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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藏在回憶里的風(fēng)景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他沒料想到徐白答應(yīng)的這么快。他原本以為,至少要旁敲側(cè)擊一晚上。

    “前段時間,我拿了你的戒指,也陪你做了婚檢……那一天我就答應(yīng)了。我喜歡你很多年,我不說,你應(yīng)該也知道?!毙彀桌≈x平川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左胸口。

    她的心跳怦然作響,比正常狀態(tài)都快,她想讓謝平川明白。

    謝平川深陷困境,官司纏身。她如何表達支持呢?她什么都不考慮,一心想嫁給他,無論前路多曲折,她愿意和他一起走。

    不過這一番無聲告白,沒有立刻傳達給他。

    謝平川沒心思吃飯。他把徐白按在墻上,親了又親,和她商量道:“叫一聲老公,讓我聽聽?!?/br>
    徐白沒有答應(yīng)。

    謝平川啞聲道:“寶貝。”

    他親她的耳朵,耐心哄道:“小公主?!?/br>
    徐白并非不想叫,而是被他蘇的腿軟。

    可惜謝平川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聞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如蘭草一般,很淡又很勾人。他輕輕撥開徐白的頭發(fā),看著她的雙眼,岔開話題道:“我八歲那一年見到你,第一次和你說話時,竟然沒有想到,你是我將來的妻子。”

    氣氛如此浪漫,充滿了溫馨的回憶,徐白卻選擇拆臺:“你那時候才八歲,我們又是第一次見面……假如你想到了,才是不合邏輯。”

    她也記得清楚:“那天中午,我舉著洋娃娃,想要送給你,你都不理我。還把兩只蠶放在洋娃娃身上,騙我說它長蟲了,你從小就好調(diào)皮。”

    謝平川不做解釋,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

    他道:“放在哪里?我想不起來了?!?/br>
    手指不斷游移,每新到一處地方,謝平川便要問:“是放在這里么?”最后停在她的后背,像是在給小貓順毛。

    徐白道:“你又占我便宜。”

    話雖這么說,她的臉頰染了緋紅。

    因為她一貫坦誠,這偶然的害羞,越發(fā)讓人心生歡喜。就像一朵沾了露珠的水芙蓉,應(yīng)了那一句“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

    謝平川見狀,依舊坐懷不亂:“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占你便宜。我在和你一起回憶過去?!?/br>
    徐白信以為真。

    她仔細思考,如實道:“還有啊,你小時候喜歡打架。因為你長得比較好看,三年級的班上,就有男孩子叫你小白臉……你也不吵架,直接和人動手。你還堅持長跑,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都是為了不輸打架……”

    徐白捶了一下墻壁:“暴力不能解決問題,要改正。后來你長大了,就不再和人動手了?!?/br>
    謝平川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說:“你連這些都記得。”

    謝平川有意無意,接著問道:“和我有關(guān)的事,你都記得很清楚么?”

    “對啊,”徐白沒察覺有坑,立刻跳了進去,“我在國外那幾年,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會想到你。從你二年級開始,凡是我聽過的、見過的事,就像電影回放一樣……”

    講到這里,她自覺失言,停住了嘴。

    夕陽逐漸下沉,收盡了冬日余溫。他們站在餐廳的墻邊,被余光照出一雙落影,影子交疊,像是別樣的剪紙賀禮。

    徐白到底乖巧,小聲叫了一句:“老公?!?/br>
    謝平川正在盛飯。他還端著一個小碟子,給徐白夾雞絲卷。此時察覺徐白的話,他抬起頭來,承認道:“我聽見了?!?/br>
    他將碟子放下,像是閑扯一般,和她談起一個國家:“愛爾蘭的婚姻制度很特殊,結(jié)婚相當于合約,期間不可以離婚……”

    謝平川道:“最短的合約期限是一年,最長是一百年。明天我們?nèi)ヮI(lǐng)結(jié)婚證,我當它沒有期限?!?/br>
    就像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下輩子也想娶你,再接著百年好合。

    徐白微怔,半晌后,她應(yīng)了一句:“好呀?!?/br>
    第二天清晨,天公作美,陽光和煦。

    謝平川早前就做好了預(yù)約。他的確是預(yù)謀已久,表單和證件都帶全了,出門的那一刻,他還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只對分組好友可見,但也算是昭告天下:今天領(lǐng)證,好高興。

    季衡回復(fù)得最快,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啊”,來表達自己的驚嘆,又寫了挺長一段話:“恭喜你啊,川川,你終于要結(jié)婚了?;楹笞鲆粋€好老公,愛老婆,疼孩子,因為你是有家室的人?!?/br>
    他這一條留言下方,又跟了好幾條恭喜恭喜。

    謝平川甚少發(fā)朋友圈。基本每一次,都是石破天驚。

    他和徐白在八點左右,到達了民政局所在地。一番流程極其順利,徐白還有些緊張,她在填表的時候,和謝平川說話:“這樣就算結(jié)婚了?”

    謝平川看過攻略,即便沒拿范本,他也填得飛快,同時回應(yīng)道:“今天是二十七號,適合結(jié)婚?!?/br>
    言罷,他剛好填完表,就合上了筆帽。

    徐白問道:“為什么二十七號適合結(jié)婚呢?”

    對面的工作人員見怪不怪,笑道:“諧音嘛?!?/br>
    在日期的那一欄上,清楚地顯示出: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徐白恍然大悟。

    她悄悄低下頭,含笑勾起唇角。

    “原來是這個意思,”徐白一手撐腮,看向謝平川道,“你好有心計?!?/br>
    謝平川的心計不止用在了這一處,當然他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坦白。所有的事情都順應(yīng)計劃發(fā)展,xv公司硬塞給謝平川的黑鍋,反而促成了他的事業(yè)和家庭。

    領(lǐng)證已經(jīng)不需要手工費,工作人員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鋼印蓋上之后,謝平川的心頭塵埃落定。

    還沒走出民政局,他就拉住徐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室外天寒風(fēng)大,他給她戴上手套,口袋里揣著結(jié)婚證,似乎心意都被握在手里,世界都被呈現(xiàn)在眼前。

    徐白應(yīng)景道:“我沒有男朋友了?!?/br>
    謝平川心有靈犀,回了一句:“嗯,你沒有了?!?/br>
    徐白拍了拍他的衣服口袋,兩個結(jié)婚證晃蕩了一下,她便繼續(xù)說:“因為我有老公了。”

    恍然如夢。

    冬季的天空渺遠,路邊積雪尚未化開,等到來年春天,想必又是綠草如茵。徐白這樣想著,仍然牽著謝平川的手,聽他說了一些發(fā)喜糖、度蜜月、宴請親朋好友的事,總之都是直男的反應(yīng),他大概也很開心,話都比平常多了一倍。

    在領(lǐng)取結(jié)婚證之前,謝平川和父母打了電話,告知他們,自己要去民政局。作為一個將近三十歲的成年人,他完全有自己的判斷力和決策心,在人生大事上,早已不需要父母的關(guān)切與指導(dǎo)。

    謝平川的父親非常高興——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要孤獨終老,沒想到謝平川轉(zhuǎn)了性。又或者說,謝平川太固執(zhí),只認徐白一個。

    謝平川的母親沉默了一會兒,道:“明年過年之前,你們要是不忙啊,一起回加州吧?!?/br>
    想到這里,謝平川和徐白說:“明年的年假期間,我?guī)闳ヒ惶思又??!?/br>
    徐白躊躇著答應(yīng)了,又問:“你的事情怎么辦呢?網(wǎng)上還沸沸揚揚的。”

    第59章

    事態(tài)不容樂觀, 徐白分外牽掛。

    謝平川寬慰徐白, 水落石出需要過程,讓她務(wù)必放寬心。

    他拉著徐白去了飯店,帶她吃美食, 給她買禮物, 足足享樂半日, 花掉了不少錢。

    徐白委婉道:“哥哥,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謝平川左手提著一堆東西,右手揣進了衣服口袋。摸到兩本結(jié)婚證, 謝平川神情未改, 緩緩問道:“什么事?忽然這么嚴肅?!?/br>
    “這件事本身就是嚴肅的?!痹掚m這么說,徐白卻靠近幾分,主動牽起他的手。

    他的掌心很熱, 指尖微涼, 握住了徐白的手指, 撫摸她的骨節(jié)。

    態(tài)度曖昧, 力度讓人心癢。

    調(diào)情是一門學(xué)問。甚至能在牽手時見真章。

    徐白浮想聯(lián)翩, 反而站得筆直, 以新婚妻子的立場,和他打起商量:“今天結(jié)婚, 我也特別高興,但是我們處在特殊時期,困難年代, 要勒緊褲腰帶……”

    她說:“我前些年翻譯的小說,前幾天都交給出版社了,等我拿到稿費,再帶你出來玩。”

    徐白的想法很簡單,謝平川要解決官司,他存在卡里的那些錢,最好花在自己身上。

    謝平川立刻會意。

    在徐白的眼中,謝平川身陷囹圄,窮困潦倒——這也是他感情無阻,結(jié)婚順利的原因。

    今天他揮金如土,似乎有些浪費。假如徐白細想,還可能發(fā)現(xiàn)端倪,但他已經(jīng)訂好了高級酒店,此時正走在通往酒店的路上。

    長街人來人往,鳴笛聲從四面八方涌來,暮色就在人間燈火中沉淀。

    謝平川拉住徐白,解釋道:“我太高興了。”

    他略微偏過頭,側(cè)臉的弧線清晰,也惹人垂涎。

    “人生漫長,一輩子只有這一次,”謝平川走向酒店,心思昭然若揭,“而且,小白,我不能在今天委屈你。”

    徐白跟上他的腳步,手腕還被他緊握著。

    她很少和他在外開房,一時有些緊張。

    房間很大,裝修奢華。就連鏡子和墻角的花紋,都被設(shè)計得相當精致,徐白在浴室洗澡時,借著朦朧的燈光,端詳?shù)衿岬溺R框,再回神的那一刻,謝平川就進門了。

    蒸汽籠罩如薄霧,浴池的水位上漲。

    大理石地板堅硬如冰,徐白扶著洗手臺,噴頭還在灑水,“嘩啦”的聲音此起彼伏,謝平川左手按住她的腰,右手觸及她的后背。

    他的指腹有繭,輕微摩挲時,像千萬只螞蟻爬過,撩起鉆心的癢。

    徐白抬高了下巴,從鏡子中觀察他。

    “你怎么現(xiàn)在就進來了……”她開口道,“還是你太心急了,二十分鐘也等不了。”

    謝平川沒有承認。他心知肚明,他確實等不及。

    他只能實話實說:“硬的難受?!?/br>
    徐白心頭一軟,嘴上還倔強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生氣?!?/br>
    謝平川坦然道:“你問?!?/br>
    “我不在的時候,你硬的難受,怎么辦呢?”她使壞轉(zhuǎn)過了花灑,溫?zé)岬乃鳛R開,落在了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