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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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命到底能借多久,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天師只是協(xié)助借命的中轉(zhuǎn)人。她越長大,存在感越強(qiáng),障眼法的效力漸漸蓋不住她,妖邪之物對她的精血心髓的渴求就越強(qiáng)烈。 鑲在全身鏡上的陰陽鏡開始泛紅,就代表障眼法已經(jīng)失效了。 如果作崇的只是一只兩只妖物,還能嘗試著請?zhí)鞄熁卦昭???扇缃褴婇y割據(jù),狼煙四起,魑魅魍魎橫行世間。曾月柔命數(shù)已定,天師一般只愿意指點布陣,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替她延壽,而不愿意把自己也蹚進(jìn)渾水來。 要真的搭進(jìn)去了,一來,他們要頂著逆天改命的壓力,二來,曾月柔的體質(zhì)惹來的麻煩是全天候、不間斷的,他們應(yīng)付不了接踵而來、毫不停歇的妖物。燕懷玉那樣見一個收一個的能人,幾千年也只出現(xiàn)過一個罷了。 寧婧表面鎮(zhèn)定,心里早已淚流滿面:“統(tǒng)統(tǒng),這任務(wù)明明才開了個頭,為何我會覺得自己已經(jīng)萎了?” 系統(tǒng):“……” 社會你婧姐,人慫話還多。 從天師那兒出來后,寧婧坐進(jìn)了老式的轎車?yán)铮喝負(fù)u了搖頭,示意沒辦法了,便靠在了車座上閉目養(yǎng)神。感覺到手臂隱隱發(fā)燙,寧婧不著痕跡地?fù)崦艘幌履莾骸?/br> 在臨走前,老天師用朱砂在她手臂內(nèi)畫了一道符,能保她一段時間的平安,算是他送的分手禮物。若這個符為她擋過一次災(zāi),就會自動褪色,那它的效力就消失了。 燕無淮所處的南河,距離她目前所處的槐春挺遠(yuǎn),需要坐火車過去。如果要出遠(yuǎn)門,那就最好趁著朱砂符還沒消失前去。否則,連這個保障都沒了,路途上會遇到什么就很難說了。 回到曾家,寧婧向梁蓉表示自己要出一趟遠(yuǎn)門。梁蓉本就憂心忡忡,一聽到她要跑去千里之外的南河,想也不想,就皺眉反對道:“您這個情況不適合出遠(yuǎn)門,不如等元帥回來再定奪吧。再說,我看到報章說南河最近在鬧旱災(zāi),亂著呢,又不是元帥的轄區(qū),您跑到那兒去,也太危險了?!?/br> 寧婧早就想好了說辭,胡謅道:“這是天師的指示。那天,我與他單獨(dú)會面時,他跟我說,這事兒在他這里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可他用卦測算出,在南河一帶,有一個姓燕的人能幫助我渡過難關(guān)。我得親自去把他接回來,而且必須馬上起行,否則就沒用了?!?/br> 梁蓉料不到寧婧會在這種事情上騙她,猶豫道:“那至少也得把消息告訴元帥……” “不行。我父親知道后,必然會有諸多顧慮,等他允許我親自出門時,已經(jīng)錯過接回的時機(jī)了。”寧婧知道,要是細(xì)究她的理由,其實能發(fā)現(xiàn)一絲牽強(qiáng)的地方,于是,話鋒一轉(zhuǎn),給出了解決方案:“我們配備警衛(wèi),低調(diào)出門。坐火車往返是最快的,不出十天就能回來?!?/br> 梁蓉憂心忡忡,最終被說動了。 因為她年事已高,曾家的事也要她打理,所以,她特地挑了兩個能干強(qiáng)壯的女仆,再配了兩個警衛(wèi)隨寧婧出行。五人換上便裝,在當(dāng)天深夜就去了火車站,坐上了最早的班車。 南河現(xiàn)在處于陳家的管轄下。從槐春去南河的鐵路,百分之七十的路程都位于曾禮藩的轄區(qū)內(nèi),換言之,基本是自家地盤,還是挺有安全感的。 火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臥鋪,一室四人,兩張上下鋪的床,隔間之間有小門。為了避嫌,兩個警衛(wèi)住在了隔壁房間,寧婧和兩個女仆住一間。因為不想半夜翻身吵醒曾月柔,兩個女仆分別睡在左邊床的上下鋪,寧婧一個人睡在右邊床的上鋪,下鋪用來放行李。 第二天的夜里,火車進(jìn)入了南河的地界,白天就到目的地了。 夜晚熄燈后,火車輪撞擊鐵軌的咯噔咯噔的聲音,清晰地在耳邊響著。由于多日舟車勞頓,兩個女仆早就睡熟,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寧婧雙手置于腹上,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她做了個噩夢,一種陰冷而熟悉的心悸感攫住了她的神經(jīng)。驀然驚醒后,寧婧卻忘記了夢具體的內(nèi)容。只記得在夢里,有人一直在黑暗里注視她。 不……這種被注視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也依然存在著。 寧婧心臟驟地提了起來,輕輕抬起了上半身,朝視線的方向——小隔間的門看去??辞搴?,她的脊背籠罩了一股涼意。 這些隔間的門下半是鐵,上半則是染了色的玻璃,有人活動時,能模模糊糊地看出個人影來。有的人會掛個簾子在上面,以擋住外面的視線,但寧婧他們沒有。故而,借著昏暗的光線,她能看到那半透明的玻璃外停著一個瘦削的影子。 那影子看形狀是個站著的人。它的顏色過渡很突然,下半身很淺,頭部的位置卻驟然變深色了。寧婧僵硬地瞪了它幾秒鐘,忽然明白,這影子之所以這么奇怪,是因為外面那東西……把頭貼在了半透明的玻璃上窺視她。 來者不善,寧婧的雞皮疙瘩全冒起來了,裹緊了被子,聲音像磨破的砂紙,又啞又顫:“素良!恒秋!快起來點燈!” 可她的呼喊沒有任何作用。那兩個女仆像睡死了一樣,或者說,她的喊聲根本傳不過去。不等她再有機(jī)會呼救,那關(guān)好的隔間門鎖傳來了一聲開鎖的彈響。 寧婧鴕鳥一樣鉆進(jìn)了被窩里,嚇得面無血色:“統(tǒng)統(tǒng),你說句話吧。我他娘的快嚇尿了。” 系統(tǒng):“富強(qiáng),民主,文明,和諧,公正,法治?!?/br> 寧婧:“……” 隔了很久都沒聲音,寧婧壯著膽子掀開了被角,忽然看到床尾的位置,一只蒼白發(fā)紫、漫著尸斑的手,正抓住了床欄,似乎在吃力地想爬上來。 寧婧瞳孔猛縮,憋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活像頭正在被宰的豬。不知道是幻象,還是她被嚇暈了,總之再睜眼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陽光和煦。素良站在昨天那東西爬過的位置,把她叫醒了。恒秋在收拾行李。 寧婧恍如隔世地坐了起來,忽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捊起袖子。果然,光潔的手臂內(nèi)側(cè),那道洗澡沒有掉色的朱砂符,已經(jīng)褪得只剩一個印子了。 果然,昨晚不是做夢,這道符替她擋了一次。 寧婧:“……” 摔!這坑爹的任務(wù)她不想做了啊啊啊啊啊??! 下了火車,寧婧二話不說,直奔南河上游。 南河的情況確實不妙,沿路所見,土地干涸,煙塵滾滾,植物干焦,家家閉戶不開。偶爾可見渴死的流浪漢歪在禾稈堆里,死前猶在掙扎的手僵硬在半空,十分駭人。 大部分的災(zāi)民都在往外逃,只有寧婧一行人坐車逆行而上。 按照日程,燕無淮應(yīng)該就是在這兩天被送去祭天的。 祭天的地點在南河的?鎮(zhèn)。寧婧都不必特意去打聽了,因為鎮(zhèn)民都在議論昨天剛舉行的祭天求雨。 寧婧心下一個咯噔。燕家人的祭天,便是把孩童裝進(jìn)棺木,活埋入土。她還是晚來了一步。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棺木里的空氣足以讓燕無淮活到現(xiàn)在嗎? 她花了點錢,輕易地問出了祭天的地點。那是在?鎮(zhèn)郊外的一處墳岡。寧婧請了幾個壯勞力,趕到那里時,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了。土地上還留有做法的痕跡,土壤顏色不同,有翻動過的跡象。 系統(tǒng):“就是這里了?!?/br> 寧婧點點頭,朝身后的人道:“馬上替我把下面的棺木起了?!?/br> 第130章 第九只小團(tuán)子3 起棺,就意味著破壞燕家昨天才布下的陣法。寧婧這舉動其實稱得上是跑到別人的地盤來撒野了。換了是平時,還不一定能找到人幫她起棺。只是,現(xiàn)在恰逢兵荒馬亂的時候,?鎮(zhèn)又處于旱災(zāi)的當(dāng)口,人們?yōu)榱嘶钕氯?,能摒棄很多東西。 寧婧一聲令下,找來的幾個壯漢便拎起鏟子,把墳塋上的新土鏟走。兩個警衛(wèi)在不遠(yuǎn)處放風(fēng),恒秋和素良兩人掩著口鼻站在寧婧身后,臉上帶著害怕又迷惑的情緒,看著那不斷下陷的土壤。出發(fā)前,小姐說的是要來南河接一個姓燕的人,可她沒說過這姓燕的是個已經(jīng)被埋在地下的死人呀!真是想想都瘆人。 寧婧盯著那細(xì)碎的泥土不斷被挖出,緊張道:“統(tǒng)統(tǒng),你說燕無淮還活著嗎?” 系統(tǒng):“不必?fù)?dān)心,即使燕無淮死亡了,也不會真的消失,而會投身為妖邪之物。而你又是能接觸到妖邪之物的體質(zhì)?!?/br> 寧婧:“……”但愿燕無淮命大活到現(xiàn)在吧,不然她以后可得每天燒紙錢給他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咚”一聲悶響傳來,下插的鏟子驀地撞上了一塊泛著光澤的深黑弧形木板,那是棺木的板蓋! 寧婧精神一振,立刻上前一步,果斷道:“把它拖出來……不,先鑿個洞通氣??煨?!” 那棺木的板很厚,那壯漢用一種類似于錐刺的武器狠狠地戳了最薄弱的地方幾下,震得虎口都發(fā)麻了,才終于砸開了一個手指截面直徑的小洞。 接著,站在坑里的人用繩索綁著棺木的頭,地面的人合力把沉重的棺木拖了上來。棺木蓋子貼滿了以朱砂繪制的明黃色符文,四角釘有銅色釘子,貼合完美,密不透風(fēng),連只蚊子也飛不出來,這謹(jǐn)慎的勁兒,簡直像是要把什么洪水猛獸困在里面。 系統(tǒng):“這是燕家的一種防反噬的符咒。人枉死后,怨氣作崇,會化作厲鬼,在心愿了卻前不會離開。這些符咒的目的,就是把枉死者的魂魄打散,防止它們回來尋仇。只是,這對燕無淮沒用就是了,他是煞神附體,死后不會進(jìn)入輪回道?!?/br> 寧婧頂著陰風(fēng)陣陣聽系統(tǒng)的科普。 蓋子都鑿開一個小洞了,棺木里卻沒傳出呼救的聲音。寧婧嘆了口氣,對燕無淮的死活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壯漢依次把四顆釘子撬開,寧婧手扶著沉重的蓋子,朝棺木尾部的方向推開。 棺木底下鋪著數(shù)層錦緞,均勻地撒著金錁、麥穗、銅錢以及許多寧婧喊不出名字的金屬制品,內(nèi)壁繪著泛著腥氣的符文,這是求雨祭天的陣法。棺中躺著一個身著暗紅色綢衣的男孩,臉龐瑩白無血色,墨色碎發(fā),眉目斜飛入鬢,嘴唇微翹。錦衣之下,他赤著雙足,腳腕與手腕均被繞入金絲的繩索束住。露在衣裳外的肌rou薄弱處均泛著大片烏青的淤痕,那是在他這一天一夜里,試圖撞開棺木蓋子求生的證明。 寧婧怔了怔——因為燕無淮那邪氣的見血開竅的命格,她一度把他的長相想象得充滿戾氣和攻擊性。料不到他在稚氣之余,長相會是這么地舒雅沉靜,讓她瞬間就想起了民國時期的塵封的舊影像。 寧婧咽了口唾沫,探手往他鼻下深去。恒秋和素良連忙阻止她:“小姐,別碰他,搞不好他已經(jīng)死了?!?/br> 這響動驚動了棺木內(nèi)躺著的人。燕無淮的睫毛顫了顫,緩慢地張開了眼睛,暴露在陽光下的,是一雙異于常人的深茶色眼珠,平靜無波,明眸美矣。 擔(dān)心他從黑暗的地方轉(zhuǎn)移到光照明亮的地方眼睛會受不了,寧婧下意識伸手,擋住替他擋住了太陽。陰影在他臉部橫過,可燕無淮卻毫無反應(yīng)。 寧婧眨了眨眼,心里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她試探著晃了晃自己的手,伸出雙指,靠近他的眼珠。直到指尖快碰到眼球了,燕無淮對此也沒有反應(yīng)。 寧婧驚愕地收回了手——這一世的反派,竟然是看不見東西的。 雖然是瞎子,可不妨礙燕無淮知道自己落入了陌生人的手里。寧婧彎腰解開了束著他的繩索,把他瘦小的身子扶抱了起來,安慰道:“無淮,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是來帶你去別的地方生活的,以后你不用再和燕家人生活在一起了?!?/br> 原以為要費(fèi)一些口舌才能說動他,可燕無淮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絲毫反抗。他順從地?fù)ё×藢庢旱牟弊?,依偎在她的脖頸處。素良和恒秋面面相覷,素良道:“小姐,他從棺材里出來,身上多臟呀,還是讓我們抱吧?!?/br> 燕無淮的下巴輕輕放在了寧婧的肩上,聞言輕輕抬眼,“看”了素良一眼。明明什么也看不見,可素良卻有種自己被剜了一眼的感覺,接下去的話都噎住了。 讓壯漢們把空棺木恢復(fù)原狀、并埋回土里后,寧婧用錢打發(fā)了他們。隨后,寧婧一個人抱不動孩子,警衛(wèi)接過了燕無淮,朝車子走去。 廢話了,大老遠(yuǎn)跑到這兒,把人家祭天的貢品截胡了,燕家人遲早會發(fā)現(xiàn),還不跑路就是傻子了。(=_=) 關(guān)上車門后,車子緩緩開動。寧婧坐在后排,給燕無淮拿出了放在后座的水和食物。燕無淮像個快渴死的人,雙手捧著水壺咕嚕咕嚕地仰頭灌水。 在祭天前一天,他就被禁了食,沒吃過什么東西了,虛弱得很,喝了水后,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柔軟的點心,填滿了灼痛的胃,才伸手勾著寧婧的腰,躺在了座椅上沉沉睡去。 系統(tǒng):“叮!故事完成度提高了,實時總值:10%?!?/br> 系統(tǒng):“叮!人品值提高了,實時總值:999點,已達(dá)峰值,無法繼續(xù)增加。” 寧婧以為自己聽錯了,滿頭問號:“???”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的——任務(wù)才剛開始,人品值就爆表的情況。這是怎么回事? 她可沒做驚心動魄的事啊,最多就喂了點水。難道——燕無淮是那種給點陽光就回報整個春天的傻白甜? 她詢問了系統(tǒng)后,系統(tǒng)道:“我只能反饋數(shù)據(jù)的變動,具體什么原因無從得知。” 得不到回答,而且雖然數(shù)據(jù)很詭異,但好歹是好的方面,寧婧只好暫時作罷,以后有機(jī)會再研究。 一天后,一行人來到了火車站,坐上了回槐春的班車。 這次的房間分配,與上回一模一樣。寧婧那房間原本就有個空床位,剛好能讓燕無淮睡。這天中午,恒秋去了買午飯,素良在為寧婧剝桔子。 寧婧坐在床頭翻書,念故事給燕無淮聽。為了不引人矚目,燕無淮已經(jīng)換下了那襲綢衣,著了在當(dāng)?shù)刭I的藕色的盤扣布衣,款式雖普通,但料子卻很舒適輕軟。 空氣里只有翻書的聲音。他乖巧地坐在寧婧身旁,穿著布鞋的兩只小短腿在晃悠。這么幾天下來,這小屁孩似乎基本信任了她,但性子卻一直是那么安安靜靜的。 寧婧想了想,說:“無淮,我們還得坐幾天火車。如果覺得悶的話,可以讓素良念故事給你聽?!?/br> 燕無淮抬眼“看”她,稚氣而清晰地道:“不悶,我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br> 在陽光下,深茶色的眼珠顏色變得更為淺淡,讓寧婧想到房間里那顆鑲嵌在鏡子手柄上的貓眼石。 燕無淮是個瞎子……看眼珠完好的形態(tài),倒也不像是被人戳瞎的,難道是先天的眼疾嗎?奇了怪了,原著里可沒有提過這個設(shè)定啊。 再說了,要知道,若是盲眼久了,即便學(xué)著常人一樣睜眼,也還是能看出是瞎子的——由于對眼球運(yùn)動控制不佳,還可能會伴生斜視、斗雞眼等形態(tài)。 寧婧盯著他漂亮的眼珠,暗道——這可一點也不像盲人。 入夜后,火車熄燈了。 上次夜里看到那東西后,寧婧讓恒秋把那半透明的玻璃用簾子蓋上,還讓她把油燈點著。鑒于上次那東西開了門進(jìn)來,或許一塊簾子不能阻擋什么,但起碼有個心理作用,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時時刻刻處于監(jiān)視下。 不知道是不是燕無淮的作用,自從帶著他趕路后,寧婧的噩夢少做了很多。最近兩天也能一覺到天明了。 好景不長,這個自我暗示到了今夜失了效。寧婧安穩(wěn)地睡到了下半夜,再度被一個陰冷怪誕的噩夢靨住了。驚醒時,她出了滿身大汗。床下的油燈的燈芯在跳躍著。半掩的窗外,山巒疾馳而過,鐵道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穆曇粲泄?jié)奏地響著。 寧婧翻了個身,瞇起眼睛,在油燈燈火閃爍的間隙,她驀地看到了素良的床頭,站著一個瘦長的人影,因為是對角線,距離她只有六米左右。 寧婧渾身一個哆嗦,下一秒,油燈輕輕一跳,滿室恢復(fù)明亮,那人影不見了。 風(fēng)呼嘯著拂動油燈,寧婧裹著被子,膽戰(zhàn)心驚地坐了起來,靠在了墻壁上。油燈再一次閃動,滿室陷于黑暗中,借著黯淡的月光,寧婧再度往素良的床頭看去,一個激靈,滿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凍結(jié)了。 那個東西還在。而且,比剛才靠近了一點,距離她只有四五米了。油燈再一次閃爍,它的身影便越來越接近。