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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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她身側(cè)的趙櫻泓還是察覺了,側(cè)顏看她,想要牽她的手,又礙于韓粹彥在場,不得不忍住,收在袖中的手攥在了一起。 來到相州后,韓嘉彥陷入了喜憂參半的心緒之中。喜的是自己與趙櫻泓好像突然又找到了一件值得奮斗的事,她們對坤育院的建立有著極大的熱情。 憂的是娘親的案子仍然未有頭緒,危機四伏,暗流涌動的現(xiàn)狀也沒有改變。 很快,令人憂心的事就又多了一件。 假扮成吏員的浮云子和龔守學在這一日午后返回韓氏祖宅,找到了叢書堂內(nèi)的趙櫻泓和韓嘉彥。韓粹彥見她們似是有事要密談,雖然滿心疑問,卻還是很是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四人進入了叢書堂別館的茶室之內(nèi),悄聲密談。 浮云子與龔守學幾乎是空手而返,出師不利。相州府架閣庫中元豐四年五月的刑案卷宗,一部分丟失、一部分則記錄混亂,還不如開封府留存的卷宗清晰。顯然真實情況已然被掩蓋,很難看出甚么端倪來。 二人唯一找到的有用信息是,一名老吏記得當時韓忠彥曾主政過相州,時間很短暫,但他確實在元豐四年于相州擔任了小半年的知州,后因五路伐夏開始,被緊急調(diào)任,出使遼國。 韓嘉彥有些吃驚,顯然她并不清楚那段時日韓忠彥曾知相州,這段為官經(jīng)歷似是被抹去了。這可是不得了的事,她以為她對長兄足夠了解,卻倏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遺漏了長兄人生之中一個關鍵時間段的經(jīng)歷。 她只記得熙寧八年六月,韓琦去世,韓忠彥去官服喪,在相州待了三年。彼時韓嘉彥才八歲,她和娘親都還未被接入韓府。 到元豐元年出喪期,韓忠彥重回仕途,擢天章閣待制、知瀛州。在這個任期結(jié)束之時,恰逢元豐四年七月,西夏國主李秉常被小梁后、小梁國相囚禁,西夏國內(nèi)政局動蕩,神宗趁機五路伐夏。 在這個時間段,韓忠彥被任命為特使,出使遼國,穩(wěn)住了遼國局勢。 大宋官員每年年末考績,次年正月里放假,一般在此期間會接到新的調(diào)令任命,并前往履職。故而一般地方官一屆自然任期結(jié)束后,新一任期的到任時間是二月到三月。所以元豐四年的二月到七月,韓忠彥實際是在相州擔任知州。卻為何這段為官經(jīng)歷被抹除了呢? 太不尋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一等元豐四年的宰相是三旨相公王珪,但王珪只是個臺前菩薩,真正把持朝政的是參知政事章惇。當時王安石已然二度罷相,先帝神宗仍在艱難推行新法,章惇是其得力干將。 章惇若韓忠彥的為官履歷被抹除,那么勢必要有能控制吏部的人來cao弄此事。吏部屬尚書省,尚書省彼時就在章惇的控制之下。 且當時恰逢元豐改制,相當多官員的檔案發(fā)生了變動,官銜待遇等都有重大調(diào)整,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抹除掉韓忠彥小半年的為官記錄,cao作起來倒也不難。 韓忠彥彼時已然是地方正官,還掛了天章閣侍制的銜,是從四品的大員。他的為官履歷,不可能逃過先帝的法眼,先帝也是知曉的,這件事是在先帝的默許之下如此cao作的。 為什么先帝要這么做?韓嘉彥只覺得后背汗毛聳立,只覺得這件事越是查下去,越是令人心驚。 趙櫻泓起初有些迷茫,因為她沒有韓嘉彥如此熟悉過去官場上的情況。但在韓嘉彥的一番解釋之后,她也意識到了此事牽扯到了先帝,先帝是她的父親,她頓覺此事與自身關系又進了一步。 當時蔡確憑借此事攀咬許多朝廷舊黨官員,也許先帝是為了保護長兄,才會如此行事。他是當時的知州,對此案也負有最直接的責任,先帝若不保他,那么他首當其沖,韓氏也會遭到牽扯。趙櫻泓思索道。 可為何先帝保了韓師樸,卻并未保陳安民,使得蔡確憑借此事攀咬到了文相公?龔守學覺得不解。 程度不同。陳安民與文相公的關系沒有那么直接,文相公三朝老臣,也不是區(qū)區(qū)一個陳安民就能拉下水的。但彼時家父已故,家兄在朝中立足未穩(wěn),先帝應當是有權(quán)衡在其中。而且陳安民是此案的直接判官,文書上都有他的簽章,實在是逃不了。韓嘉彥分析道。 浮云子此時打斷了他們的分析,道: 當年的事從韓家發(fā)起,還得從韓家開始查。我與況知假扮大理寺吏員,身份擺在這里,不好明著來查韓氏,是沒辦法繼續(xù)幫你們了,此事就交給師茂和長公主了。當年被害的老嫗是誰,你們可以先從此處查起。她既然是帶了一幅畫出來,是否是與這叢書堂中的藏畫相關呢? 此話言之在理,四人不約而同望向了茶室之外。就在那門外,便是圖畫閣。@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我們不便在此多留,免得招人蜚語。這就先退出去了。在這韓氏祖宅之中,浮云子行事很是謹慎。 四人約好各自繼續(xù)查找線索,便就此分開。浮云子與龔守學出了叢書堂,打算往附近的安豐村打探消息。 韓嘉彥與趙櫻泓則出了茶室,往圖畫閣內(nèi)仔細查看。 只是沒了人引導介紹,二人面對海量的卷軸,也不知該從何查起。她們便有些漫無目的地先游覽起懸掛在圖畫閣墻面之上的畫作。這些畫作,大多是主人家非常喜愛的畫作,掛出來便于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