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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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這么大,還從沒有人這么夸過他過! 這位三公主有眼光,有眼光?。∵@么有眼光的女孩兒,要不是一位公主,他還真想——咳咳咳…… 驚覺自己竟對沈令月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點非分之想,謝初連忙回神收攏思緒,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狀看向沈令月,扼腕道:“公主,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們——” “云中駒!” 他的“不合適”三字尚未來得及出口,沈令月就雙目一亮,燦笑著繞過他往他身后跑去,口中還歡呼著“云中駒!父皇,你真厲害,居然把云中駒牽來了!快牽去馬場,令兒今日特意去請教了赭師傅一番,學(xué)了一種新的御馬之術(shù),讓我來試試,讓我試試”,完完全全地?zé)o視了他,也無視了他那才說了一半的話。 ……這位三公主真的是對他“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嗎? 還是說,在她心目中,他這個令她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人其實還比不過一頭馬? “……” 5.馴馬(上) 見到那一匹通體雪白的云中駒,沈令月興奮至極,歡呼著就要上前靠近,卻被皇帝壓低了聲音疾言呵住:“令兒且?。≡浦旭x性烈,饒是父皇也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可近身,輕聲!萬不可驚擾了它?!?/br> 像是要附和皇帝所說的話一樣,那白馬哼哼了兩聲,從鼻孔出了幾聲氣,前蹄也有些焦躁地在地上來回踩著,呈現(xiàn)出一種急躁之態(tài)。 “陛下說的是,”薛成也在一旁心驚膽戰(zhàn)道,“御馬監(jiān)劉大人方才就是被此馬踹斷了腰間的肋骨,差點就沒了命。公主,這云中駒實在性烈,可要萬萬小心吶。” 沈令月的步伐就變得有些遲疑起來,她是聽說過這云中駒性烈不假,只是連御馬監(jiān)的肋骨都能踹斷,這…… 她有些糾結(jié)地咬了咬唇。 是就此罷手,還是繼續(xù)上前? 沈令月自小跟隨在皇帝身邊,相看了無數(shù)名貴寶馬,自然一眼就看出這云中駒乃是名貴寶馬中的名貴寶馬,以前的那些燕子翅飛星柳一類的也算寶馬,可與這云中駒一比,就都被比到了泥地里,可見此馬之名貴。這么難得一見的寶馬,怎么能就這么遠觀呢? 不行,好不容易才磨得父皇同意了讓她來看這云中駒,總不能空手而歸,起碼也得試一試,要不然這心里癢癢的,她回去也會睡不著的。 這么想著,她就一步一挪地慢慢來到了云中駒身旁,在皇帝不贊同的目光下小聲笑道:“沒事的,父皇,我已經(jīng)仔仔細細地請教過赭師傅了。赭師傅說了,對付這種性烈的馬不能硬來,要軟化它,我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父皇,你就讓我試試嘛?!?/br> “不可?!被实垡豢诜駴Q,“那赭齊赫若當(dāng)真有本事,在朕宣他來的那天就該將此馬制服了,何須等到今天?初兒,”他喚了一聲立在后頭的謝初,“你過來看看,這云中駒你可有信心幫朕調(diào)/教好?” 謝初應(yīng)聲上前,只略微打量了白馬一番,就蹙起了眉:“陛下,這云中駒現(xiàn)下正處于焦躁之中,我們得先讓它平靜下來,才能——” “讓我來!”沈令月差點就忍不住要去抓那牽著馬的韁繩了,最終還是在皇帝的瞪視下收回了手,訕訕笑道,“父皇,我就試一下,就試一下,好不好?” “不行。”皇帝還是不肯松口,“就算是足足調(diào)/教了這云中駒有十日之久的朕,也在剛剛差點被它給踢著了,你來?口氣倒是大,萬一你要是從它身上摔下來了,或是被踹著了,朕豈不是要殺了它給你出氣?不行不行,此馬乃是難得一見的寶馬,可不能就這么被你給糟蹋了。” “我哪里就糟蹋它了!”沈令月跺了跺腳,見皇帝還是一臉不贊同的神情,便撒嬌道,“父皇,你看我騎裝都已經(jīng)換上了,如果不能親自試一下這匹云中駒,那我這身打扮不是白換了嘛?父皇,你就讓我試一下,試一下好不好?” “不行,你若想騎馬,馬廄里的其它馬隨你挑,就這匹云中駒不行。”皇帝道,“薛成,帶公主去馬廄,讓她好好挑一匹喜歡的馬來。初兒,你過來?!?/br> 薛成低頭應(yīng)是,上前幾步走到沈令月身旁,彎腰笑道:“公主,還是隨老奴過去挑吧。陛下這是在愛護公主呢,這云中駒性情甚烈,公主若是有個什么好歹,陛下可是會心疼的?!?/br> “這——”沈令月皺眉。 正當(dāng)她想說些什么來做最后一次嘗試時,皇帝卻忽然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要試就試吧,薛成,你退下?!?/br> “陛下?”薛成一愣,謝初也是一臉訝然。 “父皇,”沈令月則是一臉的興高采烈,“你改主意了?” 皇帝無奈地嘆了口氣:“能不改嗎?朕怕你今天沒試成,改明兒就挑了朕不在的時候來試了,到時其他人都得受你的連累,還不如今天讓你試一把,也好死了你的心?!彼謸P聲道,“大內(nèi)侍衛(wèi)何在?都給朕出來,保護公主御馬,若是公主傷著了一根毫毛,朕拿你們是問!” “父皇,謝謝你!”沈令月笑顏頓開,撲到他懷中仰頭笑道,“你對令兒最好了!” 皇帝自小就把沈令月當(dāng)成掌上明珠那樣寵著,對這個女兒可謂是寵愛非常,就比如此刻,饒是心中有再多的氣惱,也被沈令月這笑容給笑沒了,當(dāng)下無奈地笑嘆了口氣,萬般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真是父皇跟母后生來的討債鬼,天生就是父皇母后欠你的。好了,去試試吧,不過可千萬要記著,一有什么不對勁你就往后退,不要逞強,不然可有苦果子吃?!?/br> “令兒知道?!鄙蛄钤抡f著就要拿過皇帝手中的韁繩,卻被皇帝攔住,“你毛手毛腳的,怕是還沒牽到馬場里就能把它惹毛了,朕來?!?/br> 就這樣,皇帝慢慢地在薛成擔(dān)憂的注視下牽著云中駒走到馬場之中,沈令月緊隨其后,謝初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最后則是一列的大內(nèi)侍衛(wèi),一個個嚴陣以待地亦步亦趨,圍繞在他們幾人十步開外。 “陛下,”謝初原本打定主意作壁上觀,皇帝不點他的名就一直當(dāng)木頭人的,直到沈令月從皇帝手中接過韁繩,看那架勢像是下一刻就要騎上馬背一樣,他才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馬鞍……” “此馬性情甚烈,”皇帝道,“朕以及御馬監(jiān)他們費了好大的功夫,也才套上了馬嚼,這馬鞍卻是死活也安不上?!彼f著,似欣慰似無奈地笑嘆了口氣,“說來也是慚愧,朕閱馬無數(shù),御下有燕子翅、飛星柳等名馬數(shù)匹,如今卻栽在了這一頭云中駒上,當(dāng)真是令朕意外不已,也許此馬當(dāng)真是有靈性,無論朕如何使計,它總是不肯就范,朕也拿它沒辦法啊?!?/br> 謝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連馬鞍都沒安上的烈馬……這三公主是在玩命啊,她也真是膽子大,不怕死,這馬若是發(fā)起瘋來,別說那一列大內(nèi)侍衛(wèi)了,就是他的精兵在場,那也是救不了她的,除非一個接一個地撲上去當(dāng)人rou墊子,那還得瞅準了,要不然也是白忙活。 “陛下,”他進言道,“還是先讓臣把馬鞍裝上,再——” “用不著那么麻煩?!鄙蛄钤麓驍嗔怂脑挘贿吽伤删o緊地繞著手里的馬韁,一邊笑道,“我此前已經(jīng)仔細打聽過這馬兒的情況啦,我可比你要對它的狀況熟悉多了,你要安馬鞍,無非就是想硬來,先把馬鞍裝上,再讓它自個撒野跑圈,跑到精疲力盡為止,是不是?這法子啊父皇一開始就試過了,沒用,它的精力可多了,父皇當(dāng)初跟它耗了三個時辰,又讓御馬監(jiān)他們看了一天一夜,都不見這馬有力竭的時候,后來還是父皇怕把它累死了,命人除了馬鞍才罷,所以說硬來是行不通的。” “行不通?”謝初一笑,覺得她是在夸大其實,為的就是能夠親自馴馬,因此也沒有堅持,而是道,“那公主預(yù)備怎么辦?” 沈令月沖他一笑:“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唄。寶馬有靈,它能察覺到我們的敵意,自然也能察覺到我們的善意,你且等著瞧吧。” 謝初一笑,并不答話,反而是皇帝被沈令月的這番話給說得心情大好起來,當(dāng)下笑道:“好!令兒,這可是你說的,等會兒可千萬不要讓父皇失望啊。讓你表哥看看,咱們沈家的女兒不比男子差!”他本就性情豪爽,方才擔(dān)心沈令月時是慈父之心占了上風(fēng),現(xiàn)在又放言讓沈令月去放手干,則是好勝之心占了上風(fēng),總覺得虎父無犬女,自己的女兒自然也要跟自己一樣善于騎射、能文能武,倒是把一旁的薛成給說得心驚膽戰(zhàn)的,暗自琢磨著要不要去請皇后娘娘過來,畢竟這三公主要是有什么好歹,他可免不了吃一頓掛落。 “好!”沈令月一口應(yīng)下,轉(zhuǎn)過身,抬頭看向正不時從鼻子里噴氣的云中駒。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那馬兒眼睛一眨,前蹄一踩,又噴了一聲短促的氣。 沈令月稍稍放松了手中的韁繩,另一只手伸向一旁,輕聲道:“拿干草來。” 立刻就有侍衛(wèi)抱著一捆干草上前,她從中取了一把,緩緩伸手遞向云中駒。 那馬兒低頭看了一眼,張開嘴巴咬住了干草,開始嚼起來。 “好……慢慢吃,我們往前走……”見它吃了干草,沈令月心中一松,開始輕聲念著,一邊念一邊緩緩對著手里的韁繩施力,在施力到一個頂點時,云中駒猛地動了一下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