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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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嘉彥抵達青云軒時,韓恕還在挑燈讀書,其余孩子們都睡了。韓嘉彥于是先去看了一眼韓恕,勸他早些歇息。 然后才轉(zhuǎn)身去了繼和與韓誡姐弟的房間。 這兩姐弟因為是龍鳳胎,自小感情就非常好,形影不離。因著當(dāng)下年紀(jì)還小,大人們也沒有給他們分房,分兩張榻睡在一個房里,也方便關(guān)照。 令大人們感到頗為感慨的是,這兩個孩子,都在文書繪畫方面表現(xiàn)出了十分明顯的天賦,兩孩子都天生喜愛繪畫,經(jīng)常會在地上胡亂圖畫,天馬行空,頗有創(chuàng)造之力。 子女效父母,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鐵律。韓嘉彥和趙櫻泓的孩子都不曾繼承她們的血脈,但不論是韓恕、韓繼慈還是韓詔,多多少少都很像她們之中的某一個,也承繼了她們身上的特質(zhì)。 唯獨龍鳳胎身上表現(xiàn)出的繪畫天賦,讓她們總會感到不安。她們心知李師師已將當(dāng)年白翠云出走之事的痕跡徹底抹去,趙佶無從知曉自己還有子嗣被趙櫻泓收養(yǎng)在身邊。但這總歸是一根隱刺,扎在二人內(nèi)心最深處。 韓嘉彥悄然步入孩子的房間,在黑暗里凝眸望著并榻酣睡的兩個孩子。四歲的孩子,眉眼逐漸有了形狀,似乎隱隱約約能看到趙佶的影子。 良久,韓嘉彥長嘆一聲,為兩個孩子蓋好被踢開的被,默然走了出去,悄悄帶上了門。 翌日凌晨,天未亮,韓嘉彥、趙櫻泓就已然起身了。 韓嘉彥不再去粘假須,潔面之后,只敷以凝脂柔潤。趙櫻泓拿來眉筆,將她本就漂亮的眉形勾勒得愈發(fā)英氣。 末了,又拿來胭脂和口脂,要進一步為她打扮。韓嘉彥往后縮了縮,趙櫻泓立刻將她拽回來: 你莫動! 作甚打扮,我今日也不會以真面目示人。韓嘉彥笑道。 我好久沒看到你施妝的模樣了,難得你不用粘胡須,我想看我家六娘漂漂亮亮地出門去,只有我能看到,呵。她頗為驕傲地說道。 韓嘉彥無奈地任她擺布,待到她終于施妝完畢,又為她結(jié)發(fā)束髻。燕六娘從來都只作男子的束發(fā),故而坊間一直有她是個女冠的傳言,今次這個細節(jié)自不會忽略。 好了,來咱們將衣裳穿上。 塵封多年的獨屬于燕六娘的夜行服被取出,早已熨燙平整,趙櫻泓頗有儀式感地一件一件為她仔細穿上,系好系帶,撫平領(lǐng)口,最后將那武裝蹀躞帶為她扎好。 韓嘉彥抓起了放在桌案上的儺面,戴上。又請出龍堯劍,拔劍查看,依舊劍光如水,鋒銳無敵。 六娘趙櫻泓望著眼前的儺面女俠客,無數(shù)過往的回憶涌上心田,她不禁淚如雨下。 她抬手撫上她的面具,泣道:我記得當(dāng)年你塵封燕六娘的身份,我曾說過,我希望還能再看到燕六娘出現(xiàn)。只是沒想到,這期盼竟然會在十多年后,以這樣的方式實現(xiàn)。你說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你是我心中,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俠客。 櫻泓韓嘉彥哽咽無語,沒有你,就沒有大俠燕六娘。 二人緊緊相擁,半晌,韓嘉彥推開面具,在趙櫻泓唇瓣上印下一吻,道: 不論成敗我都會回來,一定會回來,你等我。 言罷,她強迫自己決絕地步出門去。 趙櫻泓強忍著不曾回頭,淚水無聲地摔碎在腳下,她知道此去兇險,如果能全身而退,便是勝利。 天未明,煙雨朦朧之中,一駕不起眼的馬車自皇宮而出,飛馳在汴梁的街道之上。 兩日前,李玄斃命于大理寺天牢,看守李玄的梁從政不知所蹤。 此事,震動了趙佶。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壓下此事,嚴格保密,絕對不對外聲張。并且,在第一時間就將馮謙扣押提審。 然而馮謙在案發(fā)時一直處在皇城司干探的監(jiān)控之下,就在皇城司公房內(nèi),也沒有聯(lián)絡(luò)過外人,他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不明刺客能夠潛入宮中,悄無聲息地殺了李玄,會不會是李玄用畫向他傳達聯(lián)合女真滅遼之事已然徹底暴露? 是否是朝中某股勢力,正在策劃陰謀? 并且,李玄絕命之前,留下了一首李煜的詞,這讓趙佶愈發(fā)感到不安。他想不明白那兇手怎么會讓李玄在死前留字的,而為何李玄會留下后主的詞?趙佶知道李玄是李煜后人,可她臨死留這首詞的意圖是什么?是兇手逼著她寫的嗎?@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真是猜不透。 他張皇了一日,未敢聲張。但又害怕自己繼續(xù)持有這九幅畫,會再招致不明刺客的殺身之禍。這兇徒有本事無聲無息穿透宮禁,進入大理寺監(jiān)牢所在的外朝,就有本事潛入內(nèi)朝和后宮。只不過,內(nèi)朝和后宮的戍衛(wèi)更嚴密,對方可能一時半會兒不能進來。 這事讓他無法心安理得地待在宮中,當(dāng)做甚么事都沒發(fā)生。 思來想去,他接受了梁師成的意見,決定將這九幅畫帶出宮去藏起來。且托給別人辦他還不放心,一定要親自去。 他選擇的地方十分隱蔽,只有他和梁師成知曉。在那里,尹香香正等著他,這些畫交給她帶走,比放在宮中更保險。 這九幅畫,其中藏著的可并非只是輿圖這么簡單,張擇端還是沒能完全參透這九幅畫最深層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