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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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舜景面上有片刻的僵硬,卻快速消失,如平時含笑的模樣,摸了摸他的頭開口:“大哥當然是陪小晨一起回家?!?/br> “好!”聽到對方的回話岑晨面上的表情這才有所松動,連聲音也沒有了最初的僵硬。 聽到他有些不安的回話,岑舜景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剛剛心里的所思所想,感動欣喜的同時,心中那強行壓抑著的難受感覺更甚,原來他的小晨是這么害怕他會將他一個人丟下,所以才會如此不安么? 思考至此,岑舜景再也忍不住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一字一頓的開口道:“小晨,大哥一定會陪你回家,不會讓你孤零零一個人回去!” 到時候,等你慢慢的習慣了與人交流,有越來越多的朋友,大哥也就能真正放心的留下你一個人離開。 【“主人你的演技越來越贊了!”腦殘粉上線?!?/br> 【“謝謝!”余梓閆 ^_^】 【“嗷嗷嗷,主人你對我笑了,我要流鼻血了。”】 【“……”其實,我的演技跟你相比,還差多了?!?/br> 麒麟自己在那邊嚎了半天見余梓閆不理它,也就不接著嚎了,見倆人正在友好的交流,猛然記起來一件事情,然后整個獸都有些不好了。 【“主……主人,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什么日子?”余梓閆思考了會兒后,也沒記起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br> 【麒麟心下忽然有種我就知道你果然忘記了的詭異興奮感,見余梓閆還跟身邊的當事人交談的一臉開心,心下為他的演技默哀了三秒鐘,這才開口提醒道:“今天是岑舜景的生日?!薄?/br> 【“……”糟糕,忘記了?!?/br> 作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竟然還能把對方生日這么重要的事情忘記,呵呵……這演技差評! 【“主人,你有準備禮物么?”】 【“你說呢?”】 【“額……要不你隨便抓把空氣送給他,然后就隨便他怎么腦補?!摈梓胱ザ鷵先南肓藭汉螅@才弱弱的吐出句?!?/br> 【“……”^_^ 辣雞神獸又開始出餿主意了?!?/br> 岑舜景見已給岑晨做了這么多心理建設,想必對父母雖不說有什么非常大的好感,但至少是應該沒有什么惡感,就在他打算起身招呼岑晨去休息,衣角的下擺傳來的拉扯打斷了他的動作。 少年的手白皙而修長,一個個圓潤可愛的指頭因用力過大泛著微白,順著那只白皙的手往上,就見之前一直微垂著小腦袋羞怯的人兒已是抬起了頭。 岑舜景的視線望去,正好就撞進了那雙干凈又濡慕的雙眸中,在暖色燈光的暈染下更像是渡上了一層淺淺的琉璃,神圣而美好。 “大哥……生日快樂!” 岑晨說完這句話后,被碎發(fā)半遮的耳尖已是一片通紅,雙眼水光瀲滟,羞澀的不敢看對面人的眼睛,貝齒不自覺地輕咬著形狀姣好的粉色唇瓣,整個人忐忑又靦腆。 不知為何,當岑舜景的視線觸及到那因被牙齒輕咬住而泛著水光的粉色唇瓣時,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干渴,想開口說什么卻覺得嗓間發(fā)不出一點聲音,見茶幾上盛著水的玻璃杯,幾乎是想也沒想的端起就喝。 【“啊——?。?!那是我主人喝過的水杯,岑舜景你這個大變態(tài),趕快放開我主人的節(jié)cao!”】 【“住嘴!”余梓閆 ^_^】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岑舜景覺得這杯水格外的甜,忍不住多喝了一口,甚至最后在放下水杯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唇瓣正好擦過之前岑晨喝水的位置。 放下水杯后,岑舜景這才找回之前的心緒,臉上的表情繾綣又溫柔,道:“這是大哥長這么大以來,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生日快樂,謝謝你,小晨!” 當聽到對方的回話岑晨臉上忍不住迸射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抬起對方的手,把自己握成拳的右手緩緩的覆蓋了上去,然后臉上揚起一個更為明媚的笑容,緩緩的松開了緊握的右手。 【“主人,你不會真送岑舜景一把空氣吧!”】 岑舜景被對方這從未有過的明媚笑容晃花了眼,一種名為滿足的情緒迅速躥升至全身的每個細胞,視線觸及到對方那亮晶晶仿若是盛放著陽光的眼眸,這才緩緩下移。 右掌心中一株盛開的正茂盛的桂花安靜的躺著,這一株桂花花瓣非常小,且并不多,但岑舜景卻覺得鼻尖前縈繞著的全是這清新的氣息,淡雅中透露著香甜。 “這是……禮物?” 岑晨似有些不好意思,卻在聽到問話的瞬間迅速的點了點頭,或許是覺得自己送出去的禮物太輕太輕了,紅著張小臉解釋道:“我最喜歡的,送給你?!?/br> 有一種感動不需要太過于華麗的辭藻,有一種幸福不需要驚天動地的震撼,它可以來自于最簡單的一句話,也可以來自最微小的一個動作,不偏不倚,卻正好抵達你內心最柔軟的那處。 聽到這句簡單卻又直白的話語,岑舜景只覺得雙眼酸澀的厲害,甚至有種下一秒就會忍不住落淚的錯覺,珍而重之的把對面的少年摟進懷中,用他此時已是微微發(fā)顫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開口道:“這是大哥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小晨,謝謝你!” 謝謝你送給我你最珍愛的東西,這樣的你,讓我怎么舍得放手。 【“噗——?。?!這也行,那株桂花不會是今天在涼亭休息時,正好掉你身上被你剛剛無意間摸到的吧?”】 【“你猜?!薄?/br> “……”總感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真相的好,就像對面的人一樣,做個傻白甜的孩子總會比較幸福。 想到這里的麒麟看著岑舜景珍而重之小心翼翼的護著那株桂花的模樣,突然覺得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第12章 兄長,說好的虐戀呢 1.11 從一天前開始,岑家都好似進入了某種不可言喻的狀態(tài)中,焦躁中夾雜著欣喜,欣喜中蘊含著忐忑,忐忑中殘留著激動,這讓岑家由里自外的每個人都維持著像宿醉剛睡醒的那一秒,連走路都是飄的。 “我這么穿會不會很不好看,要不換那件之前在f國時裝展上買的紅色旗袍怎么樣?!贬缸谏嘲l(fā),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個難得的苦惱神情。 岑父見岑母面上難得的糾結神情,忍不住開口勸慰:“這件就很好看,既雍容又大氣,又不是去參加什么宴會,怎么舒服就怎……” “我的晨兒終于要回來了,哪家的宴會比的上我小心肝回家的日子,十七年了,他整整丟了十七年,我都不知道他平時吃不吃的飽,穿不穿的暖,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好好抱緊他,我的晨兒也不會受這么多年的苦?!贬刚f到后面因昨晚沒睡好本就紅紅的眼眶,瞬間又蓄滿了淚水。 “好了,好了,我錯了!別哭,我的錯!”岑父一見岑母掉眼淚立刻舉白棋投降。 見岑母情緒還是有些不穩(wěn),開口安撫道:“舜景不是說了嗎,當年晨兒走失后,因差陽錯間被一對好心的夫婦收養(yǎng),對待晨兒也一直如親生骨rou般疼愛,晨兒哪能吃什么苦,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岑母聽到這里并沒有停下用紙巾擦拭眼角淚水的動作,雖然她已經聽到舜景在昨天跟她講了岑晨近十幾年的經歷,但她心底還是有著許多不踏實。 因為自小就沒養(yǎng)在身邊的原故,岑母對這個還沒見面的小兒子的愧疚早已是印入心底最深處,總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她的疏忽,他最小的幺兒將會是整個岑家最受寵的那個,哪能從小就寄人籬下。 本來岑母今天還想去機場親自接機的,只是被岑舜景以小晨性格比較內向,不喜人多這個理由給拒絕了,岑母再不愿,考慮到岑晨的想法也沒有再過多堅持,只能跟岑父一起在家里等倆人回家。 此刻的岑舜景抱著還處于睡眠狀態(tài)的岑晨才剛下飛機,許是因為知道今天要離開w市的家,岑晨昨晚幾乎是一宿沒睡。 起床見他一臉的倦容,岑舜景心疼的不得了,本來是想讓他先補個覺,把回家的時間推到下午,反倒是岑晨不愿意了,鼓著張小臉表示不想再呆下去。 岑舜景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越呆下去就越不想走,還不如趁現(xiàn)在趕緊走,他就不再多說,原以為他可以堅持到家,卻不想才上飛機,岑晨就再也忍不住蹭著旁邊岑舜景的肩膀睡著了。 擔心他睡的不舒服,更是找空姐要來了軟枕和薄毯,而岑晨也如他的預測,直到飛機降落時都不見醒,見他睡顏恬靜又美好的樣子,岑舜景哪還忍心叫醒他。 就在他思考著怎么把岑晨隨身帶著的行李一起帶下飛機時,就見之前提供軟枕薄毯的空姐主動提出幫忙,雖不了解為何之前對方總是用種詭異中夾雜著隱隱興奮的微妙的眼神盯著他與岑晨看,但岑舜景卻能分辨出對方眼中并無惡意,最后他也就拜托空姐,小心翼翼的抱起岑晨與對方一起下了飛機。 剛走至出站口,葉管家一眼就瞧見有些熟悉卻也有些陌生的大少爺,眼眶隱隱的發(fā)熱。 快步走上前,剛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就見岑舜景比了個噓聲的動作,低聲道:“因為要回家小晨昨晚一宿沒睡,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先不要吵他,有事回去說?!?/br> 聽到岑舜景的解釋葉管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來接大少爺?shù)耐瑫r,還要接小少爺,難怪他剛剛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東西,原來是沒見著小少爺。 “……”此時已睡著,被抱在懷中完全沒有一絲存在感的岑晨。 葉管家見此也不好多說什么,瞥了眼岑舜景懷中的岑晨,也只看到個毛茸茸的后腦勺,不知道為何雖然只看見了個后腦勺,但葉管家還是突然對這個小少爺有了些許好感,總覺得應該是個非常乖巧討喜的好孩子呢。 麒麟見此喜聞樂見的表示,小球的光環(huán)終于派上用場了。 葉管家接過空姐手中的行李,岑舜景輕聲對著身邊從始至終都異常熱心的空姐道謝后,這才與葉管家一起離開了機場。 終于在岑父岑母的千呼萬喚下,隨著岑家護院歐式精致的鐵門的打開,接機的轎車終于是緩緩的行駛進了岑家的院門,在別墅的大門不遠處停了下來。 岑母早在聽到院外喇叭傳來的聲音時就再也坐不住,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大門口,然后她就見岑舜景抱著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 幾乎是看到岑舜景懷中人的剎那,岑母一把就捂住自己因激動而微微張大的嘴,之前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設在此刻通通化為烏有,眶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刷刷的往下掉。 此時的岑家主母再也沒有了人前的優(yōu)雅和溫婉,如世間上每一個平凡而偉大的母親般,轉身撲進旁邊岑父的懷中,她幾乎是嚎啕大哭。 她的孩子,她丟了十七年的孩子,她愧疚了十七年的孩子,現(xiàn)在終于回家了! 岑父見此眼眶也早已是一片通紅,嘴唇囁嚅著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調,只能反復不停的用手輕撫著岑母因激動而不住顫抖的背脊,像在安慰她,也好似在安慰自己。 作為整個事件可謂算的上是最直接的始作俑者,他心中的愧疚相比岑母來說只多不少,從始至終他就一直瞞著岑母里面的很多事情,岑母只知曉是個小護士抱走了那剛出生的孩子,至于原因及后面牽扯到的一切,可謂知之甚少。 對于對方打著的主意,岑父心知肚明,畢竟明明當時有能力直接殺了這個孩子,但卻沒有,反而是選擇了拋棄,更是留下封擾亂視線的所謂遺書,不經意間點出孩子的女兒身。 如果找不到,岑家所有人會為這個孩子陷入一生的愧疚,如果根據這惟一的線索找到了,結果揭曉的那刻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更大的絕望,他甚至不敢想象那時候的岑家會變成什么樣子,只是還好上天終于是把他送回到了他們身邊,還好。 在進入到岑家時余梓閆其實就已清醒,卻下意識的選擇裝睡,畢竟一如岑晨內向的性格,下意識的逃避這種場面實在太正常,只是在告誡自己這句話時,他卻也不敢真正面對自己的內心。 余梓閆曾經矯情的問過麒麟這個問題,他與這些小世界之人真的是公平交易么,他為對方實現(xiàn)愿望,如果可以還清因果,那岑晨這種情況,是不是表示他會欠下一份因果? 麒麟當時表示這次完全是意外,以后它定會詳細選擇交易原主,而對于余梓閆關于因果的問題卻并未正面回答,語氣間也是知之不詳,只是隱晦的點出就算原主不與余梓閆交易也會有其它人來做這些事情,余梓閆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只是順應天道罷了,讓他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其實當時余梓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后悔了,因為在他以疑問句的形式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內心里其實就隱隱有了答案。 修真一途最忌諱自我懷疑與否定,因為這樣會使得道心不穩(wěn),容易引發(fā)心魔。 一如當初他進階金丹時腦海中一晃而過的想法,將來他真的能打敗余之廉嗎?這種想法出現(xiàn)的同時,就伴隨著無數(shù)個自已的聲音,所有的回應都只說同一句話,不能! 當時的種種可謂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余之廉在最后緊要關頭出手為他鎮(zhèn)壓住心魔,他就會直接爆體而亡。 而現(xiàn)在他總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偷來的一樣,無論是岑舜景六年來的守護與寵愛,還是家里人的期盼與愧疚,都只會給岑晨,而不是他余梓閆。 余梓閆輕闔的眸中一抹血色一閃即逝,快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岑舜景見父母情緒終于是有所緩解,眼神期盼又忐忑的望著懷中人的模樣,這才壓低聲音開口:“我先帶小晨上去休息,葉叔會跟你們解釋的?!闭f著完全不理會父母幽怨的眼神抱著岑晨上樓進了他的房間。 葉管家這才明白大少爺為何會在機場與自己解釋,原來作用在這里,想到乖巧的小少爺昨晚忐忑著沒睡覺的模樣,葉管家瞬間就覺得自己心臟中了一箭。 嚶嚶嚶,小少爺怎么能辣么懂事,辣么惹人疼! 然后他就把完全沒見過長相,甚至連性格都只是腦補來的某人,夸成了二十四孝孝子,感動的倆位不知真相的爸爸mama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哭笑笑完全停不下來。 岑舜景一進房間就把岑晨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見他還在裝睡不睜眼,也不戳穿他,眼神縱容又寵溺,定定的望著床上少年安靜的睡顏。 不久之前岑舜景就隱隱察覺到自己對岑晨明顯有些過界的占有欲,許是血緣的羈絆,從見到岑晨的第一眼,他就非常喜歡這個弟弟。 從開始的憐惜到后來慢慢相處間的寵溺,從能在對方面上發(fā)現(xiàn)細微的表情變化的欣喜,到之后的能因對方開口說一句話而興奮上一整天,到最后只要對方愿意開口,他甚至愿意為對方雙手奉送上全世界。 而這一切都以在w市那次與岑晨去公園散步時亂了套,一個小女生跌倒在岑晨面前,岑晨順手扶起了對方,小女生開始還哭的很傷心,在見到岑晨的模樣后,卻硬生生的止住了哭聲,打著哭嗝說了句: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囡囡長大后能嫁給你嗎? 明明只是稚童的一句戲言,小女生的家長也在旁邊被逗笑了,但岑舜景那一刻還是直接黑了臉,在他心里,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都配不上他弟弟,更何況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 黑臉的他直接拉著岑晨轉身就走,然后聽到身后傳來對方家長無意識的一句調笑,這哥哥占有欲真強。 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卻如一道驚雷響徹在岑舜景的整個腦海,也就是那時才反思起近些年自己的所做所為。 剛開始時,他是想先給岑晨治療一段時間,等岑晨對外人不再那么排斥后就接他回岑家,可后來,他做了什么。 他的確在治療岑晨,可同樣也間接性阻斷岑晨對外界所有的聯(lián)系,岑晨的世界中幾乎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身影,他不僅沒有做出改變,反而越來越沉淪其中,他在變相的圈養(yǎng)岑晨。 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岑舜景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心中會產生這種可怕的想法,明明他是想讓岑晨越來越好的,卻在把對方拉出深淵的同時,又無意識的給他挖出一個更大的深井。 岑舜景察覺到如果自己再任由這種情況進行下去,他與岑晨的關系會走向一個非??膳碌木车?,他不想知道也不敢深思那是哪樣一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