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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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jīng)過數(shù)月的顛簸,蘇宇終于到了家。這個十一歲的少年一年到頭鮮少在家,看著眼前熟悉的府邸,蘇宇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在外方知思鄉(xiāng)苦,離別方知親人好。此刻他竟隱隱有了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望著熟悉的門口竟有一種邁不開步子的感覺。 吳氏對蘇宇自然是想的緊,自打得到消息的那一天便開始準(zhǔn)備,知道兒子今天到家,更是一大早便開始忙活了起來,按照記憶里蘇宇的喜好準(zhǔn)備了一大桌子菜,自己還親手做了幾道。蘇寧蘇珍也是早早就回來了,蘇平近日忙于黃河水患實在是走不開,不然也定是要回來的。 蘇宇一到家自是先去給祖父祖母請安,老太太看到孫子回來了十分歡喜,蘇宇也湊趣,說了好些在書院時的趣事,只把老太太逗的笑個不停,賞了不少好東西給他。 她也不怕其他人說些什么,這些年宇哥兒不在她身邊,自己縱是想給也沒有機會,如今回來了還不許她補償一些不成況且她老太太賞自己的東西還要和別人報備不成只一個勁兒的給 ,到最后蘇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再三推辭這才作罷。 三太太余氏在一旁看著,有些砸舌,老太太對這二房倒是大方。也是人家是親生的,自己家這到底是隔了層肚皮又哪里能比的上的??粗矍暗奶K宇,想到自己的兒子,余氏有些嘆氣,整日里只知吃喝玩樂逗蛐蛐,文武一概不通,出身比不上也就罷了,偏還不如人家努力。比起庶出的身份余氏更失望的是蘇速的不上進,你自己都不努力,還有誰能幫的上你呢 余氏記得小時候蘇速也是乖巧的,怎么越長大越發(fā)頑劣,倒是和他四叔越發(fā)的像,余氏在心里罵道,“好的沒學(xué)到,這紈绔性子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十?!毙睦锇蛋禌Q定要和丈夫打聲招呼,好好管教兒子才是。 蘇宇剛剛回來,蘇老夫人自然是想的緊,難免多問了幾句,蘇宇一一回答,不見半分不耐。蘇老太爺見狀在心里也得暗暗點頭,這出去歷練還是有效果的,成熟了不少,最起碼這份涵養(yǎng)是修的不錯。 過了好一會兒,蘇宇才從明心堂出來,往吳氏的韶華院走去。 正是一年中的好時節(jié),蘇宇看著這久違的風(fēng)景,心中的喜悅便如那池塘中初綻的小荷一般緩緩綻放開來。 轉(zhuǎn)過這個連廊就是母親的院子了,,此刻蘇宇還是難免有些激動,平日里看起來再是老成可他本質(zhì)上還是個孩子。 正當(dāng)蘇宇準(zhǔn)備穿過去的時候,此時拐彎處正裊裊走過來一個女子。蘇宇一看,原來是張姨娘。 因天氣炎熱,張姨娘穿了一身淺綠色裙裝,臉上不過略施粉黛,看上去已是清麗難言。這些年她日子過得舒心,加上有蘇安這個兒子,可以說只要她不犯什么錯這一世的富貴是逃不掉的了,若是蘇安爭氣將來分家后將她接到府中去做老封君也說不定,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沉默不得寵的張氏。 看到蘇宇,張姨娘有些驚訝,忙躬身請安。在蘇宇的記憶中張姨娘比起楊姨娘一直都是屬于那種比較安分的,最起碼不會如楊姨娘那般惹母親生氣,更何況他著急著去找母親,此刻也就點點頭,示意她起來。 張姨娘笑道,“五少爺總算是回來了,太太可是等了好久了,五少爺趕緊去吧?!?/br> 蘇宇點了點頭,想說些什么可他與一個姨娘也沒什么好說的,略笑了一笑,便往母親那里去了。 “五少爺回來了,也不知道這五少爺和六少爺她吳氏會偏向哪個呢”不用想張姨娘都知道定是自己的兒子。 安哥兒可是她想養(yǎng)卻沒福氣養(yǎng)的兒子啊,張姨娘看著蘇宇漸漸遠去的身影,心里的不甘仿佛要噴薄而出,這么多年了,她忍了這么多年,還是不能如愿嗎安哥兒終究還是被自己連累了啊,張姨娘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近鄉(xiāng)情更怯,走進熟悉的院子蘇宇只覺自己鼻子酸酸的,兒時歡快玩耍的背影與離家時母親的淚水仿佛在這個特殊的地方融為了一體,讓他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而吳氏聽到丫鬟的通報聲是趕緊就出來了,此刻也是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蘇宇。 她的宇哥兒已經(jīng)這么高了啊,連樣子都有些變了呢,吳氏的眼淚有些忍不住的掉了出來,這是她千辛萬苦得來的孩子啊,這幾年竟只寥寥見過幾面。 蘇宇看著母親的樣子,忙上前撲通一聲跪下了,“兒子不孝,這幾年不曾盡孝于母親膝前,”話未說完已是被吳氏扶了起來,“宇哥兒說的這是什么話,母親聽了心里難過的很,男兒求學(xué)本是掙到人母親舍不得你可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而耽誤了你?!?/br> 蘇宇點了點頭,說道,“母親的苦心孩兒都懂,孩兒這次回來便不走了,日后在國子監(jiān)讀書,回家也方便些,也能孝順母親了。” 吳氏大喜,“不走了好啊,”一時間聲音有些哽咽,蘇寧見狀,忙安慰母親道,“母親這是做什么,哥哥不是回來了么,母親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是,這般情景別人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不喜歡哥哥回來呢” 一席話說的吳氏是有些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女兒的額頭, “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般?!毙那榈故锹月云綇?fù)了些,想著這飯還沒吃,便讓眾人都進去用膳,自個兒則是親手牽了蘇宇進去。 今日吳氏是特意囑咐小廚房做了幾道蘇宇喜歡吃的菜,蘇宇最愛吃的藕粉桂花糖糕也是早就備下了。 此時是不挺的夾菜給蘇宇,仿佛是想通過這樣江這幾年的母愛都補回來。蘇安正是調(diào)皮的年紀(jì),有樣學(xué)樣,學(xué)著母親顫顫巍巍的夾了一根青菜給哥哥,眾人見狀都是笑了起來。 蘇宇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弟弟的頭,一口將青菜吃了下去,“安哥兒真乖,哥哥很喜歡安哥兒夾的菜,安哥兒自己也吃。” 蘇寧則是佯裝生氣道,“安哥兒以前都沒給七jiejie夾過呢” “就是就是,八jiejie也沒有呢,”蘇珍也是鬼笑盈盈的湊趣道。就等著看這個小機靈怎么應(yīng)付。 蘇安眨了眨他的大眼睛,哼,他才不上當(dāng)呢,邁開小短腿蹭蹭蹭的跑到吳氏那里,將頭埋在母親懷里不肯出來,吳氏笑罵道,“你們這些哥哥jiejie也好意思欺負我們安哥兒,安哥兒乖,不理他們,咱自己吃。” 蘇安聞言,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配上他那張肥肥的小臉,真真是討人歡喜。蘇寧蘇珍皆是忍俊不禁,就連蘇宇都露出了笑容,這個弟弟當(dāng)真是可愛,難怪母親meimei都如此喜歡他,想必這幾年不在他也給母親添了不少的樂趣。一時間屋內(nèi)是一片笑聲。 吳氏見狀,想著這么個日子便不要遵守那么多的規(guī)矩了,便讓丫鬟去請張姨娘以及桂姨娘過來,這樣的好日子她也不想為難她們。尤其是這些年安哥兒承歡膝下,她對張姨娘更是多了幾份寬容。 過了一會兒,張姨娘是笑容溫婉的過來了,剛進門便向吳氏以及各位小姐少爺們請安道,“在院子里便聽到這屋里的笑容,我也來討個喜氣,還請?zhí)鸸植攀恰?/br> 吳氏笑道,“你還真是個水晶人兒,談什么賞不賞的,今日宇哥兒回來,你又是安哥兒的生母,便準(zhǔn)你一起用膳?!鄙磉叺难诀哳I(lǐng)命是趕緊擺上了一副碗筷。張姨娘笑著謝過太太的好意,“那妾身就不客氣了?!?/br> 桂姨娘卻是遣丫鬟前來,道是自己身子不適,自己來了怕是掃了大家的興致,就不過來了,倒是在這里先謝過太太的好意了。 聽了丫鬟的回話,吳氏的笑意斂了一瞬,隨即便恢復(fù)如常,“那就讓你家姨娘多休息休息吧?!?/br> 蘇珍微微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張姨娘,這個兩輩子都過的不錯的人,當(dāng)然比起上輩子府中實際的當(dāng)家人這輩子她還只是個妾室,可人家兩輩子過的比自己姨娘舒服多了 。 想到至今還在家廟中的楊氏,蘇珍的心里有些澀澀的,對于上次姨娘的事她其實有些疑惑,那宋嬤嬤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怎么就突然被姨娘籠絡(luò)了去呢姨娘有多大能耐她清楚,相信別人也不是瞎子。 看著對面笑的兩眼彎彎的張氏,蘇珍的心里突然閃過一個猜測,然而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就算是懷疑她也不能說這樣不負責(zé)任的話。 此時的桂姨娘正在房間里生著悶氣,五少爺一回來老爺對太太那邊可是看重了不少,原本隨著年紀(jì)的漸漸增長,蘇平也越發(fā)的注重養(yǎng)生,平日里她所得的雨露便少,如今竟是半個月都見不著老爺?shù)拿?,心里有些忿忿??粗约耗前T癟的肚皮,一時間倒是有些哀怨起來,也怪自己不爭氣。 旁邊的嬤嬤看到姨娘這樣是相勸也無從勸起,當(dāng)真是看不清形勢么若是孩子便是最重要的那么當(dāng)初的楊姨娘友怎么會被送到家廟,現(xiàn)在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張姨娘不也是親手把兒子送走了太太撫養(yǎng)嗎在這后宅,承寵固然重要,可一個厲害的主母卻往往比那虛假的寵愛更為重要,心里倒是思索著要不要給這位講講那楊氏的前車之鑒。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要知道這在后宅生存可不僅僅是靠男人的寵愛。以色侍人, 能得幾時好,更何況你還僅僅是個姨娘罷了,一個只能地位低下、只能靠著老爺主母的眼色過日子的姨娘。 桂姨娘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她本是個性子柔順之人,蘇平也正是因為她不爭的性子對她頗有幾分寵愛, 賞賜給她的東西雖比不上吳氏可也是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的,由儉入奢易, 時間一長, 桂姨娘自然只想如何更好的抓住蘇平的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這樣的好日子一直持續(xù)下去。有時候她會恨自己的出身,若是如太太一般顯赫又怎會只是個姨娘,還是一個時刻擔(dān)心失寵的無子的姨娘。 “孩子,對,孩子!”桂姨娘在心里默念道, 張氏不就是因為有了安哥兒才在老爺太太面前另眼相看的嗎, 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會變好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嬤嬤, 嬤嬤!你說我會有孩子嗎?會的對不對?!” 高嬤嬤自是答是, “姨娘年紀(jì)輕, 老爺又值壯年,一定會有的,聽說這城外有個求子廟甚是靈通,不如奴才陪姨娘前去求一求, 姨娘說可好?” 桂姨娘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好好好,”說著握住了高嬤嬤的手,“若是顯靈,我定會好好謝謝嬤嬤?!?/br> 高嬤嬤低頭,連聲不敢,只道這是自己該做的。也是,她一個奴才自然是一心向著主子,畢竟只要桂姨娘得寵她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桂姨娘求子心切,借口娘家有事和吳氏請了個假,便急匆匆同高嬤嬤一起往城外去了。 站在一旁的張姨娘看著桂姨娘離去的身影,笑著和吳氏說道,“到底是年輕,瞧著桂meimei高興的樣子,我這心里都有些歡喜呢?!?/br> 蘇宇看著姨娘笑,自己也笑。一笑露出一口小乳牙的他看起來很是可愛,只是他對姨娘口中的“娘家”有些費解,“母親,什么是娘家呀?安哥兒可以回娘家嗎?” 吳氏一聽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點了點蘇安的額頭,笑著說道,“你們聽聽,小孩子家家的就惦記著回娘家了,莫不是咱們安哥兒想要娶媳婦了不成?”說著竟是笑的有些直不起腰來。旁邊的丫鬟也皆是捂嘴偷笑,六少爺知道什么是娘家嗎? 蘇安的臉有些紅,他自認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作為一個大孩子自然知道娶媳婦是怎么回事,大嫂就是大哥的媳婦,他還問過二哥他什么時候娶媳婦,只是二哥不告訴他,只道等他長大了就知道什么是娶媳婦了。 此刻自是被眾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母親我還有一篇字帖沒有臨,先走了,晚上再來給母親請安?!笔蔷o抿著嘴唇,一臉“嚴(yán)肅”的下去了。 隨著年紀(jì)的漸漸增長,蘇平也開始對他的學(xué)業(yè)上心起來,他蘇家的子孫,雖是個庶子可也不能不通文墨,如今是每日里需臨一張字帖,字如其人,這字是一定不能差的。難不成科舉時你還能拿著一手的丑字交卷不成,內(nèi)容不提,一看你這人就沒有風(fēng)骨。 蘇安不知道的是,看著他這樣嚴(yán)肅的表情,吳氏幾人是笑的更加厲害了,張氏看著兒子可愛的小模樣,眼中也是盛滿了笑意,此刻的她自然而然的散發(fā)一種溫暖的氣息,而不是如平常一般只是笑的溫柔,眼神卻十分平靜。 聽到后面越發(fā)大了起來的笑聲,蘇安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孔夫子果然說的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自己是君子,才不和她們一般計較呢。 蘇宇回來后便進入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白鹿書院的名聲即使是在國子監(jiān)也是無人不知的,比起更在乎權(quán)勢與地位的國子監(jiān),這個在野的書院反而更有幾分傳奇色彩,畢竟有些東西經(jīng)過了權(quán)力的洗禮是再也回不到當(dāng)初那個味道,人是這樣,知識亦是。 也正是因此,不少學(xué)子都想與這位據(jù)說學(xué)問很是不錯、深受白鹿書院先生賞識的少年好好切磋一番,一來二去的蘇宇在國子監(jiān)也是結(jié)識了不少好友,這日子也可以說是過的風(fēng)聲水起。 蘇平自然是不會阻擾兒子的交友,更何況這能進國子監(jiān)的都是有些本事的,要么有權(quán),要么有才,總之兒子與他們結(jié)交暫時看來是百利而無一害。至于吳氏看到兒子這樣是只有高興的,更何況這還是丈夫點頭的事她,她縱是想反對也反對不來。 隨著天氣一天天的變暖,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春狩。本朝□□是在馬背上奪得的天下,也正是因此歷代皇帝對這騎射都是看重的,眼下這春末夏初,萬物一片繁盛,加上天氣漸漸的變熱,各種動物也都開始繁殖,正是春狩的好時節(jié)。 當(dāng)今皇帝一方面為了繼承傳統(tǒng),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活躍世家大族之間的關(guān)系,便決定舉辦一場春狩。景陽侯府自然是在受邀之列的。只是蘇老太爺最近受了些風(fēng)寒,身子有些不好,蘇宸作為長子自然是要留下來伺候的,便由二老爺蘇平、四老爺蘇進前去,這皇帝的面子自然是不能不給的。 又因著今年慧貴妃會陪同皇帝前往春狩,皇帝也就特意下令也準(zhǔn)許各家小姐前往,蘇寧、蘇珍以及蘇芳俱是隨著蘇平蘇進一同前往。 宮里,皇后笑著對自己身邊的嬤嬤說道,“嬤嬤,你瞧瞧,如今他春狩都是帶著貴妃去了,不知本宮是否也要退伍讓賢了呢?” 那嬤嬤也是有些忿忿,“娘娘,陛下這樣著實是有眼無珠,娘娘國色天香,哪里比不得那個妖精,要知道娘娘和陛下多年情分,要是當(dāng)初那個孩子還在,娘娘,老奴看來,那是個小皇子啊,”嬤嬤有些氣急,竟忘了多年來這一直是皇后的禁區(qū),待看到皇后有些蒼白的臉色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是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使勁的用手打著自己的臉,哭道,“是老奴的錯,徒惹娘娘傷心,是老奴的錯,還請娘娘勿怪,還請娘娘勿怪才是…” 一時屋內(nèi)是一片混亂,皇后喃喃自語道,“是啊,那是一個男孩兒,昏過去之前她還聽到了他的哭聲,怎么醒來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呢,那是他的孩子啊,若不是那孩子身上有些自己昏過去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的胎記,皇后都要懷疑這是別人換走了她的孩子?!?/br> 多年的辛酸涌上心頭,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皇后的眼中流了出來,流進嘴里,咸咸的,自打孩子去后她就沒有再哭過,仿佛一聲的眼淚都在那幾日流盡了。如今嘗起來只覺得甜,可不是,在這深宮中誰不是打破牙齒和血吞,誰又不是個可憐人。 地點定在郊外的皇家圍場,蘇寧坐在馬車?yán)铮行┬缕娴目粗纪獾娘L(fēng)景,除了去莊子上避暑之外她還沒出過城呢,況且那種小橋流水般的風(fēng)景又怎么比的上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來的壯闊,那種園丁精心修剪的工藝品又哪里比的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來的震撼。蘇芳蘇珍也是從沒見過這種風(fēng)景,姐妹三人皆是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的景色。 蘇宇回頭看到meimei悄悄探出頭的樣子,有些好笑,深閨無趣,自己以后去哪兒倒是可以給meimei帶著新奇玩意兒回來。 陳宇飛看著前方蘇家的馬車,他是知道蘇寧來了的,這種難得出來的機會以小丫頭的心思又怎么會放過呢,陳宇飛笑了笑,那次在王府礙于蘇平的在場陳宇飛也不好做什么,此時也是想的緊。只是這一路耳目眾多,自己也不好硬往上湊 這景陽侯府勢力不小,若是讓人懷疑自己刻意拉攏蘇家就不好了。 慧貴妃坐在馬車?yán)?,八皇子年紀(jì)尚小自然是跟著母親一起做馬車,此刻正透過簾子有些好奇的看著外面,以往皇帝春狩是不帶妃子的,八皇子又小是以這還是他第一次出來??吹疥愑铒w騎著馬走過來的身影,八皇子說道,“母妃,快看,七哥過來了,我也想和七哥一起騎馬。” 慧貴妃一聽,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此時的陳宇飛已是到了馬車邊上,恭聲問道,“路途遙遠,母妃和八弟還是初次出來,可有何不適之處” 還不待慧貴妃說話,八皇子已是歡快的回答道,“七哥,我沒事,就是想和你一樣騎馬。七哥你可以答應(yīng)小八嗎”目光有些可憐巴巴看向陳宇飛, 聽了弟弟的話,陳宇飛笑道,“八弟還小,這還在路上呢,大家都著急趕路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不如等到了草原七哥再教你騎馬,好不好” 八皇子一聽,十分歡喜,他早就想學(xué)騎馬了,只是母妃一直不許,說他年紀(jì)尚小,要等他長大了再學(xué),可父皇都說他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大孩子怎么可以不會騎馬呢! 聽了陳宇飛的回答,頓時轉(zhuǎn)頭對慧貴妃說道,“母妃聽到了七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母妃這回可不許再攔我了哦。” 慧貴妃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目光愛憐,“好,母妃不攔著你,只是要注意安全才是?!庇謬诟狸愑铒w定要注意安全,學(xué)不會就算了,畢竟小八還小,陳宇飛自是應(yīng)是。 馬車走了兩天,終于到了皇家圍場,已是傍晚,大家趕緊分配了住處,蘇寧發(fā)現(xiàn)這帳篷也不是隨便住的,甚至可以說是大有學(xué)問, 越是靠里的地方說明家族越是受寵?;实圩匀皇亲≡谧罾锩娴?,貴妃沒有與皇帝同住的權(quán)利,帳篷緊挨著皇帝。景陽侯府素來受皇帝看重,也是分了一個靠里的不錯的地方。 蘇家此行來了蘇寧、蘇芳、蘇珍三個姑娘,所幸這帳篷足夠大,三個人便一起睡了。 顛簸了兩天,蘇寧覺得累的很,隨便吃了些干糧就在帳篷里休息了。 等蘇寧一覺醒來,天空上已是掛滿了星星。突然想起了現(xiàn)代的一個著名的在草原上看星星的段子,蘇寧走出帳篷,抬頭望著這漫天的璀璨,心里不由得贊嘆起來,想起她原本的那個時代建了無數(shù)的高樓大廈,隨著科技的飛速發(fā)展無數(shù)的電子產(chǎn)品走進了人們的生活,那些沉醉于電子屏幕的人們卻忘了這最原始的美景,這才是大自然給予我們的最寶貴的財富。看著這浩瀚無垠的天際,蘇寧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變的寬廣了起來,在這里,自己便如那滄海一粟般渺小,平日里所在乎的一切此時似乎都變得不那么重要起來。 “七小姐,看什么呢這么入迷?” 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蘇寧循聲回頭,只見陳宇飛正站在她的身后,手里還牽著八皇子,在這星光照耀下、在周圍的火光映射下,她仿佛能從他帶笑的眸子中看到她的倒影。 此時此景,頭頂燦爛星空,遠方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近處則是帳篷處傳來的火光以及隱隱約約的人聲,整個世界都似乎變的溫柔起來。 蘇寧看著陳宇飛,“今夜星光甚好,蘇寧來看看罷了,不料打擾了兩位皇子,蘇寧這就告退,還請兩位皇子勿怪?!闭f完福了福身子,便帶著丫鬟告退了。開什么玩笑,不遠處全是人,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峙伦约涸俅粫哼@蘇府七小姐與七皇子的謠言就要漫天飛了。 陳宇飛也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看著蘇寧離開的身影,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景色雖美,可浩瀚星空在他眼中不如那一人來的耀眼。這世間萬人他想要的也只不過是那么一人罷了。 八皇子拉了拉陳宇飛的手,“七哥,我們還騎馬嗎?”他倒是一心惦記著騎馬,此刻看七哥有些愣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的開口問道。 陳宇飛摸了摸弟弟的頭,“騎,來,七哥教你,來,慢慢來?!闭f著朝外揮了揮手,許巍便將特意準(zhǔn)備好的小馬駒牽了過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蘇寧醒來的時候眾人已是前往狩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