?” “有關(guān)系就會有門路?!庇敉ゴǖ木苿庞行┩讼氯?,用指腹摩挲她削肩,換了個話題:“上樓去休息,穿這么少待在這里,容易著涼。” 宋傾城的腳踝處,確實(shí)有些發(fā)涼。 回到房間,郁庭川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后坐在床邊捏了捏眉頭。 宋傾城不放心他這樣洗澡,走進(jìn)洗手間擰了塊熱毛巾。 聽著嘩嘩的放水聲,宋傾城有些若有所思,剛才不知怎地,居然以為郁庭川認(rèn)識那個勾搭慕苒語的綠發(fā)青年。 想到他宿醉難受的樣子,自己這樣懷疑他很不地道。 慕苒語這樣的,還不值得他出手做什么。 即便上一次,郁庭川可能真的干涉過季涼城叔叔公司的事。 但那也不算污蔑,如果公司建材本身是合格的,別人就算想潑臟水也濺不到他腳上。 這天晚上,郁庭川沒洗成澡。 因?yàn)樗蝺A城攔著沒讓。 擔(dān)心他醉醺醺的在淋浴間里出意外。 郁庭川看她蹲在床邊給自己擦手,失笑道:“這樣睡不嫌味道重?” “嗯,我不嫌你?!彼蝺A城垂著眼睫,手上動作不停。 見她要給自己脫襪子,郁庭川傾過身把人拉住,然后讓她面對自己坐在床畔,出言交待:“這兩天讓沈徹抽個時間來公司找我一趟?!?/br> “……”宋傾城不解的看他。 郁庭川解釋:“不是說想再找份工作,恒遠(yuǎn)底下的文化集團(tuán),要招幾個學(xué)過平面設(shè)計的員工,我記得你提過,他以前自學(xué)了幾年ps?!?/br> 這是要幫沈徹安排工作? 宋傾城從來沒有跟郁庭川主動要求提拔過什么人,不是不想幫沈徹,有個重要的原因,沈徹的學(xué)歷不算很高,她怕貿(mào)貿(mào)然把沈徹塞進(jìn)恒遠(yuǎn),到時候反而讓沈徹在公司不自在,至于沈徹,也沒有在這方面暗示過她幫忙。 “這樣沒關(guān)系么?”宋傾城開口確認(rèn)。 郁庭川說:“一個普通職位而已,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問題?!?/br> 話畢,看著宋傾城的目光有些興味溫綿,低聲道:“怕現(xiàn)在公司想聘個人你老公都沒辦法做主?” 宋傾城聽到他自稱‘老公’,倒有些不好意思,違心的道:“怕沈徹空降后遭到排擠。” “又不讓他直接做主管,先從底層干起。” “這是幾?” 宋傾城忽然伸出手指,在郁庭川的面前晃了晃。 郁庭川沒有回答,只是握著她的手腕反問:“怕我喝醉在說胡話?” “那你醉了么?”宋傾城望著他說。 “你說呢?!?/br> 郁庭川似在跟她打官腔。 宋傾城聽著暖心,彎起嘴角:“那我也當(dāng)真了,不準(zhǔn)反悔?!?/br> “……”郁庭川聞言,重新把她攬入懷里。 不知過去多久—— 宋傾城自己坐起身,郁庭川倒像是真的已經(jīng)睡著,她卻在這個凌晨很清醒,握上郁庭川的手,她輕輕搖晃了下,喊他:“郁老板,郁庭川?” “嗯?”郁庭川半睜開眼看向她。 宋傾城頓了頓,開口問:“我和寶寶你更喜歡誰?” “你。”他的回答沒有猶豫。 “……” 宋傾城心里泛甜,雖然知道不該這樣問,卻又忍不住道:“那寶寶跟joice呢,你更喜歡誰?” 下一刻,男人的手撫上她腹部。 答案不言而喻。 “你喝醉了是不是?” “沒有?!?/br> 宋傾城的嘴角淺淺揚(yáng)起,語氣卻篤定:“你肯定喝醉了。” …… 隔日是星期二。 宋傾城記掛著上學(xué),早早的醒過來,即便沒再睡幾個小時,并不覺得累,稍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旁邊的男人。 難得的,郁庭川還沒有醒。 看來昨晚飯局上確實(shí)喝了不少酒。 宋傾城沒有叫他,看鬧鐘差不多七點(diǎn),她側(cè)靠著枕頭,用手指輕輕描了描男人的眉眼,又低頭吻了吻他的薄唇,然后心滿意足的掀開被子起床。 她沒在臥室里刷牙洗臉,搬了洗漱用品去外邊的獨(dú)衛(wèi)。 刷牙的時候,還是有些惡心的癥狀。 宋傾城下樓吃早餐,恰巧老趙過來別墅。 昨晚上,郁庭川沒把路虎開回家。 老趙是來問今天怎么用車。 宋傾城不想老趙上樓把人吵醒,擅自做了回主,告訴老趙:“郁總今天上午歇了,您先送我去學(xué)校就成?!?/br> 老趙聽了,點(diǎn)頭先出去。 吃過早飯以后,宋傾城又去了趟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