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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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一支來自綺羅的商隊,每隔兩個月,都會運載貨物,往返于西域各國之間。三天前的傍晚,他們從異國啟程回摩騫。大漠的氣候早晚反差極大,有經(jīng)驗的商隊,會在旭日普照時,全隊休息、避其鋒芒,等太陽下山后才趕路。如此過了兩天,距離摩騫就只剩下二十多里路了。家鄉(xiāng)就在一步之遙的地方,眾人越來越松懈。怎么會想到,竟然在這么近的地方遇到馬賊,甚至要命喪于家門前! 依紗拼盡全力,拔足狂奔。奈何光憑雙腿,怎么也不可能跑過常年策馬縱橫大漠的馬賊。 寒冷的氣流沖進肺部,她大口大口吸氣,胸口和腰腹處劇痛,腳步漸漸疲軟變重。 月光自后方投下,一道人馬的陰影落于依紗前面的沙地上。依紗恐懼地轉(zhuǎn)頭,嚇得雙腿發(fā)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騎人馬拉住了韁繩,抽出了滴血的彎刀,馬蹄高高抬起,激起了半人高的沙子??辞辶艘兰喓?,他舉刀砍下的動作詫異地停在了半空,沒有回頭,用胡語高聲吆喝道:“頭兒,這是個女人!殺了還是帶回去給兄弟們享用?!” 大概人在恐懼之時,看到的一切都會以慢數(shù)倍的速度推移。依紗瞧見,那馬賊剛吆喝完畢,表情便驀地凝固住了,咽喉的正面露出了一點刺眼的銀光。依紗甚至能看到銀光破開時,皮開rou綻的軌跡! 下個瞬間,放慢的景象回復(fù)正常速度,那縷銀光自咽喉飛速洞穿而過,裹帶著滔天的勁道,勢不可擋地沖了出來! ——那竟是一個鍍銀的錐形箭頭! 空氣仿佛靜止了一瞬,強勁的沖力撕裂了整截堅硬的骨頭,豆腐塊似的血rou飛濺一地,馬賊的人頭呈拋物線型飛出,咕嚕嚕地滾到了依紗面前。 與此同時,那桿羽箭也已破開夜風(fēng),直插入地,箭尾的漆黑羽翎猶在嗡鳴。 馬賊的人臉直直地對著依紗,雙目瞪大,臉上的表情既驚且懼,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遇到了什么,便咽氣了。依紗渾身發(fā)抖,以臀及地,倒退了好幾步。 “嗖嗖”的破空聲不斷傳來,單方面屠殺的局勢似乎有了逆轉(zhuǎn)。依紗暈乎乎地抬頭,只見數(shù)百步之遙的一座沙丘上,有數(shù)個佩刀背弓的年輕人策馬立于那兒??此麄冚p裝簡行的模樣,大概只是路過的人罷了。一個手持長弓的少年立于前方,看來剛才就是他射出了那桿箭。 馬賊發(fā)現(xiàn)有人偷襲,自然是怒不可遏,大吼著拔出彎刀,朝那幾人直沖過去。這噩夢般的場景,足以讓無數(shù)人腿軟,轉(zhuǎn)身逃跑。可那幾個年輕人卻不避不退,好像被定了身似的。 依紗暗道不好。即便是迎戰(zhàn),雙方人數(shù)也太過懸殊了——這幫馬賊可足有二十多人!不跑是等死嗎?! 很快,她便知道自己多慮了。 少年射箭的動作沒有停頓,卻看不出絲毫慌亂,鎮(zhèn)定從容至極。從搭弓起箭到射出,竟花不到半息的時間。沉重的長弓在他手里仿佛沒有重量,每次射箭,弓繃緊如盈滿的月。鋒利瑩白的弓弦在他的指間舞動,迸射出流星般的銀光。 懸掛的箭筒里只盛著稀稀拉拉的幾支箭??擅恳恢Ъ紱]有被浪費——如此遠的距離,僅靠月色照明,目標(biāo)又在跑動,少年竟是箭無虛發(fā),手穩(wěn)得一塌糊涂,連停在半空瞄準(zhǔn)的時間都不留,仿佛命中目標(biāo),是他深入骨髓的本能。 眼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尤其是沖在最前面的人,頭顱都飛到幾米遠了,后面剩下的幾個烏合之眾知道自己惹不起這幫人,當(dāng)下就驀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逃離。 窮寇莫追,那幾個年輕人只目送著馬賊逃離,并沒有趕盡殺絕。 依紗抖得不成樣子,直到那幾個救命恩人策馬來到她跟前,她才看到他們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樣的黑黝黝的衣服,裁剪得體的漆黑面料,袖口與領(lǐng)口均繡有暗青色的云紋,腳踏黑靴。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這幫人渾身又穿得黑不溜秋的,若不是剛才出手相救,準(zhǔn)會被她當(dāng)成壞人的同伙。[蠟燭] 蒼冷黯淡的月光下,萬丈星潮絢爛深邃。依紗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救了她的少年身上,心臟一顫,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形容他。 這是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此時正坐在馬上,腰身板直,雙肩平坦,平靜而冷淡地望著她,執(zhí)著韁繩的指節(jié)根根優(yōu)美修長,青色的血管隱現(xiàn)于瑩白似半透明的皮膚上,像開出了妖嬈的花。 和粗獷雄壯的胡人不同,這少年的模樣是極度的昳麗秀頎。明明剛才殺了那么多人,他的衣襟卻依舊平整潔凈,烏黑發(fā)絲被夜風(fēng)吹拂,海藻般輕輕翻滾,令人不由聯(lián)想到翩躚的月下精靈,不染塵埃。 這樣完美的長相,本該讓人心生好感??伤说哪抗鈪s相當(dāng)冷峻深沉,揮散了初見那絲旖旎的想象,甚至令她心里一寒。 少年沒說話,倒是身旁的一個略年長的青年問道:“姑娘,你是什么人?” 這根稻草壓斷了依紗脆弱的神經(jīng)。她終于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這一暈,便直到第二日才清醒了過來。 馬賊把他們的商隊沖散了,傷的傷,死的死。好在,她唯一的兄長只受了輕傷,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卸載了貨物的空箱子,正好用來運載遺體回摩騫安葬。 大漠溫差過大,白日的高溫會加速尸體的腐化,再多待半日就不得了了。需得立刻動身回去,才不會讓尸骸發(fā)臭。 乘了這幾個救命恩人的順風(fēng)車,在后續(xù)的行程里,雖然比原定計劃走得速度慢一些,但依紗與其兄長,卻再沒有遇到馬賊的滋擾。 那幾個年輕人里,有一兩個挺愛說話的,白日不趕路,躲在馬腹下乘涼時,依紗和他們閑聊過幾句,才知道他們半月前離開摩騫,為主辦事,歸途時恰好路過,看到馬賊太猖狂,便出手相助了。 依紗和兄長自然又是一陣感恩戴德,卻不敢問他們的主子是誰,只隱約知道這幫人來頭不小。至于那天救了她的少年,她一直在悄悄觀察他。結(jié)果兩天下來,她除了知道他名喚謝玖以外,便沒能說上一言半句話了。 這天午后,謝玖盤腿坐在馬腹下,擰開了水壺,仰頭灌了幾口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便靠在馬腿上,閉目養(yǎng)神。 遠方,依紗兄妹與謝玖的同僚正在談天說地,打發(fā)時間。依紗兄長歆羨道:“謝公子不僅箭術(shù)了得,模樣還長得那么斯文俊雅?!?/br> 幾個同僚對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都泄露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這是因為他們想起了一樁舊事。 五年前,謝玖空降他們的練武場時,大家也還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而已。對于突如其來的入侵者,孩子們都有種本能的戒備和敵意。再加上謝玖的模樣長得太像姑娘了,在崇尚悍利外表的綺羅,他腦門就差鑿上“好欺負”這三個字。有調(diào)皮的少年,便打算在對戰(zhàn)里讓謝玖吃點苦頭。 小孩子滋事的流程無非就是先言語攻擊,再上升到男男雙打。最終,架是打了。羅興聞訊趕至,氣急敗壞地分開了在沙地上扭打的兩個小孩。一看,左邊的謝玖拖著兩條鼻血、嘴角也被揍得開裂了。而找茬的那一方,卻被揍掉了兩顆牙齒,頭發(fā)也被扯掉了一束,壓根兒沒討到什么好果子吃。 自那次起,謝玖就坐實了他的“尖牙小白兔”之名。孩子的邏輯也是有趣——大家都覺得受了欺負敢打回去才是有種,才是男子漢。因為這件事,他們心理上接受了謝玖的加入,再也沒人拿他外表說事。 那之后過了幾年,長大后的謝玖身材拔高,肩膀拉闊,胸膛變厚。眉目越發(fā)冷峻,身上再不見當(dāng)年的影子,徹底蛻變成英姿勃發(fā)的少年。 現(xiàn)在,依紗的哥哥突然贊謝玖“斯文俊雅”,謝玖的同僚被喚起了這樁舊事的記憶,才忍俊不禁了起來。 依紗滿腦子問號,實在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兩日后的清晨,旭日未升,整個摩騫都籠罩在了一層暗青色的晨光中。城門前,依紗與兄長向謝玖一行人再三道謝,幾乎要一跪三叩。謝玖的同僚哭笑不得,扶起了他們。依紗這才鼓起勇氣,想找謝玖單獨道句謝,可在場的寥寥數(shù)人,哪能看到謝玖的身影? 王府門口的侍衛(wèi)大清早的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便聽見駿馬一聲嘶鳴,謝玖風(fēng)塵仆仆地從馬背翻身而下。侍衛(wèi)一愣,立即精神一振,道:“謝公子,您回來了。” 謝玖朝他微微一頷首,便把馬交給了他,擦身而過,步入府中。這個時間點,宇文爍去了上朝,府中靜悄悄的。謝玖也不急著復(fù)命,先回房休整。 現(xiàn)在,謝玖的房間依然處在宇文爍府中,只不過,他已經(jīng)不可能再在寧婧房間里搭張小床睡覺了,而是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嘩啦”一聲,冰涼的水流自頭頂澆灌而下,謝玖擦干身子,赤裸的后背線條優(yōu)美矯健,睫毛上停駐著細碎的水珠。洗掉了一身的灰塵,他換上了一襲干凈的衣裳,把烏發(fā)擦至半干,確認自己看起來清爽利索了,才動身往寧婧的房間走去。按照寧婧的生活習(xí)慣,這個時刻,她差不多該起床了。 這一趟去了足足半個月,兩人從未分離過那么長的時間,謝玖面上不顯,可心里一直有只小爪子在搔著,在城門處,也沒有與同僚告別,便動身回府了。如果趕在她起床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也會很驚喜吧。 來到她院落中,兩扇門還緊緊地關(guān)著,一點兒人聲也沒有。謝玖上前輕輕敲了敲門,柔聲道:“jiejie,你起床了嗎?” 自從身份不再是寧婧買回來的奴隸,兩人就不再是主仆關(guān)系,稱呼問題可就犯難了。最終,寧婧拍板決定,讓謝玖喊她“jiejie”。一開始不習(xí)慣,可五年下來,這句稱謂已經(jīng)順口極了。 不得不說,謝玖敲門的這幅柔和的情態(tài),與他平時是兩個極端。恐怕他的同僚打死也不相信謝玖能有這么一面。若是看到了,手臂的雞皮疙瘩肯定會全部站起來,不甘寂寞地搖旗吶鼓。 門后長時間沒有人應(yīng)。謝玖頓了頓——奇怪了,難道十多天沒見,她也開始賴床了? 忽然,屋內(nèi)傳來了“砰”一聲悶響,像是人滾落到地面的聲音。謝玖一怔,疑道:“jiejie?”等了一會兒依舊沒人應(yīng)答,害怕寧婧磕到什么地方,謝玖便不再猶豫,捅破了窗紙,二指輕輕一捏,便把門鎖擰開了。 他推開門,快步越過了屏風(fēng),便嗅到了屋內(nèi)彌漫的一股清甜的酒氣。榻邊的羊毛氈上,一個嬌軟的少女正側(cè)身抱著被子,蜷縮似嬰兒,摔到地上還睡得很香。 這是宿醉還沒醒來吧。謝玖松了一口氣,無奈地自言自語道:“睡覺也這么不老實?!?/br>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半蹲下來,隔著被子把人擺正,摟住了她的肩膀把人半扶了起來。這一動,被子便自寧婧肩上自然地滑落到地上。 看清被子下的光景時,謝玖驀地僵住了。 ——或許是天氣熱的緣故,寧婧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絲綢衣裳當(dāng)睡衣,連肚兜也沒有穿。睡夢間多次翻動身體,合攏的衣襟便不設(shè)防地朝兩邊敞開,露出了自脖頸到胸口大片的嬌嫩柔膩的肌膚,堪堪遮住了半團雪白的綿軟。幾縷青絲貼著那柔媚的曲線延綿著,隱沒在了衣襟的陰影里。 這層薄薄的絲綢只是堪堪蓋住身體罷了,若是掀起,便可以窺見里面的誘人春光。 喉嚨里“咕”一聲,喉結(jié)明顯地上下動了動,謝玖狼狽地轉(zhuǎn)過了目光,潛伏已久的燥熱在四肢百胲沸騰,直沖頭頂。呼吸變得淺促,謝玖強迫自己盯著寧婧的發(fā)旋,心里一片亂糟糟的。 兩個截然相反的聲音在心里交戰(zhàn)著。一邊正以戒律拷問著他,告誡他不能做乘人之危的事讓自己后悔。另一邊卻是魔鬼,在他耳邊竊笑著:這不是你自從開竅以來,渴望了很久的場景嗎?這里沒有其他人,只有你們兩個。只要輕一點兒,親一下,也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的…… 室內(nèi)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流動緩慢。謝玖把寧婧抱回床上,凝視了她一會兒,終于沒忍住,沖破了壓抑已久的防線。他雙手撐在她臉側(cè),手臂肌rou繃緊,俯下身,鼻尖流連在她頸窩處,深深地聞了一下,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即將奪籠而出的那頭困獸,又被暫時安撫了。 寧婧依舊沒有醒來。 被冷水澆灌得微涼的皮膚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謝玖微涼的唇游移到她鎖骨處,微微喘息,忍不住舔了一下。旖旎的罪惡感浮上來,他腦中一團亂麻,甚至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陰暗惡意在滋生發(fā)酵。 ——jiejie知道……他一直想對她做什么事嗎? 如果她現(xiàn)在醒來了,會露出什么表情? 會大聲呵斥他嗎?還是說,會默許他做更多過分的事情? 第13章 第一只小團子13 大概是光線被擋住了,寧婧迷迷瞪瞪地顰起眉,聲若蚊吶地哼了一聲,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謝玖驀地清醒過來,支起了身子,背對著寧婧,心煩意亂地坐著。 一室寂靜中,感到下身某個蠢蠢欲動的器官漸漸冷卻下去,他才側(cè)過身,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寧婧耳畔的發(fā)絲,再把她敞開的衣襟往中間攏了攏。指尖自那細膩溫暖的肌膚上拖曳而過,不由又是一陣心神激蕩。 最后,謝玖把掉在羊毛氈上的被子蓋在了寧婧身上,啞聲道:“jiejie,我?guī)湍惆岩路┖昧恕!?/br> 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像個沒事人一樣退了出去,謝玖啪一聲反手把門關(guān)上,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籠罩在晨曦中的水榭,繚繞著一陣霧白色的煙氣。隔著濕潤的霧氣望過去,如霧里看花,朦朦朧朧。謝玖瘦削優(yōu)美的背倚在門上,烏發(fā)蜿蜒在頸窩,有幾縷黏在了秀頎的頸側(cè),沾濕了一小塊衣裳,他卻渾然未覺,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柔軟微熱的嘴唇,方才那陣刺激又讓他陶醉萬分的觸感,還依稀殘留在上面。 五年前,他借助宇文爍這塊踏腳石脫離了奴籍。 大概是他曾數(shù)次解救宇文爍于險境中,把自己變成了宇文爍手下最得力的爪牙。這一年來,宇文爍開始把一些不方便自己出面的重要事情,交給他和幾個心腹一起去辦。甚至開始單獨托付給他,交托信任之意非常明顯。 有時候,謝玖覺得自己像一頭藏起獠牙,偽裝成忠犬的狼,一切都往他盤算的方向進展著。但是,目前他所得到的,相比想要達到的,還遠遠不夠多,也遠遠不夠快。 謝玖輕吁出一口氣,那股在體內(nèi)亂竄的火苗,終于緩緩地平息了下去。 就在這時,院落的拱門外傳來了兩道清脆的嬉笑聲。不一會兒,兩個妙齡侍女便端著銅盆拐了個彎,走了進來,直直地與謝玖碰上了面。 沒料到清晨的院中,竟會站了個不速之客,侍女們俏臉一紅,立刻彎膝行了個禮。 謝玖朝她們頷了頷首,便朝外面走去。擦身而過時,他頓了頓,隨口問了一句:“我jiejie怎么喝得那么醉?” “昨天——”兩個侍女竊笑著對視一眼,稍微年長的一個掩嘴笑道:“主子在府中設(shè)宴,射仆大人家的小公子,不知怎么的,對寧姑娘青睞有加,老是朝她敬酒。宴盡后,寧姑娘就醉得東倒西歪了唄?!?/br> 謝玖一愣,臉色驀地沉了下去。 日上三竿。寧婧才從宿醉中悠悠轉(zhuǎn)醒。房內(nèi)一片寂靜,陽光穿過紗幕,把寧婧的眼珠映透成了淺棕色。腦殼沉重,寧婧毫無女人味地在床上攤成了大字型,嗝出的氣還帶著一股酒味。 隨著她的醒來,系統(tǒng)啟動,隨即便是一連串的提示音—— “叮!人品值 15,實時人品值155?!?/br> “叮!故事完成度 2%,實時故事完成度:66%?!?/br> 往日的經(jīng)驗熟稔于心,自從謝玖?xí)r不時離開這里為宇文爍跑腿后,他每次回到摩騫,故事完成度的數(shù)值,都會小幅度地提高。 所以,提示音響起的那一刻,寧婧就知道謝玖肯定已經(jīng)回來了。唯一讓她納悶的是——平時人品值是不會變的,今天怎么連它也增加了?還一加就加了15點。 一次普普通通的回府,有那么戳謝玖的爽點么?(=_=) 她懶洋洋地爬了起來,打了個呵欠。都這個時間了,早飯肯定趕不上了,直接出去吃午飯得了。赤著足下了地,一個盛著清水的銅盆擺在了四腳獸架上,寧婧往臉上潑了一把冷水,又漱了口,才感覺清爽了些。 擦干了臉龐,寧婧隨手拎起了床沿的衣裳,走向鏡前。伸手拉開衣帶,滑溜溜的絲綢睡衣便掉落在地上。 原主身體的數(shù)據(jù),是全部按照寧婧在現(xiàn)實世界的身體長的。幾年前,由于年齡原因,原主的身材偏于干瘦。經(jīng)過了幾年的發(fā)育,原主現(xiàn)在的五官、氣質(zhì)、身材,已經(jīng)儼然是寧婧現(xiàn)實世界的復(fù)制版——往簡單粗暴了說,就是膚白貌美,胸大腿長,進化成功?!?/br> 相似度太高,就導(dǎo)致了寧婧有時候會忘記自己過的是別人的人生。掰掰手指算,她的任務(wù),無論是時間還是進度,都已經(jīng)過了一半了。接下來,謝玖人生中最重要的轉(zhuǎn)折點——帶著通關(guān)文書離開綺羅,很快就會發(fā)生。那應(yīng)該也是她和謝玖的最后一次見面了。 寧婧整了整衣襟,目光忽然凝住了。她驚訝地湊近鏡子一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怎么這兒紅了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