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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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自亂陣腳,漠然地注視著鏡子,瞇了瞇眼:“蕭瀾,皇后如果因你的暴行而小產(chǎn),她若心懷不滿向母國告狀,你可知鑰國那邊會有什么反應?” 蕭瀾默然一瞬,道:“鑰國若有反應,正好,大冕便有理由出兵討伐。朕不像你,只甘心維持大冕現(xiàn)在的疆域,朕想除掉鑰國這根喉中刺已經(jīng)很久了。” 我冷笑沉吟:“你不是想除喉中刺,你是想為自己建功立業(yè)。蕭瀾,你自登位以來尚未親自出征,打過一場勝仗,你心急了,是不是?可惜鑰國這根刺,你拔不得,你拔了,只會血流不止,引來西邊早就虎視眈眈的餓獸一擁而上……” “朕要怎么治國,不用你教。”蕭瀾捏住我的下巴,彎下腰,冰涼的朝珠落到我裸露的胸口,一字一句道,“你總是這么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天之驕子,父皇也最看好你,結果怎么樣?你和你的江山還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光顧著對付太后,大哥二哥三哥,卻偏偏忽略了我這個不起眼的窩囊廢……實在是失策?!?/br> 我垂下眼皮,不再與他爭論。自古以來,為奪皇位處心積慮隱忍數(shù)十年,登上帝位后卻暴虐自負,放縱驕奢的皇帝不在少數(shù),蕭瀾顯然就是一個典型。 終有一天他會自取滅亡。只要……只要忍過這一時。 可是忍,又談何容易? “你知不知道你最迷人之處是什么?”蕭瀾扯開紗衣,攏住我瘦削的雙肩,“蕭翎,就是你身上這種天生的王者之氣,你躺在我的床上,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還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接受萬人朝拜,看了就讓人興致勃發(fā)?!?/br> “無恥!” 我厲聲痛斥,罵聲卻被蕭瀾的嘴堵在喉頭。 他用戴了扳指的拇指卡著我的牙齒,舌頭如蛇信般侵入我的唇內(nèi),我緊咬著后槽牙不容他攻城掠地,卻阻止不了他順著脖頸往下寸寸進犯的手。 “蕭翎,你怎生的如此冰肌玉骨,皮膚比十幾歲的秀女還要滑?” “你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子,是怎么上戰(zhàn)場打仗的?” “關外那些蠻子難道不會以為大冕國的皇帝是個美麗的女子么?” 他的話語比他的行徑更折辱人,我怒得渾身發(fā)抖,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他的侵犯卻得寸進尺,將我翻過身去,托起腰身,使我構成一個屈辱的雌伏姿勢。 “咳咳!”我緊咬牙關,卻咳得淚水都涌了出來,沁濕了我散亂的鬢發(fā),“咳咳……我們同為蕭家的皇嗣,你這樣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 蕭瀾笑得更加放肆:“蕭翎,你這張冷血又高傲的臉,哭起來真令人心動。” 他如此說完,便將我的衣擺掀了起來。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驚叫,一串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奔向了寢宮。 有人大喊起來:“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皇上!” 蕭瀾起身將窗子推開一條縫,令我一眼窺見了寢宮內(nèi)的火焰,不知是什么東西使一顆大樹燒了起來,黑煙騰騰升起,我竟從那煙霧中看出了一只若隱若現(xiàn)的狼影,它仰頭長嘯,順著高翹的檐牙直沖天際,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火勢很快蔓延開,宮人們迅速趕來,蕭瀾不得不暫時放過了我。 大冕國歷代皇帝居住的寢殿被燒得不成樣子,查來查去,罪魁禍首卻是一盞被墜鳥碰落的天燈,它恰好掉在了寢殿二層遮陽的簾子上,便立即燒了起來。 我聽著侍衛(wèi)惶恐的解釋時,卻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騎射大典上蕭獨射得那一箭。 若是蕭獨那小狼崽子干得,他可真是……天大的膽子。 我希望蕭瀾別對他起疑。本來蕭獨這個太子就只是他口頭許諾,絕非他真心想立。我猜測他多半不過是為了欲擒故縱,遂了那些以翡炎為首支持蕭獨的一派老臣的意,再伺機找個由頭一網(wǎng)打盡,再想深些,他也更不希望他二子三子的母親孟妃家族的勢力在朝中獨大。眼下蕭煜成了殘疾,有損威儀,不可立為太子,而四公主蕭媛已訂下霖國王子的婚約,快要出閣,他便立蕭獨為太子,以期蕭獨的養(yǎng)母儷妃背后以太尉越淵為首的越家勢力來制約手握兵權的孟家。 怎么看,蕭獨身在風眼之中。 大火撲滅后,倚日宮已無法再住人,蕭瀾只好遷到南邊的夏曜宮城,卻沒有放我回幽思庭,而是將我與他的后妃們一并安置在了夏曜宮后山的宮苑內(nèi)。 我知道他是一定要得到我,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當晚,皇后果然小產(chǎn),且生命垂危,母子恐怕雙雙不保。 聽見宦官稟告的這個噩耗,蕭瀾才面露悔意,動身前去皇后的寢宮。 我坐上前往夏曜宮新居所的轎子時,迎面遇見幾個人影縱馬匆匆而來。 那是幾位皇嗣與一眾侍衛(wèi),他們似乎正從狩獵場上歸來,還身著騎裝,背負弓箭,我從簾縫里望見蕭獨也在其中,他肩上扛著一只幼鹿,正與二哥蕭璟和四姐蕭媛并肩而行,蕭默臉色陰冷地緊隨三人其后,反倒成了被冷落的那一個。 我的轎子接近這隊人馬時,幾位皇嗣們紛紛下馬向我行禮。 我想起白日屈辱的情形,又顧及身上只穿著一件紗衣,聽見他們畢恭畢敬的喊太上皇,連轎簾也不想掀開,只冷淡的“嗯”了一聲,便命宮人們起轎。 晃晃悠悠行了一陣,一串馬蹄聲自后方噠噠追來,有人喝道:“停轎!” 轎子一停:“五殿下?” 有人小聲斥責:“叫什么五殿下,叫太子殿下!” “誰讓你們停下了?”我攥緊轎簾,不想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被這小輩看見。 沉穩(wěn)的腳步聲接近轎前,簾子一動,我緊緊扯住,不容他掀開。 “皇叔,夏曜宮往上是山坡,行轎不便,我送你一程。” 我清清嗓子,懶懶一笑:“不必了。孤身子不適,無力騎馬?!?/br> “無力……騎馬?” 我聽他低聲重復,不禁一愣,便知這小狼崽子定是誤會了什么,卻也無神解釋,不耐地催促道:“今日皇宮走水,你父皇定受了驚,皇后又小產(chǎn),定要舉行一場祭祀驅邪避兇。你身為太子,理應在場,還不快去,晚了可便不合禮儀了。” 蕭獨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氣:“那我,晚些再來探望皇叔?!?/br> 巳時。 夜深人靜,我遣退宮人,浸入溫水之中,獨自擦洗身上殘留的虎油,也想一并將蕭瀾帶給我的屈辱感洗去。但他說的話,做的事,像一道烙印揮之不去,饒是我自詡心性冷峻,也難以平復下來。我浸泡在溫水之中,身上卻陣陣發(fā)冷,我止不住地心想如今是不是我殺兄弒母的報應。可我不會服輸,也不會認命。 死,我也要死在龍椅上。 如若是我的氣度容貌惹得蕭瀾覬覦,那么,若我全部毀去,他會如何? 男子之身,容貌丑點,也就丑點,如能成就霸業(yè),那又何妨? 生成這樣,終究是禍不是福。 我從水中跪起,拔下頭上銀簪,將簪尖緩緩挨近臉頰,眼一閉,便要劃下。 心念電轉間,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清艷絕美的女子臉孔。 我眉眼唇鼻,無不似她,那女子微微笑著,喚道:翎兒,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可要好好愛惜。你瞧瞧你,初次出征就受了這么多傷,為母好生心疼啊。 手微微一顫,便又劃不下去了。 這張與我生母近乎一模一樣的臉,我怎能毀去? 此時“當啷”一聲,手腕一痛,簪子脫手滑到水中。我抬眼一看,便見蕭獨從窗中矯健地翻了進來,跳進池中,伸手一把將那簪子撈起,捏在手里。 他滿臉水珠,劍眉緊鎖,一雙碧眸驚痛難掩:“皇叔,你做什么?” 我暗忖,這小狼崽子莫非以為我是給蕭瀾折辱了,所以意圖輕生? “你莫想多了,孤不過是……” 嘶,這還真不好解釋。 我索性反問他:“你半夜三更又闖到孤這里來,被人發(fā)現(xiàn)可怎么是好?” “發(fā)現(xiàn)不了。我天生似狼,擅長夜行?!?/br> “今日那火,是不是你放的?” 蕭獨不置可否,目光卻時不時向水中掃去,脖根慢慢漫上紅潮。 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字:“父皇,有沒有……” 我揚手想扇他耳光,面若寒霜:“自然沒有。今日之事,不許再提。”見他及時閉嘴,我又放柔了力度,轉而摸了一把他的頭,輕聲耳語,“放火燒皇帝寢宮,虧你小子干得出來。膽色是可佳,可以后萬事小心,萬莫讓你父皇生疑?!?/br> “那一箭非我所放,皇叔不必擔心?!笔挭毭嫔跃?,湊到我耳邊,“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侍衛(wèi)放錯了方向罷了,我什么也不知道?!?/br> 我有些意外地一挑眉,哂道:“知道借他人之手,聰明?!?/br> 蕭獨瞳孔一縮:“我還有更聰明的時候,皇叔會知道的。” 我欣慰地笑了一下,轉過頭去,沒留神離得太近,不小心擦到他嘴唇,蕭獨便像被火星濺到,身體一震,呼吸也亂了,雙眼盯著我的嘴,目不轉睛。聽見急如擂鼓的心跳,我才意識到自己赤裸的身子與他貼得太近,心里一陣發(fā)毛。 他這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掰不過來,指不定變得跟他父親一個樣。 我站起身來,以令他看清楚我這男人的身子。 蕭獨偏偏不看,他轉過身,好像我是個女子。 我有點火大:“獨兒!” “皇叔?!笔挭氝o拳頭,后背的肌rou都繃緊了,“你,你不要這個樣子。”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少時迷戀男色,沒什么可恥的,孤也曾如此。你若是想,去找個小宦玩玩也無妨,可記得你還是要娶妻之人,傳宗接代才是大事……” “皇叔!”蕭獨回過頭來,目若鋒芒,“我知道了。我跟父皇不一樣?!?/br> 我松了口氣,他自己心里知道分寸,便好。 “你早些回去,莫讓人發(fā)現(xiàn)。”說著,我起身出了浴池,拾起寢衣,卻聽背后“嘩啦”一下水聲,蕭獨已來到我身后,粗暴而迅速地一把將寢衣扯了過去。 “皇叔。我替你更衣?!?/br> 蕭獨幾乎是貼著我頸側開口。他那變聲期的沙啞嗓音與guntang的呼吸都透出一種血氣方剛的侵略性,令我頭皮一麻,仿佛被什么嗜血的野獸冷不丁舔了一口。 我不注視著他時,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十足的,讓人顫栗的危險。根本不像個十六歲的孩子。 像那個……在樹林里侵犯我的人。 他雙手從我肋下繞來,像將我環(huán)抱在臂彎之中,慢條斯理的替我系腰帶。 這個過程簡直是一種難言的煎熬,因為這樣的蕭獨實在令我極為不安。 “皇叔,你腰好細?!?/br> “你……”我感受到了冒犯,轉過身去,慍怒地盯著他,“你說什么?” 蕭獨低著頭,垂著眼皮:“得多吃點?!?/br> 我氣焰頓消,只覺方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將手伸給他:“扶孤上榻?!?/br> 第16章 獸侵 蕭獨將我扶到榻上,我躺下來,頭一挨到枕頭便已昏昏欲睡,放下簾帳準備就寢,懶懶地吩咐他道:“替孤將燈滅了。” 蕭獨彎腰吹滅燭燈,人卻沒走,在黑暗中徘徊于我榻邊,不知是何意。 我睡意漸濃,勉強撐著眼皮:“還不早些回去,你想留在孤這兒過夜不成?” 蕭獨定立不動,碧眸微光閃爍:“我……等皇叔睡著,再走?!?/br> 我隔著簾帳瞧著他隱隱綽綽的挺拔身影,只覺他像極了一只耐心蟄伏的小野狼,等待獵物放松警惕,便一躍而起,咬住獵物咽喉。這荒謬的感覺令我極不舒服,可感覺終歸只是感覺,我從心底里并不忌憚這半大小子,便兀自闔上了眼皮。可隨睡意一起涌來俱是白日險先受辱的情形,我渾身一抖,便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