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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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排水井一般都有十幾米深,要想清理下面的淤泥,就必須借助器械。 防汛隊在排水井口處立起支架,掛上幾個鋼絲絞盤。 將鋼絲沉入排水井口,深入管道之中。 通過攪拌,帶動井內(nèi)管道內(nèi)沉積的淤泥。 然后放下鐵桶,將已經(jīng)攪動的淤泥一桶桶拉出來,統(tǒng)一匯集到三輪車的后兜。 滿了之后,再運送到荒野或農(nóng)田,當(dāng)做肥料。 淤泥很黑很臭,拉上來時,幾百米外都能聞到。 陽光暴曬之下,更是發(fā)出陣陣惡臭,讓附近的人聞之(欲欲)嘔。 牟燕然皺著眉頭,不由自主將手捂住了嘴。 她看了看旁邊的眾人,卻談笑自若,連眉毛也沒皺一下。 可見他們經(jīng)歷得很多,根本就不把眼前的惡臭當(dāng)一回事。 牟燕然開始佩服這些防汛隊員了。 這么苦,這么累,一天兩天還行,長年累月如此,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通完幾個排水井,顧北川喊隊員們到樹蔭下休息,緩緩神。 自己蹲在一邊,打起了電話。 從說話時飄出來的字眼,牟燕然猜測他是在詢問候希林那邊的(情qing)況。 牟燕然旁邊坐著老劉,牟燕然開始和他攀談起來: “怎么樣,累不累?” “累,怎么不累!牟醫(yī)生你也看到了,平常人在太陽底下站一會,都有些受不了。可我們經(jīng)常一站就是一天,還得干重體力活。” “那你們怎么沒有想過轉(zhuǎn)行呢?”牟燕然又問。 老劉喝了口水,繼續(xù)說:“干我們這行,不但辛苦,風(fēng)險還大,常年四季回不了家。可我們能轉(zhuǎn)行嗎?” “為什么?” “都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可我們這是只進(jìn)不出。為什么?因為根本沒人愿意來。這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只能等新人過來,老人才能走?!?/br> “可幾乎沒有新人過來。這一晃都十年了,防汛隊進(jìn)的新人一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br> 老劉點了根煙,繼續(xù)說道:“我是加入防汛隊之前和我老婆認(rèn)識的,入隊后,老婆并沒有嫌棄我,還跟我結(jié)了婚。我這就算不錯了,你看看我們防汛隊,除了我和小林,全是光棍!沒談對象的,最小的是候希林,他都二十七了。” 老劉吸煙嗆了一下,咳嗽兩聲,平靜下來繼續(xù)說: “咱們這行,一到防汛季節(jié),任務(wù)就十分繁重,干起活來又臟又累。要是洪水來了,就更危險,這(性性)命,有一半是拴在褲腰帶上,隨時都可能丟了?!?/br> “我還記得,幾年前我們隊上有個叫吳六奇的隊員,長得高高大大的,大概有一米八,特別年輕,特別帥的一個小伙?!?/br>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們?nèi)ハ掠蔚囊粋€高地去解救被圍困的群眾?!?/br> “我和他一組,去之前,我還記得他跟我說過,等這次抗洪結(jié)束,他就將鄉(xiāng)下的父母接到縣城,好好孝敬二老?!?/br> 老劉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牟燕然靜靜的在旁邊聽著,仿佛跟他一起回到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 “我們舉著手電筒,順利的將高地上的幾個受困群眾救了下來。正準(zhǔn)備松口氣,我們好像聽到了小孩的哭聲,大概離我們有幾十米遠(yuǎn)?!?/br> “吳六奇對我們說道,他下水去看一下,因為他水(性性)好。我們雖然覺得天黑下水十分危險,可畢竟是救人,沒有誰比他合適了?!?/br> “吳六奇下水后,找尋了一陣,總算找到了。這小孩被困在一顆樹上。小吳將他救下來后,(套tào)上游泳圈,朝我們游過來?!?/br> “這時忽然從上游飄下來一棵樹,直朝他們撞去。我們的心都揪了起來,讓他們快躲開!”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們看見吳六奇咬牙將小孩往前一推避開了樹木,自己被樹枝直接掛住,隨著滾滾的大浪卷入洪水之中。他被沖走了!” “我們靠近小孩,將他救上船,一邊焦急的朝下游探去,嘴里還大喊著吳六奇的名字?!?/br> “可是,回答我們的,只有漫天的風(fēng)雨聲。我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吳六奇生還的幾率很小很小?!?/br> 牟燕然聽得心驚膽戰(zhàn),連聲追問:“后來呢?” 有隊員接著說:“幾天之后,有人在下游幾公里處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br> 這句話一出,周圍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也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吧? ☆、55.借機調(diào)戲 牟燕然也跟著沉默了很久, 她沒想到,防汛隊員的工作竟然如此危險。 老劉接著說道:“牟醫(yī)生, 你要是以為,只有在搶救群眾時才有危險,那你就想得太簡單了。” “我再給你講個事。就在前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奉命在l鎮(zhèn)進(jìn)行防洪設(shè)施檢查。” “當(dāng)時我們還沒有使用現(xiàn)在的方法,還是沿襲老一(套tào)辦法。就是派幾名隊員穿上膠皮衣拿繩子吊到底部,再在排水管道里將淤泥一點點的往外倒?!?/br> “我們多年都是這么運轉(zhuǎn)的, 也沒有出什么事。那天將一名隊員放進(jìn)去, 剛開始還正常工作, 后來沒有動靜了。我們趕緊派人下去, 發(fā)現(xiàn)他暈倒在管道里。費力拉了出來時,他已經(jīng)緊閉雙眼, 沒有了呼吸。等送到醫(yī)院的時候, 心跳也停止了?!?/br>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說之前也沒出過事嗎?”牟燕然找到了疑點。 “后來下去將那名暈倒隊員拖出來的人說, 入井就感到(胸胸)口悶, 上不來氣,頭還有點暈。據(jù)專家分析, 是里面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濃度太高, 使人窒息中毒而死。” “后來的尸檢報告和對出事管道的檢驗, 都證明了這一推論?!?/br> 有隊員從旁補充道:“之前檢查井清淤很麻煩的, 里面又臭又悶, 施工的人得鉆到直徑只有一米二的排水管道內(nèi)。” 老劉點點頭:“后來因為這個事, 我們不再單派人獨自下井, 采用機械的方法來清淤。不過清到最后,人還是得下去。畢竟殘留的東西只能靠人工清理?!?/br> 仿佛是要印證老劉的話,顧北川穿好衣服,系上安全繩,喊了一聲: “走,再來個人跟我下井!” 牟燕然站了起來,看顧北川吊入井底,縮起(身呻)體往里爬,心中很是震撼。 沒想到顧北川的工作,還充滿如此大的危險(性性)。 她猜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顧北川躲避自己,不跟自己在一起,是不想讓自己以后為他擔(dān)心受怕。 越想越可能。 牟燕然知道,以顧北川那種倔強的(性性)格,當(dāng)面直接問他,肯定是死不承認(rèn)。 只能是尋找機會,或者引他說出心里話,或是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不由得他不松口。 非常之人,也只能用非常舉措了。 想到顧北川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和自己在一起,多(日ri)的(陰陰)霾也一掃而光。 她不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而是開始和那些辛苦勞作的隊員開起了玩笑。 這么一來,就輪到顧北川憂心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給牟燕然擺個冰川臉,她就會知難而退。 現(xiàn)在可倒好,緊緊跟著不放,還跟自己的隊員打得火(熱rè)。 可人家也沒礙著什么,要直接趕走,還真找不出借口。 走一步看一步吧!工作這么辛苦,估計到后來她就(挺挺)不住了。 兩人各懷心思,即算碰到一起也沒怎么說話。 下午收工的時候,有一群老人攔住了防汛隊。 牟燕然看了一眼,認(rèn)出其中有位是昨天送包子的老人。 她走上前去詢問道:“老伯,有什么事嗎?” “是你啊,牟醫(yī)生。這么回事,我們幾個老街坊老鄰居商量好了,準(zhǔn)備慰問慰問你們,想請你們到家里坐坐,吃頓晚飯!” 牟燕然笑了笑:“這是好事??!不過我說了不算,你得問他們!” 朝著旁邊站著的隊員指了指。 顧北川站了出來:“老人家,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可是防汛隊有規(guī)定,不能到老百姓家里吃飯!” “就不能通融通融?” 看著老人們渾濁而真誠的眼神,顧北川又有些不忍心拒絕了。 想了想,他推出了一個提議:“要不這樣吧!這周(日ri)晚7點我們在糧庫里開個聚會,到時邀請你們參加!” 老人們想了想:“那也行!不過說好了,我們拿過來的東西你們不許不要!” “沒問題!對了,給你們留個電話號碼,你們出來的時候,我叫人去接!” 為首的老人擺擺手:“不用那么麻煩,反正糧庫離這也不遠(yuǎn),到時我們自己過來!” “那……好吧!”顧北川只好答應(yīng)了。 等老人們散去,牟燕然心想:看來防汛隊在當(dāng)?shù)厝罕娭锌诒芎?,也受到了大家的尊重。他們的付出與犧牲,并沒有白費。 聽到隊長定好要和當(dāng)?shù)鼐用褚黄饡?,防汛隊員們都很高興。 疲憊了一天的他們,又開始興奮的議論起來。 “好好干你們的活,這一天也不夠你們折騰的!”顧北川呵斥著,這才讓隊伍重歸平靜。 晚上的時候,牟燕然決定主動出擊。 她敲門的時候,顧北川正在屋里打電話。 顧北川拿著電話打開了門,看見是牟燕然,頓時有些發(fā)愣,舉著手機問: “你怎么來了?” 牟燕然跟了句:“我怎么就不能來?” 電話那邊有人喊:“你在跟誰說話呢?” 顧北川趕緊回:“局長,有人找我,你繼續(xù)說!” 他不好再堵著門,放了牟燕然進(jìn)來,并示意她先坐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