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大？”侯希林一愣，用手摸了摸鼻子，頓了一下，說道：“當(dāng)然喜歡了!陶衛(wèi)娟可是我……我們不少隊員的夢中(情qing)人，長得好看又賢惠，老大能不喜歡嗎？”

    牟燕然低著頭走路，不聲不響。

    侯希林繼續(xù)自說自話：“他倆是我們防汛隊出了名的天仙配，兩人(情qing)投意合，好得蜜里抹油，天天在我們這幫糙老爺們面前秀恩(愛ài)！”

    見牟燕然沒有言語，侯希林講得更來勁了。

    “陶衛(wèi)娟每年過生(日ri)啊，老大總要買塊大蛋糕，邀請我們一起吃！他們還經(jīng)常在縣城里的卡拉ok唱歌呢！”

    買蛋糕？唱歌？牟燕然腳步一頓，抬頭看了一眼侯希林。

    心中頓時失笑。

    阿川是最不喜歡吃(奶奶)油的，就更不要說生(日ri)蛋糕了。

    小時候過生(日ri)，阿川送自己的都是玩具和娃娃。

    至于唱歌？印象中的阿川五音不全。

    “你們老大聲音洪亮，歌唱得一定不錯吧？”牟燕然不動聲色的問。

    “那是自然，老大唱民族歌曲的，叫什么來著，劉和剛！著名軍旅歌手，聽過吧？”

    “那相似度，簡直了，你聽老大唱的，就跟聽劉和剛本人唱一樣?！?/br>
    牟燕然笑了笑，一臉認真的看著侯希林，繼續(xù)問：“說一說，你們老大和隊花陶衛(wèi)娟是怎么秀恩(愛ài)的。”

    侯希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牟醫(yī)生，你怎么這么(愛ài)聽??！”

    “平時看你們老大(挺挺)嚴(yán)肅的，想八卦一下?！?/br>
    “他們兩個是從患難中走過來的，老大有一次發(fā)高燒，娟子一口一口的喂水、喂飯。老大過生(日ri)，娟子每次都能記住，提前張羅買蛋糕……”

    牟燕然緊盯著侯希林，發(fā)現(xiàn)他始終躲避著自己的眼神。

    他講的顧北川，跟她認識的顧北川，差距太大了，簡直是兩個人。

    講到娟子和顧北川時，都是在說陶衛(wèi)娟如何付出。

    而顧北川所做的，好像只有過生(日ri)和唱歌一些十分普通的事(情qing)。

    再加上候希林講話時的神態(tài)，牟燕然可以斷定：

    顧北川和陶衛(wèi)娟根本不是戀人。

    甚至連紅顏藍顏都談不上。

    侯希林在撒謊。

    牟燕然沒有揭穿，只是靜靜的聽著。

    終于到了自己所住的農(nóng)舍，候希林長吁一口氣，揮手告辭：“牟醫(yī)生，我走了！”

    牟燕然一改剛才冷冰冰的表(情qing)，笑得燦若星辰：“謝謝你！猴子?！?/br>
    “猴子？”侯希林一愣，牟醫(yī)生怎么還叫上自己綽號了？

    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確定自己不是做夢。

    再放眼望去，牟燕然竟然哼著歌，輕快的入屋了。

    進入屋內(nèi)，房東大娘正蹲在地上往柴灶里添木塊。

    “大娘，辛苦了！這么晚還沒睡？”

    “我燒點水，一會給你洗個澡?！?/br>
    “謝謝大娘！”

    大娘看著牟燕然，笑著問：“牟醫(yī)生，今天怎么這么高興？”

    “我知道了一個秘密！”牟燕然神秘一笑，回屋了。

    大娘把木質(zhì)的大浴盆抬進來，用水瓢把(熱rè)水一勺勺盛滿。

    牟燕然謝過，待大娘離開后，脫光了衣服，用腳尖試了試水溫，溫度正好。

    她將整個(身呻)體坐進浴盆內(nèi)，雙手掬起一捧水，灑到(身呻)上。

    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順著雪白柔嫩的肌膚，跳躍著滾落。

    牟燕然用手指蘸著水珠，順著脖頸、鎖骨、飽滿的(胸胸)部，滑到柔軟的小腹。

    透過裊裊蒸騰的水汽，她仿佛看見那個強壯的男人向自己走來，伸出肌(rourou)隆結(jié)的雙臂。

    大手骨節(jié)分明，輕輕摩挲著自己每一寸肌膚。

    此刻，牟燕然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興奮地歡唱，迎接男人的(愛ài)撫。

    閉上眼，她喃喃說道：

    阿川，你永遠是屬于我的！。

    我不會(允yun)許任何一個女人把你奪走！

    牟燕然走后，顧北川顯得十分疲乏，坐在那里沒精打彩，一言不發(fā)。

    隊員們都勸他早點休息，紛紛告辭離開。

    屋里就留下陶衛(wèi)娟和顧北川兩人。

    陶衛(wèi)娟簡單收拾下屋子，把水杯倒?jié)M，藥放在桌子上。

    “北川？”陶衛(wèi)娟看了眼躺在(床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的顧北川，輕輕喊了一聲，“我把藥放桌子上了。牟醫(yī)生說……”陶衛(wèi)娟輕聲說道。

    顧北川看向陶衛(wèi)娟：“嗯？”

    “牟醫(yī)生說，你不能再吃涼的和刺激(性性)的東西了?！?/br>
    “嗯?！币琅f還是一個字。

    “那我走了，明天一早，給你煮點粥拿過來。”

    說完，陶衛(wèi)娟起(身呻)給顧北川掖了下腳底的薄被，然后笑笑，準(zhǔn)備往外走。

    “麻煩了?！?/br>
    (身呻)后傳來顧北川的聲音，客氣而平靜。

    陶衛(wèi)娟聽了(身呻)子一頓，低頭說了句：“明天一早，等喝完粥再吃藥?！?/br>
    推門離去。

    候希林本來和顧北川住一屋，為了讓他能休息好，讓了出來，自己和老李他們擠在另外一屋睡。

    顧北川被折騰了一天，躺在(床床)上眼皮雖然直打架，可怎么也合不攏。

    他想起了牟燕然，想起了自己成為孤兒后的(情qing)景，各種回憶交替反復(fù)縈繞在腦海，輾轉(zhuǎn)反側(cè)。

    顧北川索(性性)從(床床)上爬起來，將隔壁屋已進入夢鄉(xiāng)，正打著呼嚕的候希林叫醒：“猴子！”

    “怎么回事？”候希林一下彈起來，晃著腦袋驚慌張望。

    “猴子，是我！”顧北川笑笑。

    候希林看清叫醒他的是顧北川，頓時緊張起來：“老大，不舒服了？”

    “別緊張，我沒事。你起來陪我聊天！”

    “那就好”，侯希林吐口氣，順便打了個哈欠，“老大你病成這樣，就不能好好歇歇嗎？這深更半夜的！”

    顧北川一瞪眼：“聊不聊！”

    “聊！”侯希林立馬爬了起來，“服了你了，我這就起來還不行嗎？”

    于是，兩人披上衣服，一人搬了張小馬扎，坐在院子里。

    入夜，月朗星稀，院子里很靜，能清晰聽見青蛙和蟈蟈的叫聲。

    屋子里，還傳來隊員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來一支！”候希林給顧北川遞煙、點火，自己也跟著吸了一支。

    “猴子，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顧北川吐了口煙，悠悠開口。

    “很好啊，做事認真負責(zé)，待人有(情qing)有義，最重要的是，在你手下干活，舒坦！”

    “行了，少拍馬(屁pi)，就知道問不出個什么。”

    “老大，這你可冤枉我了，我說的可是大實話?！?/br>
    停了一會，顧北川接著又問：“再問你個事，你有喜歡過的女人嗎？”

    “我？”候希林眼前浮現(xiàn)出陶衛(wèi)娟甜甜的酒窩，“也許算有吧？”

    “什么叫也許算，有還是沒有？痛快點！”

    “那就是有！”

    顧北川眼睛看向遠方：

    “那么，假如你喜歡的那個女人，你會為了她的幸福，犧牲自己的(愛ài)(情qing)嗎？”

    ☆、19.情緒失控

    候希林拿著煙的手一抖，臉色一沉，緊接著恢復(fù)正常，堅定的說道：“我會！”

    “為什么？離開她難道你不會更痛苦？”顧北川追問。

    候希林搖搖頭：“不會。假如她離開我過得更幸福，那我寧愿離開！”

    顧北川沉默了一會，長長吐了個煙圈，拍了拍侯希林的肩膀。

    接下來兩人又聊起今后幾天的大概安排。

    候希林困得直點頭，連打了幾個哈欠。

    “行了，不折騰你了 ！去睡覺吧！”顧北川見狀，結(jié)束了聊天。

    “老大，你不用陪了？”

    “不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