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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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到家,開門迎接她的是母親的耳光。 學(xué)校里早就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宋國維夫婦不可能不知道,同作為老師,得知消息的夫妻倆,除了說胡扯再也辨不出別的話來,現(xiàn)在看到女兒回來,免不了一頓責(zé)問。 宋莞看著父親說:“我是喜歡慕老師?!?/br> 母親聽了扯過她手臂,眼眶濕紅:“你喜歡誰不好喜歡他,知道現(xiàn)在外面怎么傳你的,我跟你爸爸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她說:“他已經(jīng)回北京了,馬上就要結(jié)婚,我不會再跟他來往。” 哪怕她許下保證,因為她這件事,父母好幾晚沒睡好,特別是她的母親,平時遇上鄰里詢問,還要強(qiáng)顏歡笑的說沒那回事,就是別人瞎傳的。 傳言漸漸平息,宋莞卻已經(jīng)在學(xué)校里待不下去。 她開始逃學(xué),從偶爾一次到每天都逃,班主任到后來不再管她,甚至懶得再通知她家里。 無處可去,她就去服裝廠找朋友。 也是在那里,宋莞再次遇到了那個毀她清白的男人。 陸家早年做的就是服裝生意,南城本地的人工費(fèi)太高,于是就在余饒尋找合作的廠家,陸錫明是個二世祖,盡管如此,家里還是希望他成才,陸父不想他在南城胡來,打發(fā)他來余饒這邊督工。 宋莞在車間里瞧見陸錫明,嚇得心跳如擂,剛跑出服裝廠就被人從后抱住不管她怎么拳打腳踢,還是被拖進(jìn)旁邊的巷子里。 陸錫明把宋莞拖進(jìn)去,一聲聲寶貝叫的她想吐,她讓他滾開,陸錫明真的放開了她,然后從褲袋里拿出錢包,打開來,把夾層里的照片給宋莞看:“認(rèn)出這是誰沒有?” 照片里的女人,正是宋莞。 只不過,那是沒穿衣服的宋莞。 宋莞的臉色驀地白了,自然猜到這照片是那晚拍的,恐懼在她心底蔓延,她看向陸錫明的眼神有惶恐也有哀求:“你想怎么樣?” “你覺得呢?!标戝a明挨近,低聲說:“我給你拍了整整一套,全洗出來掛在我房間里?!闭f著,他就要往外走:“你媽在這里干活?咱們好歹做過一夜夫妻,要不我上門拜訪拜訪?!?/br> 宋莞緊緊拉住他,哭著求饒,明知他是在恐嚇自己,她還是當(dāng)了真,因為不敢賭,如果她被jian污的事傳出去,鄰里會怎么看待她,父母要怎么在學(xué)校里立足,她已經(jīng)讓父母失望,不能再成為他們的羞恥。 在巷子里,她忍著淚水被陸錫明要了一次。 陸錫明好像是真的喜歡她,準(zhǔn)備離開余饒的時候,逼著她跟他走,要不然就把那些照片公布出去,她害怕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于是,不顧父母的反對,甚至沒帶行李,輟學(xué)跟著陸錫明回了南城。 “他把我?guī)Щ丶?,說是要跟我結(jié)婚,其實我們沒有做登記,當(dāng)時他的新鮮勁還在,人又會裝,甜言蜜語張嘴就來,我父母漸漸的開始接受他?!?/br> 2017年的五月,宋傾城站在路邊,聽著宋莞提及的往事,哪怕是傍晚,依舊熱得出了汗。 ------題外話------ 有讀者無法理解我寫宋莞跟慕席南的這一段,不是為了洗白,只是想讓人物更深刻一些,就像有讀者說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宋莞自己遭遇過不幸,她就把這些不幸的部分歸咎在傾城身上,現(xiàn)在又為了兒子這樣奔走,只能說,可恨也可悲,也是為了小說的后續(xù)發(fā)展更有說服力,不然大家會無法理解宋莞這個人物做的事,明天就能放老郁出來~ 本書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第363章 你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改錯字) 正因為宋莞沒和陸錫明登記,后來她嫁給慕席南,婚姻登記檔案上顯示‘未婚’,而不是‘離異’。 宋莞住進(jìn)陸家,她小小年紀(jì)跟了陸錫明,在陸母的眼里,就是個品行不好的女人,自然不怎么待見她,包括陸錫山的妻子葛文娟,眼神里的輕視不加掩飾,平日里也拿話刺她,時常在外宣揚(yáng)她這個‘大嫂’怎么來路不正,好像這樣做就能愉悅自己。 慢慢地,連家里保姆都看她不起。 陸錫明和她‘恩愛’了幾個月,終于耐不住性子,重新過回以前的日子,三天兩頭找不到人。 陸母原以為兒子改過自新了,沒想到還是爛泥扶不上墻,越發(fā)的看不慣宋莞,認(rèn)為這個兒媳婦抓不住兒子的心,純粹是家里白吃飯的,開始還教育宋莞幾句,讓她看好陸錫明,到后來對著宋莞也直接板起臉。 宋莞不愛陸錫明,甚至厭惡這個男人,恨不得他天天不著家,回到陸家以后,陸錫明就把那些底片給了她,她卻沒辦法再回余饒,年紀(jì)小走投無路,只好繼續(xù)留在陸家。 直到有一天,警察上門告知陸錫明意外逝世的消息。 陸錫明死得很不光彩。 ——和一個夜、總會的小姐窒息死在轎車內(nèi)。 被晨跑的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兩個人身無寸縷,窒息的理由不言而喻。 陸母得知兒子的死訊,當(dāng)場昏厥過去。 作為妻子,宋莞不悲不喜,甚至沒在陸錫明的葬禮上掉一滴淚,她沒有和陸錫明登記,對陸家人來說,她就是路邊的野花,名不正言不順,但陸母卻沒趕她走,哪怕不喜歡這個大兒媳婦,也希望有個女人幫她兒子守著。 宋莞也意識到這點,言行上愈發(fā)隨意,飯桌上,聽到葛文娟的冷嘲暗諷,不再像以前隱忍,勾起嘴角回道:“與其整天說別人的事,不如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那張臉,再這么下去,咱們家又得多個黃臉婆!” “你說誰黃臉婆!”葛文娟氣的直接摔筷子。 宋莞自顧自夾菜吃飯,話說得漫不經(jīng)意:“誰對號入座誰就是咯。”說著,抬起頭看向保姆:“明天買瓶敵敵畏回來,最近家里的蒼蠅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br> 最后是陸母擲下碗筷平息這場舌戰(zhàn)。 就這樣,宋莞又在陸家度過了一整個夏天。 接下來就是宋莞說的露營。 也是這次露營,讓她和陸錫山的人生糾纏在了一起。 陸錫明去世以后,陸父陸母的頭發(fā)白了不少,葛文娟為哄公婆高興,提議一家人外出秋游,宋莞也同去,卻在山上滑倒崴了腳,比起哥哥,陸錫山的性格偏軟,不會花言巧語,心腸也不壞。 看到宋莞受傷,陸錫山不顧葛文娟的黑臉?biāo)け?,堅持開車送這位‘大嫂’去醫(yī)院。 那天是9月18日,宋莞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她的腳踝包著紗布,被陸錫山攙著下樓,拐過某層樓的轉(zhuǎn)彎處,看見了半年未見的慕席南。 那一眼對宋莞來說,恍若隔世。 然后,她看見了吳秀秀。 慕席南和從就診室出來的醫(yī)生握手,吳秀秀拎包站他旁邊,很般配的一對,兩人身上都有著書香之氣,宋莞注意到那里是心外科,南城是省會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專家。 宋莞整個人怔忡,越是看著慕席南和吳秀秀,越是襯出她如今的狼狽不堪,坐進(jìn)車?yán)锏臅r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 陸錫山以為她腳疼難耐,拿了紙巾給她,她沒接,只顧著自己流淚,后來陸錫山把車停在一家小店門口,推開車下去,再回來,他手里拿著瓶娃哈哈,十八歲的宋莞,第一次被人當(dāng)五歲小孩對待。 這次以后,陸錫山成了宋莞在陸家唯一給好臉色的人。 那時候,陸錫山經(jīng)常去廣東出差,葛文娟每回都讓他從香港帶化妝品跟名牌包包,不知是從哪次開始的,陸錫山出差回來,幫葛文娟買來這些奢侈品,也會給宋莞帶一份。 這樣帶了兩回,還是被葛文娟發(fā)現(xiàn)。 葛文娟闖進(jìn)宋莞的房間,掃落梳妝臺上的所有東西,連衣柜里的衣物都被她扔在地上狠踩,爾后指著宋莞大罵:“不要臉的婊子,小小年紀(jì)就跟著男人回家,現(xiàn)在老公死了,耐不住寂寞又想勾引小叔子?” 宋莞冷冷道:“我要想勾引你老公,他早就已經(jīng)在我床上!” “你!”葛文娟怒不可遏。 宋莞站在門口,只說了一句:“滾出去。” 宋傾城聽宋莞提及她跟葛文娟在陸家的種種爭端,垂在身側(cè)拎著購物袋的手指再次攥緊,情緒多多少少有起伏,不是真的無動于衷,她在陸家多年,很清楚葛文娟憎惡宋莞,后來知曉陸錫山就是她父親,以為是宋莞破壞葛文娟的家庭,所以葛文娟這么恨,但是在宋莞的講述里,兩人卻是從開始就水火不容。 那日葛文娟沒在宋莞手里討到好,過了幾天,宋莞出門,被突然沖出來的兩個男人扯住頭發(fā)猛扇三四十個巴掌。 “我在陸家快一年,知道葛文娟的父親是南城書記?!彼屋妇従彽溃骸八麄兏鸺乙逃?xùn)個人,別說是打人幾巴掌,就是把人腿打斷,也不算什么大事?!?/br> 自此,她和葛文娟的矛盾越來越深。 宋莞被打得嘴角出血,忍著路人的指指點點回家,躲在房間里不敢外出,直到晚上九點多,她的房門被輕輕敲響,猶豫再三,她才起身過去,開了門,發(fā)現(xiàn)來人是陸錫山。 他的手里端了盤剛蒸好的包子。 那時候的陸錫山,不過二十七八,看著他穿白襯衫的樣子,特別是背影,偶爾會讓宋莞以為是慕席南,然而也只是眨眼,隨即就是夢醒的冰涼。 宋莞的皮膚白,被打了后,臉頰紅腫的嚇人,陸錫山發(fā)現(xiàn)以后,立刻開車出去買藥膏,藥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他就去醫(yī)院,回來已經(jīng)快十一點,把藥膏交給她,陸錫山就回了房間,葛文娟因此和他大吵一架。 隔日早晨,看到陸錫山有些腫的左臉,宋莞沒說話,趁著葛文娟不在,回房間拿了那支藥膏,擱在餐桌上推到陸錫山跟前。 十八歲的宋莞,心里裝著慕席南,陸錫山卻是在她落魄時唯一給予溫暖的人,有些感動,悄無聲息的種進(jìn)她心里,什么時候和陸錫山跨越了那條線,宋莞沒有提到,好像是被她遺忘了,又好像是刻意忽略,仿佛是比她被陸錫明jian污還要難以啟齒的一段。 一時的意亂情迷,宋莞沒想到自己會懷孕。 趴在馬桶前,她剛干嘔完,想起幾個月不來的例假,整個人慌了神,她把懷孕的事告訴陸錫山,陸錫山沉默,然后問她有什么打算,她說不想生,這個孩子不能生,陸錫山說好,選了個日子帶她去一家偏僻的醫(yī)院做手術(shù)。 手術(shù)前,檢查結(jié)果出來,宋莞的體質(zhì)不合適墮胎。 如果強(qiáng)行流產(chǎn),很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兩個人坐在過道上,許久未說話。 后來,陸錫山把她擁入懷里,他說那就不打了,把孩子生下來,他說自己愛的是她,當(dāng)初娶葛文娟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會盡快和葛文娟離婚,然后跟她再婚。 宋莞聽了這些話,心里不再忐忑,后來她偷偷搬出陸家,住進(jìn)陸錫山給她找的房子,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陸錫山的離婚卻沒進(jìn)展,她想問他,又怕給他壓力,哪怕在陸錫明那里吃了虧,她依舊犯了傻。 懷孕八個月,她無意間得知陸父生病住院,那期間,陸錫山快一星期沒來看她,她心中不安,大著肚子不敢去陸家,只好去醫(yī)院‘堵’陸錫山。 在醫(yī)院,她是見到了陸錫山,也在病房外聽見葛文娟懷孕的消息。 在她大腹便便的時候,葛文娟懷上了第二胎。 宋莞忘記是怎么回的住處,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除了迷茫就是絕望,她的預(yù)產(chǎn)期就在下下個月月初,現(xiàn)在打胎已經(jīng)來不及。 想起葛文娟有兩個月的身孕,宋莞做不到自欺欺人,陸錫山不可能為她離婚,她的心里被無助填滿,同時也生出怨恨,如果說慕席南是她的岔路口,那么陸錫山,就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dāng)天下午她收拾好行李,花錢叫了輛車,讓對方送她去陸家。 宋莞挺著大肚子回了陸家,沒人覺得這是陸錫明的孩子,人都死了一年多,怎么可能還留下種,當(dāng)時陸父住院,陸母的精神不太好,陸錫山夫婦不在家,愣是沒人出來阻止宋莞進(jìn)家門。 晚上,葛文娟牽著女兒回到家,進(jìn)門就看見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吃飯的女人,宋莞聞聲抬頭,看著葛文娟母女,也瞧見后面進(jìn)來的陸錫山,微微一笑:“都回來了?那剛好一塊吃飯。” 陸錫山看到她,臉色驟變。 宋莞的肚子早就遮不住,葛文娟自然注意到,當(dāng)即冷笑:“喲,這還是不見外,不知從哪兒采的野種,不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還敢往我們家湊?!?/br> “可不是。”宋莞不但不怒,反而笑的更燦爛:“負(fù)心漢把我肚子搞大了,提起褲子又想賴賬,那我只好追上門來?!?/br> 聞言,葛文娟的臉白了不止一個度。 當(dāng)天夜里,宋莞想著隔壁房間葛文娟猜到結(jié)果卻不敢捅破的樣子,笑得不能自己,她不再給陸錫山獨處的機(jī)會,對方想跟她說話,她估計提高音量引來旁人,特別是葛文娟在的時候,故意做出跟陸錫山親昵的舉止,不是把手搭在他肩上,就是有事沒事讓陸錫山幫她抬東西。 宋莞在陸家住了半個月,直到有一天,她的羊水提前破裂,陸錫山抱起她就送醫(yī)院,看著身后追趕的葛文娟,她知道自己贏了,在陸錫山的心里,再無葛文娟的立足之地。 看著生下的孩子,尤其對上那雙黑亮的眼睛,宋莞沒有一絲一毫為人母的喜悅,這個孩子的存在,只是諷刺著她一再的愚昧無知。 她拿著枕頭想悶死孩子,終究下不去手。 于是,她給醫(yī)院的清潔工兩百塊,讓對方幫忙去扔掉孩子。 清潔工抱起孩子離開,過了三四個小時又回來,孩子還在她懷里,她一臉為難,告訴宋莞,這孩子到外面一直哭,扔在垃圾桶里可能會凍死,到時候警察調(diào)查起來,她沒好果子吃,想送人吧,可惜是個女嬰,沒人要。 把孩子放在宋莞的枕邊,清潔工還了兩百塊,匆匆出去,生怕宋莞再為難她做什么。 宋莞躺在病床上,看著瞇眼睡的孩子,除了厭惡再也生不出更多情感,她在醫(yī)院住了四天,然后辦理出院手續(xù),沒有再回陸家,直接帶著襁褓里的孩子回了余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