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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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五只小團子3 這些少年初來乍到,還不太識得金光宗里的派別和人物。只有比較機靈的幾個,在事先就打聽過七個門中的有名人物,故而聽見這聲“陸師姐”,都瞬間直起了腰,緊緊地盯著那個方向。 金光宗里,姓陸的資歷較高的女弟子,一只手就能數(shù)完。 其余的少年不知來的是誰,但看到那幾個人那么期待的樣子,也能猜到這是怎么回事,紛紛放下了筷子,又擦掉了自己嘴巴的油,屏氣凝神,想給來者留個好印象。 方才捏了拳頭,崢河指腹那道小血痕有些滲血。他垂眸,下意識就捻起了衣角,想用借此止血,但想到會留下污漬,還是罷了。 前兩天,三門和四門都有人來過挑人。沒有被挑中的弟子在凝思堂這兒坐了兩天冷板凳,沒想到這么快又有人來了。 門口有個屏風擋著,這群小少年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纖細的剪影。那影子的下半部分又伸出了一道長直的影子,應該是把長劍。 和管理凝思堂的人說了幾句后,寧婧便拐過了屏風,淡青色的束腰窄袖裙裳襯得她膚色格外瑩白。 這陸輕雪選衣服的品味是那種一言難盡的性冷淡風。一打開衣柜,百分之九十的裙裳都是素淡近白的青色。同一個顏色做了好多件不同款式的。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家伙的鞋子也是青黛色的,每一雙都擦得干干凈凈,款式完全相同。(=_=) 寧婧覺得,這陸輕雪內(nèi)里肯定是理工男式的靈魂。若每天真的穿同一個顏色出門,搞不好,她都還沒把衣服穿個遍,就有人看走眼,傳出她天天不洗衣服的八卦了。 那群少年沒想到屏風后走出來的不是什么老態(tài)龍鐘的師父,竟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好看的人,自自然然就讓人有無限好感。 那幾個聽聞過陸輕雪大名的人,早就憑借佩劍確認了她的身份,頓時興奮地交頭接耳。 前幾次有人來的時候,崢河都沒有太過在意。對他而言,進金光宗只是走投無路下的陰差陽錯。雖然無心于修道,但至少,留在這里,他不至于餓死。最后會去到哪個門,崢河并不在意。 可這一次,沒由來的,崢河忽然感到有點緊張和期待。他不由自主地把干瘦的身體板得更直,嘴唇動了動,臉上閃過了一絲混雜著疑惑和好奇的微光。 在那群少年看她的時候,寧婧面對的其實是一大堆零散的馬賽克,還真是辣眼睛。 凝思堂又深又廣,吼一嗓子肯定有回音。所有的新進弟子都圍坐在了中央的矮幾邊上,一越過了屏風,便一覽無遺了。 她假裝在看人,眼光從一溜煙大小不一的馬賽克上溜過,最后停在了唯一沒有糊著馬賽克的人身上。 毫無疑問,那穿著粗布衣的小孩就是崢河了。 崢河如墜夢中,眼見著寧婧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少年,那雙繡工精致的軟靴,在他跟前停定了。 寧婧背著手,想了想,揚了揚嘴角,道:“就你了,跟我回二門吧?!?/br> 管理凝思堂的弟子連忙附和道:“聽到了嗎?你以后就跟著陸師姐吧?!?/br> 系統(tǒng):“叮!故事完成度上升了,實時總值:10%?!?/br> 系統(tǒng):“叮!人品值上升了,實時總值:10點?!?/br> 對此結(jié)果,眾人十分吃驚,尤其是那三個胖瓜,簡直要把眼珠子瞪掉——也不明白這瘦巴巴的小子,怎么就忽然走大運了,竟然比自己還快離開這里。 迎著眾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崢河帶走了自己僅有的一點家當,跌跌撞撞地跟在寧婧身后,踏出了凝思堂的大門。 走了十多米后,崢河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回頭望了一眼已被拋到腦后的凝思堂。 自有記憶以來,這似乎是他的第一次如愿以償。這么想著,崢河瘦削的小臉微微有了血色,他緊了緊懷里的包袱,腳步輕快地朝寧婧追了上去。 寧婧直接把崢河帶回了二門的地盤。金光宗沒什么長處,就是地多。寧婧在自己的房間附近,點了一間沒人用的房間給他。這房間久不通風,有一點味道,但朝向和格局都很好,他一個人住是綽綽有余了。 在原本的劇情里,崢河的確是二門的弟子,但那不是現(xiàn)在就會發(fā)生的事。寧婧還原了大體的劇情,但細節(jié)和時間都變了。 崢河天賦異稟,這樣的人,若是修道,無論是升仙還是入魔,都能做到極致。后一個有這種天賦的,是沈若帆。造化弄人的是,這兩人走向了善惡的兩個極端,結(jié)局也極為懸殊——一個身敗名裂、萬劫不復,一個則揚名立萬,飛升為仙。 只是,崢河的這種天賦,并沒有那么快顯露出來。若寧婧不插手,現(xiàn)階段毫不起眼的崢河,會在凝思堂坐冷板凳,直到限期結(jié)束,都沒有人來帶走他。隨后,他將被分配到三門,從低學起。 崢河是被一個老乞丐在橋下?lián)斓降?。在老乞丐死了以后,幼小的他飽一頓餓一頓,在街頭的爭搶食物中活了下來,更機緣巧合地來到了金光宗。 由于出身,很多同齡人都懂的常識,崢河都一竅不通——比如用筷子、寫字等。雪上加霜的是,揚州的三個胖瓜,恰好也是三門的弟子。故而,崢河在三門的初初幾年日子非常不好過。 有時候,不是只有遭到嚴重的欺負才會摧毀一個人。光是長達數(shù)年的漠視和排擠,就足以讓崢河的性情變得更為孤僻。 大班教學的進度很慢,明明早就能學真本事了,但他們還是要每天低效率地打坐、修煉心性、做那些沒什么技術含量的訓練。這是因為,真本事是要手把手花心力去教的,大班沒有這個條件。故而,三個胖瓜已經(jīng)學了兩年劍的時候,十歲的崢河才開始接觸劍法。 這個年齡,筋骨長成,難以拉伸,學劍又講究柔韌,現(xiàn)在才開始,其實已經(jīng)有些晚了。但崢河顯然不是一般人。應該說,這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的分水嶺——直到這個時刻,他潛藏的天賦才真正顯露出來,只花了短短兩年,就超趕了同期的所有弟子,開始了他那被數(shù)十個大掛加持的人生了。(=_=) 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十五歲的崢河,從被投閑置散的三門弟子,成為了二門門主親收的弟子。直到他二十歲叛出了金光宗,他都是二門的人。 既然遲早都是二門的弟子,寧婧此舉,是跳過了崢河被欺負的那段時光,讓他提前了七年左右,拜入二門的門下。 崢河把包袱放進自己的房間后,掩上了自己的房門,來到了蓮池邊。寧婧已經(jīng)坐在石桌邊上等他了。 聽到了腳步聲,寧婧轉(zhuǎn)過了頭,朝他招了招手:“過來?!?/br> 崢河咽了口唾沫,手心有些發(fā)燙,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直在了寧婧面前。 寧婧笑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崢河說了自己的名字。這名字其實是老乞丐為他取的,他只知道發(fā)音,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寧婧本來想問“會寫嗎”,話到了嘴邊,卻轉(zhuǎn)了個彎:“知道是哪兩個字嗎?” 崢河搖頭,有些忐忑地看著寧婧。似乎擔心她會厭煩,因此而把他送回凝思堂。 誰知,寧婧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知道?那我為你定吧?!睂庢簻睾鸵恍?,隨即用手指沾了點池水,在石桌上寫下了他的名字。 “崢河”兩字快干了,寧婧又在旁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道:“這是我的名字?!?/br> 崢河看著她的手指一筆一劃地動著,心臟微微發(fā)熱:“記住了?!?/br> 寧婧看他比一開始放松了,遂打趣道:“是記住了你的,還是記住了我的?” 崢河看著她,認真地輕聲道:“我都記住了?!?/br> 系統(tǒng):“叮!人品值提高了,實時總值:12點?!?/br> 寧婧考慮道:“你以后就跟著我修道。至于劍法……我使的劍式是女式劍式,你不適合練,我會在二門中另外找人教你?!?/br> 崢河聽得很認真。寧婧還想說什么,忽然聽見了“咕嚕”一聲空響。崢河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寧婧這才記起自己忙起來,也還沒吃飯:“走吧,我們先吃飯再說?!?/br> 平時用膳,是要去指定的一個類似于飯?zhí)玫牡胤匠缘?。寧婧現(xiàn)在是傷員,吃飯都有人送到房間,崢河也沾了光。寧婧一個人都吃不完那么多菜,加一個才丁點食量的崢河,根本毫無壓力。 等菜肴擺到臺面,崢河取過了筷子,卻遲遲沒有動筷——他不知道怎么拿筷子,應該說,他是來到金光宗后,才開始用筷子吃飯的——笨拙地,一個人摸索著學。 不是沒有因此被恥笑過,崢河一貫當成耳邊風。可現(xiàn)在,卻忽然不想在寧婧面前暴露他不會用筷子的缺點,更不想在她面前沒夾穩(wěn)菜肴。 不是因為他覺得她會嘲笑他,相反,崢河有種直覺,即使什么也不懂,她也不會真的瞧不起他。而是,他有種可笑的小私心,希望自己看上去能有用一點。 寧婧夾了一塊醬排骨,疑惑道:“不是餓了么?怎么不吃?” 崢河想了想,神差鬼使道:“陸師姐,我不知道怎么用筷子。你,覺得我奇怪嗎?” 原來是這樣——寧婧撲哧一笑:“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奇怪就奇怪吧。我會慢慢教你的?!?/br> 聞言,崢河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轉(zhuǎn)晴,忍不住露出了來到金光宗以后的第一個開心的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66章 第五只小團子4 作為唯物主義者,腦袋一瞬間被灌輸了陸輕雪十八年來學過的所有修仙知識、武功招式,還要手把手地教授給崢河,寧婧心里是發(fā)虛的。畢竟,這些知識連她本人也不是太相信。(=_=) 這具身體勝在年輕,體質(zhì)好,被那老魔道傷到的真氣在短短半個月內(nèi)就恢復如常,可以開始修煉了。寧婧第一時間就嘗試了御劍,果然爽得不得了。 這個世界沒有輕功,在半空中飛行時,需要在物品上借力,也就是所謂的御劍——當然了,你若是喜歡,御個茶壺也沒人管你,只是沒有御劍那么瀟灑罷了。 修道者講究潛心修煉,時間安排,其實都很閑散。不過,就寧婧看來,大家的積極性其實都很高——這可是修仙呢。若是慢悠悠地修煉,搞不好到九十歲都沒法突破元嬰期。 每日陰陽交換的清晨,直至陽氣最為充沛的正午,都是金光宗弟子修煉的最好時段,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午后,七個門會自由安排活動,由門主親自提攜的弟子,能得到親傳劍式的待遇;大班教學的,就是在下堂打坐。如此輪回,直至日暮時分,陽藏陰現(xiàn),一天結(jié)束。 不僅是修煉生活像苦行僧,金光宗里還特別多規(guī)矩。不許喧嘩,不許在走廊奔跑;不許衣冠不整、穿紅戴綠;不許在自己房間之外的地方穿木屐;在金光宗內(nèi)不許御劍飛行,只能老老實實地走路;依據(jù)身份的不同,劍鞘的顏色和紋路也有講究,不許弄錯。只要觸犯兩次,就得連坐罰抄整本訓誡。 寧婧辛酸道:“系統(tǒng),咋感覺我是從一個地獄,掉進了另一個地獄?” 系統(tǒng)心有靈犀地想起了上個世界的神會:“……” 一人一統(tǒng),統(tǒng)默人淚,就這樣陷入了相顧無言中。 這天,二門的一座水榭之上。 水榭中心放著一張矮木幾。寧婧與崢河端坐在同一側(cè)。 自從來到了寧婧身邊后,崢河就換下了那身滿是破布丁的衣裳,穿上了嶄新的衣裳。今日,崢河穿的就是一襲淡藍色的小衣,為了不弄臟袖子,把它們都扎緊了,露出了兩截嫩生生的小臂。皮膚上有不少交錯的舊傷痕,那是他在來到金光宗前,漂泊過的證明。 兩人正前方的木幾上,鋪著一疊微黃的寫滿了四字短句的宣紙,紫砂茶壺蓋子微敞,散發(fā)著裊裊的茶香。 今天,寧婧如過去一個多月那樣,在教崢河修道的口訣。 修道者打坐的時候,一動不動的,看起來像是睡覺,其實觀察他們腹部丹田的位置,能發(fā)現(xiàn)他們都在用一種規(guī)律的方法吞吐氣息。修道的口訣就是在此發(fā)揮作用。閉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它們,一步步引導真氣,沿著全身的經(jīng)絡巡回,如此蓄積自己的法力,凈空自己的濁氣。 修煉到一定程度,修道者會明顯感到自己到達瓶頸期,無論如何都沒法再往上提高了。這是臨近升級的征兆。這時,就需要進入閉關狀態(tài),僅用少量的食水維持生命,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突破瓶頸上。待出關之日,就是進階成功之時。 陸輕雪在兩年前,即十六歲的時候,就已進入了元嬰期,天賦不可謂不驚人。有的人可是終極一生都沒突破元嬰呢。 每一門的修道口訣各有側(cè)重,且非常繁多。因為太過押韻,也容易記混。好在,在進娛樂圈之前,寧婧當過一段時間的家教。對于如何教小孩子學習,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為了讓崢河的印象更加深刻,也順便給他掃一下盲,寧婧每三天為他上一次課。在課堂上,她會手把手教他寫字,并在下一次課讓他默寫出口訣。 崢河的記憶力好得簡直不像是一個小孩子。寧婧發(fā)現(xiàn),他其實只要一天半時間,就能把前一次的功課記住。所以,半個月后,寧婧干脆把上課的間歇縮短到兩天一次。 除了文科的修習在跟進,寧婧還依照一開始說的,找了一個劍法高明的二門弟子,教崢河練武。 寧婧一頁頁地翻看那些宣紙。崢河雙手捧著一杯清香四溢的熱茶,他是貓舌頭,吃不得熱東西,正慢慢地把茶吹涼。霧氣迷了他的眼,只能隱約看到茶面的一圈圈漣漪。 以前,有飽飯吃、有暖被蓋,就已經(jīng)是崢河在橋洞下睡覺,午夜夢回時,想都不敢想的生活?,F(xiàn)在他得到的,遠比想象要更多。在陸輕雪的身邊,崢河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讓他眷戀的歸屬感。 隨著宣紙翻動的風,一股沁人的幽香隱隱飄入了他的鼻腔。崢河知道,這是姑娘家專門熏在貼身衣物上的香氣。這一個多月,每次和陸師姐坐在一起,崢河都能聞到這種淡淡的香氣。 陸師姐不知道,他其實很喜歡被她的香氣籠罩的感覺。每次都會偷偷地聞,再偷偷地陶醉。 當然了,這個讓人羞慚的秘密,崢河會永遠保守。否則,若是陸師姐知道他這么想,搞不好,就不會讓他靠近她身邊了。 而他,想要一直一直待在離陸師姐最近的地方。 檢查完作業(yè),寧婧嘴角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伸手揉了揉崢河的小腦袋,夸贊道:“不錯嘛,全寫對了?!?/br> 崢河一動不動地任她揉頭發(fā),仰頭看著她,眼珠子亮晶晶的,像某種得了獎勵的小倉鼠。 “今天開始,我不止要教你默寫法訣,要教你如何利用這些法訣,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氣?!睂庢恨D(zhuǎn)了一下身體,示意崢河面對面和他坐在一起,引導他如何找到丹田。 或許是第一次,崢河花了點時間,都不太能找到感覺。寧婧想了想,握著了他的一手,隔著衣服,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你感受一下,我運氣的時候,腹部的起伏?!?/br> 崢河的手顫了顫,立刻晃晃腦袋,認真道:“嗯。” 寧婧輕閉眼睛,默念修道的口訣。 不得不感謝系統(tǒng)這次把陸輕雪背的口訣記憶保留下來了,否則,她還得一條條去背誦。古文是她的弱項,礙于身份,她又常需要出面除魔,不露出馬腳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