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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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艾低頭看去,竟是一只玉虎。 “你們自己說吧,我可不管你們的事了!”溯英一副十分煩惱的語氣,說完便徑自跑開。 姜艾抬頭,正要叮囑她不要亂跑,眼前便是一暗,一片陰影將她籠罩起來。 姜艾轉(zhuǎn)身便要走,腰上霎時纏上一只手臂,將她拖了回去。緊接著身體一轉(zhuǎn),下一瞬便被壓在了一株粗壯厚重的樹干上。 “還沒消氣?”黑熊低頭望著她,嗓音中有不易察覺的討好。那日哭得那么兇,將他趕走,不許他再過去,都這么久了,怎么還生氣呢? 姜艾皺眉斥道:“你放開我,這里可是相府!” “沒人會來這里?!边@樣說著,手上的力道卻松了不少。姜艾趁機推開他,攤開掌心,要將那只玉虎還給他,手指卻被他一點一點合上,“你拿著?!?/br> “為什么?”姜艾終于看了他一眼。正是因為這只玉虎,才鬧出這么多事情來,這樣重要的東西,為何又要交給她? “拿著就是,不要問?!焙谛芴帜笾南掳停胍窍氯?,卻被姜艾猛地推開了。 他沒敢抵抗,順勢后退,捂著胸口裝痛。姜艾理都不理,繞過他便要回去。 “好艾艾,你打我?guī)紫?,消消氣,嗯?”黑熊沒皮沒臉跟上來,小意哄著,卻見她腳步忽然一頓,整個人僵住。 他隨之停下,抬眼,順著她愣愣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不遠處,一身藍色錦衣的蕭嘉宥不知何時出現(xiàn),呆立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黑熊:哦吼~ 第64章 64 那日一別, 已經(jīng)數(shù)日未曾見過面。 再次見到蕭嘉宥, 姜艾是欣喜的,看到他身上的頹廢之氣終于少了一些,眼中有了光彩, 亂糟糟的胡茬和頭發(fā)用心打理過, 著一身天藍色錦袍, 便又是從前干凈清爽的少年模樣。 只是她沒料到, 會被他看到那樣一幕。 震驚、懷疑、難以置信……短短剎那他眼中閃過許多情緒,姜艾每看一分,心中難過便更多一分。 他們彼此對望著,中間不過五丈之遠,卻仿佛隔著一條不可跨越的長河。 蕭嘉宥的手都是抖的。 他知道她曾被土匪玷污, 那又怎樣!那是他的艾艾啊, 因為那作弄人的命運, 因為他的無能,承受那么多苦痛折磨, 他心疼都不來及。她說配不上他, 蕭嘉宥一刻都沒有這樣想過, 即便那日被她當面拒絕, 他也從未想過就此放手。 艾艾還活著, 他才像找回了自己的靈魂,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靜靜守護著她,等待有朝一日她忘記那些傷痛, 等待她愿意重新接納他。他們可以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回到從前的樣子。 可是為什么,她與那個土匪在這里私會?為什么在她眼里,他看不到一點恨意?為什么他連一根手指都不敢碰、唯恐唐突了的姑娘,可以被別人那般肆無忌憚地對待? 為什么那個人喚她艾艾,為什么可以用那樣的語氣同她說話? 為什么她不恨他? 為什么跟他那般親密…… 他不愿去想那一種可能性,剛剛冒出一個年頭便竭力壓了下去。但懷疑的種子卻埋藏在那里,迅速地生根發(fā)芽。心臟像被利刃剜掉了一塊,抽疼,蕭嘉宥想要走上前,將她帶走,腳步卻沉重得根本邁不起來。 “艾艾,你跟他……” “嘉宥……”姜艾張了張口,卻無言以對。 蕭嘉宥不甘心,想要從她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然而看到她臉上真切的愧疚,心一點一點涼了下來。“你跟他……”他嗓子干澀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十分艱難:“你愛他?” 最后三個字,聲線都在顫抖。 “對不起,我……”姜艾無法對他說謊,真相卻更難以啟齒。外面的人怎樣評價都無所謂,不知廉恥也好,殘花敗柳也罷,都不如此刻站在嘉宥面前來得難堪。她愛上了那個,親手毀掉了她和嘉宥的姻緣、毀了她的人生的人,多么諷刺,多么匪夷所思。 她的默認,令蕭嘉宥的心墜入谷底,卻令黑熊無法克制地心生歡喜。無可否認,在聽到她對前未婚夫承認對他的感情時,他是得意的,但此刻的狀況卻并非他樂于看到。黑熊上前一步,擋在了姜艾身前,低聲道:“你先回去?!?/br> 姜艾心里像壓了千斤重的石塊,又堵又悶。她搖了搖頭:“你走吧,我想和嘉宥說句話?!?/br> 黑熊的臉色立刻沉下來,聲音也冷了:“回去?!?/br> 話音剛落,便覺身后疾風襲來。 “別碰她!”蕭嘉宥蕭嘉宥情緒幾近崩潰,帶著深重的仇恨怒吼。 剎那間肌rou緊繃起來,周身迸發(fā)勁氣,黑熊迅疾伸手,將姜艾推至身后,與此同時反手擋住了攻來的拳頭,緊接著鋼鐵般的手腕一轉(zhuǎn),將蕭嘉宥的手臂反擰一圈,輕易便將人壓制住。 “你別傷他!”姜艾立刻喊道。 黑熊面色冷鷙,并未松手。 蕭嘉宥目呲欲裂地瞪著他,像一只被逼到窮途末路的小獸,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蕭正,你這個禽獸!你憑什么!你這個罪魁禍首,憑什么得到她,憑什么!我要殺了你——!” “不自量力?!焙谛苊寄坷涿C,聲音絲毫不含溫度。 然而經(jīng)歷數(shù)月的歷練,蕭嘉宥的身手已今非昔比,步伐一錯身體順勢一轉(zhuǎn),便化解了他的禁錮。黑熊的下一招緊隨而來,蕭嘉宥連忙伸手格擋,眨眼間兩人纏斗起來。但長進許多的蕭嘉宥,依然不是黑熊的對手,不過數(shù)招便落了下風,被摜出去,后背狠狠砸在墻上。黑熊欺身而上,揚起了拳頭。 “住手!”姜艾焦急不已,沖上來扯住黑熊的衣襟,祈求道:“別打了?!?/br> 黑熊短暫地一滯,回頭看她一眼,收了攻勢。電光火石之間,蕭嘉宥看著玄色衣擺上那只纖細的手,霎時被妒火燒紅了眼,大吼一聲,揮拳砸來。 黑熊左臉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往后倒退一步,姜艾被帶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掌在地上蹭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艾艾!”蕭嘉宥驚呼一聲,倉皇向她跑去。還未到近前,黑熊已經(jīng)俯身,將人抱了起來。 “摔疼了嗎?”他將人拉到壞里,擰著眉頭地查看,姜艾從他懷中掙出來:“我沒事?!?/br> “你放開她!”蕭嘉宥咬牙,握緊拳頭便要沖上來。 恰在此時,有倉促的腳步聲傳來,是被姜艾留在外頭的采芙,聽到不同尋常的動靜,慌忙進來。見到三人對峙的姿態(tài)一怔,很快斂起驚訝神色,提醒道:”小姐,寧國公府的兩位姑娘往這邊過來了?!?/br> 姜艾本能地看向劍拔弩張的兩人?,F(xiàn)下這副狀況,若是被人瞧見,指不定會傳出什么新的花樣來。 黑熊看了蕭嘉宥一眼,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領(lǐng)會了彼此的意圖。黑熊縱身一躍,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樹影之后;蕭嘉宥回過頭,復(fù)雜地望了姜艾一眼,緊接著追了上去。 姜艾什么都來不及說,兩個人便沒了蹤影。她蹙起眉,目光憂慮。 “小姐……”采芙欲言又止。 “回去再同你解釋?!苯瑖@了一聲。 兩句話的功夫,小徑盡頭一片彩色衣袂閃過,幾位姑娘領(lǐng)著各自的丫鬟相伴而來,打頭的便是斛蕰溪,及寧國公府上的三姑娘傅欣。 “姜艾,原來是你啊?!滨曄焐线@樣說著,卻顯然對姜艾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驚訝,向四處張望幾眼,故作姿態(tài)地問,“方才似乎聽到這里有打斗聲,你在這里,可曾瞧見是怎么一回事?” “我倒是并未聽到什么聲音,”所有的情緒都被姜艾妥帖地掩藏起來,一臉平靜道,“不如你再四處找一找?!?/br> “是嗎。”斛蕰溪笑了一笑。方才那眼生的小丫鬟來傳話,她便有些奇怪,遣了人偷偷跟過來,聽說東瀾郡王世子急匆匆趕來花園,便猜到八成與那姜艾有關(guān),是以趕忙帶了人過來。沒想到竟一個人影都沒有。 “哦對了,不是令慈叫你過來的么,怎么不見她人?” “你說姜夫人?”她身旁一身鵝黃華裝的傅欣立刻道,“我剛從老夫人那里過來,姜夫人就在那邊,從未出來過啊?!?/br> 斛蕰溪驚訝狀:“哦?”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視線便轉(zhuǎn)到了姜艾身上來。 “我也正奇怪呢,那小丫鬟將我?guī)н^來,人卻突然跑了。我在這里等了許久,未曾見到家母,正打算回去呢。”姜艾道,“想來是貴府的小丫鬟調(diào)皮,拿我打趣呢?!?/br> “若真是這般,實在是失禮了。定是新來的小丫鬟不懂規(guī)矩,你放心,回來我定好好訓(xùn)教。” 姜艾淺淺一笑:“只是一個玩笑而已,四姑娘不必深究?!?/br> 斛蕰溪卻微笑搖頭:“規(guī)矩嘛,還是要立起來的,如此不懂禮數(shù)的丫鬟,可是萬萬不能繼續(xù)留在我相府的。你們不知道,我爺爺看重的便是名譽二字,凡事有礙相府聲名的行為,他絕不會姑息?!?/br> 姜艾面色從容,只當聽不出她話中含沙射影的暗示。 “我與傅欣正要去賞花,不如你也同我們一起去瞧瞧吧。如今這時節(jié),千日紅與文殊蘭都看得正好呢?!?/br> “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苯瑴\淺福身,先行離開。 斛蕰溪等人看著她的背影,并未急著走。人影離開視線,傅欣才嗤了一聲:“我當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姜艾生得有多美,也不過如此嘛。比你真是差遠了,真不知昱王殿下怎么想的,竟特意將她們一家調(diào)到京城來?!?/br> “殿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滨曄c她并肩往前,停頓片刻,又揶揄地笑道:“真是的,大家都知道皇上有意將你許給殿下了,這還沒過門呢,便吃起醋來了。不過你倒不必太過在意那姜艾,那樣的女人,殿下未必看得上眼?!?/br> “少拿我打趣!”傅欣面露嬌羞,嘴上依然不屑道:“蘊溪,你不必對她那么客氣,如此不知檢點的人,還是離遠些的好。這姜家果真是小地方出身,教養(yǎng)如此不堪,竟放任她四處丟人現(xiàn)眼。我真是想不到,被土匪糟蹋過的臟污身子,竟然有臉出現(xiàn)在相府,真是晦氣!聽說還與世子糾纏不清呢,簡直不知廉恥。換作是我,早一死了之,省得玷污了家族名聲,有辱門楣,叫我國公府抬不起頭來……” 話音未落,忽覺背后一陣詭異的陰森冷意。傅欣頭皮發(fā)麻,腳步一頓,狐疑地回過頭,卻只見一片沙沙晃動的樹影。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又遲到了,忙著送小貓去醫(yī)院,沒來得及請假。今天還送紅包吧 第65章 65 “云南王和東瀾郡王世子大打出手?” 斛蘊溪與傅欣在花園并未看到任何人, 大感無趣, 正要離開時,忽然有丫鬟慌慌張張跑來稟告。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興味, 莫不是正與那姜艾有關(guān)? “在何處?” “回小姐, ”小丫鬟道, “就在咱們府外頭, 兩人也不知怎么遇上的?!?/br> 斛蘊溪挑了挑眉, 繼續(xù)問道:“情形如何?” “云南王倒是無恙,世子臉上掛了彩, 受了些皮外傷。這會兒正打得難舍難分呢,已經(jīng)驚動了相爺, 皇上與昱王殿下已經(jīng)親自過去了。” 傅欣眼睛亮了一亮, 拉著斛蘊溪的手道:“咱們也去看看?” 斛蘊溪卻搖頭:“既然皇上與王爺在,咱們怕是不便過去了。”見傅欣不大情愿的樣子,婉言勸道, “若是被皇上和王爺知道我們?nèi)绱藧蹨悷狒[, 定會認為我們膚淺不矜持……” “那還是不去了吧?!备敌懒⒖探g著帕子道。 另一邊,乾寧帝親自出席左相的壽宴,剛接受百官叩拜, 坐下寒暄幾句,便聽到下人的稟報。左相不咸不淡的視線望過來,顯然有幾分責怪皇家子弟胡作非為的意思。乾寧帝挑了挑眉,道:“還不快去將他們拉開。” 下人跪在地上哭喪道:“云南王身手了得, 奴才實在拉不?。 ?/br> 在座眾人面面相覷。乾寧帝放下茶杯,起身:“朕親自去看看?!?/br> 他負手走在前面,離開了賓客滿座的宴席,方開口道:“又為了姜家那女娃吧?!?/br> “嘉宥對那姜艾用情極深,對阿正自然恨之入骨。這一碰上面,以后怕是難消停了?!笔捑S跟隨在他身后,一身寬袖常服,頭戴翼善冠,腰纏玉帶,風姿蹁躚?!八珱_動了?!?/br> 乾寧帝卻搖了搖手指,淡笑道:“朕記得嘉宥這孩子小時候性子便柔和,甚至軟弱,如今竟有幾分膽量跟阿正斗,倒是令朕刮目相看了?!?/br> 奪妻之恨,豈會輕易咽下。蕭維并未說出口,晦暗之色從眼中閃過。 左相壽宴辦得風風光光,云南王與郡王世子那一場鬧劇并未掀起太大風浪,姜艾只聽聞嘉宥受了傷,皇上傳了太醫(yī)為他診治,其他半點消息也無。 隨后在市井間流傳開來的一樁逸聞,才是真的令人驚掉下巴。寧國公恩寵優(yōu)渥,家里五個孫女個個出落得十分標致,大姑娘與二姑娘皆是庶出,一個與泰寧侯世子喜結(jié)連理,一個嫁給了年少英名的定遠將軍,皆是人人欣羨的美滿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