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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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一冊秘賬昨日丟了,那馬三因為紅云寺義莊被埋伏之事,懷疑是阿郎您盜走了秘賬,故而冒險來搜您的書房,沒想到搜出了兇器。 韓嘉彥唇角露出笑容,看來一切與她的推測差不離。趙櫻泓則追問道: 秘賬丟了莫不是李玄偷的?那與蔡香亭被殺案有甚么關(guān)系? 魏小武繼續(xù)解釋道:白礬樓的第二批軍械走私,就是蔡香亭牽線的。因為蔡香亭此前在殿前司弓箭直擔任將官,雖然被撤職,但關(guān)系還在,他們便是利用了這層關(guān)系,以弓箭直的名義訂了一批走私貨。 這批貨在押送到紅云寺義莊后正好被阿郎手底下的人繳獲了。而那尹香香就是張定遠派去服侍蔡香亭,好做生意的。 阿郎、長公主,我聽他們商量,那馬三要暗中將尹香香弄出開封府,送回到張定遠手里。我恐怕她一旦回去,性命不保。 我已經(jīng)讓皇城司的人入住開封府了,他們會看住尹香香。我明天一早就去開封府,進一步提審她,若不出意外,我明日可以將她直接帶回公主府看住。韓嘉彥思索道。 魏小武最后補充道:還有就是,他們也并不認識蔡香亭在弓箭直里的線人,說是要托文思院的牛提轄去查。 嗯這倒是意料之外,這蔡香亭還知道要留一手,想來對張定遠也并不信任。趙櫻泓忖道。 秘賬丟了,恐怕張定遠和馬三現(xiàn)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秘賬可是推卸不掉的證據(jù)。韓嘉彥道。 魏小武卻道:馬三說即便秘賬被盜,其上也沒明寫白礬樓在其中的作用,所以是查不到張定遠頭上的。 哼,我看未必。否則他這么急著找秘賬作甚?那幕后之人又要盜走那秘賬作甚?那里面必定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內(nèi)容。韓嘉彥不以為意。 魏小武此時才松了一口氣,端起一旁婢女端給他的茶盞,一口氣喝干了盞中茶。 小武,你辛苦了。你是從張定遠府上回來的?韓嘉彥問道。 不,我離開張府后,遇到了一些特殊情況,額外跑了不少路,所以才這么遲回來。魏小武道。 遇上何事了?韓嘉彥追問。 魏小武解釋道:那張府在朱家橋畔,我從張府出來后,返回公主府的半路上,恰好自西榆林巷過,瞧見了一個人站在阿郎老宅門口。那人一身黑袍,頭臉都罩在兜帽之下,瞧著特別可疑。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了甚么,拔腿快速離去,我就下意識追蹤了上去,沒想到一路追到了潘樓附近,那人七拐八拐,不見了蹤影。我無法,只得返回。 韓嘉彥猛地起身,幾乎是撲到了魏小武近前,問道: 那人長什么樣?是否高大魁梧? 確實高大魁梧但他從頭至尾都藏在黑袍里,我也看不清具體的模樣。魏小武被她嚇到了,有些結(jié)巴地道。 韓嘉彥眉目擰緊,負手在原地徘徊,口里喃喃道:第二回 了,這是第二回了!第一回在紅云寺旁的百家墓園,在娘親墳冢前。第二回在我老宅門口,這絕不會是巧合。 嘉郎?趙櫻泓有些擔憂地喚她。 你二人先下去吧。韓嘉彥吩咐道。 魏小武與岳克胡告退,韓嘉彥坐回趙櫻泓身邊,眸中含淚:櫻泓,我希望是他,我真的希望是他! 嗯,我知道的。趙櫻泓摟住她身子,輕攏她腦袋靠入自己頸窩。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八月十七,韓嘉彥一清早就已然出發(fā)前往開封府。她走后不久,昨夜留守在公主府的黃敞副都知帶來了宮里新的傳令請趙櫻泓入宮覲見。 趙櫻泓于是安排好府中事務(wù),收拾停當,備車駕入宮。 今日入宮,乃是奉太皇太后的懿旨。太皇太后要詢問清楚中秋夜發(fā)生之事,但耐人尋味的是,中秋夜是前日夜里,她隔了一日,昨日卻一絲動靜也無。 這或許意味著,太皇太后已然在昨日將基本情況了解清楚了,今日召趙櫻泓入宮,只是例行關(guān)懷,并要給某些幕后推手提個醒,讓他們別想真的將主意打到太皇太后的親孫女頭上。 此外,她只單獨召見了趙櫻泓,卻并未召見韓嘉彥,原因則更為復(fù)雜難測了。當然,趙櫻泓相信最大的原因,是太皇太后知道韓嘉彥要在外奔波查案,她的時間很金貴,經(jīng)不起耽擱。 不過今日趙櫻泓進宮,卻沒料到卷入了官家后宮的爭斗之中,這就又是另外一番經(jīng)歷了。 此間按下不表,且說韓嘉彥這頭。 世事往往不盡如人意,尤其是當自己陷入他人布局之中時,那是全世天下都仿佛在與自己作對。 她急匆匆趕到開封府時,本想著如此早,應(yīng)當能立刻提審尹香香,卻不曾想撞上了一位與她有著相同來意的人御史中丞鄭雍鄭公肅。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鄭中丞有禮了。在開封府的會客堂上,韓嘉彥向他行禮。 此人并非善茬,去年曾聯(lián)合殿中侍御史楊畏彈劾宰相劉摯威福自恣,又論王巖叟、朱光庭等三十人皆摯黨,劉、王、朱皆罷黜。此人眼下在朝中炙手可熱,御史臺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儼然成為了洛黨攻訐異己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