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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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諸位meimei怎么看?” 事發(fā)突然,斷了一條線索,佟貴妃心里惱怒卻不得不繼續(xù)。 “那宮女不是說她伺候納喇貴人多年嗎,咱們也不知道她如何,不如等納喇貴人生產(chǎn)后再問納喇貴人便是,說不定納喇貴人知道些什么?!?/br> 提議的是榮嬪,她似乎在想著什么,只是這意圖有些明顯了。 惠嬪聞言不免不悅。榮嬪這是在懷疑她。 “惠嬪meimei,你先前不是說讓人查了嗎?不知是否有結果了?” “若有結果奴才們必定會來稟報。佟貴妃娘娘莫急。” 這才多會,宮里的奴才的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就在這么短短個把時辰就將事情查出來。 “這事蹊蹺,只怕不知是哪個心思惡毒之人設的陰謀詭計想謀害皇嗣和納喇貴人。希望能早些將這歹人揪出來,不然有這么個歹人在宮里,六宮嬪妃又豈能安心?!?/br> 安嬪感嘆,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意有所指。 在這后宮誰敢說自己是好人,誰敢說自己沒害過別人。這害人子嗣在后宮更是常事,誰做的這會只怕也只當事人自己知道。 蘊純倒是希望惠嬪人能將事情查出來。 只是不管查出結果如何,惠嬪怕是躲不過一個失職之罪了。不過查出來總比查不出來的好,查出來至少是將功折罪。然,這也只是于惠嬪有利,于她們卻是無半點用處。而且從佟貴妃的態(tài)度怕是佟貴妃會拿些事做文章,突破收回宮權。 佟貴妃既然打這主意,惠嬪查到什么怕難了。 掌宮權還是有許多的好處的,至于地位比別人高,在宮中行事更加方便順暢;之前沒有掌權沒感覺,如今掌過宮權之后得了好蘊純倒有幾分不舍得讓出手中的宮權。只不過還沒到惠嬪和榮嬪那般戀權的程度,蘊純很清醒,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過了近一個時辰,懼刑司那審了接生嬤嬤已經(jīng)有了結果,那接生嬤嬤的說辭與之前一樣,咬定是那宮女栽贓嫁禍于她,她是無辜的。 這等于沒問,沒有結果。 又過了不知多久,外頭天已經(jīng)朦朦亮了,產(chǎn)房那里終于是傳來消息,納喇貴人生了,母子平安。 這樣的消息讓在坐的嬪妃嫉妒,尤其是博爾濟吉特庶妃和佟貴妃,手中的帕子都扭得來成樣了。 佟貴妃招來太醫(yī)詢問納喇貴人和小阿哥的情況。 “因為貴人小主摔著才導致早產(chǎn)的,小阿哥在娘胎里便是傷著了根基,而且在娘胎里憋得太久,小阿哥身子孱弱,需要精心照顧方能平安。至于貴人小主,因為摔著傷了身子產(chǎn)后大出血傷了胞宮,以后怕是有礙子嗣?!?/br> 太醫(yī)沒有起伏情緒的話,倒是消退了嬪妃們的嫉妒之心。 遣退了太醫(yī)后,佟貴妃又說了好一些話,總之就是惠嬪的不是,惠嬪得負責。 “不管如何,納喇貴人母子這般都是惠嬪你失職……” 第289章 ! □□將計就計 “不管如何, 納喇貴人母子這般都是惠嬪你失職,今日起你就在宮里好好反省,抄百遍法華經(jīng)為納喇貴人母子祈福。至于納喇貴人母子之事,謀害皇嗣事情嚴重,本宮會親自徹查,此事本宮也會親自上稟皇上,由皇上定奪?!?/br> 一眾嬪妃愕然, 沒想到佟貴妃輕飄飄一句話就將惠嬪禁足且奪走了惠嬪的宮權, 而且還如此理所當然絲毫不顧惠嬪協(xié)理宮務乃是皇上親賜宮權。 皇上!提到皇上蘊純這才想起納喇貴人生產(chǎn)康熙竟然沒來。以康熙對皇嗣的重視,若非特殊情況他一定會來的。再說納喇貴人怎么也是個貴人而不是萬哈庶妃那般的包衣出身摭妃。 這回康熙竟然連面都沒露, 這顯明反常。 “行了,既然已經(jīng)平安生產(chǎn),那就散了吧。這會天也快亮了, 熬了一夜你們也辛苦了, 今日請安就免了吧?!?/br> “謝貴妃娘娘體恤?!?/br> 能不去請安嬪妃松了口氣,畢竟都不是鐵人,從昨日下午到現(xiàn)在熬了半天又一夜,身嬌rou貴的嬪妃早就撐不住了, 這會佟貴妃免了請安,心里不由欣喜。 佟貴妃從主位上起身離開, 眾人免不了又要恭送一番。 送走了佟貴妃, 又讓嬪以下的其他嬪妃先離開。 只剩下六嬪依舊坐著。 “惠嬪meimei,昨日你可有派人去請皇上?” 等人走完蘊純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皇上?” 惠嬪及其他幾人異口同聲驚呼,臉上愕然, 顯然她們也忘了,沒注意到康熙沒來。 “皇上昨日就沒來???” 安嬪后知后覺。 “本宮昨日明明已經(jīng)派人去皇上的,皇上沒來本宮竟忘了問了?!?/br> 連皇上都能忘記,蘊純等五人看惠嬪皆是一臉無奈不知該如何說才好的神情,雖然她們也忘了皇上,可這是在延禧宮出事,她們不問或是忘了也沒什么,可你惠嬪卻忘了,這如何也說不過去吧。 “本宮原還記得的,只是被貴妃娘娘步步相逼……” 惠嬪雖沒說完,但蘊純等人卻是明白惠嬪的意思。昨日自佟貴妃來了之后的確是對惠嬪步步相逼,惠嬪耗神費力應付佟貴妃已經(jīng)不易,有所疏忽倒是能理解。 “看來惠嬪meimei派去請皇上的奴才也不甚妥當,惠嬪meimei這延禧宮也是該好整整了?!?/br> 榮嬪突然陰陽不明的說了一句,顯然是在責怪惠嬪。 知道榮嬪的意思,只是到底是她先有過,惠嬪心中惱怒卻是硬忍了。 “是本宮疏忽了,對不住各位姐妹?!?/br> “如今貴妃娘娘已經(jīng)奪了本宮的宮權,只怕不日便對幾位姐妹下手,本宮如今被貴妃娘娘禁足,有心無力,只能對不住姐妹們了。” 這便是高位份對低位份的壓制,在惠嬪犯錯的情況佟貴妃理直氣壯奪了惠嬪的宮權,惠嬪也只能無可奈何;況且佟貴妃身份特殊,她不只是一般的貴妃她還是皇上的親表姐。 惠嬪能伸能屈,她知道她被佟貴妃奪走了宮權,六嬪結盟已經(jīng)被突破,為恐手宮中權被奪,其他必會遷怒她,所以她才率先低頭。如此就算沖著那短暫的結盟之誼,五嬪也不能過份責怪她。 果然,與惠嬪結怨已久的榮嬪原本還想說什么,最后到底沒再說。 “罷了,兵來將擋,走一步算一步吧?!?/br> 蘊純也不想再多說無用的話。 “熬了一夜本宮累得緊,就先回去了?!?/br> 離開延禧宮,蘊純坐在暖轎內閉目養(yǎng)神,腦海里還琢磨著宮權的事。 如今惠嬪的宮權被奪,六嬪之盟已經(jīng)破裂,佟貴妃收回五嬪手中的宮權只是遲早的事。 蘊純這會想的已經(jīng)不是如何保住手中的宮權,而且是如何在佟貴妃奪宮權時保護自己和兩個孩子不被佟貴妃算計,背上個什么罪名,這就已經(jīng)最好的結果了。 雖不愿意,但蘊純卻不得不思量如何在不被算計不損名譽的情況下將手中的宮權交出去。 佟貴妃為了宮權已經(jīng)瘋狂了,難保她會再做出什么事來,就如今天延禧宮的事,也虧得惠嬪運氣好,納喇貴人母子到底是平字,不然后果絕不僅是惠嬪禁足這么簡單,所以她不得不妨。 突然一陣寒風吹起了窗簾,蘊純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娘娘,您沒事?” 轎外綠珠聽到聲音緊張的問。 “本宮沒事,不必擔心。” 蘊純揉了揉鼻子,覺得綠珠有些大驚小怪了,她不過是打個噴嚏罷了,以她身懷五階木系異能的體質這小小寒風又還奈何不了她,更別說是讓她生病了。 生病。想到這蘊純頓了一下,她想到法子。 回永壽宮后,蘊純便吩咐方長貴與綠珠。 “盯著佟貴妃,一旦她有任何舉動都要稟報本宮。” 梳洗后又去看了兩個兒子,確定他們安好,蘊純才放心去休息。 已經(jīng)虛歲六歲的三阿哥原本該在年后搬到阿哥所去,只因蘊純以天氣寒冷怕三阿哥一時不適應為由向康熙請旨,將三阿哥搬到阿哥所的時間推延到天氣暖和之后,所以如今雖已經(jīng)二月,但三阿哥還住在永壽宮。 已經(jīng)梳洗補眠的蘊純并不知道有人正懷疑她。 回到翊坤宮后烏雅庶妃回想著延禧宮的事,越想是越睡不著。 “秀枝?!?/br> “小主,奴才在,小主可有什么吩咐?” “今日延禧宮突然猝死的那宮女你可有印象?” “回稟小主,奴才伺候小主之前一直在挽芳院當差,并未與宮里主子身邊的jiejie們接觸過。后來就被派來伺候小主您,延禧宮離這遠,那宮女又是,又是貴人小主身邊的jiejie,奴才,奴才不曾見過?!?/br> 說到后面秀枝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在這宮里有主子的奴才都沒比沒主子的奴才尊貴些,位份高的主子身邊的奴才比位份低的主子身邊的奴才尊貴。她原先沒有主子哪里能隨面見到主子身邊的奴才。如今雖有主子,可主子卻是包衣出身的庶妃,連個正經(jīng)的位份都沒有,是最低等的主子,說句不好聽的,她家小主比嬪主子身邊大宮女還不如呢。貴人小主身邊的大宮女又怎么會愿意搭理她一個庶妃小主身邊的奴才。 只是這話實在是不好聽,秀枝也怕得罪自家小主,所以沒敢說。 烏雅庶妃怕是沒聽出來,畢竟烏雅庶妃沒當幾天宮女,之后又懷孕鮮在宮中走動,不知道這些宮中的測在規(guī)則也不足為怪。 烏雅庶妃聽秀枝這么說又想起秀枝到她身邊不長,到底不如林姑姑用得順手。 轉而又想起林姑姑,想起生下即沒了兒子,那一夜她不僅失去了兒子失圣寵還失去了林姑姑及收買的奴才也失去了烏雅家的支持;之后因為沉浸在喪子之痛中遭身邊奴才算計,又再次經(jīng)歷喪女之痛。 沒錯,烏雅庶妃已經(jīng)查出之前身邊的宮女被人收買給她下藥害死她女兒的事。 正是因為如此,想起經(jīng)歷的苦楚,想起仇恨,烏雅庶妃才再次了起來。 她要找出兇手,她要報仇,她要往上爬,總有一天她讓烏雅家后悔,跪著求她。 今天延禧宮那宮女死得蹊蹺,那場面總讓她覺得熟悉。 “秀枝,你可今日猝死的那個宮的尸體會停在哪?” “小主,您問這個做什么?” 提起尸體秀枝被嚇得顫栗不已。 “沒什么,就是問問?!?/br> “據(jù)奴才所知,這宮里的奴才死后都會被拖出宮拉到亂墳崗去,去扔了。這會那宮女的尸體怕是已經(jīng)被拉出宮了?!?/br> 想到那死無喪身之地的宮女,秀枝心里并不好受,就在這一刻她的心思轉變了,可烏雅庶妃卻是不知道。 “可惜了。” 烏雅庶妃感嘆一句。 若是能讓她查看一下那宮女的尸體,或許她能找出那宮女的死因,能確定心中的猜測?,F(xiàn)在連尸體都沒有了,所有想法都不能實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