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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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婧摸了摸下巴,代入想象了一下——媽呀,這程度堪比有人殺他父母、搶他老婆了吧。[蠟燭] 雖然心情很崩潰,可寧婧接受現(xiàn)實的速度一向很快,哭天搶地了一輪,她便已經(jīng)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了。 一直進行得順順利利的任務(wù)如今橫生枝節(jié),初次亮起了紅燈,危險的高壓線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謝玖現(xiàn)在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狀態(tài)極其不穩(wěn)定。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去惹一下他,噼啪一下彈出一點星火,指不定火山就會突然噴發(fā),把她炸成天邊一朵煙花。哪怕再多扣1點的人品值,她的任務(wù)就會立即狗帶,這五年多,就等于是白干了。 寧婧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事關(guān)生死,她已沒辦法安然地在摩騫翹著腿享受人生了。為今之計,就是盡快去見謝玖一面。順道,還能弄清楚謝玖遲遲不離開綺羅的原因。 唉,記得系統(tǒng)曾經(jīng)說過,考慮到她是新手,第一個任務(wù)難度較低,連npc也普遍比較智硬。這么低的配置,都迸出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劇情,等以后難度調(diào)到正常檔了,豈不是更加多災(zāi)多難? 綺羅這國家雖然小,從地圖上看,楚國的面積略等于一只手掌,綺羅則僅有幾片指甲蓋大??蓧木蛪脑?,綺羅的城與城間多為荒漠,植被稀少,風(fēng)沙常年肆虐,沿途更潛伏著不少舔刀嗜血的大漠馬賊。 寧婧掰著手指算了算——邊陲路遠,自然環(huán)境惡劣,治安不好,簡直把一切不利因素都集齊了。更不用說她沒有孤身渡過大漠、獨立應(yīng)對險情的經(jīng)驗,即使全身綁著十個gps,也未必能活著走出來。 寧婧沉吟了半晌,便想到了另一條路。 古代連接兩座遙遠的城,有兩種集體交通方式,一是軍隊,二是商隊。她沒有調(diào)動摩騫的軍隊的權(quán)力,所以,只能找附近出行的商隊,看能否搭個順風(fēng)車。 時值大旱,商隊沒什么油水賺,大多都暫時停業(yè),不愿意離開摩騫。再者,每捎帶多一個沒有趕路經(jīng)驗的人,食水等負(fù)擔(dān)就會更重,還可能拖慢行程。大部分的商隊,都不愿意帶著拖油瓶上路。 寧婧在城中物色了許久,才找到了一支合適的商隊——他們即將在一周后出發(fā)前往鄰國,途中會經(jīng)過一座叫七葉的小城,那是距離謝玖所在地最近的一座城,兩者間只有短短的幾里距離,若是全速從七葉騎馬過去,不用一兩個小時就到了。這已經(jīng)是寧婧能找到最快、最妥當(dāng)?shù)霓k法了。 于是,當(dāng)天下午,寧婧就交了定金,約定好了七天后的清晨在南門出發(fā)。 等待的日子飛快地流逝著。初初兩天,寧婧還挺緊張,生怕系統(tǒng)隨時跳出個通知,說人品值又扣了,一腳把她踢出這個世界。好在,系統(tǒng)一直安靜如雞,沒有傳出什么她不愛聽的消息,寧婧就漸漸淡定了起來。 出發(fā)前夜,寧婧坐在床上,收拾好了細(xì)軟,緊緊地打了個結(jié)。如無意外,接下來的半個月,她都得在風(fēng)餐露宿中度過了。 接著,她清點了自己空了近半的小金庫,朝著它們發(fā)了一會兒呆,忽然有感而發(fā):“錢不是萬能的?!?/br> 系統(tǒng)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準(zhǔn)她的意圖,謹(jǐn)慎地道:“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 寧婧唏噓道:“可如果沒有錢,就萬萬不能了?!?/br> 系統(tǒng):“……”它就知道。 寧婧:“哇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有錢??!” 系統(tǒng):“……” 下個任務(wù),它一定要讓這個垃圾宿主窮得響叮當(dāng)?shù)摹?/br> 尚不知道系統(tǒng)打的小算盤,寧婧調(diào)戲了一把系統(tǒng),心滿意足地吹熄蠟燭,蓋被睡覺了。明日清早可還要趕路呢。 翌日,朝暉漸染,曜日初升。寧婧天蒙蒙亮?xí)r便起了床,迅速換裝。出門在外,露財是很危險的事。為此,寧婧特意換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和灰靴。 昨天,她已經(jīng)和雪彌交代過,自己要離開摩騫一段時間,不過只說是去附近的山寺散心。 之所以要隱瞞行蹤,是因為謝玖將來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綺羅,就必然不能引起頂頭上司的注意。宇文爍要是通過雪彌間接知道她千里迢迢去找謝玖,搞不好會對謝玖生出別樣的關(guān)注,那就不妙了。 寧婧牽著馬匹來到了摩騫城南大門處。大清早的,路上的行人還不多。城門前方的空地上,已經(jīng)集結(jié)了數(shù)十個人,正忙碌地打點行李。十?dāng)?shù)個大小不一的箱子,以繩索捆綁緊了,整整齊齊地置于板車上,蓋著隔熱的蓬子。粗糲的繩索把馬車系在了馬匹后,拖動時,輪子碾壓石地,發(fā)出了沉重的響聲。 人家正忙著,寧婧不好在這時候過去添亂,便在不遠處的屋檐下躲避太陽,順帶和系統(tǒng)聊天,打發(fā)時間。 陽光出來后,纖薄的云層越發(fā)透明,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熾熱的太陽照得人直發(fā)昏。寧婧抱臂倚在了墻上,有些失神地望著地上的濃縮成一團的黑影。 這是她來到綺羅這么多年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希望萬事順利吧。 就在這時,冷不丁地,身后有個不該出現(xiàn)的聲音,輕輕喊了她一聲:“jiejie。” 寧婧渾身一震,倏地回頭。 清晨的薄霧還未消散,謝玖伸手,自臉上摘下了一片薄薄的面具,蒼白的手背蔓延著淡青色的血管,新添了不少細(xì)碎的劃痕,而手心卻紅了一片。大概是風(fēng)沙長時間吹拂,他的唇蒼白而干裂,肩上的幾縷黑發(fā)都沾有不少的塵泥。 這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分別就是一個剛結(jié)束了趕路的人。 寧婧整個人都有點兒懵,不敢置信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夭壽了,謝玖怎么會回來? 他應(yīng)該是直接從邊陲回楚國的?。∪羰抢@到摩騫,再回楚國,就會多了一大截的路,沿路關(guān)卡也會更多。再說了,同樣是在沒有宇文爍的調(diào)令的情況下離開,要是他直接回楚國也就罷了——山高皇帝遠,宇文爍發(fā)現(xiàn)后也捉不到他。可他現(xiàn)在回的卻是宇文爍的老窩! 要是被以前的同僚看到了,謝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即使解釋得了為何回來,也一定會惹來宇文爍的懷疑。 猜疑心這種東西,一旦出現(xiàn),就不會減退了。謝玖搞不好會因此再耽擱幾年,那世界線就徹底崩壞了。 思及此,寧婧當(dāng)機立斷,立即把他推到巷子的陰影里,低聲怒斥道:“你在想什么,為什么要回來?!” 謝玖一瞬不眨地望著寧婧,從出現(xiàn)開始,他的視線就沒從寧婧臉上移開過。 “先戴上?!睂庢阂话褗Z過了他手中的面具,想貼回他臉上。謝玖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忽然用力握著寧婧的手腕,寧婧一顫,面具驀地掉在了地上。 謝玖握著她的手腕,往巷子里面走:“jiejie,我有話要問你?!?/br> 寧婧正好也想看看謝玖在搞什么鬼,倒也沒有掙扎。 這條巷子窄小得貨物的板車無法通過,僅能容兩人通行,胖一點都過不去。 來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轉(zhuǎn)角,謝玖終于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望著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癹iejie,你會嫁給宇文皓嗎?” 嘿喲,這消息還傳得挺快的嘛。 寧婧想了想,沒有立即否認(rèn),只斟酌著道:“圣旨一出,抗命是死罪,這不是我的意愿能決定的?!闭f著說著,寧婧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皺眉道:“難道,你就是為了問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回……” “不是無關(guān)緊要!”謝玖握緊了拳頭,驀地低喝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寧婧心跳驟停,詫異地抬頭,謝玖低頭,直勾勾地望著她,不容她移開目光,啞聲道:“jiejie,告訴我,你想嫁給宇文皓嗎?我要聽你是怎么想的?!?/br> 寧婧有種“一旦點頭,謝玖就會立即翻臉,順便扣個100點人品值”的直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寧婧敏感地察覺到了謝玖想聽什么,便搖頭道:“不想?!?/br> 聞言,謝玖如釋重負(fù),終于露出了一個淺笑,俯身摟住了寧婧。 寧婧陷入了他guntang的胸膛里,思緒有半秒驟停。謝玖輕撫她的頭發(fā),在她耳邊低聲道:“那就好?!?/br> 那就好? 一簇異樣的情緒在心中升起,寧婧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雙手剛抵住謝玖的胸膛,還沒來得及抬起頭看看他的表情,寧婧便感覺到后頸某處被人輕輕一按。不知道是按到了什么地方,寧婧半個身子的筋都麻了,眼前發(fā)黑,軟軟地倒在了謝玖懷里。 謝玖接住了懷里軟軟的身體,緩緩收緊手臂,發(fā)絲擋住了他的雙眼。 七天前,賜婚的消息快馬加鞭送到了邊陲,一股邪肆的情緒便不受控制地籠罩了他。 這么多年來,膽敢垂涎寧婧的登徒子,謝玖見過不少,也在暗地里收拾過不少。諸如左浚之流,謝玖從來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過,因為他知道,寧婧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們。 這些煩人的蒼蠅,只需動動手指,便能毫不費力,且神不知鬼不覺地趕走他們。 但是,宇文皓卻是不同的——他是寧婧這么多年以來,唯一真正喜歡過的人。 雖然寧婧這么多年以來,似乎已經(jīng)心淡了,可年少時真心喜歡過的人,又怎會是輕易就能忘掉的!猶如燃盡的火堆,在還有余溫的時候,只需一點火星,便能再度熊熊燃燒起來。 更何況,如今這樁賜婚,是宇文皓主動選擇的。若說此前,宇文皓給予他的,是一種淡淡的威脅感,尚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那么,當(dāng)他膽敢把手伸向?qū)庢旱臅r候,這個人,便已經(jīng)成了謝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情敵。 寧婧這一暈,便暈了足足大半天。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在大街上了。 躺在床上,她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 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比她在宇文爍府中的房間更小,沒有分內(nèi)外間,可以一眼望盡。桌椅等東西都有些陳舊,可擦得很干凈。桌上、衣柜等地方,雖然收拾得相當(dāng)整潔,卻能看出來,是匆忙間搗鼓出來的。 這個房間應(yīng)該是很久沒人用過了,空氣里有股淡淡的味道。好在,綺羅氣候干旱,不至于熏出霉味。開窗戶通半天的風(fēng),味道就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 系統(tǒng):“……” 寧婧:“……” 相顧無言了半晌,寧婧揉著后頸坐了起來,啞聲道:“現(xiàn)在什么時間了?” 系統(tǒng):“傍晚了?!?/br> 寧婧:“也就是說,那支商隊已經(jīng)走了?” 系統(tǒng):“嗯?!?/br> 寧婧崩潰道:“啊啊啊啊啊,我付的路費啊,都打水漂啦!” 系統(tǒng):“……”它恨鐵不成鋼道:“現(xiàn)在是擔(dān)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這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謝玖捧著一盆新綠的植物踏了進來。他看起來剛洗完澡,已經(jīng)換下了那身風(fēng)塵仆仆的布衣,而是披著一襲雪白的衣裳,那上好的面料,在晚霞下泛著大片的柔和光澤,鎖骨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 瞧見寧婧已經(jīng)坐起來了,謝玖愣了愣,隨即把綠植放在了窗臺上,淺淺一笑道:“jiejie,你醒了。” 寧婧瞪著他:“你什么意思?” 謝玖緩步走近了寧婧,停在了她跟前,落下了一片陰影。 寧婧不甘示弱地抬頭,緊緊地望著他。 謝玖輕嘆一聲,垂眸凝視著寧婧:“jiejie,對不起,可我忍得太久了。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宇文皓的?!?/br> 寧婧:“???” 霧草,這臺詞真的很不對勁啊,劇本拿錯了吧。 寧婧硬著頭皮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謝玖手撐在了床沿上,微微俯身,兩人距離那么近,寧婧已經(jīng)能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隨著那俯身的動作,謝玖寬敞的衣領(lǐng)垂落,露出了他胸膛大片光潔的肌膚,黑發(fā)蜿蜒在頸側(cè),傾瀉而下,落在了寧婧的手背上。 他沒有正面回答寧婧的問題,只柔聲道:“jiejie,這里很安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既然你不想嫁給宇文皓。把你藏在這里,就沒人能強迫你出嫁了,不好嗎?” 哦豁,小黑屋。 寧婧:“系統(tǒng),出來?!?/br> 系統(tǒng)心虛地不吭聲。 寧婧:“尼瑪這劇情都崩到爪哇國去了吧。” 這劇本,儼然是被換成了《腹黑皇子の霸愛》啊。[蠟燭] 系統(tǒng)弱弱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雖然劇情變得很奇怪,但是故事完成度什么的,都沒有出問題,還在運行著,這就證明了,目前的劇情,還是在合理范圍內(nèi)的?!?/br> 寧婧氣急敗壞道:“你不能修正一下嗎?” 許久,系統(tǒng)才道:“沒辦法修正,關(guān)于這個情況,我就說一句,你人設(shè)千萬別崩了。還有,人品值現(xiàn)在只有0點,謝玖要是想做什么,你意思意思地反抗就好,最好別太激烈地反抗了。” 寧婧默默流下了兩行委屈的淚水。 系統(tǒng)說得沒錯,現(xiàn)在可沒有兩百多點的人品值讓她隨意浪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絕對不能再讓謝玖扣爽點了,不說絕對順從,可至少不能和他對著干。 寧婧憋了半天,才回了謝玖一句:“可是,你總不能把我藏一輩子吧?” “當(dāng)然不會把你藏一輩子?!辈煊X到寧婧仰頭看他有點累,謝玖順從地半蹲下來,換成他抬頭看寧婧。 寧婧強忍著自己揉脖子的動作,否則太不優(yōu)雅。謝玖執(zhí)起了寧婧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仰頭認(rèn)真地望著她:“jiejie,只有離開綺羅,你才能躲開圣旨,所以,我會帶你離開綺羅,回到楚國。外面的門是鎖住的,在我?guī)汶x開這里之前,你不要隨便離開這里。不然,我可能就要把你綁起來了?!?/br> 寧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