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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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個字,辣。 雖是被辣的嗓子眼疼,眸底眼淚直飚,但方子舟還是埋頭繼續(xù)吃著飯。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讓你跟吃錯藥似的,菜一天比一天辣,讓你明知我不會站起來夾菜的情況下,天天把最辣的菜擺在我面前,讓你不關(guān)心親兒子身體,不找個醫(yī)生給我看看我有沒有?。ǎ浚┑饶阌H兒子變啞巴沒救了,方云漠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方云漠剛一回過頭就瞧到方子舟這只夾一盤菜的動作,以為是其它的菜他夾不到,幫他夾了筷子別的菜,關(guān)切的道:“子舟想吃什么跟爸爸說,我?guī)湍銑A。” 看著碗中多出來的菜,方子舟雖然很想將之扔出去,但卻不能這么做,一言不發(fā)的搖了搖頭,持續(xù)著埋頭吃飯的動作。 主寶絢一看方云漠的視線再次落到了方子舟身上,立刻道:“爸爸,再過半個月就到寶寶的生日了。” 果不其然,方云漠側(cè)頭過了頭,“嗯,到時候想怎么過?” “能請好多人來一起過嗎?” “可以,爸爸到時候幫你安排。” 正待倆父子為生日這個問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時,身邊的方子舟沉默的站起了身,對著上首的方云漠點了點頭后就轉(zhuǎn)身離開。 “子舟弟弟你還有飯沒有吃完呢。”方寶絢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方云漠將頭移向?qū)Ψ轿恢弥?,果然就見碗中剩下的大半碗飯及他剛剛夾給對方分毫未動的菜肴,眉頭緊擰。 方子舟腳步頓了一瞬,在原地沉默了近三秒鐘后,緊接著腳步不停的向二樓而去。 方寶絢委屈巴巴的癟著嘴道:“爸爸,子舟弟弟是不是還在為那天晚上寶寶摔他的碗生氣,寶寶真的不是故意的,寶寶今天向他道歉,他都不理寶寶?!?/br> “他只是不愛說話而已,沒有生氣?!?/br> “子舟弟弟飯也不吃完,爸爸一直教導(dǎo)寶寶,一米一粒來之不易,飯不能……” 耳畔充斥著方寶絢的聲線,方云漠卻只字未聽進去。 這些天方子舟每天都吃的很少,眼看著精致的下巴都有削尖的趨勢,他心疼不已。 前段時間,見人一直盯著面前一道辣系菜肴吃,他才知道原來少年喜歡吃辣(?),特意命人將家里的菜系全部替換,原以為少年會多吃點飯,卻未料對方還是吃的很少,再這樣下去又要瘦了,這到底是怎么了? “爸爸,爸爸,爸爸你有聽寶寶說話嗎?” 被打斷思路的方云漠扭頭就見到方寶絢rou乎乎的小臉,腦海中驀的閃過少年削尖的下巴,一股強烈的不舒服感覺直直涌上心頭,蹙眉起身道:“平時不要吃那么多,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樣了?!?/br> 說完也不理會方寶絢臉上白一塊青一塊如調(diào)色盤般的絢麗,起身離開。 少年吃的太少了,晚上得讓人多準備點宵夜。 …… 撇開方子舟這塊不談,方云漠對方寶絢還是一如以前般,寵上了天,方寶絢說生日想請很多人來過,轉(zhuǎn)頭方云漠就給凰市排的上號的企業(yè)及大佬都發(fā)去了邀請函。 凰市誰敢不賣方云漠的面子,生日當天才到傍晚,方家近千畝的別墅區(qū)周圍就被豪車圍了個滿,各路出名的不出名的大佬企業(yè)家們都一一現(xiàn)了身。 就連政府相關(guān)不方便親自前來的也都派了家中的小輩一一到場,蔣鴻生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暗夜的黑悄悄來臨,方家大門處隨處可見的是打扮紳士的大佬們,他們幾乎人手摟著個衣著暴露的俏麗的少女,剛從車上下來就一一語笑闌珊的握手擁抱,看起來倒是頗為和諧。 理了理自己的前襟,蔣鴻生躬身從車中下來,他雖臉嫩,但一現(xiàn)身在此,見到之人無不笑著尊稱句‘蔣公子’,他們真正在意的是蔣鴻生背后的那位凰市一把手,畢竟千古不變的道理——民不與官斗。 對于眾人的恭維,蔣鴻生心知肚明,所以無論對象為誰,他都是淡笑著一一回禮,將一個古代貴公子的優(yōu)雅氣度拿捏的非常好。 他不卑不亢,不怯不傲的態(tài)度,讓眾人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甚至于一番交談過后將他的位置于心間拔高了好幾個度,貼上了‘天生政客’的標簽。 門口與眾人客套完后,蔣鴻生行至雕花鐵門前拿出手中的邀請函交于大門前的保安,待保安核對無誤后這才放行。 夜晚的方家整個別墅區(qū)被燈火縈繞的宛若白晝,通往別墅大門處的大道兩邊滿落著照亮,一眼望去,玉帶般的銀白星火璀璨,似火樹銀花般絢爛。 一路步行至大廳,廳內(nèi)賓客已是到了不少,里面雖是人頭攢動,卻是不見丁點嘈雜與紛亂,紳士們交杯換盞間輕談,舒緩的音樂混合著大廳中清冽的酒香如瀑布般傾泄而下。 正待蔣鴻生與旁人交談之際,忽的一位年輕侍者走近于他身邊,低語稱是方家小少爺有請。 想到方寶絢這個名字,蔣鴻生心中霎時就轉(zhuǎn)了幾個彎,但面上卻未顯露分毫端倪,禮貌的與身邊人致歉后由侍者前面帶路而去。 穿過別墅側(cè)門,行至后花園,抬眸的蔣鴻生一眼就看到了正背對站于一片花圃前的少年。 侍者也不多言恭敬彎身后退,蔣鴻生瞥了眼四下無人的周圍喚道:“方小少爺?!?/br> 方寶絢聽到身后熟悉的輕喚,眸中先是不受控制的浮露出驚喜,隨即立刻轉(zhuǎn)身,入眼所及就是一張溫和熟悉的俊顏。 沒有往日對待旁人的頤指氣使與囂張跋扈,似情竇初開的少年,幕落夜色,方寶絢緋著精致的小臉輕喚道:“蔣大哥?!?/br> 蔣鴻生一如當初的那次,淺笑如常。 第185章 你是我永世無法割舍的執(zhí)念 1.13 似乎在方寶絢的記憶中,這張臉上的淺笑重未變過分毫, 它似乎永遠都笑的這么溫柔。 方寶絢不是方云漠的親生兒子, 這是凰市很多人都知曉的事實, 按正常輩份來說,方寶絢應(yīng)喚方云漠為五叔, 而非現(xiàn)在的爸爸。 方家上代的故事很俗套, 無非就是兄弟爭權(quán), 輸者一敗涂地, 勝者趕盡殺絕,在這場戰(zhàn)爭中, 惟一的勝者就是方云漠。 在四五年前, 現(xiàn)在金奢玉徹的生活對方寶絢來說, 就像是一場不現(xiàn)實, 只會存在于虛幻中的夢。 那個時候的方寶絢需要cao心的事情很多,比如菜什么時候是最便宜的, 哪里的兼職是輕松收入還不錯的,過兩天的考試如果沒有及格補考費又該哪里來…… 一般小老百姓的日子,充滿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繁瑣,樸素的平凡。 按理來說, 那樣的他是不會與蔣鴻生那樣的人有交集,但命運這東西總是來的讓人錯手不及。 因方家基因好的關(guān)系,方寶絢從小就長相精致,需要為三餐飲食憂愁的他,經(jīng)常會去到些來錢快的地方兼職。 來錢快的地方無非就是ktv、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場所, 這些地方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方寶絢自詡能應(yīng)付的了這些人,但總是有應(yīng)付不到的時候。 再一次他被客人攔住遞給他酒,方寶絢笑著接過喝了下去,卻不料酒中被人摻了其它東西,渾身燥熱的他癱倒在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包廂內(nèi)。 在全身衣服被人件件扒下,在那人終于準備動手時,方寶絢趁人不備cao起茶幾上的酒瓶直接砸向了對方的頭,男人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臉。 終于將自己救下來的方寶絢,想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卻未料腿軟的他根本就走不動步,沒有辦法正常離開包廂,最后他看向了男人身邊混合著鮮血的玻璃。 身為方家之人,方寶絢的骨子里同樣也遺傳到了方家人的狠辣,對別人狠,同樣也對自己狠。 就著碎裂的玻璃,他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手臂。 在劇烈的痛楚中他拖著疲軟無力的身體,從后門逃了出來,夜晚漫天的雨幕中他踉踉蹌蹌的行走著,整個世界于他的視線中都在360度的旋轉(zhuǎn),所有的景象都是模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那人除了給他下藥外,里面還摻了毒品。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也走不動的他,癱軟在漫天的雨水中。 鮮血順著雨水染紅他的周身,四周行人匆匆無數(shù)而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駐足停留,哪怕是拿出手機幫他撥打一個簡單的急救電話。 就在方寶絢以為自己終會死在這個并不算太寒冷的雨夜時,他感受到模糊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鞋子,緊接著那人蹲了下來,一雙溫熱的手觸上了他冰冷的頸動脈。 “還有氣,救人要緊,宴會的車道改去醫(yī)院。” 緊接著他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那是一個男性溫柔的嗓音,那是一個男性結(jié)實的手臂,也是一個男性寬厚的胸膛。 他一直偎在那人懷中,聽著雨聲在耳邊被玻璃隔離,然后縈繞著清淡的外套被披在了他濕漉漉的身上,一路上他就聽著那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 “暖氣開大點?!?/br> “抄近路走會快點?!?/br> “宴會趕不急就不去了吧?!?/br> …… 終的醫(yī)院到了,在被送進急救室前,方寶絢用盡全身的力氣張開了重若千均的眼皮,入目就是那人蹙眉的俊顏,然后輕蹙的眉在見他張眼后,緩緩舒展開,化作一個輕淺的微笑。 “別擔心,你會沒事的。” 在被推入急救室的大門后,在徹底跌入黑暗前,方寶絢想,或許這就是天使吧。 后面的一切都像是夢,方家忽的來人將他接了回去,回到方家他見到了方云漠,然后他成了方家的小少爺。 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富麗堂皇的別墅,名貴的叫不出品牌的衣服,餐桌上的豐富的菜肴,于所有人面前不茍言笑卻對他百依百順的爸爸…… 他也在變,從卑微到傲慢,從小心翼翼到囂張跋扈,從單純的如白紙,到為了守住目前榮華一切,可以手刃所有障礙…… 在方寶絢的眼中,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變,惟一沒有變的是那抹微笑,那個名為蔣鴻生的男人。 還有,那次已淪陷在醫(yī)院淺笑中的那顆真心。 月下倆人交談許久,最后因吉時即將到來,侍者才匆匆來尋方寶絢,雖心中萬般不愿,方寶絢還是依依不舍的與蔣鴻生暫別與侍者一同離去。 不遠人工湖邊,方子舟面無聊賴的趴坐在大理石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戳著石桌桌面順便發(fā)呆。 【主人,你不好好待房間里,不怕過會方云漠找你找不到么?】 【今天可是方寶絢的生日,他哪有時間管我,再說了,我現(xiàn)在可是在為方寶絢準備著生日禮物呢?!?/br> 【嗯?】麒麟不解。 方子舟面上漾開個淺笑,整整兩輩子,方寶絢就為這一個人動過心,若他知道他守在心尖上的初戀‘喜歡’上了別人,那臉上定是會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這禮物定也是永世難忘。 正在麒麟還在為他的這句話滿目不解準備再次發(fā)問時,忽的身后傳來一句略帶疑惑的聲音。 “是你?!?/br> 方子舟微坐直身子轉(zhuǎn)頭,一眼就瞧到了身后的蔣鴻生,隨即似想到了什么般,清麗的面上綻開一抹笑容,閃著星光的眸兒好似在跟對方打招呼。 蔣鴻生淡笑著走近,望了望四周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方子舟反射性的垂頭去拿手機,卻發(fā)現(xiàn)方才出房間忘記帶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皺起了秀長的眉,仿佛苦惱著怎么才能告知對方信息。 蔣鴻生面上忍不住漾開個淺笑道:“寫這里?!痹挳叄菩臄傞_,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方子舟眼睛一亮,這才抬起如玉的食指在對方手心中寫起了字。 少年的手指涼涼的,與當晚他接下的那枚硬幣一般無二,但小巧的指頭卻格外的柔軟,粉嫩的指甲像是枚枚漂亮的小貝殼,精致又可愛。 蔣鴻生幾乎不會對旁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因為沒必要,更是覺得不配。 但對面的少年卻打破了他近二十年來的堅持,許就像旁人說的,對于生命中的第一個人,你總是會下意識的將他牢牢記在腦間,無法忘記。 所以,自那晚過后,他的腦海中就時常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出少年的身影。 還有那雙清冷如冰,卻意外明亮璀璨的雙眸。 原以為是生命之中匆匆過客,卻不料今晚有幸再見,他才會忍不住上前打招呼。 察覺到對方的字寫完了,解讀出掌中之字的蔣鴻生先是微愣,隨之頭腦中又有什么信息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