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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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坐飛機,還是這種私人飛機。萬一槳突然間斷了怎么辦,萬一撞上鳥怎么辦。 萬一發(fā)動機故障,會不會嗖的一下掉下去。 她有點恐高。 四周舷窗全透明,睜眼往下面瞄一眼都嚇得腿軟。 這高度估計得有五六百米了吧。 下面是一片湖泊,從這兒掉下去,是會摔死還是淹死啊。 …… 陳安寧把視線收回來,視死如歸著皺著眉毛,目視前方。突然發(fā)現(xiàn)葉迦言歪著腦袋看著她笑,“你怎么比我還緊張。” 陳安寧擰他腿:“別看我,好好開?!?/br> 葉迦言開得比較慢,三分鐘后,他拉了一下陳安寧的手。 “安寧,你往下面看?!?/br> 偌大的一座城市,在人口與高樓之外,好像還藏了一個世外桃源。 這是陳安寧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 河流在山坡中穿行。 漫山遍野盛開著粉色的櫻花,河流兩邊花團錦簇。 深藍色的湖面上架著一條長長的棧橋,被零落在水面的花瓣擁成了粉白色,橋頭釣魚的年輕人正在收線。 目之所及,方圓幾公里的花草,它們?nèi)匀话簱P,驕傲地煥發(fā)出最后一點春意。 日光充沛,照得陳安寧身上有了汗意。 雖然有點害怕,但看到如此暮春的盛景,仍然覺得不虛此行。 盛大的北國風光,盡收眼底。 陳安寧不經(jīng)意地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這種小小的驚喜確實有那么一點點打動人心。 他的浪漫因子好像又開始叮叮當當往外跳。 不過,這是葉迦言該還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正文完結(jié)~ 今天會一起發(fā)完 第55章 輕舟已過萬重山 55 聽小道消息說, 江楊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至于他要去哪里,大家各執(zhí)一詞。 最明確的消息,是江楊自己開口和陳安寧說的。 他說他要去美國念書。 算是一件好事吧, 只要不要像宋淮那樣不告而別。 陳安寧很羨慕江楊,他的人生從來都是順風順水, 好像很少出現(xiàn)阻礙他成長的絆腳石。 所以人家天性熱情,捧著一顆心來。 最后一天工作, 他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條迷彩褲, 在工作臺上把東西都收拾干凈了,給當初送給陳安寧的那盆水仙花澆了澆水,而后酷酷地露出一個陳冠希式的笑容,跟大家說拜拜。 千里送君,沒有傷感,也終須一別。 陳安寧也沒想好送他什么禮物, 就給他畫了張畫, 是漫畫形象版的江楊。 一個憤怒到跳腳的大頭娃娃。 江楊拿到手她的禮物, 差點笑吐了:“原來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 曲慕遙也給他畫了一張,畫得倒是蠻帥的, 就是表情看起來拽拽的, 旁邊還配了句字—— 老子天下第一。 江楊說:“有您在我可不敢稱第一?!?/br> 曲慕遙沖過去跟他打架。 “走了啊, 小師妹們。” 江楊沖著陳安寧和曲慕遙遠遠地揮揮手:“每天開心!” 說完,就鉆進了他爸爸的車。 雖然在seasons這段時間,有高興也有不高興,但是對江楊來說, 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不算什么,不過是生命中一段短暫的停留。 他從王子殿下的寶座上下來,走到平民中間,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人情冷暖。 江楊可能覺得他對陳安寧的洗腦已經(jīng)足夠充分了,所以在離開的時候盡管還有很多想說的話,到頭來卻只說了一句再見。 這是他強迫自己為她保留的一份儀式感。 留給他的欣賞者,也許也是心上人。不過無論怎樣,都得烙一個“曾經(jīng)”。 · 陳安寧送完江楊回來,發(fā)現(xiàn)林靜坐在家門口的石階上揉眉毛。 旁邊一輛有做涼皮的小車,車棚上面一盞燈,照得家門口亮堂堂的。 陳安寧走過去,輕輕晃了一下她的肩膀:“靜姨,怎么了?” 林靜抬頭,面色有點蒼白,開口聲音沙沙的:“寧寧,他們說你爸爸今天下午去超市,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陳安寧一驚:“超市?我爸從來不去超市。” 她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爸爸最近有沒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一直都那樣,每天出去散散步,看起來也挺高興的,沒覺得哪里奇怪啊?!?/br> 陳鳴本來就傻,不會說話,他有什么想法也不會輕易表現(xiàn)出來。有的時候就連陳安寧也搞不懂他真正的想法。 但是陳鳴這個人很多時候,沒有他們想象得那么好應付。 陳安寧左鄰右坊地問遍了,大家都說沒看到她爸爸。 林靜提心吊膽地提了一嘴,要不要報警。 陳安寧說:“先等一下,我出去找一會兒,靜姨您先去吃晚飯?!?/br> 她說完,就匆匆跑開了。 北街周圍一帶目前做了產(chǎn)業(yè)園,圍著這片老街區(qū),聽說附近很快就要建大學城,拆遷隊正在處理外延的一所煤礦。 那附近黑壓壓的一片,拖拉機轟隆轟隆響。 陳安寧之所以會找到這里來,因為陳鳴此前有一回去煤礦附近散步,那里離她家并不近,所以陳安寧估計他是找那里的工人玩。 交到朋友的話,確實是一件好事,可是陳安寧更害怕她爸爸碰到壞人。 礦山附近,有幾排藍色的工地小棚。 陳安寧敲門問了一圈,問出一些線索來。 走到工地的盡處,有一間倉庫,倉庫里挺了幾輛車和拖拉機。 陳安寧一進去,被里面的煤油味嗆得咳嗽。 她忍著難聞的味道,喊了聲:“爸爸!” 里面似乎有點動靜。 陳安寧往聲源處迅速靠近,看到陳鳴坐在地上,手里拿了一些亂糟糟的東西。 她跑過去:“爸爸,你干嘛呢?” 陳鳴沒有抬頭看她,翻著手里的東西。 好像是一本相冊。 陳安寧拉了一下爸爸的胳膊:“我們趕緊出去吧,你怎么待在別人的地方?” 陳鳴把視線從相冊上收回來,抬頭看著陳安寧,然后慢慢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微笑著說:“寧寧,要結(jié)婚了?!?/br> 幾個字,說得不太清楚,但是陳安寧能聽懂,像一根小小的刺針,緩慢地扎進她的心臟。 她流血了,疼痛一點一點變得劇烈起來。 “爸,咱們先回去吧,”陳安寧把他的相冊收回去,“這兒光線不好,看不清。” 她攙著陳鳴往外面走。 以前小時候,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陳安寧記得陳鳴說過,以后找女婿一定要帶回來給他過過目。 要帶他上酒桌。因為爸爸說,酒品見人品。 可是這些,他都沒有機會經(jīng)歷了。陳安寧早就已經(jīng)不是終身大事要靠父母定奪的女兒。 陳鳴忘記了很多事情,也變得不會判斷是非好壞,但是那天陳安寧隔著一扇門對他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所以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難過了。 他也知道,他的難過,要小心翼翼地藏起來才好。 相冊里的陳安寧,是他看著長大的女兒,但是總有一天,也會變成別人的新娘。 陳鳴走在夜色里,匆匆加快了腳步,走在陳安寧前面,抬手把濕潤的眼睛擦干了。 · 葉迦言去連城考試的那幾天,陳安寧陪他一起去待了幾天。 連城的大海很干凈,比天空稍微深一點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