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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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本宮自負(fù),只命人查清了你的家世,在發(fā)現(xiàn)你一家全都病逝之后就放心地用了你,本來是想著本宮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又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必定會因此而對本宮盡忠盡職,哪里會想到你的救命恩人不止一個呢。” “要是本宮當(dāng)年知道八妹曾經(jīng)給了你一碗紅豆湯讓你暖了胃,這才活了下來,或許本宮就不會跟八妹搶你了?!鄙蛄钤潞途徯Φ?,“只是惜容啊,或許在你的心中,你覺得當(dāng)初賞你一碗紅豆湯的八公主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本宮只不過慧眼識珠,要走了你這么個可人兒??蛇@么多年,難道你就還沒有想通嗎?若非本宮要走了你,日后八妹可還會經(jīng)過春杏園,如同本宮一樣把你要回去,讓你自此不用禁受風(fēng)霜雨打,在這鳴軒殿做個舒舒服服的小宮女?” 惜容面色慘白,痛哭流涕地磕頭道:“殿下,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一時愚鈍,受了八公主的蒙騙,當(dāng)日,八公主前來對奴婢說,殿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她觀一眼畫卷的要求,奴婢想著八公主與殿下姐妹情深,便一時糊涂,信了八公主的話,是奴婢的錯,奴婢知錯……奴婢絕無二心啊,殿下!” “哦?”沈令月靜靜道,“當(dāng)時她看畫卷時你有沒有在一邊看著,難道那污墨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不成?” 惜容泣不成聲:“當(dāng)時……八公主給了奴婢一盒香粉,奴婢只是打開來看一眼的功夫,八公主就已經(jīng)看完了那畫,將畫卷收好還給了奴婢……” 留香大驚失色:“惜容!你不要命了?殿下明明命我們看好畫卷,誰來都不能靠近半分,你不但讓人看了,你還……你……你怎么這么不爭氣呢!” 她一開口,惜容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抬頭道:“留香jiejie,你替我求求殿下吧,我是真的無心的呀,我對殿下絕無二心,從來就沒想過背叛殿下……” 她還要再哭,沈令月卻已是沒耐心聽了,皺眉道:“住口?!?/br> 惜容便止住了哀求,只跪伏在地不斷小聲抽噎。 留香看著于心不忍,但到底沒有開口向沈令月求情,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沒有那么大的面子,也知道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她萬不能開口求情,她本來就犯了失職之過,再一求情,沈令月定不會再容她,故明智地選擇了閉口不言。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告退離殿,不受三公主怒火波及。 惜容又哭了一會兒,知意就端著湯碗前來了,見殿中氣氛嚴(yán)肅,也不敢大聲說話,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湯來了?!?/br> “去給你惜容jiejie?!鄙蛄钤碌?。 知意便提著心端著湯碗蹲下了身:“惜容jiejie,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惜容一手掀翻湯碗,guntang的湯水頓時灑了一地。 “殿下!殿下!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她跪行上前,在沈令月腳邊哭道,“殿下要打要罰都可以,只希望殿下還能再相信奴婢一次,留奴婢在殿下身邊伺候恕罪,殿下開恩!殿下開恩!” 沈令月勃然怒道:“你現(xiàn)在知道討?zhàn)埩???dāng)初為什么還要吃里扒外去忠心你的第二個主子?!本宮這幾年來對你的好你都拿去喂狗了嗎!”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惜容只是不斷地磕頭告饒。 沈令月冷眼看她半晌,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對知意道:“你先下去,拿清涼膏抹一抹,別燙傷了手?!?/br> 等知意領(lǐng)命離去了,又對留香道:“叫幾個內(nèi)侍把她拖走,送回春杏園去,就說本宮當(dāng)初借了這丫頭幾年時間,現(xiàn)在時間到了,也是時候還回去了。堵了她的嘴別讓她繼續(xù)哭鬧,她若掙扎,就賞她幾杖,若還要哭鬧,便讓她啞了嗓子,今生再哭不出半聲來?!?/br> 第40章 眼光 進(jìn)入四月以后, 長安就總是會有一段細(xì)雨時節(jié),今年也不例外, 自前天起, 細(xì)雨就斷斷續(xù)續(xù)地下了好幾天, 淅淅瀝瀝的, 仿佛下一刻就會止住,卻又總不見停, 就這么一直下著。好在雨勢也不大,因此就算細(xì)雨一直連綿不絕地下了幾天, 前朝也沒有往春汛上靠,只是后宮因此受到了一點(diǎn)影響罷了。 皇后的芷陽殿位居紫宸殿正中偏后的位置, 離橫街北區(qū)的后妃寢殿有一段路程, 因著雨天路滑, 又已經(jīng)過了十五月半的日子,皇后便免去了后妃的每日請安, 鳳蘭閣的公主請安也都免了,一并等雨停之后再行請安之禮。 當(dāng)然, 這其中的人并不包括沈令月,她的鳴軒殿和皇后的芷陽殿離得很近,也就不到半柱香的路程, 若是走得再快些,連一盞茶的時間都用不了,因此這幾天她還是照樣前往芷陽殿給皇后請安,陪著閑聊幾句, 有時待的時間久了,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便留下來和皇后一道用膳,也算是母女之間的小聚了。 今天早上的雨有些大,沈令月一早就被雨打屋檐聲給吵醒了,原本還以為雨勢終于變大了,沒想到等她一番梳妝完畢之后,雨勢又小了下來,重回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就和往常一樣喚了留香知意在身旁打著傘,去了芷陽殿給皇后請安。 說是請安,也不是真的要行跪拜大禮,甫一進(jìn)殿,沈令月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母后,給沉穩(wěn)肅靜的皇后中宮平添了一絲活力。 “令兒來了。”皇后早已在里間候著,聞言就放下手中茶盞,笑著上前迎道,“今日可早,難得變勤快了?!庇忠粧呱蛄钤乱氯瓜聰[,見其上有零星污泥,不由得無奈嘆道,“你看看你,裙擺處又沾了污泥。母后不是告訴過你嗎,身為公主,理當(dāng)是天下女子典范,動靜得宜,平日里還好,這一下雨,愛動的毛病就顯出來了,公主是這么當(dāng)?shù)膯???/br> “只是一點(diǎn)嘛,”沈令月挽著皇后的臂彎撒嬌,“誰雨天走路不濕鞋呢?母后,你也太苛刻了?!?/br> “母后是為你好?!被屎髷y著她在一邊坐下,邊讓宮女看茶上糕點(diǎn)邊道,“身為公主,就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自當(dāng)恪守知禮,為人典雅,你瞧瞧你,渾身上下哪里和這兩個詞沾邊了?” 沈令月撇撇嘴:“什么恪守知禮為人典雅,沒聽過,反正父皇說過我這樣挺好的,就是大夏公主該有的模樣?!?/br> “你父皇那是疼你,所以你做什么在他眼中看來都是好的,是對的。”皇后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她真是對這父女兩個沒轍了,居然連反駁的話都一模一樣,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好啦,母后,咱們別談這個了。”沈令月不想皇后又在她耳邊念叨著什么典雅什么典范,她可不想又一次頭大,連忙道,“談點(diǎn)別的嘛,難不成女兒每見母后一次面,就要聽母后嘮叨一遍嗎?那也太慘了,母后都不心疼女兒一下?!?/br> 皇后笑嘆,一臉拿你沒法的神情:“好,那就談點(diǎn)別的?!彼焓治兆∩蛄钤碌氖?,“聽說,你昨兒個發(fā)落了一名宮女?怎么回事?” 沈令月沒想到皇后會提起這個,呆了下才故作不在意地道:“一個宮女罷了,伺候得不盡心,女兒不想要了,就打發(fā)了她。母后提這個做什么?” “若是隨便一個宮女,母后自然不會過問?!被屎蟮?,“可她既然身為你的貼身宮女,又在你身邊跟了好幾年,母后就少不得要問幾句了?!?/br> 沈令月抿了抿唇。 若說出惜容之錯,那么畫卷的事就瞞不住了,她還不想讓母后為此事煩心,因笑道:“真的沒什么,就是她伺候得不好,教導(dǎo)了幾次也沒什么長進(jìn),女兒就不要了。能者居上,既然她不能勝任女兒的貼身宮女,當(dāng)然就不能再當(dāng)下去了,女兒可不想要個笨手笨腳的丫鬟?!?/br> “跟母后還說謊?”皇后不贊同道,“當(dāng)初是誰跟母后說,那丫鬟做事穩(wěn)重,這才提了她為貼身宮女的?怎么現(xiàn)在又變得笨手笨腳了?” “人總是會變的嘛?!?/br> “就算她變笨了,不合你的心意,去了她的貼身宮女之位便可,為什么又打發(fā)她回春杏園去?這可不是一般的發(fā)落?!被屎蟮溃佳坶g有著幾分嚴(yán)肅,“還不說實(shí)話?” “母后……” “喊十遍也沒有用?!?/br> “母后,”沈令月實(shí)在有些不解,“女兒不過打發(fā)個小小的宮女,為什么母后就這么在意呢?這后宮之中宮女之?dāng)?shù)成百上千,母后若每個都要過問,豈不累壞了?” “其他人,母后自然不會多管,就因?yàn)槟闶悄负蟮呐畠?,母后才要管。”皇后道,“此事可大可小,一個貼身宮女,你若真的不喜歡她,那也就打發(fā)了,只是——為什么?” “……”沈令月咬緊了唇,沒說話。 見她這一副咬死都不開口的倔強(qiáng)神情,皇后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手讓侍立在旁的宮女云珠去閣外守著,道:“現(xiàn)在這殿里就只剩下你我二人,總能說實(shí)話了吧?還是說,你連母后都信不過,想瞞著?” “當(dāng)然不是!”沈令月立刻道,“我也沒想瞞著母后,就是……”她有些沮喪地垂下頭,“覺得有點(diǎn)丟臉而已?!?/br> “明明是一手提拔上來的宮女,沒想到卻是白費(fèi)了幾年養(yǎng)出來的白眼狼。這也就算了,偏偏當(dāng)初我還沾沾自喜,還跟母后炫耀,說自己眼光獨(dú)特,一選就選了個這么好的人出來,沒成想?yún)s在上面栽了個大跟頭……真是沒臉?!?/br> 皇后了然:“原來是這般緣故。母后記得,那丫頭是你從春杏園中帶回來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七八年了吧?” 沈令月悶悶地嗯了一聲,一想到她居然花了七八年都沒有看清一個宮女,心中的郁卒之情就更甚了,連帶著臉色也黯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