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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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她這話說得破涕為笑:“你這是什么話,哪有出嫁的女兒家天天回娘家的,而且那也不僅僅是你表哥家,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和你表哥兩人共同的家了。” 沈令月道:“可宮里也是女兒的家啊。” “是,”皇后的笑容更加溫柔起來,“這兒永遠(yuǎn)都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br> 不多時,便有宮人來報(bào)小吉已到,沈令月就在皇后的攙扶下起了身,坐著鑾駕鳳儀去了紫宸宮,給皇帝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回到鳴軒殿時,以四公主為首的貴女都已經(jīng)在殿內(nèi)等著了,而很快,滴滴答答的嗩吶聲就由遠(yuǎn)及近地傳了過來,沈令月才垂下鳳冠珠簾,就被眾女簇?fù)碇愕搅似溜L(fēng)后。緊接著就是禮官的唱喏與喜炮聲,待喜樂停止后,又接連響起了幾陣琴音,歌謠詩詞輪番而上,外面的動靜越來越熱鬧,沈令月也越來越緊張,忍不住地想咬唇,又顧及到唇上的胭脂而生生忍住了,直到外面猛地爆發(fā)出一陣“謝將軍!”“謝將軍進(jìn)來了!”的吵嚷聲,她才一下坐正了身子,一顆心咚咚咚地跳起來。 謝初進(jìn)來之后,鳴軒殿里很快就安靜下來了,直到他念了一首求女詩,周圍才又響起了嗩吶喜樂聲,夾雜著眾人的歡笑與叫嚷。 喜樂一起,沈令月就站起了身,被留香知意一左一右地?cái)v扶出了屏風(fēng),鳳冠上的珠簾隨著她的步伐而微微晃動,喜服很是繁復(fù),裙擺曳地,她得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才能展現(xiàn)出最優(yōu)雅的姿態(tài)。 在離謝初還有三步遠(yuǎn)的時候,她停下了步伐。 下一刻,謝初就朝著她伸出了手。 沈令月緩緩伸出手去,指尖才觸及他的掌心,就被他反手牢牢握住,暖意順著指尖一直傳遞到她的心里。 沈令月微笑起來。 她想起了一句話。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第100章 番外·二 接下來就是乘轎了, 沈令月搭著謝初的手上了鑾駕鳳儀,吹吹打打的嗩吶曲調(diào)一從百鳥朝鳳變成花好月圓,車架就開始緩緩動起來, 謝初騎著披紅掛彩的云中駒在前頭慢慢帶著轎子,贊者、陪嫁宮人及花童等人跟隨在后,挑著提燈陪嫁一起慢悠悠地走了起來, 二十名花童邊走還邊撒著花瓣,如此一路撒到了麟德殿前。 謝初下馬接沈令月下轎,在禮官的帶領(lǐng)下進(jìn)殿叩拜帝后二人, 先是叩謝皇恩,又以高堂之禮拜了兩人,反反復(fù)復(fù)地折騰了好幾回, 本來還要再行幾個大禮的,但皇帝見沈令月頭戴珠冠、身披繁重嫁衣,不想讓愛女這么折騰, 就擺手免了接下來的禮, 親自扶了沈令月起來。余下的韓王等人見此,也都沒有讓他們過多行禮,如此一番見禮于皇室,等到文武百官吟詠?zhàn)8r, 午時已至, 麟德殿喜宴大開,謝初沈令月留下象征性地用了一筷子,以示同牢共食之后, 就在贊者的引導(dǎo)下離開了宮殿,緊接著去往宮門之外。 一出丹鳳門,章武營的士兵就在前頭給謝初開起了路,隔開了那些想要看公主出嫁的百姓。公主花轎以帷幕珠簾為屏障,沈令月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外面的大致情形,又因?yàn)閱顓认矘反档谜鹛祉?,也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么,外面的人自然也看不清花轎里頭坐著的她,不過不要緊,還有前頭騎著云中駒的謝初呢,他本就生得俊朗,穿上喜服更是意氣風(fēng)發(fā),英姿不減,長安的百姓多是見過一年前謝家父子凱旋歸京的場面的,如今再見他娶公主,一個比一個興奮,場面空前熱鬧。 沈令月出嫁,除謝初之外,最為激動的人非皇帝莫屬了,他不僅張貼皇榜把這事昭告了天下,還想過派二三十名善財(cái)童子一路撒銀子,讓所有長安百姓都沾沾喜氣,被胡威武怒而上折罵了一通“毫無天家之威”“獨(dú)商者行此”后才勉強(qiáng)作罷,但也為此又多塞了十幾旦的嫁妝,把隨親護(hù)送的人數(shù)從一百二十八名提到了一百八十八名,最后連沈令月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出面制止,這才罷了手,不再加塞各種東西。 不過就這些也足夠讓整個長安城都沸騰了,長安繁華,百姓都安居樂業(yè),平日也沒什么大事,前兩次公主出嫁也都是不溫不火的,難得可以見一回這么大的場面,自然能來的都來了,不少人甚至都跟著迎親隊(duì)伍繞了長安城一圈,一直跟到了將軍府,擠在兵卒后頭看熱鬧。 公主出嫁,可另立公主府,也可隨駙馬住兩人新居,皇帝給謝初建造了將軍府,但也征求了沈令月的意見,詢問是否要另立公主府,沈令月想也不想地就搖頭拒絕了,反正將軍府與公主府都只是個稱呼罷了,因此兩人的新居就是這一座雕欄玉砌的將軍府,皇后為此還撥了一個老人過來,給沈令月鋪路立威。 按照規(guī)矩,新娘子在過門時是要腳不沾地的,或鋪設(shè)紅毯,或由兄長相背,禮部本來定的前者,被皇帝改成了后者,但不等沈躍策馬上前,謝初就騎著云中駒從前頭折返而回,直接把沈令月從花轎上抱了下來,引起一片驚呼。 他也沒管在場看得目瞪口呆的眾人,抱著沈令月就朝將軍府走去,直到他都快要踏過門檻了,前頭的贊者和將軍府的管事才反應(yīng)過來,唱喏的唱喏,示意下人放鞭炮的放鞭炮,熱熱鬧鬧地跟在謝初身后進(jìn)了府。 沈令月也沒料到謝初會來這么一出,一開始還嚇了一跳,下意識地?fù)ё×怂牟弊?,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卻也登時紅了臉頰,把整個臉都埋入了他的胸膛,不敢去想周圍人的反應(yīng),在噼里啪啦的炮竹聲響下進(jìn)了將軍府的大門。 此時已近黃昏,謝何臻與張氏見到謝初抱著沈令月進(jìn)中堂時都很驚訝,張氏很快就恢復(fù)了原來的笑容,謝何臻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但也沒說什么,在與沈躍見禮后就坐了上座,接受兩個新人的行禮。 沈令月是公主,不需要像尋常新娘子一樣對公婆行叩拜之禮,連帶著謝初也不用這樣做,二人只是對著兩位高堂躬了躬身,就算是完成了見禮。接下來,留香知意捧著新媳禮上前呈給謝何臻張氏,問顏畫心分發(fā)其余的見禮給在場的親戚,眾人收下拜謝之后,薛成就上前宣讀皇帝賜宴的圣旨,拉開了整個將軍府喜宴的序幕。 因?yàn)橐呀?jīng)在麟德殿上行過同食之禮,這一回沈令月就沒有再上座用膳,而是和謝初一道在贊者的引導(dǎo)下去了新房,在百子帳中行了夫妻交拜四禮。 等撒帳之后,整個婚禮的流程才算完成了大半,謝初去前頭應(yīng)付賓客,沈令月則是留下來凈手洗面,讓留香上前給自己拆卸珠冠簪環(huán)。 她今天累了一整天,又是磕頭又是跪拜見禮的,只在早上用過幾口,中午吃了一筷子,其它時間就再也沒進(jìn)食過了,此刻已經(jīng)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一等贊者離開,就連忙招呼知意上前,把包好的糕點(diǎn)遞給她,好好地用了一塊,勉強(qiáng)果了腹。 謝初回來時,沈令月已經(jīng)卸了大部分的釵環(huán),正坐在桌前支頤盯著唯一的一只酒壺看。 聽見門被打開的動靜,她抬起頭,正對上謝初含著笑意的目光,愣了一下才道:“表哥,你回來了?” 謝初點(diǎn)點(diǎn)頭,在她對面坐下:“餓不餓?我叫人端點(diǎn)菜過來?” 沈令月?lián)u搖頭:“沒事,我剛剛吃了點(diǎn)東西,現(xiàn)在還好?!?/br> 留香知意上前小聲告退,她允了,看著二女帶好門離開新房,心情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開始沒話找話:“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前前后后磕了二十幾個頭,就是受冊公主,我也沒行過這么多禮,原來成親都是這么麻煩的?那還能有誰受得了啊?!?/br> “因?yàn)槭潜菹沦n婚,所以會麻煩一些?!敝x初道,“這還算好的了,陛下帶頭免了不少禮,后面也就一切從簡了,要是真按著規(guī)矩來,我們至少要磕上七十幾個頭,在宮里逗留更多時間。” 沈令月驚訝不已:“這么多?” “就是這么多。” “表哥,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她有些懷疑,“你看著可不像是會在意這些東西的。” 謝初失笑:“就算之前再不在意,現(xiàn)在也得在意了,我可是要娶你,當(dāng)然要做好一切功夫?!彼呎f邊笑著取過桌上的酒壺,分別倒了兩杯酒,起身走到沈令月身旁,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他沒有再說什么下文,沈令月卻知道他的意思,原本有些放松的情緒又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好歹撐著沒有在面上露怯,鎮(zhèn)定地起身與他共飲了交杯酒,只是在放下酒杯時手有點(diǎn)抖,出賣了她的心情。 謝初注意到了,笑著安撫她:“別緊張,你是頭一回,我也是頭一回?!?/br> 沈令月抬起頭,目光里帶上了一絲質(zhì)問和不滿:“你還想有第二回?” 謝初笑道:“不敢?!?/br> 因?yàn)楹冉槐频木壒剩丝康脴O近,他這一聲笑語出口,沈令月就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臉就開始慢慢燒了起來。 “你身上有酒味,”她小聲道,“外面很多人灌你酒了?” “還行,賀岳晟他們幫我擋了不少的酒,”謝初道,“是喝了一些,但還沒到醉的地步?!?/br>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上沈令月發(fā)后的金釵。 那是留香特意留下的,只等著他回來親手取下,屬于結(jié)發(fā)禮中的第一步,他也明白,不過見沈令月情緒緊張,便沒有立刻動作,而是指腹摩挲著金釵被打磨的有些銳利的邊緣,道:“金釵?你不是最喜歡琉璃制的釵子嗎,怎么不戴它?” 沈令月紅著臉,囁嚅道:“這是規(guī)矩,就是……要用金釵的?!?/br> 謝初微微一笑,緩緩取下那枚金釵:“原來如此。” 金釵一離開,沈令月半綰的長發(fā)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散了開來,烏黑如墨的發(fā)絲在謝初的指尖柔順地滑過,如風(fēng)過池面,驚起漣漪,卻不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