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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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澤握住了寧婧的手,淺淺一笑:“不是母雞,是牧羊犬?!?/br> 寧婧呿了他一聲,腹誹——就算是狗,楚星澤也是杜賓,而不是牧羊犬。 “好了,我說實話,但你不能笑我?!背菨砂褜庢旱氖仲N在自己臉上,“我啊,曾經(jīng)做過一個和你有關(guān)的夢,一直忘不掉。” 寧婧好奇道:“什么夢?” 楚星澤倚在了座椅上,回憶道:“那個夢很奇怪,白茫茫的一片。我看到你和一個朋友一起出門去踏青。我那會兒,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并不在你身邊。結(jié)果,你遇上了危險,流了很多的血。我只記得自己跑了好遠的路,拼了命才把你救了回來。” 寧婧微微一怔。怎么覺得楚星澤的夢描述的情境,給了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楚星澤觀察著寧婧的表情,看她臉色有些發(fā)白,連忙道:“抱歉,嚇到你了嗎?其實這是好幾年前的夢了,我基本把細節(jié)都忘光了,惟獨是自己飛快地趕到你身邊,最終看到流血的你的這個情景,一直忘不掉。大概是因為它太嚇人了吧。” “沒事。”寧婧安慰道:“放心好了,你要知道,夢和現(xiàn)實是相反的?!?/br> 楚星澤撒嬌道:“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跟著你?!?/br> 說話的時候,游樂園已經(jīng)到了。 寧婧與楚星澤相繼下車,前面的一輛車則走出了溫悅和楚星昀兩人。四人結(jié)伴步入游樂場,以免嚇壞小朋友,保鏢只遠遠地跟著。 但哪怕沒有保鏢,四人出色的外表,也照樣吸引了許多游人的目光。 一個下午,四人相繼玩了旋轉(zhuǎn)木馬、碰碰車、大擺錘、海盜船等經(jīng)典項目,還喪心病狂地玩了三次過山車,狠狠地把這些天來的憋悶,以尖叫的形式發(fā)泄出去。 在楚星澤的提議下,他們?nèi)チ斯砦蓓椖?。寧婧原本以為楚星澤提議玩這個,本人應(yīng)該挺大膽的,沒想到進鬼屋不到五分鐘,他就像只大型軟骨動物一樣,緊緊地在背后黏著寧婧,死活都不松開手。 寧婧:“……” 這個鬼屋是大型迷宮型的,要走完全程,至少得花半小時。道具逼真,氣氛也營造得很好,但寧婧壓根兒無暇害怕。她艱難地拖著背后的巨嬰,熬到了安全出口。 一到達出口,楚星澤就瞬間恢復(fù)了正常,鎮(zhèn)定地牽著寧婧的手掀開了簾子。 寧婧:“???” 雖然楚星澤小時候被關(guān)在畫室時,的確有一段害怕得直哭的黑歷史。但這一刻,她為什么會有一種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門外,楚星昀和溫悅已經(jīng)先一步到達終點,正坐在公共石凳上休息??匆妼庢好嫒绮松哪?,溫悅和楚星昀都忍俊不禁。 寧婧眼光一掃,忽然看到楚星昀與溫悅的手是牽在一起的,看來這兩人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吧。難怪最近,溫悅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比以往開朗多了。 寧婧:“好大一碗狗糧啊?!本褪遣恢?,楚星樹得知自己弟弟撬了自己墻角后,會是什么感想。 系統(tǒng):“……” 寧婧:“對了,進度條多少了?” 系統(tǒng):“95%了?!?/br> 寧婧哦了一聲,感慨道:“這次還挺平和的。按這個速度,很快就要到下個世界了吧?!?/br> 瘋玩一輪后,四人在游樂場附近的商業(yè)廣場的一家日料店吃飯。吃飯前,寧婧和溫悅結(jié)伴去了洗手間。 路上,寧婧忍不住向溫悅求證她和楚星昀的關(guān)系,溫悅害羞地默認了。 平心而論,即使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在寧婧心里,溫悅依然是個好妹子。被楚星樹那老色鬼看上,也不是她自愿的。瞧見溫悅逃脫了死亡命運,又找到了真心愛人,寧婧很為她高興,便打趣了她幾句。 進了洗手間后,寧婧比溫悅先一步從隔間出來,在洗手臺前洗手并補妝。洗手間的門開了,一個清潔阿姨推著車走了進來,清潔地板。抽濕機的聲音呼呼直叫,掩蓋了洗手間里所有的聲音。雖然奇怪這個時間段做清潔,寧婧還是禮貌地讓開了,以免自己擋道,站在角落補妝。 鏡子反光,她不在意地掃了清潔阿姨一眼,忽然覺得這阿姨的后側(cè)臉,有幾分眼熟。 驀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涌上,寧婧瞪直了眼睛,對上了一雙熟悉而冰冷的眼睛。 是李?。?/br> 根本來不及沖到門外呼救,寧婧便被撲上來的人鉗制住了手臂,一塊帶著重重藥味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寧婧瞬間軟倒在地,昏死過去。 沖水的聲音傳來,溫悅整理好衣服,從隔間出來,便被門外的李俊故技重施,藥暈在地。 女洗手間的門再次打開,李俊佝僂著腰,推著清潔車出來。門外守著的保鏢看了他一眼,便不甚在意地轉(zhuǎn)過了頭去,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那輛清潔車下面,藏著兩個人。 再次醒來的時候,寧婧感覺自己處于一個搖搖晃晃的空間里,海風咸腥的氣味撲面而來。如無意外,她現(xiàn)在是在一艘船上。 她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被束在了一張椅子上。這里是大概是船艙的負一層。溫悅不知所蹤。 寧婧開口道:“系統(tǒng),你在嗎?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聲音像磨破了的砂紙一樣,不知道多久沒有喝過水。 系統(tǒng):“宿主,你終于醒了,現(xiàn)在距離你被綁走,已經(jīng)過了一天零四個小時?!?/br> 寧婧吞了口唾沫,滋潤自己快要起火的喉嚨:“我記得是李俊把我迷暈了……這是怎么回事,他的雇主不是已經(jīng)終審了嗎?” 系統(tǒng):“終審是真的,但是就在終審的那天,楚國峰跑了?!?/br> 楚國峰就是楚星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對手。 寧婧僵了僵:“跑了?” 系統(tǒng):“沒錯,跑了。留在國內(nèi),他肯定得吃一輩子牢飯。所以,他一直裝作很配合審查,等大多數(shù)人都放下戒心后,在最后的關(guān)頭跑了,準備離開華國。” 這情節(jié)……怎么看,怎么像溫悅被流彈打中身亡的開場,寧婧懵逼道:“他在想啥?楚星樹早就把證據(jù)都交上去了,楚國峰現(xiàn)在把我們抓過來,也不能時光倒流啊?!?/br> 系統(tǒng):“不錯,原劇情中的楚國峰之所以抓走溫悅,是要威脅楚星樹交假證供。而他現(xiàn)在之所以抓走溫悅,是因為他的資金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了,就這樣到國外,他沒法支付工錢給那些替他賣命的人。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楚國峰敢兩手空空地跑到國外,也是死路一條。所以才想在最后撈一筆吧。” 到了這一刻,寧婧終于知道為什么溫悅綁架事件被抹除后,世界線卻沒有崩壞——因為,不論采取何種手段,這個世界都會為既定的結(jié)果填補情節(jié)。有的事件,你以為跳過了就不會發(fā)生,其實只是推遲一點,然后換種方式回來而已。 寧婧哭著說:“原劇情不是只綁溫悅么,為啥連我也綁了?給錢的人是楚星樹,對他來說,我連半根蔥都不算好嗎!” 系統(tǒng)沉默了一下,幽幽道:“大概是因為你欺騙了李俊感情,楚星澤還當街揍過他,他懷恨在心,順便把你也抓了吧?!?/br> 寧婧:“……”她的心里開始循環(huán)媽賣批。 系統(tǒng):“說個好消息吧。進度條增高了,96%了。” 寧婧微微一愣。她似乎有了預(yù)感——最后的任務(wù)是和什么有關(guān)的了。 溫悅估計是被關(guān)押在別的地方。期間也沒人來送吃喝的東西,寧婧口唇干得都快起泡了。楚星樹再不快點來,她可就要渴死了。(=_=) 長夜消逝,海上日出,絢爛的日光從舷窗外透入。 鎖了一晚上的艙門忽然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寧婧打起精神,看到小木樓梯走下了五六個身材彪悍的男人,均蒙著臉。 系統(tǒng):“他們腰后有槍。” 寧婧心臟微緊,也不費勁反抗了。那幾個人下來后,其中一個解開了她和凳子的連接,其余人都在一邊盯梢。 他們把寧婧帶到了甲板上,溫悅已經(jīng)到了,也是被五花大綁著。一看到寧婧時,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斷“嗚嗚”叫著。寧婧覺得,溫悅這種表現(xiàn)才像一個被綁架的女孩。她熟知劇情,反而有些淡定過頭了。 寧婧被推到了溫悅旁邊。溫悅以膝點地,害怕地湊到了寧婧身邊。寧婧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慌。 保鏢簇擁之中,坐著一個華國男人,年約四五十歲,鼻子和嘴唇都帶有楚家人的特點,如無意外,就是楚國峰了。他衣冠楚楚,花白的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但那種與意氣風發(fā)相反的頹喪感覺,并不是光鮮亮麗的打扮就可以掩飾的。 都經(jīng)過那么長時間了,楚星澤那邊肯定已經(jīng)知道她們兩人失蹤,并與楚國峰一方交涉過。果不其然,在甲板上等了一會兒,寧婧便聽到了水上快艇的聲音。 隨后,甲板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在船艙的盡頭,寧婧看到了楚星澤與楚星昀上了船,隨行有四五個人,還帶著四個黑色的行李箱,但并沒有看到楚星樹。 楚國峰隔著老遠,要求他們把武器都交出來,并派了保鏢搜身,確認沒有藏納武器后,才放他們靠近。 楚星澤看到寧婧沒有大礙后,才松了口氣??赡抗獠吝^她干裂的嘴唇與青白的臉色時,心臟又緊緊地瑟縮了一下。未免露出太多破綻,他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 楚國峰瞇起眼睛看著他。 楚星昀把箱子扔到了楚國峰的保鏢面前,語氣很不好:“你要的鉆石和黃金,點數(shù),放人。” 保鏢點完數(shù)后,楚國峰笑道:“沒有摻假??晌以趺从浀茫耶敵跻蟮氖瞧呦淠??” 楚星昀道:“你先把人都放了,剩下的自然會到你手里?!?/br> 楚國峰笑得雙肩打顫:“不可能。你們用什么保證,在我把人放了后,你們不會立刻翻臉?” 楚星澤此時距離楚國峰較近,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楚國峰瞬間警惕了起來,驀地掏出槍指住了寧婧的方向,道:“小朋友,別玩花樣。” 雙方一時陷入了僵持狀態(tài),楚星昀道:“楚國峰,你才是別玩花樣,我們給你錢已是對你最大的仁慈。若你傷人,我保證你一毛錢也拿不到手,在港灣就會被抓住?!?/br> “我要是被抓回去,這兩個小meimei一定會比我早死。事情該怎么解決,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 楚星澤忽然冷冷道:“我留下,之后每送來一箱鉆石,你就放一個人走。我最后一個走,你總能放心了吧?!?/br> 不僅楚星昀驚訝,寧婧也震驚地坐直了身體。 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了。若是楚星澤在這艘船上遇到了什么危險,她的任務(wù),就等于在最后的這個關(guān)頭,直接失敗。 楚國峰道:“好,我接受?!?/br> 接著,保鏢們?yōu)槌菨伤焉恚凑战壸貝偤蛯庢旱姆椒?,把他綁了起來,推到了寧婧那邊?/br> 楚星昀等人只能暫時離開去搜集鉆石。 在短時間內(nèi),若想不受懷疑地動用那么多的鉆石黃金儲備,需要花費一番功夫。楚星昀這一去,便足足去了大半天。 黃昏,楚國峰已經(jīng)進了船艙休息,只剩幾個保鏢看著寧婧三人。 長時間被束著手腕,非常不好受。好在,在楚星澤的要求下,寧婧好歹喝上了一口淡水。 日落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濕潤的海風拂面而來,寧婧有些困倦了,不知不覺撞在了楚星澤的肩膀上。 她似有所覺地抬頭,楚星澤低頭,淡藍如水的眼瞳映襯著海面璀璨的碎金光芒,猶如星星的光澤,讓寧婧有些恍神地想到了他的名字。 “別怕。”楚星澤無聲地做些口型,朝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眼神,被束縛在身后的手,悄然碰了碰寧婧冰冷的指尖,把一塊冰涼的東西,塞入了寧婧的手心。 寧婧摸了摸,發(fā)現(xiàn)那是個懷表。 日光沉入海平面后,第一箱鉆石終于有了消息,楚國峰從船艙里出來,在寧婧三人面前停了下來,忽然提議道:“不如咱們玩一個游戲,決定你們離開的順序吧?!?/br> 楚星澤警惕地把寧婧護在身后,冷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不一會兒,保鏢們送來了三個上鎖的盒子。楚國峰指著它們道:“這里面只有一個是有子彈的,其余兩個都是空盒,誰抽到了子彈的那個,誰就能第一個離開。選吧?!?/br> 系統(tǒng):“他說的是真的。有子彈的是第三個盒子?!?/br> 寧婧深吸一口氣。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設(shè)法讓楚星澤盡快離開這里。 保鏢用槍指著他們,寧婧和溫悅看了彼此一眼,寧婧朝她點了點頭,溫悅抖著聲音,選了中間的盒子,打開后,是空的。 輪到寧婧選的時候,她假裝思考了片刻,道:“第一個?!?/br> 第一個盒子也是空的。 剩下的楚星澤已經(jīng)不需要選擇了,他將會是第一個離開的人。 楚星澤握緊了拳頭,冷聲道:“你想首先把你最重的砝碼放走?” 楚國峰道:“我可不想留著一頭小野獸在身邊,你甘愿留下來,已經(jīng)間接說明那邊兩個小meimei的重要性不亞于你自己了。” 楚星澤暗暗咬緊了后槽牙。在槍支面前,手無寸鐵的他根本不敢冒險。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在,還能試試把楚國峰撂倒,以他為人質(zhì)離開這里。但現(xiàn)在寧婧也在,他沒法兼顧那么多人,若是貿(mào)然行動,便可能傷害到她。 很快,第一箱鉆石送到了。雙方是在海中央交易的,交易完畢才會運回這艘船上。確認數(shù)目無誤后,楚國峰讓保鏢把楚星澤帶到了一輛摩托艇上,用槍指著他的頭,命令道:“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