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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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正好,丹青銅爐裊裊生煙,綺羅的椅子不盛行,而喜歡用矮桌和坐墊。人們寫字吃飯都是在地板上進(jìn)行的。 寧婧跪坐在軟墊上,望著矮桌上的筆墨硯臺,一疊潔白的宣紙,淚流滿面。萬萬沒想到繼小學(xué)畢業(yè)后,她竟然還有被老師盯著,從頭開始學(xué)寫字的那天。(=_=) 原主的爹是獵戶,對原主念書寫字這方面管得很寬松。原主不至于大字都不識一個,但很多字都不懂,卻是真的。這可苦了寧婧了。她不僅要學(xué)著寫毛筆字,還要對著自己認(rèn)識的一些字裝作不會。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您的坐姿不對,背脊要挺直,不要歪歪扭扭的。” “壓在身下的腿不能亂動……哎哎哎,不能放出來伸直,太不像樣了?!?/br> “您沾墨的方向不對,再者,在毛筆離開硯臺前,應(yīng)該在硯頭輕輕一點,避免有墨水滴落。” “手肘的高度,高度!肩膀要垂落,不要聳肩?!?/br> 寧婧:“……” 兩條腿壓久了,麻得跟針扎一樣。屁股下的坐墊軟是軟,卻不厚。坐久了屁股和腿都很疼。老先生的魔音罩耳,寧婧苦不堪言,眼前一張潔白的宣紙上從上至下寫著數(shù)個狗爬體的毛筆字。 寧婧:“系統(tǒng),你不是說劇情可以快進(jìn)嗎?打個商量,這種上課的劇情,可以壓縮在五秒鐘左右嗎?” 系統(tǒng):“不行哦,宿主,劇情的快進(jìn)是要觸動特殊buff的。我們總部也無法控制?!?/br> 寧婧:“特殊buff是什么?” 系統(tǒng):“劇情快進(jìn)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一般是任務(wù)主角強烈的意志爆發(fā),便有可能會加速劇情。宿主,你我只是任務(wù)的參與者與旁觀者,如果我們的主觀能動性是1,任務(wù)主角的主觀能動性就是100。所以‘我們’沒辦法直接讓任務(wù)快進(jìn),除非謝玖本人的意愿,強烈到能扭轉(zhuǎn)預(yù)設(shè)的時間線?!?/br> 寧婧郁悶地切斷了和系統(tǒng)的對話。唉,謝玖怎么會不想學(xué)習(xí)呢,她還是老老實實當(dāng)個陪讀吧。 謝玖與寧婧同坐一張矮桌,坐在她身邊。寧婧被宇文爍逼著上課,那夫子只關(guān)注寧婧一人,沒有對他分出注意力。但謝玖并不郁悶,他在這段時間,一直坐在旁邊看書——書房內(nèi)兵書雜書詩詞歌賦什么都有,可隨意讓使用者翻閱。 一個時辰過去了,今天的課終于結(jié)束,老先生離開了書房,寧婧抖著把自己的腿從身下拉出來,膝蓋以下都麻得沒有知覺了。[蠟燭] 謝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回了她身邊。他一手拉著袖子,另一手的五指像佛陀一樣掬起,沾了點墨水,在宣紙上模仿寧婧練字。 養(yǎng)了一段時間,謝玖的臉色變得愈發(fā)瑩潤含蓄,凹陷的臉頰逐漸有rou填充。穿上了得體的衣裳后,他儀容整潔,輪廓柔和,坐姿非常好看,平肩挺背,完全沒有一些普通人家的小孩坐沒坐相的毛病。不知道的人看到他,還會嘀咕——這哪里像奴隸,分明像是哪個國家的皇子。 ——想想也是,他畢竟當(dāng)了八年多的皇子。自幼被宮內(nèi)老師教導(dǎo),很多姿勢,別人做出來是別扭,是裝逼,皇族做出來就是自然而然的習(xí)慣。除此以外,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也是皇子的基本技能。即使荒廢了一年多,寫出來的字也比她寫的端正多了。(=_=) 寧婧膝行兩步,湊過去一看:“哇,小玖,你字寫得很好看呢。” 淺淺的鼻息和淡淡的馨香籠罩了謝玖,他的身體微微繃緊了。 寧婧想把宣紙抽過去看,謝玖以手按住了那張紙,不讓寧婧抽走,抬眼認(rèn)真道:“你的名字怎么寫?” “我的名字?”寧婧想了想,謝玖好像只知道她名字的讀音,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字,便執(zhí)筆在紙的空白處,以狗爬體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謝玖認(rèn)認(rèn)真真地臨摹了一遍。那股勁頭,比寫自己的名字還專注。 一個燈泡驀地在寧婧腦海里亮了起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烏溜溜的眼珠——前段時間,她摟著謝玖哄了一會兒,就加了2點人品值。那之后人品值就沒有動過了。兩人現(xiàn)在坐得那么近,這可是個試探謝玖的爽點怎么戳的好機(jī)會。 這么想著,寧婧湊近了一些,冷不丁地伸手,在謝玖柔嫩的小臉上摸了摸,謝玖驚詫地抬眼,寧婧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你這里沾到灰塵了,別動,我替你擦擦?!?/br> 謝玖不疑有他,立刻不動了。 寧婧故作認(rèn)真地替他擦了一會兒。 和煦的陽光自殿外灑入,升騰起似幻非幻的裊裊煙云。寧婧微側(cè)著頭,雙眸微垂,與謝玖不過相隔一橫掌的距離,卷翹的睫毛蝶翅般輕掃心尖,癢癢的。 被那只滑膩的手在臉上摸來摸去,謝玖的筆尖拖曳在了紙上,耳根微紅,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心跳的聲音卻越發(fā)明顯。 他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自己的呼吸,驚擾到了這美好的一幕。又暗自忐忑不安——自己午膳時吃了塊香rou,漱口的時候有沒有漱干凈呢?若是留下了食物的氣味,惹眼前的jiejie生厭,那該如何是好。 系統(tǒng):“叮!人品值 3,實時總值30?!?/br> 哦豁,人品值又加了。 “好了,擦干凈了?!卑阎x玖的小臉揉得通紅,寧婧這才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背過身去,差點笑出聲。 原來如此吶——這個反派小團(tuán)子喜歡和她身體接觸。還真是奇怪的爽♂點呢。 話說,他這淡定的模樣也太能唬人了吧。要是沒有系統(tǒng)提示,她完全看不出謝玖喜歡她摸他。 這下她總算get到了戳謝玖爽點的方法了。照此下去,刷滿人品值指日可待。 時間匆匆流逝,一個月便過去了。 事關(guān)寧婧生死的兩個數(shù)值進(jìn)度緩慢。故事完成度隨著謝玖的每一天成長的緩緩提升,從10%龜速提高到了12%。這進(jìn)度條果然不太科學(xué)。她接謝玖回來那短短的一個小時,就一下子提升了10%,共同生活了一個月,卻只提高了2%。照此速度,一年的日常生活所能提升進(jìn)度條高度,還不夠一個轉(zhuǎn)折事件提高得多。 而人品值的進(jìn)度也不甚理想。 那天,寧婧已經(jīng)知道了戳謝玖爽點的方法,可是,這辦法并非屢試不爽的。除了最初幾次的刺激有效、每次都提高了3到5點人品值外,后來的幾次,提升的效果都微乎其微。直到現(xiàn)在,也才漲到了40點而已。 由此可見,日常戳爽點的有效與否,與謝玖對這舉動的新鮮感息息相關(guān)。一旦他習(xí)慣了,那個爽點的敏感度就會大大降低,不管戳多少次,也沒反應(yīng)了。 看來,想要大幅度提高人品值,只能老老實實等支線任務(wù)了。(=_=) 這段時間,也是寧婧的地獄——原本文化課和騎射課是五五分的,騎射課暫停的時候,寧婧的學(xué)習(xí)生涯就被練字煉獄填滿了。 終于,一個月后,寧婧身上的傷痂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這天午后,一個消息快馬加鞭傳回府里——她的金大腿宇文爍明天就要回到摩騫來了。 翌日清晨,寧婧一大早就起床了——她還不至于那么沒有眼色,闊別了一個月的米飯班主——哦不,便宜哥哥回來了,怎么能不去迎接他呢? 在書房,寧婧終于第一次與宇文爍見上面了。 隔著一層馬賽克,若她沒看錯,宇文爍長得大概是挺英俊的。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笑聲洪亮,身旁的人都穿著披風(fēng)的時節(jié),他卻只穿著一襲繡有獵鷹紋的單衣,外套護(hù)甲,肌rou蓬勃的熱度似乎要穿透衣服撲面而來。 寧婧第一時間跑來見他,宇文爍顯然很是高興,瞧見寧婧性格比以前沉穩(wěn)可愛,還暗道他這個義妹受了一次教訓(xùn),有所長進(jìn)了。 在娛樂圈混了那么多年,察行觀色判斷對方的性格,是寧婧的一種本能。 在這次的會面中,寧婧有意引導(dǎo)話題,很快摸出了原主和宇文爍的相處形式,以及宇文爍這個人的特點。 往好聽了說,宇文爍是大情大性、性格爽直之人,不然也不會為了一份恩情,以一個皇子的身份,認(rèn)一個獵戶之女做義妹了。說難聽點,就是看起來不太精明??峙?,下屬一旦通過了宇文爍的某種考驗,宇文爍就會毫不猶豫地信任他們了,正如五年后的謝玖。 寧婧:“……” 難怪玩不過謝玖這個心機(jī)boy呢。[蠟燭] 不過嘛,這種主公也最能吸引賢才前來輔助他。宇文爍能平平安安活到現(xiàn)在,還成為了爭奪皇位的大熱門,可想而知,他手下一定有很多能人。所以,謝玖在離開前,暗自準(zhǔn)備了很長的時間。更采用調(diào)換通關(guān)文書的迂回方法,而不是以一人之力,和宇文爍背后那幫能人硬碰硬。 宇文爍這趟回來,治理旱災(zāi)有了進(jìn)展。寧婧就瞅準(zhǔn)這個角度,不著痕跡地控制著話題。屋內(nèi)回蕩著宇文爍豪爽的大笑。趁這個好氣氛的當(dāng)下,寧婧向宇文爍提出了謝玖的事。 府中的大事小事,宇文爍早就了然于心。這一趟回來,寧婧變得比懂事多了,宇文爍心下欣慰,便爽快地答應(yīng)了她讓謝玖待在府里的請求——反正一個奴隸嘛,王府也不是養(yǎng)不起。寧婧喪父不到三個月,正是思念家鄉(xiāng)的時候,這點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除此以外,他還為寧婧帶來了驚喜——一匹還未馴服的小馬駒,是給她上騎射課用噠。 寧婧大喜,甜甜地謝過了宇文爍。 接下來,剛回來的宇文爍還有事情要辦,寧婧不好打擾,就告退了。 出了門,謝玖在外面等她。兩人邊說邊笑地穿過走廊。 自上月以來,綺羅已經(jīng)下過兩場鵝毛大雪,漫山遍野銀裝素裹,屋檐落白,吸一口氣,清冷的空氣直達(dá)肺部,把郁悶之氣滌蕩一空??輼淠Y(jié)的冰晶搖搖欲墜,靴子陷入雪地中便寸步難行。還好宇文爍府邸中有人掃雪開路。 走過湖畔旁那段回廊時,寧婧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芒刺在背。 寧婧疑惑地轉(zhuǎn)過了頭望了那邊一眼——樹下,有兩人立于寒風(fēng)中。左側(cè)那人,一襲錦冬青的衣裳襯得他身材挺拔,器宇軒昂??匆陆筇幝冻龅牟弊雍碗p肩的厚度,可以看出這人非常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歲,僅是個少年而已。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身材較矮的小孩,衣著也是非富則貴,大概與謝玖差不多大。 這里可是宇文爍的府邸內(nèi)湖畔,如果是一般的客人,還不至于讓他們隨便跑到后院逛。大概是他關(guān)系很密切的客人吧。 這兩人的臉上都糊著馬賽克,五官具體長什么樣,寧婧是看不清了??扇说囊暰€是一種無形的波長,釋放出去時,被盯著的人一定會有感覺——尤其是這種不友好的銳利的視線。 寧婧古怪地與綠衣少年對望了幾秒鐘,腹誹——這個渾身綠油油的,穿得像出來光合作用的家伙怎么一直死死地看著她?莫非他是原主的熟人? 對這種毫不掩飾的冷意,謝玖也有所感覺。原本立于寧婧身畔的他,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站在了寧婧身前,瞇起眼睛看著湖畔那俊美逼人的綠衣少年。 兩方就這樣詭異地對視著。 一陣詭異的寂靜后,那邊的小孩兒拉了拉綠衣少年的袖子,高聲道:“五皇兄,快看!那邊的不就是那個瘋狂愛慕你、挨了鞭子也不悔改的女登徒子嗎!她竟然還敢出現(xiàn)!” 清脆高亢的童音在后花園回蕩著,震下了幾坨積雪。 寧婧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響了。 ——這渾身綠油油的少年,就是那個害她挨了鞭刑的宇文皓?! 不是吧,他可是放言說見她一次揍她一次的,現(xiàn)在轉(zhuǎn)身就跑來得及嗎?[蠟燭] 謝玖聽完這句話,那臉色唰地變了,一股若有似無的不悅升騰而起,好似他喜歡的獨有的玩具被什么分走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寧婧腳底抹了油似的,轉(zhuǎn)身快步遠(yuǎn)離危險源:“小玖,我們走。” 謝玖草草應(yīng)了句“好”,就被寧婧抓著手腕拉走了??上]走幾步,便聽到了背后一個浸著寒冰的聲音:“站住?!?/br> 寧婧:“……” 片刻后。 寧婧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被變成這種形勢——她被堵在了枯樹下的石凳上,為了最大化遠(yuǎn)離宇文皓,半個屁股懸空在外。 宇文皓冷冷地翹著手臂,站在她跟前,堵住了她的去路。寧婧覺得自己像被審問的犯人,要想逃跑,除非跳進(jìn)背后的冰湖里。 寧婧:“……”這垃圾系統(tǒng),有仇家在前面都不曉得預(yù)告她繞路,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嘛。 雖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背鍋了,但這種黑鍋,說起來容易,背起來難啊難。 唉,還是給自己點根蠟燭吧。[蠟燭] 系統(tǒng)小聲安慰道:“那什么,宿主,不要擔(dān)心哦。在宇文爍府里,宇文皓怎么樣也不敢對你亂來的?!?/br> 那小孩兒——看起來是宇文爍和宇文皓的弟弟,還像看猴戲一樣對著她大呼小叫:“哇,五皇兄,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沖進(jìn)你和煜哥浴池的貌若夜叉的女狂徒啊……原來她長這樣呀。對了,她好像比你還大吧?!眹K嘖嘖,人不可貌相吶。 這臭小孩一下子就把她黑鍋清算了一遍,寧婧郁悶地瞪了他一眼。 話說,原來宇文皓比原主還小呀……媽呀,這愛招惹小鮮rou的性格,某種程度上和她還真像呢。[蠟燭] 宇文皓沉聲道:“阿立,這里不關(guān)你事,你先去找皇兄。” 宇文立撇撇嘴,失望地道:“好吧,皇兄。可我不識路呀?!彼D(zhuǎn)了轉(zhuǎn)頭,指著謝玖道:“你帶我過去二皇兄的書房吧?!?/br> 寧婧朝他使了個眼色,謝玖擔(dān)憂地望了她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兩人走遠(yuǎn)了后,宇文皓冷冷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嗯?”他的聲音很清澈,年輕而驕傲,但不惹人討厭。 寧婧:“……” 唉,這鍋她真的不想背。 瞄到了他腰間有柄長劍,寧婧悻悻地閉嘴了,只在心里腹誹——這宇文皓是抖m吧,既然這么討厭原主,干嘛非要把她叫到眼前訓(xùn)斥,鬧得大家都不痛快。 宇文皓見她垂著頭不說話,又冷笑道:“我應(yīng)該說過,讓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 第7章 第一只小團(tuán)子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