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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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為她好,都是借口,就是不想讓她摻和進(jìn)去而已,她有這么拖后腿嗎? 皇后似乎沒有聽見這句話,依舊有條不紊地煮著茶,很快,茶香就四溢了開來,第一道茶洗滌之后,她又徐徐將第二道茶倒入了聞香杯中,雙手捧著遞給了沈令月。 “別為了此事著急上火了,你父皇親審,說不定就問出什么來了呢?轉(zhuǎn)機(jī)總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的,萬一今晚事情就有了轉(zhuǎn)機(jī),你反倒先急病了,豈不得不償失?喝口茶,去去火氣?!?/br> 沈令月勉強(qiáng)一笑,接過了茶杯,按著順序一一完成了聞茶飲茶等事,舉止優(yōu)雅從容,頗像一個嫻靜淑雅的貴女,可她的心思卻全然不在其上。 轉(zhuǎn)機(jī),還能有什么轉(zhuǎn)機(jī)嗎…… 沈令月憂心忡忡,可幾乎是在一個時辰之后,事情就真的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并且大變了模樣。 謝初在不理不睬了三司整整半個月后,終于在今日開了口,說出來的話卻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那一晚潛入典客署內(nèi)的確是為了找蘇力金,卻不是因為那種可笑的理由,而是為了大夏的邊防部署圖。 朝中有人通敵叛國,勾結(jié)蘇力金出賣邊防部署圖,他得知消息時已經(jīng)是當(dāng)天晚上,因為明日一早蘇力金等人就會離京返程的緣故,他來不及上稟陛下就趕著去了典客署,準(zhǔn)備把那份部署圖奪回來。卻不想碰見了一群正在追殺著蘇力金的黑衣人,蘇力金一旦被殺,那部署圖的下落就再不會有人知曉,因此他與那群黑衣人纏斗許久,力保蘇力金,卻還是被人鉆了空子,一劍穿過了蘇力金的胸膛。 那一晚,他并非要殺蘇力金,反而還陰差陽錯地救了蘇力金一命。 第76章 角力 蜀王府。 書房內(nèi), 沈蹊單手握著書卷看著,神情慵懶,直到又緩緩翻了一頁書卷, 他才看似無意地詢問道:“刑部那邊如何?” “三司提審昭武將軍不過一個時辰,就匆忙退了堂,”下方的人恭敬回道, “想來昭武將軍已經(jīng)按照殿下的吩咐把該說的都說了?!?/br> “鴻臚寺那邊呢?” “一切都已布置妥當(dāng),只要有人搜查,定能查出想要的東西?!?/br> “好?!鄙蝓铚\笑著垂眸, 掃過書卷上蠅頭小楷的字體,“你先下去,兩日之后, 再去布置另一份該布置的東西?!?/br> “是,屬下告退。” 下屬離開后,沈蹊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書, 似是看見了什么喜歡的語句, 他伸出手,以指腹輕輕摩挲著書卷頁面。 “一切都時機(jī)正好……”他喃喃自語般地笑道,漆黑的眼底如墨如幽,沉不見底。“不知大哥可還滿意弟弟的這份大禮?……” 昀和居。 “娘娘, 馮大人那邊傳來消息……”宮女綠芽悄然走進(jìn)里間, 附在顧婕妤耳旁輕輕說了幾句話。 顧婕妤面色一變,她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然而這個消息實在太過出人意料, 就是她也難以穩(wěn)住了:“怎么會這樣?霖兒可知道了?” “正是四殿下命奴婢過來跟娘娘說一聲的?!?/br> “他怎么說?” 綠芽看著也有些著急,蹙眉低聲道:“四殿下正著急著,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娘娘,咱們這計劃是不是出了什么紕漏?謝將軍現(xiàn)在反咬一口,明顯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這下可該怎么辦?聽馮大人說,陛下當(dāng)場就命梁大人加派人手前往鴻臚寺搜查,現(xiàn)在估計都已經(jīng)把典客署翻個底朝天了。” 顧婕妤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她心知謝初不會空口無憑地反咬一口,必定是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才會這么說,那么大理寺過不了多久肯定就會發(fā)現(xiàn)罪證,來坐實他們通敵賣國的罪名。 該怎么挽救? 她飛快地思考起來,很快就讓她想到了一個對應(yīng)之策,雖說有些危險,但目前也只能鋌而走險了,從一開始她就該明白的,這世上從來就不會有什么萬全之策,拼的就是反應(yīng)罷了。 綠芽察言觀色,見顧婕妤神情逐漸舒緩,就知她已是想到了應(yīng)對的法子:“娘娘可是想到了應(yīng)對之法?” “不錯。”顧婕妤道,“他有張良計,我們也有過橋梯,通敵賣國?這倒是個好主意,不若讓他們親自嘗嘗這滋味吧?!?/br> 她說著就起身走到一旁取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細(xì)細(xì)封好后交給綠芽:“這封信你交給在光順門附近當(dāng)值的四喜,讓他轉(zhuǎn)交給中書令大人,一定要快,最好趕在今晚就送到顧家人的手中。還有,告訴霖兒,這種時候最是要沉得住氣,事雖有變,然萬變不離其宗,一切尚有轉(zhuǎn)圜之地,他不能急,要穩(wěn)著?!?/br> 綠芽接了信,疑道:“娘娘不準(zhǔn)備告訴四殿下應(yīng)對之法么?” “他現(xiàn)在還不能知道。”顧婕妤道,“你只需要告訴他,無論陛下質(zhì)問他什么,他只需裝出一副驚慌失措、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來就好,他以前雖然行事不妥,但被陛下訓(xùn)斥過后潛心悔改,日日在延麟宮內(nèi)修身養(yǎng)性,不知礙了誰的眼,竟蒙受如此冤屈。記住了嗎?” “奴婢記下了。”綠芽點點頭,妥帖地將信封放入懷里,借著漿洗衣物的名頭離開了昀和居。 顧婕妤在書桌后緩緩坐下,抬手抵著眉心,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一次的計劃原本完美無缺,以孟邑王子為餌引謝初過去,有他們特意留下的線索、還有馮思成的推波助瀾,大理寺很容易就會查到東宮私衛(wèi)上面,就算陛下有心想放過太子,但只要蘇力金一死,就不得不廢太子來穩(wěn)天下,就算是皇后也無能為力,到時東宮之位虛懸,二皇子早早地就封了蜀王,三皇子不成氣候,其余的幾個身量還未長成,太子之位還不是霖兒的囊中之物? 不僅如此,若這個罪名當(dāng)真坐實了,就是謝家也要元氣大傷。如今謝家風(fēng)頭無倆,甚至隱隱有超過顧家之勢,原因不單出在一門兩將上面,也不出在皇后身上,主要還是因為那個昭武將軍謝初,他太得陛下的青眼了,除卻太子之外,他也是必須要被鏟除的頭等大敵,要是因為他的緣故能讓沈令月和陛下反目,就更是再好不過。女兒家總是外向的,只要放出一點陛下意欲處死謝初的風(fēng)聲,幾乎不用想就能猜到那丫頭會有什么動作,到時就算陛下顧念著舊情,恐怕也會厭棄她,皇后也會遭到冷落,而這前朝后宮,就再沒有人能夠給他們母子兩個使絆子了。 就算她被禁足又如何?只要她略施手腕,讓陛下回想起他們兩人年少時的那段歲月,她再復(fù)寵完全不是難事,到時太子被廢,蜀王腿疾,沈令月失寵,她的霖兒豈不就是陛下心頭最疼愛的孩子了? 一切都很完美,謝初被引去了鴻臚寺,被打入天牢,連審半月;馮思成也順利誘導(dǎo)著梁炳書查到了東宮,使得東宮鎖閉,御林軍重圍;甚至那個愚蠢的蘇力金,還在做著能娶到大夏公主的美夢,照著計劃把刺殺一事全都推給了謝初,只差一點點,就能把他們都一網(wǎng)打盡了,可偏偏卻在這個關(guān)頭出了變故。 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給了對方反咬一口的空子? 是有人背叛,還是不小心泄露了? 已是六月,黃梅時節(jié),前幾天下了好幾場大雨,這幾日也是陰云密布,暑氣卻絲毫未減,反倒多了幾分悶熱,與外間相隔開的紗帳被風(fēng)卷起層層飄動,隱隱約約顯出一個人影來。 顧婕妤無意間掃到,心下頓驚:“誰?!”她喝問道,“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干什么?” “……娘娘?”回應(yīng)她的是一個帶著幾分稚嫩的顫音,“是奴婢,奴婢見天熱,就給娘娘煮了一碗綠豆湯,只是見娘娘不在外間,以為娘娘已經(jīng)歇下了,這才在紗帳外駐足……娘娘,可要嘗一嘗綠豆湯?” 顧婕妤松了口氣,“是梨花啊?!彼⑿Φ?,“真是有心了,進(jìn)來吧。” 梨花就捧著湯碗進(jìn)來了,端上前時還有些小心翼翼的,顧婕妤本以為她是被嚇著了,卻聽她不滿道:“本來湯要更稠一點的,可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一聽是給昀和居的,就不肯多給,要不是奴婢據(jù)理力爭,怕是還要克扣呢。都說皇后娘娘大度仁慈,對后宮中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不曾缺衣少食,可奴婢看卻未必,尚食局敢這般勢利眼,還不是有人在后頭授意,哼?!?/br> “好了,你少說兩句。”顧婕妤笑著用湯勺在碗里攪拌了一下,被禁足偏居,說沒有一點不如意的不可能的,但讓她收了一個這么忠心的宮女也是個意外之喜,她盤算著等這次風(fēng)波過去,定要好好調(diào)/教一番這丫頭,讓她也和綠芽一般成為自己的左右手?!氨緦m的確沒有缺衣少食呀,皇后娘娘又哪里做錯了呢?” 梨花憤憤不平道:“可他們也太會捧高踩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