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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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書生辭作罷,這場鬧劇也終于散了,那些書生都三三兩兩地散去,一邊品評著顧審言方才所作辭賦中的駢句,一邊看著自己手中的作品哀嘆,全然沒有了之前的不服氣,有的只是對顧審言的佩服與驚嘆。 “顧大哥,你真厲害?!钡缺娙硕忌⑷ブ?,沈令月笑著上前,替顧審言把那篇書生辭卷起收好了遞給他,“早知一篇辭賦就能讓他們都歇了火氣,你就該早些作辭才是,也省得鬧這么亂?!?/br> “不過恰好罷了?!鳖檶徰孕χ舆^紙卷,“他們的火氣經(jīng)過先前的幾場爭執(zhí)就散得差不多了,若我一開始就作此辭賦,恐怕也不會有什么用?!?/br> “哪里,顧大哥你太謙虛了。”沈令月道,“你沒看見他們剛才嘆服的樣子嗎,我看啊,今日之后這長安城里就又要流傳你的大作好一陣子了?!彼呎f邊抬頭笑望了一眼二樓,“你看樓上,好多姑娘家都在沖你笑呢,也不知又有多少閨閣女子會在今日之后對你這個長安第一才子芳心暗許了?!?/br> “姑娘說笑了?!鳖檶徰詼\聲一笑,“好了,時辰不早了,也該打道回府了。你可是要回去?我送你一程?!?/br> “不用那么麻煩,”沈令月笑著謝絕了他的好意,“我自己就能回去?!?/br> 顧審言笑著點點頭,又略談了幾句話后就告辭離去,卻在行徑謝初身旁時頓了腳步,輕笑著打了一聲招呼:“謝將軍?!?/br> 謝初看他一眼,沒說話。 柳明眉頭一皺就要上前,被顧審言身后的另外一人攔住:“算了算了,這位昭武將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素來都是目下無塵的。走吧,再不走,怕是又要傳一場鬧劇了?!?/br> 顧審言也道:“明弟,走吧。”神情平靜,沒有絲毫的怒意與尷尬。 柳明尤不解氣,對著謝初冷笑一聲才拂袖轉(zhuǎn)身,跟在顧審言身后離開了酒樓大堂。 等他們都離開了,謝初才抬起眼,緩緩看向正朝著這邊走來的沈令月,慢悠悠道:“你就這么干看著?” “我該做些什么嗎?”沈令月有些疑惑。 “那可是你的青梅竹馬,在我這里碰了個釘子,你不該替他討回面子?” 怎么說話這么不冷不熱的? 沈令月有些奇怪,但不過片刻就明白了過來,謝初曾在年初時被人參過一本,就因為他待人不給面子,那些言官就說他孤僻乖張、不與人言,想來她這個表哥因此而不喜歡和文官打交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明白了緣由,沈令月就釋然了,同時也起了一點惡作劇的心思,故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道:“不錯,是該這樣?!庇謫査氨砀?,剛才顧大哥的那首書生辭你看了沒有,怎么樣,是不是很文采斐然啊?” 她說這話原本只是為了逗一逗謝初,沒什么別的心思,沒想到謝初卻是面無表情地笑了笑,拋下了“狗屁不通”這四個字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酒樓,徒留她一人在大堂里站著,納悶不已。 她剛才的語氣應(yīng)該還好吧?沒有在嘲諷他啊,怎么卻氣得這么厲害? 真是奇了怪了…… 第29章 污墨 被謝初面無表情地甩了狗屁不通這四個字, 沈令月又是納悶又是不解, 還有點委屈, 覺得她這個表哥抽的是哪門子風(fēng), 她不過隨口笑提了一句,用得著這么甩臉子嗎?前幾回她說玩笑話時他不都挺大度的,也沒跟她計較過,怎么這回卻突然生氣了, 還氣得這么狠? 就這么滿懷疑惑地回了宮, 在鳴軒殿中悶悶不樂地坐了半晌,沈令月還是有些耿耿于懷,索性就去了東宮, 把前些日子答應(yīng)給小侄子打造的一套銀飾送了過去, 順道和沈躍提起了此事。 聽聞此事,沈躍笑得差點把手中的折扇給抖落了。 “哈哈哈……你說什么?那謝初甩了一通臉色給你看?他也真是有膽啊, 哈哈哈哈……” “大哥!”沈令月慍怒道,“我和你說這事是為了讓你幫忙分析分析的,不是為了讓你來嘲笑我的!” “我也不想笑啊, 真的?!笨陬^上是這么說,可沈躍面上的笑容卻是半分也沒有減少, “只是你讓我說什么好?”他無奈地打扇搖頭,“誰讓你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樣子, 每每都能拿話壓得別人啞口無言,我還以為你真有顆七竅玲瓏心,這世上沒有事能難住你了呢, 沒想到居然……居然在這事上這么白目,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哈哈哈……我說三妹,你是不是裝的???其實心里什么都門清,但就是不表露出來,有意要逗那謝初一逗?” “你才白目!”沈令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就算要裝,也只會在謝初面前裝,在你面前裝做什么?吃飽了沒事干嗎?”她邊說邊低下頭對著正滿榻亂爬的皇太孫拍起雙手,手腕上墜著細小銀鈴的銀鐲隨著她的動作清脆作響,直逗得那不滿周歲的嬰兒咯咯直笑,舉著胖乎乎的小短手朝她伸來。 “好好好,是我白目是我白目,我們家三妹最聰明伶俐。那你現(xiàn)在明白了沒有?” 沈令月沒好氣道:“我若明白了就不會過來問你了。大哥既然明白,那倒是說啊,那謝初怎么就忽然生那么大的氣走了?還拂袖離去,從沒有人敢這樣不給我面子,真是反了天了他!” 沈躍氣定神閑地一搖扇:“覺得他無禮不知趣,那就別跟在他后頭跑了唄,咱們大夏最尊貴的長樂永安公主成天圍著一個男人打轉(zhuǎn),說出去像什么樣子。” “要你管?!鄙蛄钤绿ь^橫他一眼,“別轉(zhuǎn)移話題,我在問你話呢!” 沈躍搖頭,心道他這個妹子還真是魔怔了,往常若是有人敢這般落她面子,她非得把那人扒下一層皮來不可,也就謝初有這個能耐和膽色給她臉色看了,一邊好笑地拿折扇敲了敲沈令月的頭:“你還不明白?他那是吃味了!人家都說那顧家大公子是你的青梅竹馬了,明擺著對那顧審言有所不滿,你還故意問他那顧審言的文采如何,他能不回你一個狗屁不通嗎?要我說,還能回你話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若換了本王……”他哼哼兩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話里所含的意思已經(jīng)表露無遺。 沈令月正顧著逗小侄子玩,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沈躍方才說了什么,下意識地反駁道:“我當(dāng)然知道他不喜歡言官,所以才想著故意逗一逗他的嘛,誰知道他會氣成那樣……你說什么?” 沈躍無奈:“我說他吃味了!吃你和那顧審言的醋了!” 沈令月一下子從榻上直起身來,不顧咿咿呀呀?jīng)_她揮舞著短胖手的小太孫,震驚道:“吃……吃醋?你說誰?謝初?” “除了他還能有誰?”沈躍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那顧審言嗎?” “可是……為什么?。俊鄙蛄钤掠行┎唤?,“謝初他現(xiàn)在明明是不怎么喜歡我的,也就是看在我們親戚的面上勉強接待我一下而已,怎么就吃醋了?”不等沈躍回答,她又恍然大悟,自說自話道,“難不成他也和我一樣,秉持著‘不是我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的人生信條?” 沈躍一扇子又打到了沈令月頭上。 “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啊?面上看著乖乖巧巧的,實際卻是個再心黑不過的霸道丫頭?”他就納了悶了,這丫頭平日里看著聰明伶俐的,多數(shù)時候就連他都要甘拜下風(fēng),怎么一到這種事上就這么遲鈍了,顧審言那會兒是,謝初也是,到底是聰明還是愚鈍? “再說,謝初會吃醋就證明對你在意了、動心了,你該歡天喜地才是,怎么還在這里想些有的沒的?是誰之前和我說,絕對會讓那昭武將軍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說的時候信誓旦旦,怎么等到事情成真了,又不敢相信了?拿出你那一往直前的勇氣勁來。” “我……我就是不敢相信啊,”沈令月揪著身下錦褥邊角的流蘇,幾分不服氣、幾分不可置信地小聲嘀咕,“他前幾次見我的時候都沒什么好臉色,繃著個臉像我欠了他多少銀子一樣,雖然我是有把握會讓他喜歡上我啦,可這也太快了吧?難道我這么魅力無邊,能讓他這么快就繳械投降?” 沈躍:……呵呵。 “不管了,總之只要明白原因就好了?!奔m結(jié)不過片刻,沈令月面上就重新展現(xiàn)了一抹明亮的笑意,眼底也不自覺流露出了幾分狡黠,伴隨著些許的期待之色,“原來他竟是吃醋了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沈躍在靜默片刻后問道:“……你要想什么?”為什么他總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這你就別管了,”沈令月笑瞇瞇道,“總之今天謝謝大哥給我解惑了,這份情meimei記在心上,以后書中若有什么不懂之處盡管來請教,meimei一定會盡心盡力地指點大哥的?!?/br> 沈躍太陽xue處的青筋跳了兩跳:“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不客氣不客氣?!鄙蛄钤挛恍?,低下頭,又重新拍掌逗起正在榻上到處亂爬的小太孫起來,銀鈴的響聲再一次充斥了承乾殿。 就這么叮當(dāng)作響間,太子妃帶著兩名宮女緩緩邁入殿中,笑道:“一早就聽見這鈴聲了,真是清脆得很。三妹,你怎么又在這躲懶偷閑了?當(dāng)初拉了我去父皇那請了母后生辰宴的cao理權(quán)回來,說什么我只掛個名頭,其余事宜全都由你一手包辦,麻煩不了我半分,簡直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現(xiàn)在瞧瞧,到底是誰只掛個名頭、一身輕松的?” “誰說我躲懶了?我這不是在給母后備辦生辰賀禮嗎,再說,有嫂子在,我也不怕出什么差錯,哪里還需要我去添亂了?”沈令月笑著從榻上站起朝太子妃走去,小太孫咿咿呀呀地也跟著她往榻沿爬去,差點栽下榻,被沈躍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喚了先前被屏退出正殿的奶娘進來,叫她抱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